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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我姐暴起伤人这事儿,我多少还是了解些的。她就不是那种爱国热情高涨的人,用淡漠、贪钱、唯利是图,这些形容词来形容她也不为过。之所以会发生公园事件,多半是那人跟我姐有过节,她早就看人家不顺眼。
至于那个倒霉催的家伙是怎么惹到我姐的,我就不清楚了。
我没见过这个人,更不知道他会给我们以后平淡的生活带来什么影响。
最后,在宝红老朋友冉所长的帮助下,或许还有那个人对我姐不知什么原因的妥协,整个事情就这么不着四六的揭了过去,只是赔了一些医药费。尽管为我姐长长的舒了口气,但我还是很好奇。
难道那人是我姐曾经的地下情人,上了个名为大学的“妹子”之后就把我姐给始乱终弃了,所以我姐才愤起报复?
不得不承认,自从我变成女孩子后,这脑补的能力就上升了不止一个档次,以至于宝红跟我姐从冉大所长办公室走出来的时候我还有点沉浸在自己的yy中。
宝红跟在我姐身边,最近被日漫坑害的有点痴呆的我忽然就觉得这两人的身高有种难以言喻的反差萌。小矮子喋喋不休的说着话,我姐偶尔翻个白眼,看起来既和谐又槽点满满。
“妹子,你可长点心吧!万一出了事儿,你叫我跟小九怎么办?你说你都这么大人了……”
宝红这话让我姐神色有点不自然,不知是因为宝红把自己跟她摆在我心里的同一位置了还是因为愧疚了,“大姐不就是用来擦屁股的么。”
看我姐那尚不自知的的样子,左脸写着“无敌”,右脸写着“寂寞”,可是她明明没有穿丝袜
宝红横眉怒目:“合着你就把大姐当厕纸了么!”
是个生动形象的比喻句。
我姐虽然有些死鸭子嘴硬的性格,但最终我还是把宝红给招来了,我想她大概是觉得不好意思了,气势不由得就先弱了:“我看着他就生气!”
宝红不仅矮,走路的时候还有点微驼的趋势,很自然地就让人觉得她说的话每一个字都附魔了苦口婆心的buff:“打人的事你以前没少干吧,以后不许这样了。现在是法治社会,凡事都讲个道理,再说你又是个女孩子,动手动脚的多不好。实在不行你可以找相关部门哭诉一下嘛,然后再整个‘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的感慨,说不定就成为一个新的社会热点了……”
用词居然还一套一套的!话是那么个道理,但从宝红嘴里说出来,我又觉得有些讽刺。我可忘不了她在金燕跟我说过的那些让我揪心异常的话。多少公主因为她的那句话变成了妹妹,又有多少妹妹因此而变成了x工作者!
听我姐跟宝红对话里流露出来的信息,她不想让我跟宝红学的那么不择手段,同样宝红也不想让我学习我姐的唯利是图。其实我觉得都挺无所谓的,我还蛮想试一试做个吸猫、烫发、偷汉子的新时代女性,毕竟变不回去了,不尝试一下,老了以后岂不是会很遗憾?
本来想趁着不上班高高兴兴的去散个心,最终却弄成了这个样子,接下来也没什么心思去逛水上乐园了,我打算回去写几张无良女给我设定的永远也写不完的卷子。
宝红拉住了我,气鼓鼓的说:“都中午了,也别回去了,咱姐儿仨一起去吃个饭吧。”
然后我们就坐上她新换的一辆四个圈的红车去了民族饭庄,开车的是有时候会把自己当“黑涩会”的大叔,不苟言笑的。
我记得听我姐说过,红色的啥玩意儿被称为2奶车,四个圈是又是什么娃来着?结果没想起来,我决定还是想想民族饭庄上次吃的时鲜比较实惠。
饭吃的很和谐,仍然有使我食指大动的澳洲时鲜,我姐和宝红都喝了点酒。在宝红知道锦绣楼要改成“熊孩子再教育基地”后,不顾我的个人感受,两人达成了一项关于我的“搁置争议,共同开发”的协议,不苟言笑的大叔就把我和我姐送回了锦绣家园。
锦绣楼的事儿被告一段落,我人生中的第一次工作就这么没头没尾的结束了。算起来,这十多天的工资还没我在金燕最多时赚的一半,但仍旧还是有些不舍的。工作不分高低贵贱,只有真情和假意,最主要的是那些一起同过一段路程的人。
宋雨薇说的对,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真到各自离开的时候又念念不忘,这与友情或爱恋无关。我姐用六个字简短准确的概括了这种心理----
贱人就是矫情!
不管是不是矫情,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没去锦绣楼上班,下午休息了一阵后就去了金燕。原来的兼职现在变成了全职,我才知道金燕是从下午一点就开始正式上班的,我到的时候都有人已经赶过了一场。
公主们站成一排,洋溢着热情的青春气息扑面而来。一个穿着楼层经理制式小西装的男子带着几个我从来没见过的女的在我身边走过,她们都画着精致的浓妆,最大的看起来是个三十岁出头的少妇,最小的跟我相似。
我身边的小青歪了歪头,对我说:“咱们店里新来的妹妹。”
另一个小公主撇了撇嘴说:“看起来真骚。”
这大约是在场所有公主,也包括我对她们的第一印象。
她说的“看起来”应该是从那几位走路的姿势看起来,风情万种,每一个摆腿、扭腰、落脚、收臀都带着一股十足的诱惑感。我这个小孩子都看得面红耳赤,如果我有弟弟,他说不定会吐。
不知道宝红是从哪里找到的这些极品,自那天她下了决心要跟对面“神话”一决雌雄,金燕就以看得见的速度在转变着。
生活总得继续,就像这个社会无论压迫的你累的直不起腰还是喘不过气,该扯淡还得继续扯淡。
隔着两个公主的是虎子,她身边的小公主总是好奇的问她一些让人哭笑不得的问题:“虎子姐,你说雪豹是喵喵叫还是嗷嗷叫还是嗷呜嗷呜的叫?”
我看到虎子额头上的青筋都要蹦出来了,“我是物理老师,又不是生物老师。再说,你去问百度啊!”
然后虎子被客人点名,她还回过头来满脸无奈的对那小公主说:“百度你都不会吗?”
琪琪没有来,大概又生病了,身体不大好,七个表兄弟姐妹就点了我的台。我还记得那个一脸冷漠的钟海娟,以及上次失恋找妹妹陪酒的张静雄。
这次他们仍然叫了一个妹妹陪酒,仍然是陪失了恋的张静雄,还真让我见识了新来的妹妹无与伦比的魅惑能力。七个人唱的都很尽兴,喝的也很满意。
签了单,开始收拾包厢卫生,新来的妹妹坐在沙发上翘着长腿,一面打酒嗝一面欢乐的扣着脚,红润的小嘴吧嗒吧嗒的往琉璃杯子里吐着开心果壳。做妹妹真的很不容易,我也就没跟她一般见识。
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想到了蝴蝶和胭脂,精神开始有点恍惚,我把包厢里的道具都摆放到原来的位置,招呼新妹妹一起去休息。她二十七八岁,看样子应该结过婚,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子少妇的风情,酒量也很大,很放得开,只是毕竟这一行在外人眼中不怎么光彩,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做这个。
新妹妹去了她的地盘补妆喝醒酒茶,我鬼使神差的回到了公主休息区。虎子也在这里,还抱着一个喝的迷迷糊糊胡言乱语的小妹子,虎子不停的拍着她的背,轻声“咿咿呀呀”的哄她睡觉。
是那个问虎子雪豹是喵还是嗷的小公主。
这样的情况已经屡见不鲜了,妹妹的“放得开”已经让公主们已经没有了拒绝客人要求陪酒陪唱的资格。
“啥玩意啊,咋回事啊,怎么办啊”
小公主说的含含糊糊的嘟囔着,我也就听懂了不到十分之一,也不知道虎子能不能明白她那些抽象到极点的语言,仍旧轻轻拍着她后背,满脸不耐烦的说:“问百度啊!问百度啊!”
然后转头瞅着我,气鼓鼓的拢了拢发丝,盘着两条小短腿儿,一脸的挫败。
“她怎么喝成这样?”
虎子没有回答我原因,挪了挪屁股,让我坐到她身边。
“九儿,我明天就辞职了,你能帮我一个忙么?”
我惊讶极了:“你要走么?”
虎子很直接的点头,她的表情看不出来对金燕有半点不舍:“我朋友要开接送站,我去那儿当辅导老师去。”
我讷讷的说不出话来,在辅导站教学生肯定比金燕这种地方赚的少,但最起码安心不是。
虎子瞅了瞅她腿上躺着的人,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肉乎乎的手指揉着那小公主的头发,说:“她和我是一个村儿的,来市里打工,到了这里连爹娘都不知道。她没读过书,要不我就带她去辅导站那里了。我走之后,麻烦九儿你能照顾照顾她。”
我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只能点头应承。看看那好奇宝宝一样的小公主,咂着嘴,圆脸大眼很是可爱,水汪汪的眼睛里雾气蒙蒙的。
虎子碎碎念:“这孩子太单纯了,人家让她喝她就喝,喝傻了都不知道!等我稳定下来,我就接她走去做点别的。”
我说:“我一定会给你照看好她。”
虎子又说:“别让她被那些小比三儿给骗了,看见长得帅的就眼冒星星,智商下降。”
我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大概是听到了虎子的话,那小公主忽然从虎子腿上爬起来,白皙纤细的手指指着虎子脸蛋儿娇喝:“大胆!敢说你姑奶奶智商低!”
虎子脸都黑了:“姑奶奶,您别闹了,快睡会儿吧。”
小公主哼哼吃吃的笑,花枝乱颤的。
虎子抿了抿头发,冲我嫣然一笑,“她在村儿里辈分高,我还真管她叫姑奶奶。只是平时她都管我叫姐。”
我哑然失笑。
小公主又跳起来,手舞足蹈了一阵,饶是这里这会儿出了我们三个没有别人,虎子小脸儿黑的都像锅底了。
由猴到人几十万年,由人到猴一瓶酒,一点都不假。在金燕这些天,酒后各式各样的人我都见过。
小公主伸手进自己的怀里掏了掏,掏出一副B杯大小的罩罩戴在了头上,又蹦又跳,咯咯娇笑:“我是格格!我是格格!小凳子,还不给哀家跪下!”
我尴尬的前列腺都要浮肿了,虎子绿着脸耐着要暴跳如雷的性子问她:“你是哪个格格?”
小公主双手叉腰,仰着小脑袋满嘴胡说八道:“我是还珠格格!你这没有小丁丁的奴才,让主子我怎么度过这漫漫长夜啊,呜呜”
虎子最终还是没忍住,姑奶奶也好,没有“小丁丁的奴才”也好,虎子暴躁的一把拉过她,按沙发上就是一顿巴掌炒肉。
小公主扑腾着腿儿,折腾累了,这才睡过去。
下午六点钟,周雅叫我到她办公室吃了饭,送给我一套金光闪闪的三年高考五年模拟,我感觉自己的报应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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