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取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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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陈副堂主根据卓凡的报告，也同时要求一组弟子前往霞石村，但没想到那一组弟子却是什么都没有发现，只好一直等在那里了；结果是直到江山会馆附近所有的战斗都结束了，也不见那里有猊訇人出现。

陈副堂主知道不能在江云城留下太多弟子，但也为了保证伍毕捷先生的安全，就只好把实力最强的孔瑞留在那里，将其余弟子们全部撤回，以免和天工门发生不必要的冲突，同时也让孔瑞改头换面，不要引起注意就好。

而那个左仓，看到孔瑞操纵傀儡力敌六名服过药的魔修灵徒，还大占上风。想了半天，左仓才想起来这个人极有可能就是曾经让他们猊訇人吃了无数苦头的孔瑞。虽然他是愤怒不已，却已经是无力回天，眼看着大批悟玄宗的援军赶来，尽斩了他的手下，他却急急忙忙溜走了，只是通知了在霞石村附近的魔修灵徒们尽量不要惹事，赶紧撤退。

见到情形逆转，伍先生也上前同卓凡等人道谢、告辞，李元和袁殷对悟玄宗的所作所为也极为佩服，众人就依依不舍地分开了。

伍先生知道何丰安的心情不好，但还是走上前去，对何丰安道：“何大人，保重。”便也领着李元、袁殷和孔瑞等人要离开了。

孔瑞知道自己一方刚才那么艰难而危险，肯定都是朝廷的高层捣的鬼，心中自然也是十分不爽，便走到何丰安前面道：“何大哥，就朝廷这般胡来，大哥若是不保也罢。小弟有一句话送给你：天下唯有德者居之。大哥可以仔细考虑一下。”

暴雨就在这时候下了下来，广场上的血迹很快就被冲洗干净，许多地方除了偶尔没有被发现的残破兵器以外，并没有留下什么痕迹显示出这里曾经有一场极为惨烈的战斗。就像朝廷要掩饰这一次严重的失误一样，什么都没有留下。

何丰安站着江山会馆门口，心中是五味杂陈，他知道他也被朝廷给出卖了，还害的他手下兄弟伤亡过半，就连执行队的施队长也以身殉职。看着会馆大门附近雨水中无数大炎人、百姓的尸首，何丰安现在简直是欲哭无泪，都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只是木然地同卓凡等人告辞，就命令手下人一边给廖雨稀汇报，一边收拾自己手下兄弟的遗体，也打算离开；孔瑞给他说的话虽然难听，但却也有些道理，但现在却不是考虑这事的时候，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不一会儿，何丰安就见到廖雨稀亲自率领大队人马过来，也就上前将孔瑞告诉他的其余几个猊訇人的据点也通报了廖雨稀，请他派人去消灭这些据点，他自己就带着手下和那些战死的兄弟们一起离开了。

廖雨稀见情况又有些变化，但结果看上去也还是不错，便一面派人前往缘来客栈、鑫艳楼和米记米铺抓捕那里的人，一面给忠政帝报告此次大捷，也要江云城衙门派人前来收拾这一地的尸体。

忠政帝也是十分勤政，收到这个消息虽然有些遗憾，但他对结果也颇为满意，打算第二天就要对廖雨稀和何丰安进行嘉奖。

卓凡回到了宗门，马上就被肖远声和陈副堂主召见。而会谈的时候，张堂主也一起加入了进去，一番密谈之后，这才对卓凡大加奖励，叮嘱他一定要保密，这才让他离开。

原来，悟玄宗早已经看出猊訇人的颓势，但肖远声等人对大炎国尘世中最大的三支武装势力的未来却看得并不怎么清楚，虽然大家都一致认为夏江城傀儡朝廷肯定是很快就会倒台，但对于朝廷和宝塔派却没有一个明确的判定结论。

有人认为江云城朝廷毕竟是眼下大炎国唯一的朝廷，而且实力上也强过宝塔派许多，觉得还是继续支持他们；但悟玄宗宗门靠近北方，对在驻扎宝塔郡的宝塔派了解也不少，许多人却都看好宝塔派，认为应该是宝塔派从可能成为大炎国尘世中的最后王者。

像宗门内那些长老们都已经活了几百年，见惯了大炎国的王朝更迭，所以对于他们来说，这朝廷和宝塔派最后逐鹿大炎国也是正常，但他们就有必要提前选择一方做为重点支持的目标，对宗门的未来也有好处。

而卓凡的秘密任务就是要前往江云城仔细考察朝廷的施政情况，当然悟玄宗也同样派出了人手前往宝塔郡做同样的事情。前往宝塔郡的弟子很快就回来了，对那里的情况是大加赞赏，如今宗门就等着卓凡的汇报了。

卓凡在江云城这么多天，早就知道了不少江云城朝廷的劣迹，在这次的江山会馆一战中，更是让他看透了江云城朝廷的行径，便将这些事情一五一十地汇报了上去。

卓凡也清楚要是涉及到伍毕捷先生，那肯定就绕不开孔瑞，便也将如何通过孔瑞结识了伍先生的事情也都如实汇报了。肖远声和张堂主又仔细询问了天工门等宗门在这次行动中的表现，他们也想通过这些了解天工门对于尘世中哪方势力的支持。

见卓凡离开后，肖远声这才道：“两位师弟对此有何看法？”

张堂主道：“就弟子们汇报上来的情况来看，宝塔派明显占优，但眼下宝塔派的实力看上去还是远远不及江云城朝廷，依座下来看，我们还是观察一段时间再说。”言语中却还是偏向于江云城朝廷。

陈副堂主却道：“依座下之愚见，我认为宝塔派应该能笑到最后，毕竟眼前的实力并不能够代表什么，而对于王朝的建立，后面的人心向背才是关键。”

肖远声是颇有决断之人，实际上已经有了方向，就是明显看好宝塔派，但他现在也知道了些圆滑处事，不好当面说出来，便道：“我看要不这样，两位师弟轮流出山一段时间，到宝塔郡和江云城各自走上一遭，半个月以后等你们回来再议，二位看如何？”张堂主和陈副堂主当然没有意见。

肖远声又问道：“此次天工门的表现怪异，二位师弟有何高见？”

陈副堂主是主持这次行动的人，若非卓凡及时汇报和肖远声果断下令派人前往增援，那里的事情还真就不好说了，所以他这次对天工门是极为不满，道：“依座下之见，这天工门明显就是想给我们难堪，他们不愿意让我们主导在江云城的事情，也知道我们在江云城的监察弟子人手不足，想必是要假借猊訇人之手教训我们一番。”

肖远声也有相似的想法，眼光却看向了张堂主。张堂主却老道了许多，道：“座下同天工门打了多年交道，我想他们不会是仅仅为了这些小事而损了他们的面子。此事毕竟涉及到尘世中数百条百姓的生命，而且也有伍毕捷在那里面，想来不应该只是为了陷我们于难堪，而置这些大义于不顾。”

肖远声虽然决断，虽然他也更倾向于陈副堂主的意思，但张堂主的话也极有道理，他自己也搞不明白了，只好道：“那这事我们现在就先暂不声张，看看天工门如何行动。二位师弟若有时间，顺便也将此事调查一番。”张、陈两位堂主自然都点头称是。

但这一次，肖远声和陈副堂主确实的的确确冤枉了天工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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