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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言帆见过的大恶人不少,可十五岁就邪恶到这种程度的还头一次见!气的全身颤抖,咬牙切齿地半晌动不了步!
我前身怎是这么个枪毙十分钟都不解恨的混蛋呢!
以前前身总有五花八门的死法,但这具好像根本没有,重生之光直接让我替换接管了……也好,利索,又省个麻烦。
父亲、母亲,放心吧。
你们之前受的气由我来好好孝还……子言帆自言自语着。他向来孝顺,对每一世的父母都很好。
现在,虽然还不知这世界是什么背景,先回家再说。
炎起大陆,自己百次重生之最后一站!我来了,过去的一切不快都烟消云散,从脚下的脚印开始,痛快地开始新的旅程吧!!!
哗~咕沽~~
他用河水狠狠地抹了几把脸,将遭乱头发衣服理了理,迈开步子循着记忆往回走。
沿着荒僻石道约走半个小时,翻过两座山头,一阵哗哗水声传来,见时,又一条约五十丈宽的汹涌大河阻住去路。
“水叔,我要渡河。”子言帆走到河边泊着的一只小船前,有个披着蓑笠的老汉正在船板上打盹。
水叔是这条河的老渔夫,在此摆渡兼打渔已有二十余年。和子言帆住在同村,自是极熟。水叔听到声音抬头看了看,有气无力地道:“老汉当是谁呢,原来是帆混子回来了,今儿个……是不是又输的裤子精光啦。”
帆…混子!输…精光!子言帆嘴角、眉头一阵剧烈抽搐……这前身都混到什么令人发指的程度了!
“呵呵,水叔您别瞎说,我没赌钱,以后也不赌啦。”子言帆无奈地道。
“哼。”水叔瞥了他一眼,“今儿说话咋这礼貌了,不过就你这臭德性,不赌?嘿嘿,哄鬼有没有人信呢。老汉今天没啥力气,渡不了船。你绕远一点回去罢。”
子言帆一怔。
要是前身肯定会破口大骂,说老不死的看不起他故意不渡,但是凭他眼力……确实看出水叔身体有疾,并且不是偶染,而是至少堆了十年的顽疾。
“水叔,您别乱动,我来给您看看。”
子言帆说着刚走到船前,本来病怏怏的水叔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往后一缩,异常警惕地道:“混子想干嘛?老汉可没钱与你,别打着什么歪心思看病。”
子言帆苦笑一声,道:“您误会了,我真是想帮您看看哪里不适,您伸一只手给我,我给您诊治一下,包准有效。”
水叔狐疑地看着他,也觉少年今天不大一样,别的不说,沉稳的气质、眼神中的善意可不是随便能装来的。朴实的水叔有些感动,道:“帆娃子啊,老汉这病根落下快十年了,手足肿的要命,隔阵痛的慌,痛完了全身没力,还不敢揉,越揉越酸疼哇。请过好些老郎中看都没用,你小小年纪,唉,又能看个什么呢。”
子言帆笑了,知道水叔没了敌意,他径自抬起水叔两条手臂,只见水叔的双肘关节浮肿,然后手掌关节上遍满一块块红斑,甚至有些变形。
这一看子言帆就确认!
用地球上的话讲……就是关节风湿类问题,该症有重有浅,重的落下职业病根数年不消,时常发作痛苦难忍,且全身乏力,更严重还会导致畸形肿胀。浅的隔几年发作一次,若不及时治愈也严重影响正常生活。
像水叔这种就属于前一种,做了半辈子渔夫,常泡在水里营生,得这种病并不罕见。
子言帆又在水叔左手腕脉上按了一会儿。
其实,子言帆看一眼气色症状已经确认,切脉,只是为了更准确。
他不时闭目思索,然后睁眼继续端详老汉气色。
“帆娃子,看出啥毛病没有哇?”水叔慢悠悠地问道。
子言帆沉吟了会,不答,转身向河畔跑去。水叔早有预料,只道这混子故意戏耍,哪有看病只切脉什么都不问的……他摇摇头,靠在摇摇晃晃的船头上继续打盹。
“蹬!蹬……”
子言帆沿着河岸快步跑到约三十米上游处,这里生着一丛丛茂密杂草。
他一眼扫去,注意到一株生有两叶,有束饱满垂苞的棕色植物。
‘大雾黑麻草,果然哪里都有,只是不知此世界叫什么。’子言帆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将这花连根拔起,放鼻前用力闻了闻,‘没错,就是它了。’
一颗…两颗…三颗……
一共采了十颗。
待子言帆回到船上,水渔嘿嘿直笑,“小子又想瞎鼓捣啥呢……”
“刚才在采药,对了,您这里有没有三年以上的红鳝三脊鱼?”
“红鳝三脊鱼?三年……什么是红鳝鱼老汉都不知道啊。活鱼嘛,倒是有一网养在船槽里,也不知道有没有你说的……”
叫法不同,但该鱼不算难见,这等大河不可能没有,子言帆心中付道。他按水渔指的去后船槽看了看,幸运地真发现上百条鱼中有三条是要找的……形似草鱼,宽肚大尾,全身有三瓣红鳍。其中两条有半尺长,第三条有近两尺,子言帆松了口气,红鳝三脊鱼一尺就是两年,一尺半即三年,第三条完全符合。
“水叔,刀在哪,我弄点鱼血出来。”
“鱼血?”水渔一愣。
……
半小时后。
汩汩~~
哗~
两支木桨在浪涛汹涌的河里有力划动,小船乘风破浪直线前进。
水叔蓑笠下的双目瞪的大大的,想起刚才的经过还觉得像梦一样:“真想不到,太想不到了!老汉渡一辈人自认看人够准,今天也看走眼了。这见了几十年凡花,混和着生鱼血敷上,再嚼碎吃,居然还有这作用!!你小子行啊,有一套哇,以前咋从没看出!老汉不仅红肿消了,还觉得回到二十年前,撑船力气大把使不完啦。”
“我也是碰巧听一个土郎中说的偏方,运气,运气。”子言帆很谦虚。
说谦虚一点不过分!
三年的红鳝三脊鱼血加碾碎的大雾黑麻草,全名为‘驱敷血渔化瘀散’,能根治久年关节杂症。这张简单却神奇的偏方,仅是他记忆里三百二十张绝世医方中一张而已。
单靠绝世医术,已经能让子言帆以阅尽人生的沉稳心态摆谱,但他不想,他认为在什么样年龄就该过什么样日子,懂事则可,没必要在幼年搞什么呆板老成。
渡河过程中,子言帆推说好久没出去,问起炎起大陆流传的一些事情。
水叔最远也就出过周围几村不到百里地,所见所闻和子言帆记忆中无甚差别。他隐隐约约说了些‘可怕的玉阙尊者,玄境’之类的传闻,据说相当厉害,拥有传说中移山倒海的能力,细问时水叔也不清楚,子言帆心中记下,不再多问。
渡过了河,水叔仍下木桨,脱下蓑笠得意地比了比结实的臂膀和手掌,子言帆忍俊不禁地笑了。村里人大多就是这样,简单、容易满足。有时表面嘴恶,但心地都很良善。
至于船费,水叔拍着胸脯说以后只要他来,任何时候完全免费。其实子言帆的钱早被前身输个精光,倒是省了个事。
辞别水叔离开河岸,快到河东村村口时,迎面走来一个小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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