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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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谭洛穿戴整齐，拿上告示，寻思着这事要怎么和香玉商量。

“小栗，你去云画坊找老王，让他和你一起来丝行一趟。”

“是，王妃。”

走到府门口，一只脚刚跨出门槛，便听到身后有人在喊自己。

“王妃！王妃留步！”

谭洛回到，见到管家司马瑞年正气喘吁吁地向自己跑来，手中拿着一把粉色的油纸伞。

“哎呦，王妃还真是健步如飞啊，老奴这小短腿儿还真是赶不上您！”司马瑞年大口喘着气，“王爷说，今日天气不好，许是要下雨，让我把这把伞拿给您。”

“好，帮我谢谢王爷。”谭洛接过伞，冲管家笑着点点头，拍了拍司马瑞年的肩膀。

她走出王府，抬头看看天，这天确实是有些暗，没想到李墨这么心细，心中一阵欢喜。

到了霓裳丝行，谭洛见香玉正在洒扫门前，“香玉，怎么你亲自清扫呢？”

“啊，闲来无事，我也活动活动筋骨。伙计们收拾铺子里面呢，我看这天可能要下雨，就让他们，把放在院子里晾晒的衣裳都收进来。”

香玉放下水桶和扫把，擦了擦手，和谭洛往里屋走去。

“一早来找我，阿洛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香玉，皇家招民间织衣坊呢！”谭洛开门见山地说道，将告示展开，举到香玉面前。

香玉有些疑惑，便拿过告示，仔细地看起来，“由民间织衣坊、布行、丝行共同参与比拼，半月后将样衣送至尚衣局孙管事处。”

“嗯，这个，意思是民间的织坊、丝行可以参与皇室妃嫔的秋装制备？”

“嗯，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我们参加吧？”谭洛有些兴奋地问香玉。

香玉眉头紧锁，“阿洛，这皇家兹事体大，我们一个小丝行，小铺子就不参与了吧，搞不好这可是掉脑袋的事情。”

看着香玉胆小的样子，谭洛十分了解，毕竟没怎么和官府打过交道，心中自然是怕的。

“这些事情你不用担心，我在京城认识一些人，也能说得上话，宫里和商部、官府那边，我自有办法。”

“只是，这丝行是我们一起开的，制样衣需要我们一起商量。”谭洛看着香玉。

香玉没有说话，紧锁的眉头稍微舒展了开，嘴唇微抿，沉思着。

她看香玉在犹豫，继续道“香玉，要说样衣的款式，和你对丝、绸缎、颜色搭配以及客人的各类喜好，你是十分了解，并且十分有经验的，所以比拼样衣的质地和款式，我们一定不会输！”

香玉的神色稍微放松了些，面上微露喜色。

“而且，你知道这件事若是成了，对我们的名声有多好吗？”

香玉摇摇头，好奇地看谭洛。

“我们就是皇商啦，也就算是在京城站稳脚跟了，到时候，钱财和名誉源源不断地来，你想开多少家分号，就开多少家分号，还可以把伯父伯母都接过来！”

香玉听到这，眼睛一亮，微微点头，“嗯，那我们可以一试，到时把父母接过来，我们一家人也就能团聚了。”

谭洛点点头，拍了拍香玉的手，心中暗喜，说服了香玉，接下来说服老王就容易了，只要三人达成一致，就可以参与这事儿了，事成之后，又会有一大笔银子进账。

“王掌柜，您来了！”

“王掌柜，早！”

二人听到前厅的招呼声，知道是老王和小栗过来了，便向前张望着，果然看到一个胖乎乎、圆滚滚的身影。

“老王，才半日没见，我怎么感觉，你看上去富贵了不少？！”谭洛开着老王的玩笑，不过他确实是有些胖了，都说秋天是养肥膘的好时候，想想还真是。

“哈哈哈！”香玉笑出了声。

“阿洛！”老王嗔怒道。

“我还没吃早膳呢！”

“小红！”香玉冲前厅喊着，“拿些糕点过来！”

“今日这么着急，一大早找我来，所谓何事啊？”老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虽是到了秋天，但天气还没有完全冷下来，加上这一路地快走，可把老王累坏了。

小红端来了一碟绿豆糕、一碟油条、一碟桂花糕、一碟凤梨酥和一碗酸梅汤，老王端起盛着酸梅汤的瓷碗，大喝了一口，冲着香玉笑了笑表示感谢，捏起来一块桂花糕在口中嚼着。

“你看看这个。”

谭洛将告示递给老王，见他满手的糕点渣子，便将告示放在了糕点碟子的旁边。

“你们，是想参与这个事儿吗？”老王仔细看了一遍告示问道。

“嗯。”谭洛和香玉，你一言我一语地将二人刚才的谈话，讲给老王听。

“好，那就这么办！”老王赞成道，“不过这事，仅有我们一家丝行定是做不成的。”

“对，我也想过这个问题，毕竟数量较多，而且涉及到精制布料、绸缎、锦缎、衣服上镶嵌的珠宝、生丝等多种材料和工艺，所以，我们昨天刚结识的掌柜们就派上用场了。”

“哦，阿洛真是好心机啊，你是不是早就听到风声，皇室会有这么个事儿？”老王怀疑地上下打量着谭洛。

“没有，碰巧，哈哈。”谭洛喝了口茶。

“做秋季样衣呢，其实就是各类款式出一套，每一套共四件，里衣、中衣、外衣和外褂或者是斗篷、披肩。”香玉掰着手指说着。

“里衣一般用上好的布料，中衣用绸缎，外衣用有光泽的锦缎，外褂用生丝或者是细纱来做。”

“嗯，那我们要找布行、织衣坊和珠宝行合作，外褂我们可以自己做，不过布衣、中衣和外衣需要其他商铺和我们一起做。”

“对。”

“那就这样，香玉，你给伯父写信，让伯父带几个手艺好的绣娘过来，顺带着，带几件江南时兴的款式和样衣，我们时间不多，如果有现成的样衣，或是半成品的样衣最好，能省下不少工时，你看如何？”

谭洛说着，香玉点点头，“我一会儿就写信，正好，最近丝行里新招了两名绣娘，也能派上些用场。”

“好，信写好后，你给小栗就行，我托人用‘马上飞递’将信拿给伯父，会快一些。”

“嗯。”香玉点点头，吩咐伙计去拿纸笔和信封。

“接下来，是布行，一个是包掌柜的包氏布行，一个是范掌柜的布行，这两个掌柜那里，我去说，问问谁愿意和我们合作，做上好的里衣。”谭洛继续说着。

老王点点头，“那珠宝行和织衣坊那边我去联络。”

“好。”

几人详谈了一些细节，老王便回了画坊，谭洛等香玉写好信后，拿着信和小栗回府了。

路上，谭洛和小栗聊着，“也不知这两个布行的老板愿不愿意参与这事儿。”

“赚钱的买卖应该都乐意吧？”小栗问道。

“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