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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宁哂笑一声,瞥了那婢女一眼:“因为我没有动机,这是做一件事情最基本的东西,没有动机便不会去做,就像乞丐抢食物,是为了裹腹,士兵打仗是为了功业,才子秋闱是为了功名一样,我没有动机。”
“呵呵,你的心在你肚子里,难不成我们还能看到你想的什么不成?”下面有人起哄道,随之而来的是一顿哄笑。
江宁不以为然:“不用看到,也看不到,因为根本就没有,敢问我为何要去强占这女婢?是她歌唱得好,还是舞跳的好,亦或是长得貌若天仙?我见色起意,兽性大发?”
众人听言,声音逐渐小了下来,江宁又道:“家妻的容貌,各位都看到了吧,敢问家主,若烟容貌与之相比如何?”
南宫敬看了看那婢女,皱了皱眉头,却没有说话。
又问南宫耀文道:“敢问家妻的才艺与之相比又如何?”
南宫耀文对于王若烟虽然不甚了解,但是能够让南宫婉都认为有实力的人,无论才艺还是手段,自然都比这女婢好得多了。
江宁继续道:“既然如此,我为何放着花儿不要,去捡狗尾巴草?还要大声说出来,就是我抢的?我缺钱吗?秦淮河十八乐坊,多少头牌?大不了现在一走了之,解决了之后再回来。”
江宁话说的露骨至极,但却话糙理不糙,在场的女子皆是面色微红,怒嗔江宁不要脸面,但却无人敢反驳,应为江宁是一个才子,是一个比正常人智商还要高的才子,怎会做这种明知故问的事情来?
何友光忽然打破了这沉寂:“你是赘婿,或许你夫妻不和睦,又不许你狎妓,自然兽性难耐,还有一种可能,便是你就知道没有人会相信,才会这样做,也都赌的成分,这女婢不敢言语。”
何友光说出了两种可能性,却让刚刚有些怀疑江宁是被陷害的人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江宁笑着摇了摇头,还未开口,却听王若烟上前一步,走到其身边道:“我和相公之间不和睦?不知道这位公子是听谁说的,是从杭州听到的?本来这个消息我想等回到杭州再与相公说的,只是现如今被人陷害,便提前先告诉相公吧……”
王若烟有些害羞,右手紧握这江宁的左手,含情脉脉的看着江宁道:“我……有身孕了……”
众人一片哗然,如此怎能说夫妻二人不和睦?即便是赘婿,已然有了身孕,那谣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江宁意外之余,心中却是极为欢喜,两世为人,却是第一次得知自己要当父亲了,那种喜悦却是溢于言表、无以复加的。
“什么时候的事?为何不早告诉我?”江宁眉开眼笑,将王若烟拥入怀中,良久才分开。
王若烟笑了笑:“怕你担心,平日里那么忙,想着回去再说的。”
何跃攀与张敬之对视一眼,意味深长,同时又朝着南宫敬看了过去,却见南宫敬面色有些发暗,接着说道:“夫妻恩爱,与此事无关,现在是江宁动了我南宫府的人,这一点他们两个便可以作证,江宁你有证人吗?”
张敬之也是呵呵一笑:“不错,白翁看事情看的到底还是透彻一些的,夫妻恩爱与江宁用强,本就是两码事,本官断案,自是讲究证据清楚,所谓证据,便是人证物证,现在南宫家有人证,脚下是物证,江宁,你有什么话好说?”
江宁皱了皱眉:“原来张大人是这样办案的……”
张敬之面色一变,双袖朝着身后一背:“哼,本官如何办案,还轮不到你来教我。”
何跃攀也道:“那就是没有证据喽,固然是才子,但是很可惜啊……”
“要证据?我有……”身后传来一道声音,极为悦耳,而这道声音有些人特别是位高权重之人,自然已经分辨了出来。
张敬之与何跃攀朝后一看,正是白依依。
只见她身穿貂皮抹胸长裙,手中拿着铜炉,肩上披着羊毛披风,从张敬之身前经过,微微一福,张敬之正要伸手,白依依便起身走了过去,站到了江宁面前,转过身去看着众人。
“此事并非江宁所为,而是他……”白依依单手一指,指向了南宫耀文。
“白姑娘,这种事情,不好诬陷人的吧……”南宫耀文上前呵呵一笑道。方才还表露心迹,晚上要行鱼水之欢,现在怎的反咬一口?
“大公子现在一定很意外吧,为何我会知道?”白依依笑道。
南宫耀文皱眉,却是有些尴尬:“知道什么?什么意外?你在说什么啊?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南宫敬的脸已经铁青,南宫婉知道,父亲已经生气了,而且是十分生气,今日是寿宴,南宫耀文竟然在这里做这种勾当,那种生气之中,隐隐有些失望。
白依依笑道:“不仅仅是你,还有上将军您的大公子,还有太守大人您的公子,都参与其中了……”
何友光跳出来骂道:“臭婊子,你血口喷人,看我不撕烂你的嘴……”说话就要上前捂住白依依的嘴。
可这么多的人,白依依又是金陵第一美女,自然有人拦住何友光:“何兄稍缓,何兄稍缓啊……”
“住手,让她说……”何跃攀反倒是冷静了下来,缓缓开口道。
反倒是这般冷静低沉的话语,吓得何友光为之一颤,身形后退了几步,方才稳住,其父亲在其心目之中的地位可见一斑。
“白姑娘,说话可是要想好了再说,泥菩萨过河,这件事可不是百凤楼。”南宫敬意味深长道,声音浑厚,给人一种极大的压迫之感。
“诶,白翁,你提点一二也是应该,但白姑娘毕竟是个姑娘家,说话还是要注意语气的。”张敬之皱了皱眉道。
南宫敬呵呵一笑道:“呵呵,太守大人说的是。”却是连看都没有看张敬之一眼,每年张敬之单单十八乐坊一项开支便有七十万两之巨,挂的可都是南宫府的帐单子。
现在已经不是他这倒霉儿子的事情了,而是整个南宫家的事情,江宁这个锅背定了,若此事不是江宁做的,能够在他南宫家布局的,还能有谁?那么以后南宫家的声誉便会荡然无存,在太守和上将军面前,便再无信誉可言,十年得积累便会从此开始衰减,所以江宁今日必定要承担这个责任的,这替罪羊,他是当定了。而他方才对白依依的提点,也说明了他的态度,白依依能够成为十八乐坊的第一人,如何会听不懂他这句话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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