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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头如进了大补之物一般,露出意犹未尽的渴望神情。
然后,它晃动巨大的头颅,轻飘飘瞄了燕云一眼,如看一个死人。
跳动的火光投射在头颅鼓突的眼球表面,照射出一片幽暗无底的深渊,那儿尸山血海,血流成河……
燕云心中一沉,一股他无法抗拒的压迫之力袭来,令他喘息困难,如坠冰窖。
他反手握住匕首,考量是否要再念一遍锦囊所示的九字真言神咒以避鬼头时,地上的黑色小旗无火自燃。
这鬼头青面獠牙的狰狞面目随之扭曲、幻化,不辨其轮廓,成为一股青烟无影无踪。
半晌,燕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这是他平生第一次感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恐惧。
他将匕首往鞘内一插,正要转身离开,一睹墙上挂着的尸体,心念一动,顿感不妥。
这名死去宦官虽没回答燕云提出的问题,可不回答,并非完找不到答案,也能寻觅到一点蛛丝马迹。
第一,他是大虞王姜宙的近臣,且对这个主子忠心耿耿,哪怕被刀剑加身,也没有背叛主子。
第二,他临死前说燕云血气浓郁,大老远就能闻到,将不得好死,也就是说,祸害百姓的鬼魂不止一个,燕云需要加倍小心。
第三,不排除这些四处作乱的鬼魂是姜宙所委派,但到底是姜宙直接指挥还是另有隐情,则不得而知。
答案终会获取,但需燕云无惧生死,苦心去寻找。
燕云当然不会放弃,因为这段亲身经历,他确认了闹鬼传闻是确有其事,而这预示着瘌痢头无意中的一句话极可能成为事实。
甚至,燕云还想到羌人一反常态的作战方式,以及两国大战所导致的羌和大虞无数壮年人的消亡,是否也和王城发生的一切存在联系?
一旦燕云斩杀鬼魂的消息传出去,燕云将面临极大的威胁,还会从暗处走向明处,不利于调查。
燕云必须速做决断,一旦瘌痢头和周边群众耐不住赶来,就来不及了。
于是,燕云将干尸身上的箭矢拔出,这具干瘪的尸体便软塌塌滑落在地。
燕云将铁弓放在干尸手中、箭囊挂在其背上,又将腰间的令牌取出挂在其对应位置,至于那匹战马和铁锏、铁枪等,燕云亦就此弃之不管,只取走了佐伊给他缝制的衣裳和盘缠,伪造好了一个“李代桃僵”的现场。
铁枪、铁锏和强弓是燕云花了大力气打造的,心中着实不舍,可为了不打草惊蛇,为了营造自己已经毙命的假象,也只能放弃,实为不得已而为之。
然后,燕云将屋内已经熄灭的地方重新点燃,熊熊大火,再度在夜间勃发,照亮附近的天空。
瘌痢头及一众村寨内的乡亲正举着耙子锄头等农具,远远观望,瘌痢头还不忘吹嘘,那位官爷如何勇猛云云。
村寨后方的山林中,燕云走到一处林木繁茂处换了身衣裳,又从包袱中取出一顶遮耳帽戴上,末了,他从地上抹抓了点泥巴抹在脸部及衣裳各处,乔装成一个破落户的样子,悄然而去。
一早,富源县县丞就在衙役护卫下来到周家村,经过一番查探,得出了一个结论,那个叫元泰的公差死了,被火烧得面目非,就连令牌也过了火,上面的字迹一个都看不清。
瘌痢头失望之余,伤心痛哭,当然他哭的不是燕云,而是他的里正叔公。
此时,燕云已经和一众贩卖蔬菜和肉食的百姓混在一处,排队站在王城城门口不远的地方,等待城门吏盘问后,进入王城。
排队的人群中有脚夫,剃头师傅,往来商贾及手工业者等等,你拥我挤,乱成一团。
城门吏不带任何表情地问询:“你姓甚名谁,哪里人氏,入城何干?”
燕云勾着腰,装作很怕冷的猥琐样子,回道:“草民周泰,就是河源县周家村人,昨晚村子闹鬼,连夜赶到的王城,权且躲一躲。”
周围人群听闻燕云的话语,顿时热闹了,有人说难怪燕云这般狼狈,还有人出言问询村里死了多少人,他这么大个子能逃得一命真是幸运。
燕云只能惶恐不安地回应说,当时村里突发大火,有人在喊有鬼,他便一个人跑了,因慌不择路在田里摔了一跤,天亮才到的王城。
城门吏简单一问后,便对燕云置之不理,转向了下一个,整个查证过程可谓草率,好像就是走个程序,登记簿上也没注写燕云的名字,只勾了一笔,记个数。
燕云从城门进入时,连例行的搜身检查也省去了,站在两侧的甲士纯粹成了摆设。
这在两年之前是不可想象的!
当然,吸人魂魄的鬼魂就是来自王城宫中,对进入王城的闲杂人等已经没有严加盘查的必要,反而阻碍了鬼魂收割人命的机会。
燕云心中冷笑不止,随着人流进入城中后,又跟着他们盲目走了一阵,转入一个大型集市。
虽然王城百姓被死亡的阴云笼罩,但生活还得继续,所以集市上流动人员不少,吆喝声不绝于耳,往来的行人也很稠密,只是有些摊位是空着的,积满灰尘,好像久未打理。
这是王城最大的集市,摊位租赁费昂贵,以前一铺难求,而今竟有了空位,也不知是原铺主被吸了魂,还是生意大不如前所导致。
除了正常的买卖,人与人之间也很少交流,甚至听不到什么笑声。
燕云阔别两年,立于闹市,却一眼瞅得见其中蕴含的荒凉。
燕云在人群穿梭一阵,即便有人跟踪,也已经甩脱了,他凭借对地形的熟悉,从一条小巷子穿了过去,一阵七弯八拐后,眼前景物一变,他已经站在一条麻石铺路的平整街道前。
街道名为“征西”,这条街道的名字铭刻着燕家对王朝立下的不世功勋。
哪怕是冬天,这里依然绿树成荫,树木之后,亭台轩榭,雕龙画栋,鳞次栉比。
无一例外的是,这些房舍的墙上都贴着黄色的符箓,都已经发白变色,有些甚至已残破不堪。
很显然这些符箓没能护佑这里的居民,所以无人维护,直至被遗忘。
燕云来过征西大街很多次,那些阁楼包含王城中顶级的饭馆、勾栏、茶楼、赌场等等……
有一家叫“怡红院”的地方令燕云记忆深刻,因为每次路过这里,管家总会禁止他停下来观望,若有不从,便以向夫人告状为威胁。
其实,燕云倒并未想进去一探究竟,他只是觉得有趣,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年轻女人们,倚着雕花的栏杆,用彩带系着一个红色的球,一下一下往路人头上砸,又或者弹一曲琵琶,吹一支小曲,颇具才艺。当然,时不时还有人被看场子的伙计抬着手足给扔出来,引得路人哄笑不止。
“卖包子啦,刚出笼的包子……”
喊声里带着几分惯常的慵懒,就来自怡红院的第一层院门前,突兀,且使人错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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