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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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们一点一点的帮沈天明撤下身上的华服，参加大殿的衣服冗杂又沉重，一场下来，沈天明觉得自己的肩膀都酸了。

陆天辉骑马一路跑回来，背后汗水直流，直勾勾的朝着乾清宫走来。

“哎张将军！”门口，小夏子伸手拦住了他，陆天辉冷粼粼的眸子紧盯着他，小夏子咽咽口水，不慌不忙的说，“张将军，陛下正在更衣，还请将军稍后，容奴才先去禀报一声。”

陆天辉冷冷道：“我要见天明。”

小夏子顿了顿，戏谑的笑了笑：“还请将军稍后，容奴才先去禀报。”

为了清颜的事，陆天辉的心可没面上这般镇定，一把推开小夏子，抬脚进了乾清宫。

“哎！张将军！”小夏子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的追上去。

大门哗啦一声巨响，屏风后面，沈天明刚刚摘掉烦人的头冠，听见动静，沉声道：“谁？”

“天明。”陆天辉冲着这边回应了一声。

“阿临？你怎么过来了？”披了一件袍子，沈天明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小夏子在后面，慌慌张张的禀告：“回陛下，张将军执意要闯入，奴才没能拦住。”

一抹细小的神色从沈天明的眉眼间闪过，下一秒又转变为笑意，轻松的说：“什么闯入，朕早就说过，张将军前来不用先禀报，小夏子，你都忘了吗？”

小夏子退后几步：“是，是奴才的错，还望陛下恕罪。”

沈天明见陆天辉神色黑沉，故而担忧的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大殿内一片寂静，宽大的宫殿内只回响着陆天辉的质问：“天明，你知道肉灵芝的事吗？”

言毕，沈天明的瞳孔瞬间放大，立即下令叫宫内点所有的宫女太监部退了下去。

面对好友的质问，沈天明竟有一丝的心虚，肉灵芝的事若不是苏清颜主动说给他听的，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上次在皇城门口，赵容成说给他听的。

“怎么会突然说起这个，阿临，你知道肉灵芝是什么吗？”

陆天辉直视着对方的眼睛，他第一次产生这种感觉，也是第一次看沈天明觉得那么陌生，前几天他还安慰苏清颜说，天明是他兄弟，会保护他们。

今天自己面对他的时候，他的心开始猜忌。

“清颜不见了。”陆天辉冷冷的将这则消息告诉他。

沈天明先是震惊，随后是心虚，疑惑和猜测，陆天辉，微微颔首，面无表情的接着说：“就在刚刚大典举行的时候，有人闯入我的宅邸，掳走了清颜，我回去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天明，我可以相信你吗？”

沈天明倒吸一口气，从未有过的窒息感和恐惧，他无措的望着对方的瞳孔，身颤栗起来，头皮传来的麻醉感从发根传到了发尖。

自从他对肉灵芝动念头的那一刻起，他不是没想过会被陆天辉这般质问，就因为想到过，所以他杀了赵容成，断了自己这个邪念，还将梦血蛊送给苏清颜拿去解了陆天辉的盛毒。

他所做的一切，是为了他们之间的情义，可他没有想到苏清颜会失踪。

“你你怀疑我？”嘴唇颤抖，沈天明难以置信的问出这句话，两人互相对峙，眼神里尽是失望与强硬。

陆天辉不知要如何质问他，肉灵芝的事，天明的的确确有隐瞒，赵容成只是跟他说了几句话，就连夜被人杀了。

种种迹象，皆指向沈天明，这叫他如何不慌。

“天明，从前我保护你，如今你庇佑我，你赐予我财富地位，我不胜感激，可是，你知道的清颜她是我的部，我是决不允许有人伤害她的。”

陆天辉红了眼圈，凌厉的眼眸血丝密布，此话逐字逐句的冒出，喉咙里还发出嘶哑的声音。

沈天明辩解道：“肉灵芝的事我是从赵容成那儿听来的，是他告诉我此物在苏清颜身上，你也看见了，后来我不再召见他，为防止他泄露此事，引来祸端，我派影卫谎做强盗杀了他，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保你们，阿临，你”“陛下一定很痛恨西凉吧？”陆天辉扬了扬下巴，突然发问。

沈天明一愣：“你说什么？”

“清颜是西凉公主，梁军获胜，本有机会一举歼灭西凉，你以清颜和亲为代价，只要她做到了，便放过西凉，让西凉称臣。当初西凉士兵对我们穷追不舍，你我亲眼看着他们杀了沈伯父，陛下乃仁孝之子，怎能不恨呢。”

沈天明恨恨道：“我这么做是给万民一个交代，若我真的觊觎肉灵芝，苏清颜人都已经在大梁了，我为何不立即出手而拖到现在。”

陆天辉侧目，不屑道：“那时赵容成还没告诉你肉灵芝的事呢。”

“你”沈天明哑口无言，陆天辉唇舌如剑，是铁了心想找自己麻烦了。

沈天明诚恳万分：“阿临，我没有觊觎肉灵芝，也没有掳走苏清颜，你我都是乡镇里长大的人，我自幼学医，怎会相信长生不老这种无稽之谈，这件事不是我做的，你相信我。”

听见沈天明亲口否认后，陆天辉的心突然缓和了几分，苏清颜一个大活人，是不可能凭空消失的，就算是死了，也得见到尸体。

他来这里只是想表示自己的态度，若沈天明真的掳了苏清颜，他们俩便是一辈子的仇人。

若沈天明与自己破罐子破摔，就算是踏平这乾清宫，他也要把苏清颜翻出来，可现在他否认，陆天辉反倒安心了。

“清颜是被一群平民打扮的歹人掳走的，他们破了西侧的围墙，药倒了侍卫，清颜她产子还不足一周，我很担心她。

沈天明似乎看到了希望，连声道：“你放心，我即刻下令叫京城四大城门关闭，他们带着个大活人是绝对出不了城的，我叫守卫军去寻找，一定会把苏清颜找回来的。”

对方的诚意陆天辉看在眼里，这回他相信了他。

临走之时，沈天明在后面问了一句：“知道肉灵芝的人，还有谁？”

一切知道肉灵芝传闻的人，都有可能是掳走苏清颜的凶手，这京城就这么大，一旦封城人就这么点地方可藏，如果是手握权力的官宦，有可能会把人藏在他们能管辖的地方。

陆天辉回想了一下，淡淡道：“我只知道魏若。”

“魏若？魏国公家的？”沈天明摸摸下巴，“他怎么会知道的，还有，是他自己跟你说他知晓肉灵芝的？”

陆天辉缓缓道：“他前几日来我府上，阴阳怪气的说了几句话，似乎是有意试探什么，最后提了一下赵容成和肉灵芝的事，还叫我多注意，然后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