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名字耳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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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人走了，他的心就像猫抓似的瘙痒难受，急需有个发泄的途径。

他焦躁不安的走到院落中，地面上有他几天前打拳留下的踩痕，燥热不堪的他不知道拿什么发泄，只能对着院中的巨石打了两拳。

手骨感到震痛，才让他冷静了下来。

“可恶！”他暗骂了几句，额间青筋暴露，咬着后槽牙，他在骂自己。

他骂自己明知与苏清颜不可能时还肆意纠缠，他骂自己对清颜的女儿抱有不轨之心，就算他能嘴上抵赖，说自己没有，可身体的反应骗不了人，他就是对婉婉有冲动。

啪的一声，白烁扬手打了自己一巴掌，他开始自言自语，用身份来降低冲动。

“她是太子妃，未来的皇后，白烁，你清醒点，觊觎太子的女人，这是死罪。”

白家赤胆忠心，效忠皇族林氏几代人，切莫可将祖辈积攒下来的殊荣，败在自己手中了。

走进房中，站在一处封锁的柜子前，白烁念念不舍的将婉婉送他的小马拽在手里，打开柜子，犹豫了片刻，放了进去。

柜子合上，在斜射的阳光下扬起细微的灰尘，他把柜子的锁扣上，从今以后，他不能把小木马带在身边了。

从源头上断掉自己的念想，才是真正对婉婉好。

再往后很长一段时间，白烁都站在角落默默地看着陆婉，她在校场上英姿飒爽的样子，还有去凤仪殿请安时乖巧惹人喜爱的姿态。

他开始刻意躲避与陆婉的接触，凡是有触碰和偶遇的时候，他都会主动避开，不管陆婉会怎么看他，会不会觉得奇怪，他都要这样做。

对于面朝国的科举，张哲在十五岁那年报名了，作为官家子弟，无需和平民先进行秀才乡试，才能科考。

直接将名字报上去，京城的负责人就会记录在册，等日子到了的那一天，去考场就可以了。

在东宫里学习对张哲的文采有很大进步，这里的太傅们教导细心，提出的观点和建议都非常到位，张哲按照他们的要求更改下来，确有进步。

这次科考他胸有成竹，只要顺利登榜，他往后的官路就顺畅了。

自家儿子要科考了，陆天辉和苏清颜都非常高兴，苏清颜又赶着赶着给他做了几套新的衣裳，叫陆天辉给他送了去。

捧着新包袱，张哲吸吸鼻子，清晰的嗅道衣服上熟悉的香水味。

“最近娘送的衣服够多了，去年的孩儿都还没来得及穿呢，再送下去，我房间的柜子都放不下了。”

陆天辉只觉得好笑：“你不是要科考了嘛，你娘为你高兴，所以才准备了这些衣裳，知道你在皇宫什么都不缺，但总归是一些新意，爹也不好回绝。”

嘴上说不要，身体还是很诚实的。

张哲小心将衣服一件件放到柜中，等考试结束后，他也就到了取出蛊虫，恢复身体的时候了。

“我就快见到娘了。

张哲怀揣着这个希望，再见苏清颜，就是他十多年来唯一挂念的事。

陆天辉意味深长的拍拍孩子的肩：“好孩子，爹和娘都为你感到骄傲，爹是武将，没办法在文场上给予你帮助，一切都看你自己的了。”

距离科考的时候还差一个月，一时间，京中消遣娱乐的地方，客人骤然消失，许多官家子弟和文人学子们都在为科考的事忙碌着。

每三年一度的科考都是万千学子们关注的焦点，陆婉特意为弟弟绣了一个平安符，并亲自送去了凤仪殿，交到他手上。

习惯接受娘送来的衣裳绣品，这还是张哲第一次拿到姐姐送来的东西。

“我一定会带着它进考场的，谢谢你婉婉姐。”

弟弟要温习课本，陆婉不便打搅，送完东西就出了凤仪殿，走在出宫的大道上，来来往往不少做活儿的宫女太监们。

突然，陆婉脚下一顿，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方之人，心中一喜，挥手高喊着，朝那个方向跑去。

“白叔叔，白叔叔！”

白烁眉心一紧，心中暗叫不好，眨了两下眼，扭头就跑。

“哎？白叔叔！”

白烁看见自己就跑，陆婉一脸疑惑，撒着丫子就追了上去。

皇宫内院不可疾行，陆婉不在乎这规矩，没几步就赶上他了。

插着腰，严厉的质问道：“白叔叔，你是来找皇伯伯的吗？你怎么见了我就跑啊？”

白烁尴尬的咳嗽两声，掩着嘴，吞吞吐吐的说：“我是来见陛下的，突然发现有样东西掉在马车上了，准备回去拿。”

他加快的脚步，试图甩掉丫头。

“哎！等一下！”陆婉一个健步冲到前端，展开双臂，用身体挡住了他的去路。

白烁深吸一口气，无可奈何的望着她：“怎么了？”

陆婉抿抿唇，一本正经的问：“绝对有问题，你绝对有问题，为什么一见到我就跑，不止今天，这两年都这样！

明明白烁休假两年，可有大把的时间在京城或其他地方游玩，她以为，这两年他们能好好相处，甚至叫白烁带她去以前不能去的地方，走走看看。

可不管在校场，还是皇宫，凡是碰到面的，白烁都会主动离开。

刚开始还会找借口走开，现在直接掉头就走，连一句话都不说。

陆婉越想越气，她一定要好好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她到底是哪里惹白烁不高兴了，这么叫人讨厌。

“白叔叔，你以前是很疼我的，你会指导我骑马射箭，还会跟我讲话，为什么这两年你要这样对待我，你说清楚！”

态度强硬，陆婉瞪大了眼睛，今天不说清楚，她绝对不会放白烁走。

四周只有他们二人，白烁有些紧张，现在只有他们俩，不代表接下来也只有他们俩。

天子脚下，皇宫内院，他们俩僵持在这里，被人看见是会说闲话的。

“婉婉，你如今是大姑娘了，再过一年，你和太子就要成婚，入主东宫成为太子妃，我是臣子，你我虽有名义上的交集和叔侄关系，但男女有别，我不能时刻与你在一起。”

话说明白了，陆婉缓缓放下双臂，麻木的眼神似乎在消化他刚刚一番话。

“就因为这个吗？”她默默地吐出一句。

白烁犹豫了一下，心虚的嗯了一下。

与她避讳林焕的方式有点像，不管林焕如何邀请她，她都拒绝去东宫，嘴上说需要自重和忌讳，但她对白烁，从未在意过礼节。

“可是白叔叔，我没有在意过这些，我只是想在校场骑马的时候能看到你，在皇宫与你偶遇时，不用回避，你一直躲着我，我还以为是我做错什么，惹你不高兴。”

“不是的，你没有错。”

陆婉低着头，眼角含着泪水，白烁最见不得这情形了，手忙脚乱的安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