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箭羽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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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跟那些阿谀讨好的女人不一样，我是真心实意爱着太子殿下的。”

“对于太子而言，这世上最没用的东西就是情爱与真心，柳玉皎，他根本不喜欢你，只是在利用你而已。”

“你胡说！”柳玉皎眼眶赤红，“殿下亲口承诺过，会八抬大轿迎我入府，他怎么可能不喜欢我。”

“若真的对你有半点真心，怎么可能在成婚之前就玷污了你的清白？现在满京城都知道你没了守宫砂，以后你还想不想出去见人了？”

“当时我和殿下情难自抑，所以才会做出这种事。这不关他的事，要怪就怪殷秀秀，她非要与我纠缠不休，所以才会把事情弄成这样。

赵静雯失望至极的看着她，“皎皎，你到现在还这么执迷不悟么？”

“姨母，我没有执迷不悟，能够嫁给太子是我这一生最大的愿望，求您和姨夫能够成。”

“成？”姚国公冷笑道，“思南坊内发生的事闹得沸沸扬扬，估计连宫里的人都知道了，流言蜚语犹如猛兽，你没了贞洁之身，还妄想嫁入皇室？简直痴心妄想。”

柳玉皎面色惨白，“我和太子在一起时是清清白白的，只要他愿意去皇上面前亲口说出真相，这粧婚事肯定能成。”

“行了吧，都这个时候了还在痴心妄想。别说太子，就算寻常的百姓也不会娶你这种自轻自贱之女。”

“不会的，殿下不会这样对我的。”柳玉皎两腿发颤，瘫坐在了地上，嘴里喃喃自语着。

赵静雯看着她这副模样，又无奈又心急，与此同时也感到了深深地无力。

如果是权贵人家的公子，她尚且能去卖一卖老脸，把这桩婚事坐定了。可偏偏和侄女搅和在一起的人是太子，这可让她如何是好？

姚国公唉声叹气许久，疲惫的嘱咐道：“来人，把小姐先带去祖祠罚跪，只有得到我的允许才能放出来。”

失魂落魄的柳玉皎被拖去了祠堂，前厅里安静了许久，赵静雯把苏清颜视作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清颜，你觉得这件事还有什么可挽回的余地么？”

苏清颜耸肩，“母亲，我知道您疼爱玉皎妹妹，可她这一次所做的事根本没有顾及您与阿爹，但凡她惦记着半点养育之恩，都不会和太子偷欢。”

“可是皎皎年纪尚小，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一辈子被毁。”

“如果母亲执意要保她的话，那就只能亲自去见太子一面，恳求他迎娶妹妹进门。”

“绝对不可能！”姚国公一口否决了苏清颜的提议，“太子品行不端，性情残暴，我绝对不会让国公府和他有半点牵连。

柳玉皎是他的侄女，一旦促成了这门婚事，两家就成了亲戚。

他向来都是两袖清风，不愿受人胁迫，看人脸色，所以这件事说什么他都不可能同意。

“既然阿爹这么说，那我也没有其它法子了。”

赵静雯用帕子掩着脸，又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一辈子无儿无女也就罢了，好不容易将妹妹的女儿养大，现在还害得她声名狼藉，不如一头撞死算了，也省得活着受折磨。”

姚国公哪舍得结发之妻如此伤心，开口就打算安抚两句，可想到柳玉皎的所作所为，劝慰的话又咽回了肚子里，“静雯，你我夫妻多年，什么大风大浪都一起挺过来了，倘若因为一个白眼狼侄女闹得家无宁日，实在不值得。”

“老爷，你一定得想法子帮一帮皎皎，我真的没法看她被人戳着脊梁骨辱骂。”

“你就算把我逼死，我也没有办法！行了，该说的我都说了，清颜，你多陪陪母亲吧，我先去书房处理政务。”姚国公说不过爱妻，索性选择了逃避。

他一走，苏清颜就得收拾一堆烂摊子。

她轻轻替赵静雯擦拭去了眼泪，“母亲，现在玉皎妹妹想要风风光光的嫁入太子府肯定是不可能了，如果你非要帮她，那她就只能以妾室或者暖床女婢的身份陪伴在太子身边，这真的是您想要的结果么？”

“不，她是我捧在手心里长大的，我怎么愿意让她为人妾室。”

“所以这件事还需要从长计议，不能急于一时。不如这样，您先回院子好好歇息，具体该如何解决，咱们一起慢慢想办法。”

赵静雯哭到现在，的确已经很累了，此刻被这么一劝，只能点头应允。

几位嬷嬷很快将她搀扶出了前厅，苏清颜在原地站了片刻，转身去了祠堂。

柳玉皎是外姓侄女，而祠堂里供奉的都是姚氏先祖，所以她对这些灵位并无半点敬畏之心。

苏清颜到的时候，她正歪歪斜斜坐在软垫上，手边还放着一盘糕点，应该是赵静雯怕她挨饿，特地让人送来的。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柳玉皎头都没回就猜到了是谁，“看到我落得这个下场，你是不是很得意？”

“我为什么要得意？”苏清颜声音淡漠，“柳玉皎，从我踏入国公府的第一日起，你就把我视作了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杀了我才痛快，但我对你却没有半点敌意，甚至一再容忍退让。”

“你退让，是因为想在姨母面前装出一副和善懂事的模样，以此讨得她的欢心。”

“不管我的目的是什么，至少我的确没主动害过你，可你呢？却步步紧逼，一次次用下作手段针对我和腹中的孩子。”

柳玉皎嗤笑，“都这种时候了，翻旧账还有意思么？”

“没意思，但我必须把道理都跟你讲明白。有时候不吃个大亏，你根本无法醒悟过来，也分不清谁才是真心实意为你着想的人。”

“为什么你们一个个的都喜欢用这种高高在上的语气来训斥我？姨母是这样，姨夫是这样，现在连你也如此！难不成我柳玉皎生来就是被你们踩在脚底的么？！”

“没有人想要把你踩在脚底，有因就有果，现在局面会变成这样，都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

“呵，我没觉得和太子在一起就是错。我爱他，爱的可以舍弃一切，你们根本不明白。”

苏清颜：“不是只有一个人知道什么叫做情爱，母亲一辈子未能生下子嗣，阿爹照样对她不离不弃。我出身乡野，逍遥苏却半点不嫌弃，难道这些不算爱么？”

“当然算，可你怎么就知道太子不会这样对待我？”

“不如我们打个赌如何？”

柳玉皎防备的看着她，“打什么赌？”

“我可以帮你见到太子，你当面问问他，是否愿意像之前承诺的一样娶你回府。”

“你肯帮我？！”柳玉皎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

“没错。”

“你不是很恨我么？为何要冒着惹怒姨夫的风险帮我见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