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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么?”
“当然。”
下人很快把晚膳都摆放在了石桌上,差不多快要动筷子时,陆天辉也负手走了过来。
“让你们久等了。”
昭华摆摆手,“没等多久,菜刚刚才上齐。”
“那就好。”陆天辉坐在了苏清颜身侧,帮她倒了一杯果茶,“这一壶我已经命人热过了,你怀着身子,不可贪嘴凉物。”
“现在是夏天,喝一点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小心为上。”
“那好吧。”这点小事,苏清颜还是很乐意顺着陆天辉的,毕竟这家伙长年累月像个冰块一样,很难主动关心旁人。
昭华看着他们恩爱的模样,难免又想起了和亲的事,心情变得低落了不少。
穆月丹看到她表情变化,疑惑道:“你怎么了?莫不是逍遥苏对苏妃太好,吃醋了?”
“别胡说,哥哥和嫂子感情好,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吃醋。”
“那就是想起自己求而不得的情郎了,没想到你小小年纪,阅历还挺丰富。”
昭华恶狠狠瞪了他一眼,“你能不能少说几句话!”
“昭华,我已经知晓父皇赐婚的事了。”两人正拌着嘴,陆天辉突然开了口,阿戈尔部落地势偏僻,部落长年岁已经接近六十,做你祖父都绰绰有余,这桩婚事,我绝对不会同意!
昭华头垂得越来越低,眼睛里笼罩了一层雾气,“我知道哥哥和嫂子疼我,可阿戈尔部落的使者派人来传话,如果父皇不答应和亲,就会举兵攻打边境。大梁的情况如何我们都心知肚明,一旦开战,后果不堪设想,这件事恐怕没那么容易作罢。”
“我说你怎么心事重重的,原来是为了这个。对方只要求要迎娶公主,又没说一定要是皇帝亲生的女儿,只要随便认一个嫁过去不就行了?”
“不,阿戈尔是个火坑,我不想把其他无辜的女子牵扯进来,不管谁去和亲,最后的结局都会很悲惨。”
穆月丹眼底划过了一抹惊讶。
真没想到,公主之中还有这么明事理为人着想的存在。穆月华但凡有她一半,也不至于落得今日的境地。
“昭华,这件事你无需挂心,我和天辉一定会尽力帮你把一切安排妥当。”
昭华噙着泪水点了点头,“还好有你们疼我,否则我都不知道活下去有什么指望了。”
“傻子,你这么年轻,以后的路还长得很,别说这些丧气话。”
“嗯。”
今日的饭菜,一大半都是苏清颜亲手准备的,光是闻着就觉得食指大开。
四人围坐在石桌旁对饮,时不时的谈笑几句,一顿饭吃得热闹无比。
酒过三巡,苏清颜将醉醺醺的昭华扶进了房间,院内只剩陆天辉和穆月丹仍在静坐着。
“你打算在大梁待多久?”
穆月丹笑了一声,“怎么?逍遥苏这么快就打算赶我走了?”
“我并非此意,而是有一件事想要请你帮忙。”
“哦?能让苏爷开口相求,不知是什么样的事?”
“阿戈尔距离西域很近,若是你愿意送一封书信前去恐吓,他们断然不敢再肖想和亲之事。”
“那些蛮子就像疯狗一般,一旦沾染上,很容易被咬得浑身是伤。我与大梁公主毫无交情,为了她承担这么大的风险,似乎不太值得。”
陆天辉:“作为交换,你也可以向我提出一个要求。”
“任何要求都可以?”
“在我能力范围之内。
“啧,看来你是真的很疼爱这个妹妹。”穆月丹拿起酒盏浅酌了一口,沉默半晌才道,“我这个人最不喜欢的就是管闲事,但逍遥苏诚心恳求,我也不好推辞。”
“那就多谢了。”
穆月丹道:“苏爷不要高兴的太早,我还没说要求。”
“我希望回西域时,昭华公主能够与我同行。”
“与你同行?”陆天辉剑眉紧拧,“这是何意?”
“除了清颜,这是第二个让我觉得很有趣的女人。我会让她以使者的身份暂住西域京都,不被任何人欺辱。”
陆天辉闻言,心中也有了一番思量。
阿戈尔部落并非软柿子,这粧和亲之事就算有穆月丹插手,也不可能短时间之内解决的干干净净。
如此想来,昭华跟着去西域确实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一来可以躲避朝中的诸多议论胁迫;二来,穆月丹行事手段狠戾无比,谁敢轻易去找他的麻烦?
“我可以答应你,但这件事,还是得看昭华自己的意愿。”
“放心,那小丫头交给我来解决,来,继续喝酒。”
“嗯。”
又是一番觥筹交错,穆月丹直接喝的趴在了桌子上。陆天辉尚且保留着几分清醒,脚下虚浮的走回了主院。
苏清颜见他回来,赶紧上前搀扶了一把,“怎么喝了这么多,也不怕明天醒来头疼。”
“难得府中这么热闹,忍不住多喝了几杯。”
“罢了,赶紧去床榻躺着吧,我去打点水来给你洗把脸。”
“不用。”陆天辉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虽然面容上可以看出明显的醉意,但眼眸却如月色般摄人心魄,“清颜,你怀着身孕还为了我四处奔波辛苦,我能有你这样的夫人,实在是三生有幸。”
“怎么又说这种话了,咱们是夫妻,我为你做任何事都是理所应当的。”苏清颜无奈的替他盖上了被子,“这次前去北离,你受的苦楚远比我要多,要不是老天爷开眼,恐怕咱们就得阴阳相隔了。”
“我赶赴战场之前对你承诺过,一定会留着这条性命回来,就绝不会食言。”
“我知道,正是因为如此,在所有人都告诉我你已经不在人世间时,我依旧相信你还在某个地方等我。”
“对不起,让你担忧了。”
苏清颜眼眶微红,“没什么对不起的,你在外浴血奋战,我理应在背后力支持,替你看顾好孩子和家,等你平安归来。”
“上一次走的时候,还是我们的大婚之日,我欠你一个洞房花烛夜。”
“这只是个仪式而已,在苏家村的时候我就已经是你的人了,这一点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可更改。”
不管是农妇还是苏妃,她既然选择了陆天辉,那就会一直走下去。
无论前路有多少荆棘坎坷,只要能够携手前行,一切都无法成为阻碍。
“你很累了,赶紧闭上眼睡会儿吧。”
“一€。”
“好。”苏清颜笑着脱下了鞋袜,蜷缩进了他的怀抱之中。
在历尽千帆之后,仍能听着爱人的心跳入眠,这大概是世间最令人欣慰的事。
一夜安眠,翌日晌午,苏清颜洗漱妥当,去了一趟海鲜馆。
夏日逐渐过去,晨起和傍晚已经有些微凉,这种天气海鲜锅和火锅是最受欢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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