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 突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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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可能，他居然......”骨煞的面孔不由自主的抖了抖，竟有着恐惧之意。

就在刚才，他正在不断扩大搜查范围之时，他的凶骨斗灵竟是不受控的震颤，似乎受了了伤害。那一瞬间的异变，才是令得他险些摔倒的原因。

而紧接着，他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凶骨斗灵气息竟是萎靡了不少，似乎有什么东西被人磨灭了，令其凭空受到了难以修复的伤势。虽然此等伤害不足以影响他的修为，但却伤害了凶骨斗灵进化的可能，相当于断了他的晋升之路。

“他居然磨灭了黑缠线！”溢于言表的惊骇浮现在骨煞面庞。一瞬间，他就联想到打入李墨轩体内的黑缠线斗气。只有这一种可能性，才让得凶骨斗灵无端伤到了本源。

黑缠线斗气是凶骨斗灵专门用来吞噬他人精血的武器，每一丝黑缠线斗气看似如发，但却极为坚韧，吸食精血之时，蜂拥而出会从武者的皮囊中立刻钻入体内，让人防不胜防。

当时若是李墨轩动作再慢上分毫，一旦被黑缠线打量钻入体内，他就算短时间内恢复了些许力气，也绝对无法逃脱。只是当时他的反应太快，完全没有给骨煞留下催动的时间，一剑震开立刻远遁。但黑缠线却是毫发无伤。

这些黑缠线，自从觉醒斗灵至今数十年时间，凶骨斗灵孕育了如此之久，也侃侃只有上百根，每一根都是骨煞的心头宝贝，更是凶骨斗灵的本命之气，虽然黑缠线比起他的斗气攻击威力还要强上一些，但往日里他根本舍不得使用。

当时想着凭借窜入李墨轩体内的黑缠线斗气，以其的隐秘和韧性，只要黑缠线还在，就算中途让李墨轩跑丢了，他依然还能追踪到身影。

起初查觉不到气息，他还以为是这小子逃出了他的感知范围，所以加快速度以气息消失处为轴心，到处搜捕着身影。可刚才凶骨斗灵的反映，分明是这小畜生将他的黑缠线尽数磨灭了。

“那可是我的黑缠线斗气，他一个高级斗士怎么可能，就算能将其驱逐，也绝对不可能磨灭我的黑缠线啊！”骨煞难以置信地怒吼道，黑缠线何其坚硬，就算同为斗师，被黑缠线缠住，短时间内也绝对难以挣脱，更别说让其毁灭。

虽然只是损失了零星几道黑缠线斗气，但凶骨斗灵气息被磨灭，影响其向上晋级的可能，简直让骨煞死还难受。

“小畜生，我一定要宰了你！”骨煞含怒一掌，硬生生的将身旁的大地轰出一个掌印，随即如疯了一般消失。

此时，不知道飘到了何处的李墨轩自然不会知晓，刚才的行径让得骨煞有多么愤怒，就算知道了，他也不会在乎。二者之间的仇恨，本来就是你死我忘，能看到敌人受损，他高兴还来不及。

“大傻子，没了这黑斗气，那老狗再想找你就难了，现在你倒算是安全了。”小古随意地说道。

那黑丝斗气虽然诡异，品质看起来似乎也不错，但比起天心真气这种东西，还是有些萤火之光难以入眼了。莫说只是几缕，就是再多些，以李墨轩的天心真气，亦能快刀斩乱麻。

毕竟天心真气这种生命斗气，品质可是连它都颇为赞赏有加。现在天心真气层次还低，但假若未来，李墨轩功法大成，这天心真气保不齐并不比它差啊。

小古的眼神滴溜溜的转了转，心中默念道“也不知是哪个有才的大能，竟然能创出此等功法。”

李墨轩当然不知道小古在感叹什么，不过闻言，心中紧绷的心神终于悄悄舒缓了些。

与骨煞的一战，让其手段尽出，也难逃被碾压的命运。如果不是小古及时苏醒，现在的他只怕已经成为白骨暴尸荒野。

任其手段百变，可在绝对的实力差距下，依然被对方无情的碾压。这一战，无论是他那入微级的身法，还是那超然的剑意加成，又或是他诡异的精神力，这猪般手段尽出，都没有讨得半点便宜。归根结地，还是因为自己只是个高级八阶斗士，与对方这个斗师差距过于远了些。

“若是当日我能突破斗师，结局也不至于这般狼狈。”李墨轩的脸上闪过恼色，学到用时方恨少，这一次他可是感触颇深。

“大傻子，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小古好奇地问道。

李墨轩微微沉吟，眼眸中闪过一道精光，面色看上去无比坚毅道“摆脱了追杀，那接下来，我该提升下实力了！”

只有强大的实力，才是一切美好幻想的保障，现在的李墨轩无比渴望提升实力。

“哦，大傻子，还不算太蠢嘛，我以为你要撸起袖子去干那老狗了呢。”小古嬉笑道。

李墨轩征色道“磨刀不误砍柴工，眼下我和那骨煞的差距太大，现在就冲出去，只是送死罢了。待我将修为提上去些，再去找他算账。”

见到李墨轩并没有冲动，而是有了清晰的打算，小古微微欣赏地说道“你这小子，怕就是怕，还找这么多理由，怂包！”

小古的损言损语或许会迟到，但从来不会缺席。李墨轩满头黑线。

“喂，你这家伙，他可是斗师七阶，我才多少，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小古不屑地说道“看你这出息，一个斗师七阶，就把你吓成这样，你还能再怂点吗？”

“不就是个斗师吗，就像多了不起似的。”

看着小古满不在乎的样子，李墨轩却敏锐地查觉到，似乎这个家伙有话没说完。眼珠一转，他的面色上随即堆起了笑意。

“呵呵，超级无敌的小古，既然一个斗师七阶如此不堪，能不能请你这位大人物动动小手指帮帮我啊，我也不求别的，只要帮我变得和那骨煞一样就可以了。你看这么小点儿事情不难办到吧？”

似乎怕小古拒绝他，李墨轩立刻表达着自己的忠心，谄媚地说道“你放心，只要我和他一样是斗师七阶，我绝对第一时间冲出去，揍得他满地找牙！”

小古狠狠地瞪了李墨轩一眼，“把你变成斗师七阶，想屁吃呢，我办不到！”

“哪一个武者的修为不是凭自己的真本事打磨出来的，就你这花花肠子，趁早给我收起。就算有这般办法，我也绝对不会教你，让你从高级斗士窜到斗师七阶，这种办法除非你日后就想混个斗师玩玩，否则尽早打消了这种念头。”

“武道修行逆天改命，每一步的寸进都需要努力和大毅力方才能够达成，你以为那些站在武道世界巅峰的强者是大风刮来的么，他们哪一个年幼之时，不是历经万般辛苦才换得如今的成就。”

“就你这样，还妄想比肩，还想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做梦！”这一次的小古似乎是真的发怒了，怒意之中夹杂着许多的复杂情绪，它不想眼睁睁地看着这个还算顺眼的小子误入歧途，走上捷径。

李墨轩也知道自己的话似乎不妥，“是啊，武道修行哪里有什么捷径可言，要想护天下苍生，只有靠自己！”

望着悔意的李墨轩，小古发泄一通，怒色渐渐平息，“小子，记好了，任何时候都不要想走捷径！今日的捷径日后会让你百倍、千倍的补偿回来，你不要让我失望了！”

“嗯，我记住了！”李墨轩郑重地说道。

在这般严肃的气氛中，小古突然神色一变，话锋一转。

“看在你可怜兮兮的份上，斗师七阶虽然帮不了你，不过若是你肯配合，突破斗师倒不是不可能！”

李墨轩倒不在意小古高高在上，颇为得意的神色，而是急迫地问道“如何配合？”

“呵呵,练剑！”小古笑道。

......

湍急的河流之下，让人一看就有些畏惧。而在河底之下，若是仔细望去，竟时不时有着剑光闪烁。

“收剑！”

“出剑！”

......

不断重复的四字口诀在这一月之内，时刻响彻在李墨轩的识海中。为了能够突破斗师，李墨轩按照小古的说法，在这河流之下练剑。

依小古所言，李墨轩之前用剑的手法就是花架子，华而不实。那些看似强大的招式，实则都是在浪费一击必杀的机会。

剑乃兵中之王，即使是少了剑锋与剑尖的断剑，依然应该有一往无前的气势。这段时间，小古教李墨轩练剑只有一个口决，那就是收剑再出剑。

这在常人看来，亦是再简单不过的手法，可若是你不吃不喝不睡重复这个动作，时间长了就算是武者也吃不消。若是再加上练剑的环境变成了水下，那要做起这简单的两个动作，就没想象中的那么容易了。

一开始出剑，李墨轩的剑总会因为水流的压迫，或是冲击力而错失了方向，尽管到后来只是偏了少许，但在小古的眼里，那依然是不合格。而收剑同样讲求稳准狠，只有在水下真正做起来，李墨轩方才知道其中的难度。

水流的冲击力，水下的压迫，再加上时不时袭来的干扰因素，莫说出剑讲求心神合一，一点寒芒直击一点，就连收剑想要收回原位，也变得十分的吃力。

他几乎要拼尽全力，让自己的心神时刻聚集在断重剑上，将斗气尽数运转，才侃侃达到小古练剑的要求。而在水下这般持续的维持这两个动作，斗气消耗的速度超乎寻常的快，就连恢复力惊人的李墨轩，仅仅只是半天时间，也感到难以维继。

但他更清楚，越是疲惫不堪的时候，坚持下去方才会有结果。

“比起突破斗师，这点儿痛苦算什么！”

李墨轩强忍着手臂的酸楚，咬紧牙关按照小古的指示有规律的出剑，再收剑。重复着这既简单又困难无比的动作。

月余的时间，李墨轩的身体无数次地被掏空又重新站起，而到了现在，看着他的出剑和收剑落点，小古的嘴角终于不易察觉的微笑了一丝。

“孺子可教啊！”

而在他夜以继日的坚持之下，变化的显然不止是出剑和收剑的利索，在李墨轩的丹田内隐隐多了些绿色，那道被分出天心真气似乎正慢慢的与斗气化作一体，支撑着李墨轩的断重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