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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呕——”
呕吐、呻吟、痛哼声此起彼伏。
由于魔主在整个猿愁谷中大量散布瘴气迷境,在谷中进行训练的学生无一幸免。
大家被困在瘴气中许久,直到鹤云子逼退魔主,学生们才得以从瘴气迷境中脱身。
“呕——”
祝新年托起裴少桥的脑袋,给他喂了一点水,可惜裴少桥吐得喉咙都肿了,喂进去的水压根就咽不下去。
剧烈呕吐只是魔气入体最轻微的表现,由于裴少桥跟祝新年在猿愁谷掉了队,没有跟随大部队一起进入妖魔瘴气之中,所以他遭受的影响也是最小的。
躺在舞剑坪上的其他学生就没有这么好运了,他们进入瘴气的时间比较长,很多人身上都出现了大片灼伤,连鼻腔和喉咙深处都是大片的燎泡。
这灼伤可比普通烧伤要疼多了,舞剑坪上一时间是扭动翻滚的学生。
庄夫子急得焦头烂额,丹药班的夫子和学生们几乎把整个丹房的库存都搬空了,此时正挨个喂药。
“把你手上的伤口也处理一下吧。”
医修班的师姐拿着药瓶走过来,示意祝新年先将裴少桥放下。
“他得把身体中的魔气都吐出来才行,一时半会好不了的,倒是你,你手背上的伤口再不处理就要见骨了。”
沾染到身上的魔气需要在第一时间用灵力净化,不然就会一直腐蚀伤口,时间可达数月之久,并留下终生无法消除的伤疤。
女医修捧起祝新年的手,先给他用灵泉水冲洗了一下伤口上的尘土和血块,然后指尖捏诀,开始往伤口处灌输灵力疗伤。
已经腐坏的皮肉在女医修灵力的治疗下逐渐恢复生机,祝新年觉得伤口有些痒,忍不住动了一下手腕。
“忍一忍,长新肉的时候确实不太舒服。”
女医修放缓了灌输灵力的速度,伤口上新肉缓缓长出,泛着与原始肤色不同的嫩粉色。
贯穿整个手背的骇人伤口就这样在医修“肉白骨”的治疗下愈合了,女医修收了灵力,给他伤口上抹了一些绿色的药膏,然后用白布裹上了。
“好了,这药膏敷上三天就不会留疤了。”
祝新年赶紧起身拱手道:“有劳师姐了。”
女医修颔首一笑,便去往别处救治其他伤员了。
谁都没想到,一场遵循惯例的新生训练会出这么大的事,院长大概是被鹤云子骂了个狗血淋头,来到舞剑坪视察情况的时候脸上还一阵红一阵白。
“每年新生训练都在猿愁谷进行,怎么偏巧就今年封印松动了呢?幸好没有出人命……”
院长不痛快,跟随在他身后的长老和夫子们也都战战兢兢。
祝新年远远看着他们逐个检查学生伤势,明明昨天还在授业大典上意气风发地当着院学生的面发表讲话,今天就差点连院长的位置都保不住了。
祝新年想,这事要是放到二十一世纪,那可是妥妥的重大教学事故,从院长到夫子一个都跑不了。
可现在毕竟是战国末期,求学讲究的就是尊师重道,谁也不敢去责备校方失察。
除了鹤云子。
祝新年从十方唤灵阵那边离开的时候,鹤云子已经把天工学院从上到下骂了一轮。
既然学院中有封魔井这样危险的地方,又知道魔主不会甘心被困,可这些镇守封魔井的长老们却毫无作为,连封印松动这样的大事都企图蒙混过去,难怪把鹤云子气成这样。
“三年前就有学生说看见猿愁谷那边有黑雾出现,但夫子们前去检查的时候又一切正常,谁也没想到会出这么大的事啊。”
院长眉心拧出一个川字,低声斥责道:“没跟长老院说吗?长老院建在那里就是为了让他们时刻看守封魔井啊!”
身边的夫子叹了一口气,道:“人间灵气式微,修真界久无能开天门者出现,人间最高不过一品皇甲,可魔主却不知高出凡人境多少个境界……”
“就算长老们兢兢业业,每日注意封魔井的情况,若那魔主真要冲破封印,天下也找不出人能与之匹敌啊。”
院长登时语塞,夫子说的都是实情,封魔井中的那位可是能与天道大神二度交手的远古大魔,岂是他们这些碌碌凡人所能阻挡的?
“不管怎么说,既然已经有学生发现了异常情况,长老院的那些人但凡下去看一眼,都不会酿成今天的大祸!”
院长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望着舞剑坪上哀嚎不止的学生们只觉头痛难耐。
“若是早些年还有人敢下去,但您忘了十年前发生的事了吗?连鹤云子都没能把人救出来,从那之后就再也没人敢靠近封魔井了。”
院长再度沉默了,虽说天工学院是上古天神们为了镇压魔主才建立的,但封魔井的存在对于天工学院来说,也是一个令人永远坐立难安的潜在威胁。
最要命的是这威胁根本就没有办法根除,除非人间真的出了一个旷世奇才,开天门上天城,修炼成神后彻底诛灭魔主。
不过那可是连天道大神两次亲自出手都没能彻底诛灭的魔主,即使凡人再怎么修炼,也不可能真的消灭他吧?
院长越想越觉得头痛,他在舞剑坪上视察了一圈,好在有丹药班和医修班的力医治,这些学生性命无虞,只是要吃点皮肉之苦。
“喂过药之后就送学生们回公斋休息吧,机甲班和偃师班的开课时间推迟十天,等十方唤灵阵封魔结束之后再正式开课。”
瞧这些学生的模样,三五天之内别想站起来了,十天后开课能有八成的人恢复正常就已经不错了。
院长长叹了一口气,正欲转身离开,却看见远处有个学生正盯着自己看。
是鹤云子带回来的那个具有先天甲魂的新生啊。
院长招了招手,示意祝新年到自己面前来。
“听说你跑到封魔井里面去了?”
院长让祝新年转了个圈,见他须尾并未受伤,惊叹道:“不愧是先天甲魂啊,换做寻常人早就被魔主吞噬了。”
那仅仅只是魔主残留在人间的一缕残魂,又被层层封印之后泄出的一丝魔气而已,就险些令先天甲魂丧命。
祝新年根本无法想象,魔主在力量巅峰时期究竟有多可怕。
“多亏师尊及时出现,学生才能侥幸保命。”
直至此时祝新年犹觉后怕,如果不是因为鹤云子感受到封魔井异常,亲自下来查看情况的话,自己现在应该已经在魔主肚子里了。
“看来是天意啊。”
院长拍了拍祝新年的肩膀,微微点头道:“从古至今修真界从未同时出现过两个先天甲魂,我们之前一直觉得这只是一个意外情况,天道一定会修正这个错误的。”
“按照基础条件来说,楚国那小子确实看起来比你更有希望开天门,但你却能从封魔井中安然无恙地走出来,我想,这会不会也是一种天意呢?”
院长注视着祝新年,这个十四岁的孩子已经具有成人的体魄了,无论是身体还是年龄,他都错过了修真的最佳入门时间。
之前院长和众长老们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纷纷将开天门的希望寄托在了楚国那孩子身上,但当院长此番再度审视祝新年的时候,他突然就改变了想法。
虽然对于修真者来说,天资与根骨无疑非常重要,但那并不是决定一个人所能达到的最终高度的部因素。
人们好像特别容易忽略一点,那就是天命。
自从封魔井建成以来,鲜少有人能活着从封魔井中走出来,祝新年连修真之门都没有入,却还能活着站在这里,这难道不是天命庇佑吗?
当然,现在谁也无法断定祝新年和楚国那孩子究竟谁能成为开天门的那个人,但院长却因为封魔井的事转变了思想。
他忽然想把宝压在祝新年身上。
虽然楚国那孩子现在看来确实天资非凡,但未来尚无定数,究竟能成长到什么程度谁也说不准。
可祝新年就在自己眼前,集大秦天工学院院之力,难道真就培养不出一个惊世之才吗?
人人都有攀比之心,院长也不例外,若真要比起来,他认为楚国那天工学院也没什么厉害人物,未必能比大秦天工学院教得更好。
“学生只是个凡人,不懂天命,只知天道无常,但或人可胜天。”
祝新年眼神坚毅,天工学院每年招收不少学生,但像祝新年这样根骨不凡又有决心挑战天命的人却是百年难遇。
听了他的话,院长眼睛一亮,连声道:“好孩子,修真即修心,守住你的本心,相信你一定可以大有所为的!”
祝新年知道院长只是在押宝,之前他们押楚国那孩子可以开天门,现在又认为自己更有希望,其实这场押宝无关乎个人能力,那群人只是在赌概率而已。
无论最后楚国那孩子和祝新年谁能开天门,对于天下修真界来说都是大好事,其中得益最甚的也是天工学院这帮人。
祝新年倒是无所谓院长是否真的器重自己,或只是想多增加一份开天门的概率,反正各人修各人的道,至于最后究竟谁能开天门,那也就各凭各的本事了。
他目送院长一行人远去,随后蹲下身检查了一下裴少桥的情况。
可怜裴少桥吐得天昏地暗,体力透支已经半昏过去了。
刚才祝新年在跟院长说话的时候,已经有丹药班的学生来给他喂过丹药,回去再卧床休息几天就行。
“走吧,回去再睡。”
祝新年拍了拍裴少桥的后背,此时的裴少桥哪还有力气走路,他无力地摇摇手,气若游丝道:“是兄弟……就背我回去……”
“背你?”
祝新年“哼”了一声:“我看你还有力气说话,也不像是走不动道的样子啊。”
裴少桥呈“大”字型瘫在地上,闻声颤颤巍巍举起手来,拼着最后一口气开价道:“一袋金锭……”
“好嘞!”
祝新年一把将他背了起来,十分贴心地询问道:“公子趴好了吗?那我们现在就回公斋了哈,你要是肚子饿就说一声,我可以绕路背你去膳堂,不额外收费。”
他笑得一脸灿烂,裴少桥却双眼一翻,彻底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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