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何归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三百五十八章 能有多罕见?,天工战纪,长风何归,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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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爷没有听见裴少桥的质问,也没有让他一夜之间变成个天才,说是给莒相守灵,后半夜裴少桥就睡着了,等第二天一睁眼,还是得面对这些勾心斗角、兄弟相争的局面,令他不由头疼得很。
“你怎么又天不亮就收拾起来了?王上不是说了许你七天不上朝吗?昨天是为了去求王上处死赵迁,今天又是为了什么?”
裴少桥困倦地从坐垫上爬了起来,灵堂上没有床榻,他原本是跪坐在坐垫上守夜的,不知怎么就睡着了,再起来的时候已经变成了头枕着坐垫的姿态,被人拖到了墙角边睡了半晚上。
祝新年已经去侧殿洗漱收拾好了,正在整理衣冠,闻言道。
“昨日定了要伐代攻魏,今日必定还要讨论行军打仗的细节,我得去听听,虽然王上不让我出使魏国,但我还想再为洪儒师兄争取一下。”
“说的也是,洪儒师兄和尤杰师兄一样都挺照顾我们的,我们确实得为他做点什么,但是今天你别太强势了,惹怒了王上首先倒霉的是你自己。”
裴少桥抓紧时间洗漱收拾了一下便跟着祝新年一起离开了灵堂前往王宫,在宫门口好巧不巧遇到了他父亲裴应犼,裴少桥一见到父亲,心中一股委屈涌上来,正要跟父亲说明裴元魁加害自己的事情,却被祝新年一把拉走了。
“你拉我干嘛?我要跟我爹说裴元魁他害我!让我爹去找我二叔问罪去!”
“你让你爹去找你二叔问罪,然后呢?裴元魁他虽然不是嫡系长孙,但他是西营尉官,是整个裴家官职最高的晚辈,就算坐实了他害你的这件事,你觉得你们裴家长辈真的会大义灭亲为了你去教训裴元魁吗?”
裴少桥一下就泄了气,他知道家里长辈们都很喜欢裴元魁,确实从小到大裴元魁都是裴家的骄傲,他也的的确确表现得非常正直且关爱弟妹,如果不是裴少桥学成归来一路青云直上的话,裴元魁可能一辈子都是裴家最优秀的晚辈,也会一辈子都是裴少桥眼中那个“爱管闲事”的堂兄。
“沉住气,你现在去找郎中令大人哭诉只会被当做小孩子之间的打闹潦草解决,如果不能一次摆脱裴元魁的话,他以后再在背后捅刀子你根本招架不住。”
祝新年拍了拍裴少桥的肩膀,低声道:“记住了,人只有自己强大了,才能震慑到你的敌人,要让心怀不轨者惧怕你,而不是惧怕你身边的人。”
裴少桥默默点了点头,暂且忍住了要跟父亲告状的想法,跟着祝新年一起进入了大殿。
他们今天来得不算早,此时已经临近早朝时间,大殿上站满了文武官员,他俩刚一就位,大监就从屏风后面出来了,殿上众人立刻肃静,等待着秦王落座开朝。
“诸卿可有要事上奏?”
每次的开场白都差不多,祝新年预计今天早朝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因为最近咸阳城乃至整个秦国都很太平,文官那边应该没什么事可上奏的,剩下的时间都可以用来讨论伐代攻魏的细节。
正当祝新年在心中琢磨要怎么请求王上给自己一个机会出使魏国的时候,中庶子蒙嘉忽然站了出来,对秦王行礼道。
“禀王上,前些时日在燕国造反的那名武士已经逃至我大秦国境内,他携带樊於期的头颅和燕督亢一带的地图希望能献给王上,希望能为王上效忠、为我大秦效忠。”
秦王“哦”了一声,问道:“这名武士现人在何处啊?”
中庶子蒙嘉立刻回答道:“已朝咸阳城快马赶来,大概还有三、四日的路程,但他担心王上不愿见他,特写信来恳求王上能给他一个机会,他甘愿为王上肝脑涂地、忠心不二。”
“只要是愿意投诚效忠寡人之人,皆可来咸阳,既然此人如此骁勇,替寡人解决了樊於期,那寡人之前的悬赏也必定兑现,蒙卿可去回复那燕国武士,无论寡人以后是否用他,这赏金也一分不会少,让他安心来咸阳吧。”
蒙嘉方才的一番话令秦王十分高兴,燕国因为太子丹偷跑一事一直跟秦国僵持着,后来又有樊於期在赵国败于李牧而逃往燕国,更令秦王视燕国为眼中钉,如今有燕国武士前来投诚,总算让秦王在燕王面前找回了面子,秦王自然喜不自胜。
中庶子蒙嘉立刻满脸堆笑称是,同时道。
“王上的威名远震四海,那燕国武士还说太子丹偷跑回国之后中终日惶恐不安,尤其是我们秦军接连攻下韩、赵两国之后,他更是彻夜难眠,害怕我们秦军越过易水,像活捉赵王一样将他活捉了呢!”
“活捉?”
秦王冷笑道:“太子丹敢在寡人的眼皮子底下逃跑,还敢联合韩国和魏国来刺杀寡人,这样的罪过难道仅仅是活捉就可以抵消的吗?寡人要将他关进天牢中去,由天牢典狱使亲自行刑,不把天牢中所有的刑罚都过一遍,寡人不准他死。”
大殿众人都知道天牢典狱使的厉害,中庶子蒙嘉脸上的笑意也僵住了,只能连道了几声“王上威武”,然后便慌慌张张退回了文官队伍中,不敢再吭声了。
秦王方才狠厉的话语吓到了在场所有官员,此时众人都低下了头,不敢与秦王的眼神对视,而秦王也正慢慢看过他们所有人,一字一顿缓声道。
“韩国和赵国的下场就是寡人给燕国的警告,接下来的魏国也是,寡人需要诸位爱卿为我大秦打一场漂亮的仗,这场仗要能让燕王肝胆俱裂,用双手捧着燕国的王印膝行到寡人面前求饶才行。”
祝新年闻言心脏重重跳了一下,旋即无声地长叹了一口气。
他意识到自己没有办法改变秦王攻魏的想法了,因为上次燕国、魏国和韩国联起手来刺杀秦王、救走太子丹的事情令秦王积怨已久,而秦王留下了赵王的性命却没有留韩王的性命也说明了他要用韩国和魏国国君的性命来震慑燕王。
以祝新年对魏王和魏国朝廷的了解,即使秦国大军压境他们也不会选择和谈或者降国,这一瞬间祝新年脑海中甚至想到要自己偷偷潜入魏国王宫,杀了魏王再扶持洪儒上位,代替魏王献国于秦,借此保全洪儒的性命。
但这个想法很快就被他自己推翻了,因为他知道即使魏王死了洪儒也不可能像赵嘉那样称王,更不可能献国于秦王。
混乱的思绪在他脑海中激烈碰撞着,他不知道王翦将军是何时站了出来,对秦王道。
“禀王上,臣今早接到军报,代王赵嘉的军队在昨天攻下了魏国第四城,此时大将敖睨距离魏国都城不到五百里了,魏国军队由洪儒率领,双方发生了激烈的交战,虽然城池被敖睨夺走了,但洪儒并未撤退,双方仍在对峙,但预计敖睨攻下魏国第五城也只是时间问题。”
秦王微微蹙眉,道:“不是说魏国的军力暂且可以与代王赵嘉手中那八万人一战吗?怎么节节败退?似乎毫无还手之力?”
“回王上的话,此番代王赵嘉的军队攻打魏国能如此顺畅,靠的并不是军队实力,而是他手下的大将敖睨实在势不可挡,咱们的探子亲眼在阵前看见他同时操纵两台机甲作战。”
王翦的话令在场众人都吃了一惊,护军都尉疑惑道。
“将军确定军情无误吗?虽然咱们都不是兵甲部的人,但平时作战也看多了机甲士兵作战,这一个人……要怎么操纵两台机甲啊?”
非修真者根本不知道双属相双灵核是什么东西,连见多识广的王翦将军也解释不了,只能回头看向祝新年,道。
“大殿之上只有右将军和副都尉两人是兵甲部的人,正好右将军从前与敖睨有过接触,还请右将军为我等解释一下吧。”
被王翦将军点名的祝新年此才终于从混沌的思绪中回过神来,他赶紧站了出来,拱手道。
“启禀王上、大将军,敖睨是当世罕见的双属相双灵核,绝大多数的机甲士兵都只能操纵一种属相的机甲,但敖睨先天有两个灵核,所以他可以同时操纵金属相和炎属相两台机甲。”
“当世罕见?”
秦王问道:“有多罕见?”
祝新年思忖了一下,道:“臣活了二十多年,只见过敖睨一人具有双属相双灵核,臣的师尊鹤云子活了一百多岁,也只亲眼见过这一例。”
秦王的目光明显阴沉了许多,大殿上其他官员也连连抽气,可见代王赵嘉手中有这么一员猛将确实令秦王和大臣们不敢轻敌。
“这双灵核双属相的战斗能力当真很强?能强到什么地步?”秦王又问道。
祝新年没有隐瞒,诚实道:“若论修真天资,敖睨当之无愧是当世最强,他与臣都具有先天甲魂,同时他又拥有双属相双灵核,以修真界的眼光来看,他比臣更有开天门的可能。”
“若是以战斗能力来看,他目前是三阶,战力本不会太强,但介于他可以同时操纵两台机甲,所以战力要翻倍,在战场上相当于二阶机甲,这个品阶对于机甲部队已经消耗殆尽的魏国来说是根本无法阻挡的。”
当机甲达到三阶之后,每往上升一阶都代表力量翻倍,虽然这一套品阶考核制度只适用于各国兵甲部遴选晋升所用,对很多不进入兵甲部的修真者来说并不具备参考价值,但其对品阶力量的划分基本是准确的,所以祝新年借此来判断敖睨目前的能力是没有问题的,误差不会太大。
敖睨有两台高阶机甲,又有这么多天赋加身,魏国根本找不出一个可以与他对抗的人,就算是洪儒亲自上阵估计也是不行的。
“当真这么厉害?”
秦王有些不太相信,认为祝新年有些夸大其词。
“寡人还没见过如此所向披靡的战将呢,既然王弟说魏国无人能阻挡他,那要是我们秦军与敖睨正面交手,王弟可有信心战胜他?”
祝新年面色不改,沉声道:“臣在当年天极论道的时候已经胜过敖睨一次了,如今战场再次相见,双方必定有一场大战,敖睨是强敌,臣不敢说空话许诺王上,最终谁胜谁负还请王上战后见分晓。”
秦王听祝新年这样说,也没有为难祝新年,非逼着他要什么承诺,反而笑道。
“既然王弟曾经战胜过敖睨,想必这次战场相见,那敖睨定然如老鼠见了猫一般害怕发抖,寡人料想王弟一定能旗开得胜,为寡人打一个漂亮的胜仗回来!”
战场之上谁也不能保证胜负,但秦王都这样说了,祝新年只能应声称是,带着秦王施加给他的压力退回了队伍中,而秦王见祝新年允了口,便认为胜算已定,接下来的早朝龙心大悦,连跟王翦他们商量战术的时候眉眼中都带着一丝笑意。
一个多时辰后,这样有人欢喜有人忧的早朝就结束了,秦王唤了丞相、太尉和王翦将军一起随他去后殿继续商讨伐代攻魏的战术细节,却并没有叫上祝新年。
祝新年知道,这是王上不想让他提前得知具体的战术,以免他心软将秦国的战术提前泄露给了魏国的洪儒,影响秦国攻魏的大计。
裴少桥也看出了秦王这是对祝新年有所提防,散朝后他主动迎了上去,宽慰祝新年道。
“算了吧,魏国的事你就别强求了,王上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你还是好好对付敖睨,争取打个大胜仗回来,让王上知道你祝新年是无可替代的,以后就不会再防着你了。”
祝新年心事重重地点了点头,裴少桥也不知道他究竟听进去没有,还想开口的时候却看见父亲裴应犼朝他们走了过来,同时问道。
“今早在宫门口你打算跟我说什么来着?当时人太多我没听清,你现在再说一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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