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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解,帮他们包扎。”
这群小日子和我们不同,虽然他们也是走到了这里,但是脸上的恐惧却是要比我们多得多。
倒是我这个提议让解传波一上来就不乐意了起来。
“老张,凭什么给他们包扎?”
“这要是其他的国家的人也就算了,给他包扎?那不是侮辱我吗?”
我知道解传波的情绪,就像是我们,往上数个两代三代,谁家还没经历过那场灾难呢。
我姥爷也就是我外公,是参加过抗战的。
我爷爷倒是没有,但是我的父亲,和我的三个姨父也都是军人,说我是军人之后,军人世家也能勉强。
只是到了我这一代就不行了,我的三个表哥,一个大舅家的表姐,加上我。我们这一代谁都没有进军营。
毕业那年我倒是想要去过。
可是偏偏那时候我认识了一群重庆人。
七八个,和我一般大,是来自重庆要么四川的一些小村子。
和我一起在河北一家川菜馆工作,我是打荷,也是毕业实习后的一次走投无路的安排。
就是这群人,导致了我当兵的念头从此夭折。
当然这不是说已经上升到了思想啊,或者大局观的层次。
而是单纯的,我和他们同吃同住一年,从一点辣不吃,到无辣不欢。
然后就得了痔疮,超大个儿!!!
当初吓得我还到处看医生,楼下的老中医给我打了几针。
好在不用切,时隔今日过去了数年,我似乎都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了,也许我长得这种类型,就是上天可以在我命运的旅途中,给的我一道关隘,引导我走上另一条人生之路吧。
可是走的哪一条呢?
走的是碌碌无为,一事无成之路。
像是在惩罚我,或者按照长乘说的罪孽之身,那就是在赎罪。
当然,人生中任何一个选择也许都可能会改变自己的一生。
不然,我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脑袋中思绪万千。
每到经过生死之际,我都会回忆起我的一生,连同那些忘掉的记忆一起回忆起来。
抬脚踹了解传波一脚,只能开口劝说一下这个倔强的东西。
“老解,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呗,咱总不能见死不救?”
我拍了拍解传波的胳膊,他却直接白了我一眼。
“要造你去造,我可不造,我连浮屠是啥我都不知道。”
“我也不晓得。”我眼睛‘碌碌’一转,随手摊开。
解传波上来就给我的肩膀来了一巴掌:“你不知道还瞎几儿说!”
“反正我跟你说好了,下顿饭你不让我吃都行,但是让我伺候这般小孙子,我打死也不去!”
我听完噗嗤一笑,低下身子拎起背包,然后就看了柴田那么一眼。
“那你不去,我去呗。”
说完,我开始往那边走去,但解传波却小跑两步直接挡在了我的跟前。
“老张啊,你没必要啊?”
“你忘了他儿子了?这群人没什么好东西!”
“他们祖宗不是好东西,他们一样也不是什么玩意儿。”
“国仇家恨,你怎么能就这么放下?”
“忘了岳大将军后背的精忠报国?连后世大明的东厂还是西厂那群太监都在拜岳大元帅,秦桧那老贼都”
我听到这伸手打断了他。
“五十六民族里面有多少外邦呢?”
“当年老祖宗也注重血统正室,可是最后五十六民族融合了,周边国家归我华夏所有。”
“说不定明儿一早,球就大一统了,那我不得多做准备。”
我这么突然一杠,让解传波顿时就愣在了原地,嘴巴又张又合,半晌说不出话来。
我看的心里一乐,转身的时候就听到这家伙在我背后嘀咕。
“要要上升到这个高度来吗?”
“嘶~啥意思,听不懂怎么又感觉有些道理呢?”
有道理?
自然是没有太多道理的。
我说这么多也只是想让解传波直接把嘴巴闭上,省的添乱而已。
我就看到解传波挠着脑袋走向苏安莹,似乎是要请教。
但我给他们疗伤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他们这点小伤根本就死不了。
而且他们中有人拿着重型狙击步枪,而且身上的装备和物资并不多。
我细细看了一眼,也就是一些应急食物和水,包括一些医疗药品和武器弹药。
按理说他们这么一个队伍当然要准备充足,所以我才认为他们一定有比我们赶路方法。
最主要的是他们是去过玉山的,所以既然这点小伤要不了他们的性命,倒不如让我拉拉关系,最后再利用他们一番。
检查的他们的伤,真的是让我震惊不已。
被干尸咬过的位置已经开始长出白毛,就和头发一样粗细,但却如同成年萨摩耶一般,有些粗糙,但一般白,一般长。
我惊奇的抬头看了柴田一眼,他同样也皱眉表示不解。
倒是在我印象里有种菌,可能是真菌也可能是其他菌。
因为我这个人文化不高,啥是真菌我都闹不清。
总之这种菌是可以飞速的成长,弄不巧眼下被撕开的这人类皮肉,就是对它们来说最好的营养聚集地吧。
而这些菌本身应该是在干尸的身体上或者牙齿上,这样以来在捕捉到猎物的时候就出现了这样的情况。
这种情况也像是小时候看过的‘济公’。
我记得很清楚有个节段是,一个小偷偷吃了人家的鸡,结果身上开始长鸡毛。
眼下这个人身上的白毛是从伤口内长出的。
我从对方的步枪上卸下弹匣,然后塞进了他的口中,让他咬着。
柴田和其他的两个队员则是看了我一眼之后,对我十分信任的就帮忙按住了这个伤员。
我试着用手指扒开伤口,掐住一棵白毛,用力往上一扯。
伤员立刻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吼叫声。
我当然知道这么做他会疼,可是疼又和我有啥关系呢?
而且我发现这些白毛居然是长在肉上面的,而不是皮肤上。
像是一块猪肉,猪皮没长毛,但是却长在了脂肪下的瘦肉中。
“张先生,希望您能冰释前嫌,帮我们队员疗伤,拜托了!”
柴田一边蹲在后面扶着伤员,一边求着我给我深深鞠了一躬。
看样子他们也是被这很长的白毛给惊呆了。
可是我哪里是医生,怎么知道如何治疗。
不过要说眼下这伤口,我可能还真的会一些。
也许大家都知道可以尝试的方法,但是都不忍心,是想让我来当这个坏人。
不过无所谓,治死了就治死了嘛,反正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反正爷我早就一身杀孽,这一条命也是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于是就点上一根烟,看着这两根手指并在一起大小的伤口,瞬间变得格外冷静。
我从对方的枪里取下一颗子弹,学着影视中一样去弹头。
但发现我根本做不到,要么就是影视不符合逻辑,要么就是我没找到技巧。
所以我叫来了专业的人,木蓝特。
这家伙表现的和我差不多,但是他动了刀子,敲了几下之后弹头真就给取了下来。
我又将火药部倒在了伤员的伤口上。
同时也开口简单的给讲了一下,因为我怕我会在操作的时候被他们误解一枪撂倒。
“这些真菌附着在他的肉中,以血为养分,生出白发。”
“如果没猜错这东西应该是叫做血菌丝。”
“它最长能长到和少女齐腰的长发一般长,密密麻麻十分茂盛,最后吸干宿主身上的血液后才会停止生长,脱落。”
“而此时的宿主因为体内没了血液,所以就会变为一具干尸,在这样一个环境下长久下来,就成了金塔下的那些干尸。”
我说到这,看到大家都听的认真,也是选择相信,于是又接过一颗木蓝特取下弹头的子弹,继续把火药倒在了对方的伤口里。
这一次是扒开,部倒了进去。
“所以我要用火,用烧掉这些生长出来的菌丝。”
“但是这些真菌仍然会保留在血液之中,所以当他下次受到伤口极深的伤,还是有可能继续长出菌丝。”
“这些毛发逐渐茂盛,也会把伤口越扯越大。”
“所以这个方法我并不能保证根治,但是能活命。”
“要么以后不能让自己受伤且破坏了真皮层,要么就等回去以后,找到药物治疗,甚至要做好换血的准备。”
我眼睛一眯,擦着一根火柴直接就扔到了对方的伤口上。
虽然这人被人按着,嘴里又咬着东西,但那因为疼痛的叫喊声还是传的四处都是。
不仅如此,他疼的浑身乱蹬,几个人都是用尽力才算是按住他。
“把表面的毛发烧掉,把皮肉烧熟,结疤,这样新生长的毛发因为柔软才不会再次顶出来。”
说完,我看向了木蓝特:“帮他伤口消毒,然后缝合,其他的就看他的造化吧。”
我让开主战场,然后拍了拍手,低头和柴田对视的时候。
我发现他看我的眼神之中带着一丝狠意,但狠意中怎么又带着一种感谢?
拍了拍手,我走回我的团队休息处。
我看着苏安莹伸腿坐在地上,二话不说上前就伸手捧了起来。
当我捧起她的小腿的时候,她还下意识的一颤,往回缩了缩。
但是我的力量也不小,直接就给捏住了。
她的小腿真的是,也就和我的胳膊小臂一般粗吧。
摸着硬硬的,是骨头啊。
“苏大小姐,您被那些怪物抓了那么久,身上没抓出伤口吧?”
我捧在手里几个角度看了一眼,发现她腿上的裤子连一道口子都没有,所以基本断定她应该问题不大。
“我没事。”
苏安莹皱眉,小脸微红,应该是没有什么男人和他这么近距离接触过。
我也放心的放下,然后就一屁股坐在了她的对面,伸手指了指后方:“那人伤口生出了菌丝,和毛发一般生长的。”
“估摸着,我怕是能理解下面那些怪物为什么会变成那般摸样,又为什么会被绑在那里了。”
苏安莹看了我一眼,并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看起来应该是累了。
倒是解传波手里拿着水壶,从远处走来,看水壶还在滴水,应该是刚打上来了。
“嘿,老张啊!”
“我就说你怎么会那么大逆不道,和奸臣似的去帮他们。”
“合着,您是故意报仇呢?那刚刚他们惨叫声我可是听到了。”
我听完咧嘴一笑,反驳道:“想什么呢,我这是悬壶济世,医者本分。”
“你特酿的是学医的吗?呐,喝不喝水?”解传波回骂了我一句,然后就把水壶往我跟前一送。
我看着这水壶顿时一皱眉:“你特酿的哪里打的水?”
“那边那个小院,有口水井啊,咱就不得不说,井水真是又甜又凉滋!”
我顺着解传波的手指方向看去,顿时心里咯噔一下。
扭头看向苏安莹,她此时也紧张的靠近我坐了坐,向着另一个方向打量了起来。
我心里瞬间就感到不妙。
连忙伸手放在大腿处的枪套上,用大拇指推开了枪套保险,以至于随时都能拔枪。
“苏大小姐你有没有发现不太一样的地方?”
苏安莹也是紧皱眉,右手也是慢慢的放在自己的大腿处,枪套的枪柄上。
然后观察着四周,缓缓开口回答了我。
“这条街上本来站着不动的那些人怎么都不见了?”
没错,视野所到之处,除了空城,并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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