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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在江之北,梦在江之南。东抵蕲州,西抵枝江,京山以南,青草以北,皆古之云梦——这段话说的,便是先秦时的云梦大泽。
云梦泽在全盛期,水域总面积可达26000平方公里,后来泥沙沉积,分为南北两部。长江以北成为沼泽地带,长江以南还保留一片浩瀚大湖,即为洞庭湖。
洞庭湖在古代也有近6000平方公里的面积,但由于大量泥沙的持续灌入,以及近代疯狂的围湖造田,围堤造坝等等,终于萎缩到了2623平方公里。
以前长江水患甚少,就是有这里作为天然泄洪地,结果建朝以来,洞庭湖反倒成了洪灾区。面积缩减,蓄洪能力急剧下降,又有湘、资、沅、澧四水环绕,已然不堪重负。
仅统计50年来的数据,洞庭湖就发生过35次水灾。
“啧,时间对不上啊!”
酒店内,杨逸放下一本资料书,喃喃道:“50年来……这三具铁枷是1980年发现的……哦不,是宋代就发现了,但是没有移动……而清朝也有洪灾记载,那就说明不是镇压水患了。”
他又摸出手机,上面是小楠、张金通、吴松柏等人的微信消息。好吧,他也觉得尴尬,可没办法啊,现代修仙嘛,通讯方便,没理由弃之不用。
想想以后双方茬架,各种放狠话:孙贼你等着,我这就摇人!等我师叔过来,一雷劈死你丫的!
要么就是:哇,前辈真是肤白貌美,细腰长腿,互粉一个吧。
或者就是:震惊!牡丹仙子为争排名,竟与空虚真人深夜开房,独家揭秘修行界重重黑幕!
艾玛,像素都糊了!
再说这边,他发现铁枷古怪,便群发给一干人等。那帮家伙也很重视,纷纷发表意见,大抵相同:铁枷要么是镇水的,要么是镇妖的。
吴松柏说的最肯定,应是“断蛟螭之害”所用。于是杨逸找来当地的科普书籍,翻看一遍,已将镇水排除,那自然是后者了。
蛟螭啊,比黄鳝大好多,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杨逸可以想象,洞庭湖再这么作下去,早晚会吞掉周边城镇。他也用不着提醒,一路所闻所见,国家已有安排,正有条不紊的组织撤离。
由于迹象尚不明显,他没有深入勘察,只在岳阳呆了两日,又去君山岛看了看。
君山岛很小,但地势清奇,由大小七十二座山峰组成,被列为天下第十一福地。岛上名胜甚多,他重点考察两点,飞来钟和柳毅井。
飞来钟相传是杨幺起义时,朝廷派兵围剿,忽从天上飞来一口巨钟,钟声阵阵,催醒义军,而后奋起抗敌。
原型有一丈多高,大数围,重4000余斤,在人道洪流时被砸,这个是复制的。
柳毅井也差不多,一个水泥台子,戳着一口水泥井,井还豁开一个口,修了几级台阶。游客可以踩下去,近距离摸摸井水。
而且牛逼的是,柳毅井有两处,一处在君山,一处在太湖东山。柳毅也很忙啊,一会钻洞庭龙女,一会钻太湖龙女……
经过数年探索,杨逸算摸清了,像这些带有神话色彩的民间传说,多半不靠谱。真正在历史上留名的,有过辉煌,传过道统的前辈,那才是真宝。
其实他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就是夏国到底有没有神?
上古人道,后转仙道,都是有据可查,唯独神,只存在民间故事里。按封神演义的说法,神是天庭公务员,乃玉帝封赐,但玉帝有没有都不清楚。
如果有神,那修成地仙,甚至天仙的大能算什么?仙大,还是神大?或者说,神,只是仙的化身?
如果没有,道门的那些供奉信仰又讲不通。比如王若虚一脉,供的就是王灵官,王灵官是神,但他是萨天师的徒弟,萨天师可是仙。
再比如茅山一脉,很多符?都是请神咒,这些“神”又是从哪里来?
杨逸倾向于没有,觉得神只是仙的衍化,怎奈信息太少,只能以后再探。
…………
11月10日,霜。
随着比斗日期临近,龙虎山已经成了全国人民聚焦的核心。自政府暗戳戳的将“道法现,鬼怪生”的消息散播之后,各大宫观早被踩烂了门槛。
有的死皮赖脸拜师学艺,有的一掷千金求三清保佑,还有的世界观崩裂,专门前来怒斥以求心理安慰的。
龙虎山贵为正一领袖,自是光芒万丈,天师府门前从早到晚,就没断过车辆。人来人往达官显贵,真应了那副楹联:山中宰相家!
如今更是热闹,四面八方,在此汇聚,尤其是临近的闽、粤、鄂、湘、浙、皖六省,别说火车,连客车都被包圆了。
每天上百辆客车和无数私家车奔来,分分钟挤爆了鹰潭市。
白雨,23岁,工作一年,是个正经的岳阳小伙。长相不帅,但身高马大,喜好健身,有着标准的倒三角和人鱼腹股沟。
别看他外形猛男,喜好却非常宅男,跟小伙伴组建了一个cos社团,没事就去漫展上各种浪。
眼瞅着快到13号,他耐不住心中激情,特意请了年假,跟朋友奔向龙虎山。
着装也很统一,古风改良,人手还拿着家伙事儿,什么拂尘啊,铜铃啊,罗盘啊,搞得像模像样。剑不敢拿,现在查的特严,木剑也不行。
他们拼死拼活抢到了几张票,一上车,众人皆惊,还真以为是道士。不过细瞅之下,晓得是cospy,也就没放在心上。
“嘟嘟!”
出发时间将至,司机按了几下喇叭,白雨正在跟朋友闲聊,冷不丁一抬头。
“卧槽!”
他吓了一跳,因为从车门口突然上来一位,没有半点脚步声,就像一片羽毛被吹进来似的。
而他再看,忍不住乐了,这位穿着宽松的长袖长裤,古式盘扣,手里提着一只木匣……同道中人啊!
此人走到自己的前排,把木匣放到行李架上,然后一坐,自有一股清汤挂面的气质。
白雨性子活泼,搭话道:“哎,哥们,你也去龙虎山啊?”
“嗯,你也是?”
“哈哈,不光我,这车里全是!”
“那边允许观战么?”那人略微奇怪。
“不知道,就算不允许也没事,长长见识呗。”
正说着,车子轰鸣一声,缓缓发动,迎着朝阳驶离了岳阳城。白雨颇有身在江湖之感,忽叹道:“我做梦都想不到有这么一天,这不就是书上写的武林大会么?八方来客,四海宾朋,群雄争霸,豪情冲天。”
“……”
那男子瞧着他自嗨,不禁流露出一种关爱傻子的眼神,不再接茬,自转过头闭目养神。
“哎哥们,你是哪个社的?岳阳的cos圈我都认识,怎么没见过你啊?”
“你看我这拂尘,自己做的,手工不错吧?为了弄这个,我专门收了百来根马尾毛。”
“哎你那匣子里是什么?打开让咱们见识见识。”
白雨就是个话痨,叨逼叨叨逼叨个没完。杨逸瞅了他一眼,半开玩笑道:“里面是把剑。”
“切,哥们你这就没意思了,现在连小孩玩的塑料剑都不让上车。”一名同伴哂道。
“就是,你要是能带把剑,我当场把那匣子吃掉!”另一名同伴道。
“……”
杨逸撇了撇嘴,来来,给你倒杯卡布基诺,你牛逼!
他们一路闲聊,却说客车离开岳阳,直奔鹰潭。走了一程,刚进赣省不久,客车忽然停住,只见前方设卡检查,排满了长队。
众人虽有抱怨,但也耐心等待,毕竟这么多人涌入一个地方,安全是头等大事。
约莫等了四十分钟,才轮到这辆客车,两名警察上来,道:“大家配合一下,把身份证拿出来,行李不用拉开,我们用仪器扫描。”
一位看身份证,一位拿着扫描仪上下乱捅,很快走到杨逸跟前。那匣子过于显眼,俩人早盯上了,当先一晃,只听嘀嘀嘀警报声响。
刷!
警察叔叔脸色大变,立即摆出攻击姿态,道:“箱子里是什么?拿下来!”
“喏!”
杨逸递过证件,并未起身。
“我问你箱子里是什么?自己打开,不要让我们动手!”
那警察突临大敌,一只手已经摸上了枪套。正此时,同事拿着身份证一刷,表情显得十分精彩,然后猛拍同事。
“干什么?”
“走了走了!”
“不是,他还……”
“走走,快走,没事!”
剩下的居然也没检查,就这么下了车,全车人一头雾水,齐齐盯着某人。
“……”
白雨眨眨眼,先是一阵后怕,随即又涌出更强烈的兴奋感。走大运了,绝逼是什么千年世家的子弟,外出历练,妥妥的!
对于那个年轻人的身份,大家都很好奇,可又不敢问,车内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
摇摇晃晃的又走一程,距鹰潭越来越近,车流也越来越多,速度减缓,半天才能挪动一截。
四面吵吵嚷嚷,不时传来喇叭声响,如此气氛之下,非但不觉焦躁,反而有种莫大的紧张和期待。
“啊!”
“快看!快看!”
客车刚驶过鹰潭收费口,拐进主干道时,忽有人高声惊叫。
杨逸一扭头,却见从斜后方不远处,一个黑影正速度飞快的往前纵跃,一跃就是数米高,数丈远,那种箱货车也是一跳即过,穿梭自如。
更奇怪的,那黑影背上还伏着一位,白面黑发,目光阴冷。
哟!
小李子也来了!
他看着一人一尸远去,面露惋惜,由于功法限制,铁尸始终没有晋升,若是不得机缘,这位最早期的强大战力,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啊,鸟!大鸟!”
“哇,那猴子好大只啊!”
“那道士好帅啊,禁欲感max!”
“卧槽,这特么是灵兽吧,人比人气死人啊!”
车辆进了市内,仿佛一头闯进了新奇世界,画风突变。各种各样的古古怪怪涌现出来,毫不遮掩,就大摇大摆的在街上行走。
“咻……”
只听一声清鸣,一只展翅有四米长的大鸟低空飞过,身形灵巧,绕着建筑和电线杆转来转去,随后翅膀一收,落在一位道人身侧。
紧跟着,一只纯白猞猁从背后窜出,利爪凛冽,直抓鸟背。
大鸟不急不缓,回身一拍,呼,劲风呼啸,花草抖落。如此斗了数回合,又有一道红光如电,迅疾插入,将二者生生隔开,却是另一位道人的符法。
“道院全体出动,有意炫耀一波啊!”
杨逸笑了笑,忽地目光一转,低呼道:“咦,此人也在。”
只见右前方的街角处戳着一伙人,当中有个五十多岁的道士,正是三阳教的那位,被小糖大化妆术戏弄过的李道鱼。
他被特异局带走后,就没了消息,不想今日现身。
有点意思……
白雨之前说武林大会,杨逸还没当回事,结果一看这场面,倒是政府推波助澜,故意促成一段逸事的敢脚:
岁在丁酉,秋末初冬,会于赣西之鹰潭,齐聚龙虎。群贤毕至,少长咸集,乃共襄盛举,仰观宇宙之大,游目骋怀,信可乐也!
…………
“嘎吱!”
客车停进了客运站,众人呼啦啦下来,各寻去处。白雨跟同伴搬运行李,见那奇人独自要走,忙唤道:“哥们儿……哎不是,老大!”
他颠颠跑过去,道:“你订宾馆了么?”
“没有,怎么了?”
“怎么了!没订宾馆你都敢过来?龙虎山方圆百里的大小旅店全满了,你住哪儿啊?”
“没关系,我在哪儿都能对付一宿。”
“要不这样……”
白雨转了转眼珠,道:“我们四个人,因为房源紧张,就订了一个标准间,一个三人间。正好空出一张床,你要不嫌弃就跟我们一起吧,钱多钱少你看着给。”
杨逸想了想,反正要避开道院和天师府,跟这帮小子混混也好,便道:“那就麻烦你了,房费算我的……哦对了,还没介绍,我叫杨姜。”
“我叫白雨,哈哈,别客套,以后都是哥们了!”
那货自觉诱拐成功,十分得瑟,招呼同伴打了两辆出租,直奔酒店。
几人安顿不说,白雨是个闲不住的,简单吃过饭,便出去打听了一圈。此番天师道比斗,双方人选已经出炉,一方是海外张子良,一方是本土张守阳。
张子良由于抓鬼有功,不雅视频广泛流传,最近名头极盛。张守阳一直隐于府内,反倒没多少人听过。
这位今天就要第一次登门,约定地点章程,吃瓜群众已经过去围观了。白雨大急,领着同伴匆匆赶了过去。
龙虎山下,天师府前。
四五百人将大广场挤得满满登登,又自觉的把门前空间让出,还留了一条通道。约莫一炷香时间,有人眼尖,叫道:“来了,来了!”
刷!
大家齐齐扭头,只见一位身穿紫色法衣,鼻带鹰钩的年轻道人下了车,正是张子良。他走到朱红的大门前,却没迈步,凝望着门中景致,似乎非常感慨。
里面,张金通快步而至,二人隔着门槛,三代恩仇,跨越时空,在这一瞬间通通迸发。
过了半响,张金通才开口:“贵客至,请进来说话。”
“不必惺惺作态,门我要进,但不是今天。等我打败了你们,再堂堂正正的迈进去!”
张子良目光一扫,不快道:“张守阳呢?架子如此之大,竟不屑一见?”
“守阳从天柱山赶来,还没抵达,还请见谅。”
“那你能做得了主?”他对张金通极为不屑。
老道不以为意,淡定道:“我乃现任天师,自然做得了主。”
“哼!”
张子良冷哼一声,直接道:“你我约战,今日便定下章程。正一原以斋醮科仪为重,但如今道法重现,我们无需累赘,不比斋醮,只斗道术,你意如何?”
“可!”老道点头。
“你我三场定胜负,前两场各派门人,最后一场,我与那张守阳比斗,又如何?”
“可!”
“地点你有何意见?“
“往东二里,便是上清宫,地方开阔,正适合比斗。”
“好,届时恭候,告辞!”
张子良一甩大袖,抹身闪人。
张金通面色淡然,无悲无喜,抬眼看了看吃瓜群众,吩咐道:“关门。”
砰!
随着大门紧闭,老道回到内厅,里面居然还坐着一位,却是周昆。
他慢悠悠正在品茶,似对外面的事情毫不在意,笑道:“定好了?”
“三日后,上清宫,三场定胜负。”
“嗯,那我先祝贵派旗开得胜!”周昆放下杯子,拱了拱手。
“……”
张金通暗自苦笑,他哪里不知,这一切都是政府在幕后推手,自己偏偏拒绝不得,只能按着剧本走。
他本是俗世人,被推上这个位置,迎来送往习惯了,言谈举止自带着一股官场气。此刻也没露心思,恭谨道:“周局长,敢问还有什么吩咐?”
“哦,倒是有一事。”
周昆顿了顿,道:“您也清楚,现在世道大变,上头愁心,如何让群众平稳有序的接受变革。此次就是宣传的好机会,我们觉得最好公开场所,让更多人的见识道法奇妙,欣仰玄门才是。”
张金通沉默片刻,心中早有预料,并无多少惊讶,道:“明白!”
“那就好,天师劳苦功高,我们一定不会忘了您的功绩。我那边还有事情,就先告辞了。”
待周昆走后,张金通呆坐半响,忽然嘴角抽动,流露出一丝古怪的神情。
特异局啊,特异局……你们今天对龙虎山颐指气使,竟用千年道统做秀,让世人看热闹,却不知天道轮回,终有你们拜服脚下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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