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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予宁昨夜在水中泡了许久,不光喝了不少水,还受了惊吓,直到第二日午后才逐渐转醒。
她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熟悉的蓬顶,猛地在玉席上坐了起来,白予宁的贴身侍女蕴絮一直在旁边伺候着,见她醒了,即刻跑过来担忧道:“娘娘您终于醒了!”
“本宫不是被知清浊那个贱人推到了湖中吗?怎么会在这儿?我是怎么回来的?!”
蕴絮哭哭啼啼的把事情说了一遍,白予宁一听,瞬时气血翻涌,连散乱着的头发都来不及梳好,只穿好衣裳就气急败坏的疾步向知清浊的王帐走去。
她刚走到帐前却不想被人拦了路,拦路的男子用粗布遮住了面容,只露出一双充满杀意的眉眼,她认识这名男子,那日就是他在宫中斩了许嬷嬷的右臂!
白予宁更觉气恼,扬手一巴掌落在男子脸上,“区区奴才,竟敢挡本宫去路,滚开!”
可男子却还是如同一座磐石,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倒是帐篷中传出声音:“哑奴,不许无理,快请宁贵妃进来。”
听见里面的命令,哑奴才退至一旁,白予宁狠狠瞪了他一眼,大步跨进去。
刚要张嘴骂人,就见此时的知清浊正慵懒斜倚在柔软的美人榻间,透明的轻纱随意的半遮香肩,那细长的手指随意绕着青丝,语调波澜不惊道:“宁贵妃大病初愈,怎肯屈尊降贵来本君这儿了?”
她甚至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白予宁怒火更盛,咬牙切齿骂道:“好你个狐媚贱人,整日勾引王上也就算了,昨日竟敢将本宫推入湖中,意图谋害本宫,当真是活腻了,来人,将她拿下!”
她一声令下,半晌过去,外头却无人进来。
艳红如血的唇瓣勾起好看的弧度,知清浊镇定自若的端起面前琉璃酒杯浅饮一口,任由白予宁气急败坏的在一旁下了两次命令,她才慢悠悠的开口:“宁贵妃何必自找羞辱,想来您带来的人,此刻已经无法动弹,不信,您自可以去看看。”
“一派胡言!”白予宁当然不信,方才外头并无打斗声,再者说,她带来的五人可都是保卫王宫的御林军,就算跟外头那个哑巴起了冲突,也不可能……
白予宁的气怒在她掀开帐篷的那一刻突然凝结成冰,她只见自己带来的侍卫毫无半点生息的倒在地上,他们手中的剑甚至都没有来得及拔出,就被……
而那个哑巴像是块木头一样立在原地,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般。
“这……这怎么可能……”
“这怎么不可能……”
不知何时,知清浊走到她身旁,若无其事的口吻却充满了威胁的意味。
“哑奴是问悲楼天字杀手出身,莫说是几名御林军,就算是要进那戒备森严的王宫,对他而言也如探囊取物那般简单。贵妃屡次为难于本君,昨夜只是给你略施惩戒,希望你能记在心上,本君非是良善之人,若贵妃再敢随意刁难……”
她的手抚上白予宁的脸颊,冰凉的触感让白予宁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感觉到她的手正缓缓划过自己的唇瓣,下巴,直到扣在自己的脖子上,而自己不知为何,不敢动弹分毫。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知清浊凑到自己耳边,红唇轻启,气息如同蛇信一样喷在她的耳边。
“本君可不保你这颗漂亮的脑袋会什么时候掉下来。”
白予宁的头皮瞬间炸了起来,她甚至感觉这个女人下一瞬就会把自己的脖子扭下来!
她不是在开玩笑!
白予宁大气都不敢出,她僵硬的站在原地,心像打鼓似的砰砰直跳,直到知清浊的手离开她的脖子,她才像逃命似的,仓皇逃出这个令人喘不上气的帐篷。
看着她慌乱的背影,知清浊扬唇轻笑,后看向哑奴,伸手将他的遮面扯下。
“疼吗?”
哑奴摇头。
细长的手指轻抚上那张已经泛红的脸颊,“你受委屈了,想要什么?”
俊朗的少年没有任何动作,只用那双澄澈清透的眸子望着她,知清浊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多余了,又道:“放心,此次南疆一行,本君定会找到九叶花,解你体内余毒。”
说着,她将哑奴拉到帐篷中,派人取了些冰块过来,给他敷在红肿的地方。
“你且回去休息,近日无需在此守卫。”
少年虽不会说话,但那双眼睛可是能传递许多信息,见他眼神变了,知清浊扬眉道:“你在这儿守着,那小贵妃怎么动手?”
那双娇媚的眼眸含笑,哑奴另外完好的半张脸也红了起来。
两人相伴两年时间,他自然明白她的用意,随着寒冰融化,哑奴脸上红肿略消,带着粗茧的手指轻轻摩擦着手中锦帕,将它交还给了它的主人。
知清浊凑近了看看,道:“脸上还是肿了些,这块帕子你拿着用吧,待会本君再命人取些冰送到你营帐中,再敷敷,否则这么好看的脸儿毁了,该多可惜。”
他呼吸一窒,耳尖微微泛着红,行礼退出知清浊的营帐,手中紧紧攥着那块绣着牡丹的帕子,眉眼间有少见的喜悦,甚至连平时睡觉都要带着的遮面都忘了拉上去,漏出藏在口中的小虎牙。
果然与知清浊所想相同,按照煦朝规矩,已经嫁人的女子妇人若是被外姓男子触碰,便如同将她置身于淤泥中,需用滚烫的“天水”沐浴,洗净污垢,才可再见到自己的夫君。
所谓“天水”,其实就是未曾落到地面的雨水,或清晨的朝露,但现在烈日炎炎,哪里有什么雨水?
这儿倒是离着丛林不远,白予宁便吩咐所有下人,与部分兵将第二日黎明前去丛林收集朝露。
期间邵逸松来看过她一次,白予宁向他哭诉自己是被知清浊推下水的,邵逸松却紧蹙着眉头,告诫她道:“知清浊乃是鬼市之主,与孤王同抗南疆,若没有她麾下的力量,朝廷难以与南疆对抗,贵妃切莫再去招惹她,否则……”
他没有说下去,但白予宁明白他未说完的话是什么意思,若是知清浊想对她不利,那邵逸松是不会阻止知清浊的。
这番话如同一把把利刃插在白予宁心里,她愤恨难忍,横竖咽不下这口气。
夜半时分白予宁忽的从榻上坐起身,对外喊道:“蕴絮!”
“奴婢在,娘娘有何吩咐?”
白予宁起身,从榻下掏出一块令牌递给蕴絮,“将它交给李将军,传令让他即刻来见本宫!”
“是。”
“另外……让他不要声张,以免被他人发现。”
“奴婢明白。”
这块令牌是她临行前长姐给她的,李将军曾是父亲的旧部,如果她遇到事情,可以吩咐李将军去做,如今不就是启动这张牌的时候吗!
蕴絮退下后不久,便听外边传来男子可以压低的声音:“末将参见贵妃娘娘。”
“进来。”
“不知娘娘深夜召见有何要事?”
“更深露重,李将军进来说话。”
“是。”
白予宁穿戴整齐等候着他,李将军一进来,她便直接开门见山道:“将军可知晓王上从民间带来的那名女子?”
“回娘娘的话,末将远远见过两次,并不熟悉,娘娘传召末将难道与那女子有关?”
“没错!”
提起知清浊,白予宁便愠恼无比,她使劲一拍桌子,震得手掌发麻。
“那女子出身鬼市,因容貌与两年前死去的宠妃相似,王上便对她多加宠爱,甚至连出征都要将她带在身边,她恃宠而骄,前夜竟将本宫推入湖中,害的本宫差点溺水而亡!”
这一番话信息量有点大,他难以相信向来严明圣贤的王上竟然与鬼市女子有所牵连……
“李将军,如今那女子迷惑圣上,倘若旁人知晓了她的出身,那王上的圣名将毁于一旦,本宫着实痛心,遂召将军而来,请你助本宫清……君……侧!”
破晓之时,去丛林中采集朝露的众人纷纷而归,侍女将天水烧的滚烫,端到白予宁营帐中。
蕴絮神色忧虑的望着这桶热滚滚的天水,不由得忐忑,方才她向浴桶中倒水时,手不小心被喷溅到几滴都被烫的发红,贵妃娘娘玉骨冰肌,怎能受的了这份罪。
她劝道:“娘娘,昨日王上来看您时,早就赦免您用天水洗涤,怎么您还是……”
“本宫才不是为了他!”
营帐中没有外人,白予宁也便毋须装腔作势,“本宫身子沾染了污浊,自己也嫌弃的很,天水至纯至净,洗去秽气难道不好吗!”
她一咬牙,便忍着天水的炽热,将整个身体浸在里面,不时,那柔嫩的雪肤就被生生烫成了玫瑰色,她的腰间脚踝处甚至还被烫出了泡子。
“娘娘,天水已经将您洗净,您快出浴吧!”
蕴絮急的已经快要哭出来了,在她几次劝解之后,白予宁才从浴桶中走出来。
白予宁是极怕痛的人,平时若有个小小的划伤她都要认真的敷药包扎,但她今日看着自己身体的伤口,却无半点动作,只愤恨低声道:“知清浊,今夜便是你的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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