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天公自有公理，人间当行正道 第86章 帝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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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束尽头，潜水钟外壳崩裂，内胆飞入幽冥石道。

洛长生和杜玉衡相继飞出，洛长生稳住身影，身上飞马机甲附身，四肢吸附地面。

“噗…”杜玉衡则是从石道上飞出百米之遥，最终屁股撞在石壁上，方才停顿身形。

“还好吧？”洛长生上前将杜玉衡扶起，问道。

“也就是小爷皮糙肉厚，换做是别人，早就歇菜了。”杜玉衡摸着屁股，咧嘴说道。

洛长生点开定位系统，莲生报告：“紫薇导航系统显示，您已到达联盟未开发地域，目前位置处于地下三千米，周围空气清新，无沉淤沼气……”

“我们应该到了。”洛长生仰头，看着挡在石道中间的青铜巨物。

宽大如楼宇，却无门窗。

八角形基石，上面满是密密麻麻的小篆，字行直行而上，于青铜巨物中端停止，而中端位置处在百米高空，借助飞马的无人侦察机，洛长生方才能看到。

中端镶嵌着一枚光滑的石块眼球，字符停顿于此，而莲生给出的答案是：太阳石。

这就是太阳石？不会发光的太阳石？洛长生心中想道。

“好高啊。”杜玉衡仰头，感慨地说道。

“最高只能测量到一百米，百米之上，便看不见了。”洛长生回答。

“无人机的信号只能维持百米？”杜玉衡问。

“上面有隔绝信号的瘴气，无人机进去后，便会失控下坠。”洛长生言道。

“好像是这样的。”杜玉衡摸摸鼻子说道。

洛长生设置三枚小型无人机后，开启了莲生系统的数据库，针对青铜巨柱进行勘察。

“系统确认中…青铜浇灌而成，其中念力聚焦于核心位置，形成出入神眼。”

神眼：青铜巨物的力量核心，是进出门户。

“找到位置了。”洛长生看着护目镜上浮现的神眼，轻声说道。

“这上面的文字，都是什么意思？”杜玉衡好奇地问。

“还在分析中，先不要着急。”洛长生回答。

“我是不着急，只是那些东西，好像有点着急。”杜玉衡回答道。

“什么？”洛长生看向杜玉衡，而目光所示下，青铜巨物的表面衍生大大小小的凸点，这些凸点汇聚成面，形成三角形的古怪面具。

“这东西看着好像楚蝶衣啊。”杜玉衡伸手，洛长生一惊，想要出手阻止已经晚了。

古怪的青铜面神似狐脸，杜玉衡在摸到的一瞬间，他就已经被青铜面给吸了进去。

洛长生飞过去，还是扑了个空，身体在石道上滚了三圈。

“老二！”洛长生叫道。

“目标应该是被拉入了考核试炼，同为人类，他身上流淌着的血液，会保护他。”莲生说道。

“这上面的字符是什么意思？”洛长生问道。

“信息分析完毕，青铜巨物表面文字大意为：山河天下，万道无禁，九霄神恩，圣德浩荡。”

“这是祭祀用的供词？”洛长生问。

“可能，但也可能是初代王朝对上位文明的描述。这座青铜巨物应该是太阳神国的祭祀核心，也是空间之力的汇聚点，在遥远的古代，人类的初代王朝借助天外文明的科技，创造了这片不受正常时空约束的亚时空。”莲生回答。

“亚时空？”洛长生重复着奇怪的辞藻。

“亚时空是独立空间，建立在原有的时空上，但却不受正常时空影响。就好像是江水流畔的静水湖，湖泊水来自江水，但却没有江水的流速。”莲生说道。

“这和虚空的概念不同吗？”洛长生问。

“虚空是时空的起点和终点，所有时空都漂浮在无垠的虚空内，像是大海中的一条寻常的鱼儿。”莲生回答。

“太学术了，这些应该让牧天河来答。”洛长生说道。

“远古初代王朝的科技已经超越了当前的人类文明，他们将王朝留在了这片亚空间中。”莲生说道。

“还能这么做？”

“文明延续无望时，生物为了保存文化，通常会用这样的手段。”

洛长生吃惊的看着耸立在石道中心的青铜巨物，心说曾经的人族，竟然拥有这样的力量。

“我应该怎么进去？”洛长生问道。

“前者进入的方式不适合已经拥有信仰的你，神眼是客人的入口。”莲生回答。

“拥有信仰？我和杜玉衡不同吗？”洛长生问。

“在雷宫试炼中，你的血脉便已经被烙上了应龙的印记，初代王朝的信仰是太阳神鸟，有所冲突。”莲生回答。

"好吧，我应该做什么？"洛长生问道。

“等待。”莲生说道。

“什么意思？”洛长生一愣，这个时候，等待的答案貌似太随意了。

“你可以将青铜巨柱是一座庞大的超级计算机，我们出现在这里的访客信息，已经被它收录，接下来就是等待数据处理后的结果。”莲生回答。

“挺智能的。”

洛长生言语间，石道出现变化，青铜巨柱开始上升，下方基座呈现一方三足双耳的圆鼎。

香火的烟气从鼎口冒出，洛长生奇怪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而石道地面开始重组，一块块青铜色的地砖打造出了一方不见尽头的辽阔广场。

洛长生眺望时，身后忽然冒出一位投影出来的儒士，他平淡而言：“外来者，你来此的目的为何？”

“救人。”洛长生简单的回答。

“后世者造访古地，自有他们的机缘，而你带着敌意来。”儒士脸上一丝不苟地回答。

洛长生语塞，莲生投影一道凤冠霞帔的女子身影，立在儒士前，说：“贸然来访，还请见谅，我们不是敌人。”

“龙脉族纹，现在的世界已经是龙之天下吗？”儒士反问。

“诸天降临，尽显群魔乱舞之态。”莲生回答。

“果然，天下无公，终行末路。”儒士说道。

“先生此态为何？”莲生问。

“为天下，为苍生。”儒士苦笑。

“王朝更替，是命数。”

“非命数，而是天数。”

莲生看着儒士，儒士四目与其相对，随后掸袖拱手，笑着说：“语者，庄生，见过龙脉贵客。”

“混沌莲生，见过先生。”

“好古怪的名字。”

“这是应龙给我的名讳，先生可以叫我莲生便可。”

“还是混沌好听。”

“先生随意。”

两个人工智能聊得很开心，洛长生倒是成了局外人。

“今夕何夕？”庄生问。

“应该是万载后。”莲生直言。

“神国上位给的警示，终于还是来了。”庄生感叹。

“何解？”莲生问。

“佛曰：舍此蕴已复趣他蕴。”庄生答。

“因果业报，终为人享。”莲生回答。

“神国直言：宇宙万河，生者无数；轮回竞技，万里无一。命定万载前，舍生轮回灭；神国归上品，定子终无功。”庄生答。

“人定胜天兮，终章必无悔。”莲生言。

庄生看着莲生，踌躇片刻，回答：“混沌先生好见解，龙脉之力好传承。”

“如何？”

“无可胜之机，众生还在梦中。”庄生负手，无奈感叹回答。

莲生无言，庄生继续说：“你在局中，应该看得更透彻才对。”

“什么意思？”洛长生插嘴问。

“人类将要灭亡，这是万年前便已经定好的命数。”庄生回答。

“所以你们刚刚那轮回来因果去的，是在说命数？”洛长生问。

“可以这么说。”

“命数这种东西，我可不信。”洛长生直白的说道。

“这便是龙脉的自信，难怪龙脉会选择你是传道人，不过还是太年轻太幼稚了。”庄生回答。

“感觉你这不是什么好话，应该是在损我吧？”洛长生问。

“年少轻狂不自知，这是常态。”庄生回答。

“你说命数，那你们所相信的又是什么？毁灭吗？”洛长生问。

“上位神国已经为帝夏改了命数，所以此间之事，与帝夏无关。”庄生回答。

洛长生看着儒士庄生满脸自豪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地问：“莲生，是这样吗？”

“万年时间，淹没存在的痕迹，这样确实可能洗去毁灭的结局。”莲生垂首。

“藏起来吗？还真是个好办法，藏个万年，那和不存在有什么区别？”洛长生轻笑。

“要的就是你这样的想法，帝夏无忧。”庄生满意的说道。

洛长生沉默，感觉自己被恶心到了。

莲生感觉到洛长生受堵，不由得微笑，看着庄生，说：“此局已破，帝夏已无退路。”

“破局？”

“藏匿之局，固然有效，可现在迷局已破，青铜王座无处可藏。”莲生说道。

“破局？”庄生垂首仔细回想，随后盯着洛长生，说：“是你！”

“我？”洛长生愕然的看着庄生，奇怪的问。

“不对！不是你，是你身边的人，也不是……是龙脉，前朝龙脉，断了帝夏气运布局！”庄生忽然变得神叨起来。

“林劫？”洛长生说道，听到有其他的龙脉，洛长生自然而然的想到了这个。

“龙脉不可夺，气运却可断……混账！这是逆天之法，你们龙脉混账！”庄生怒吼。

洛长生不明所以的看着庄生咬牙切齿的模样，不由得摆手，答：“什么乱七八糟的，您老在这生的哪门子气！”

“你们毁了帝夏！万年布局，半步之遥，你们竟然为了自己能够活下去，拉我们下水！混账！”庄生吼道。

“什么鬼？我可什么都没做，你这老儿，怎么聊天还能聊破防？”洛长生皱眉。

庄生一脸痴迷的跪坐在原处，口中喃喃轻语：“帝夏万载功业，毁在我手……我是罪人……”

“语者之上，应是帝诏官，如果想要死地求生，必须做出改变。”莲生回答。

“帝诏官……帝诏官沉睡万年，只有大劫之后才会现身，现在叫不醒的。”庄生回答。

“帝诏官是什么？”洛长生看向莲生。

莲生颔首，洛长生的脑海中多了一幅图表：神使、门徒、星官、祭祀、供奉、司命、语者、帝诏、神祇。

从前往后，等级越来越高，莲生此时又说：“这是血脉等级，是唯一正统神国治下文明的划分。”

“帝诏官三位，总得让我们见一个。”莲生看向庄生说道。

“帝诏官只会感危机而至，语者在其闭关期间，无法打扰。”庄生回答。

“九大语者，现在现身几位？”莲生问。

“三位。”庄生想了想回答。

“如果九大语者同时苏醒，帝诏官是否会感觉到危机？”莲生问道。

“九大语者不会同时苏醒，三位语者已经是极限。”庄生回答。

“这是安保限制？”莲生问。

“制度上，三位语者轮守千年，大家各司其职。”

“让我们看一下江山社稷图吧？如果能参透，一切还有转机。”莲生回答。

“龙脉不可能参透神国奥秘。”庄生犹豫地回答。

“试一试，总归无妨。”莲生说道。

“江山社稷图在神眼之中，你们若是有缘，自己去找吧。”庄生见无法规劝，便直接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