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逼朕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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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暑山庄出了人命,皇帝嫌晦气,当天晚上便起驾回宫。
陈见安前脚刚到家,皇帝后脚也带着嫔妃和秀女们到了京城。
江广瑶的动作很快,陈见安回到家的时候,陈侍郎及其家眷已经被放了回来。
陈侍郎今年已经四十好几了,被用了这么一次大刑之后,整个人肉眼可见的苍老起来,头上生了不少白发,让陈见安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要不是自己当初出手教训了贵妃胞弟,也不会给家惹来这么大的麻烦,江广瑶说得不错,自己年轻气盛沉不住气,辜负了父亲和老师的多年栽培。
陈见安走进书房里,“噗通”一声跪在陈侍郎的面前。
“父亲,孩儿不孝,连累父亲受苦了。”
陈侍郎背着手站在书案后面,并不叫他起来。
“为父受苦是小,徐公公被抓是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陈侍郎的表情严肃,脸上丝毫不见父亲对儿子的爱惜之情,语气严肃的倒像是上下级的关系一般。
陈见安跪在地上,一五一十地将自己被江芙带走之后发生的事情讲给了父亲听。
陈侍郎越听脸色就越凝重,眼里是对陈见安的不满。
“你怎么如此冲动地直接跟炎明熹对上?他在皇帝跟前多年,岂是你能一举扳倒的?
现在你在炎明熹的面前挂上了号,那人是出了名的睚眦必报,今后只怕要把你当做眼中钉肉中刺,势必处之而后快!”
陈见安低头认错。
“都是孩儿的错,父亲息怒。”
陈侍郎一甩袖子坐到书案前的太师椅上,叹了口气,让陈建安起身。
“起来吧,这事儿也不能都怪你,徐公公一直不肯投效西厂,如果不是先帝生前的旨意然他驻守避暑山庄,只怕他老早就西厂给除掉了。
这一回就当给你长个教训,你要时刻记得,你身上拴着的科不仅仅是你自己的命,还有一众前朝忠心耿耿臣子的命,一个不慎,你或许无事,但却有人要为你的过错付出代价。”
见陈见安一脸羞愧,陈侍郎沉思了一会儿,开口吩咐道:
“霍将军的迷信中必定提到了什么对我们不利的消息,我们必须早做准备。
你说江芙对你有那种意思,那你等选秀一结束就去江家提亲,只要把江家女娶过门,我们就有了东厂这个护身符,便是炎明熹也不敢轻易动你。”
陈见安闻言猛地抬头看向父亲的眼睛,眉头皱的死紧,满眼都是不认同。
江芙对自己态度确实暧昧反常,并且和多次维护自己,看样子确实像是对自己动了几分真心。
她要是只看中了自己的皮囊,那自己不介意各取所需,但现在来看并不是如此。
那自己更不能为了自己的安慰就利用少女的一片痴心!
“父亲,孩儿以为不可!这朝堂天下本就是男人的事情,何苦将她一个女人家牵扯进来?
再说了,婚姻大事关乎一生,岂可儿戏啊!”
陈侍郎对他难得的忤逆顶得动了气,拍案而起,斥责道:
“妇人之仁!自古以来婚姻大事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需要你的反对。
你是要成大事的人,你去翻翻诗书看看,哪个皇帝的后宫里没有几个重臣之女?对普通人家来说婚姻是一辈子的事,但是对皇家来说婚姻就是买卖,有利可图便能为之!
你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为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更不可拘泥于儿女私情。”
这一波道德绑架都能写进教科书了,陈见安被怼得哑口无言,只能沉默抵抗。
但是在陈侍郎面前,他的抵抗向来是没用的,在他眼里陈见安不是自己的儿子,而是一个工具,他要把陈见安培养成合格合格的帝王,一个足以笼络前朝臣子的合格信仰。
“可·······江家女此时正在宫里选秀,并不一定会被淘汰出宫。”
陈见安说这话的时候心情很复杂,一方面希望江芙不要中选,毕竟她那样张扬明艳又古灵精怪的性子,在皇宫中实在不适合生存。
但是一方面又不希望她淘汰出宫,因为她一旦淘汰,就会成为父亲他们眼里的猎物,成为那些想要颠覆皇权人的棋子。
陈侍郎对此却并不担心,他老神在在地重新坐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语气笃定道:
“这个你不用操心,我可比江、炎那二位更了解咱们陛下的性子,他能放任两人权倾朝野,但是绝对不会让两人的女儿成为自己的枕边人。”
要不然,哪天谁想要造反,自己被他们女人捅死在龙床上都有可能。
要不说当局者迷呢,陈侍郎能想明白的事情,偏偏炎明熹想不明白。
眼见着皇帝回了宫,他的心思开始活络起来,上下打点一番之后,当晚决定在皇帝泡汤的时候安排武明玉进去伺候。
只要把生米煮成了熟饭,还怕明日殿选会被淘汰吗?
武明玉接到了小太监的通知,在秀女们上晚课的时候谎称肚子不舒服,让白婉莹陪着自己去茅厕,然后带着她偷偷溜了出去。
“这一次的机会难得,你在汤泉外面帮我把守,一定不能放任何人进来,知道了吗?
只要这次事成,我一定会在皇上面前提点你的,到时候让你先入宫做个答应。”
白婉莹的出身太低,在武明玉眼里她跟奴婢也都差不多,自己让她做个答应已经是抬举了她,要不然只要自己跟干爹说一声,她就连见到皇帝的资格都没有。
只看武明玉能私自面见皇帝,就知道在这宫里炎明熹的权利有多大,白婉莹深知自己人微言轻,在她们这群人眼里就是蝼蚁贱命一条。
自己想要往上爬,想要报仇,只能依附她并且利用她。
白婉莹十分温顺地对武明玉点点头,换上炎明熹提前给两人准备的宫女服,然后在小太监的带领下从小道一路躲着巡逻的侍卫,混进了汤泉宫。
“陛下就在右手边的殿宇内,陛下沐浴的时候不喜欢有太监近前伺候,所以屋里屋外除了两个婢女不准留人。
奴才就先退下了,祝两位小主得偿所愿,一路高升。”
小太监说完,武明玉塞给他一个沉甸甸的荷包,然后他才满意地离开。
武明玉让白婉莹留在门口,自己推门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过来给我擦背。”
汤泉里皇上的声音响起,武明玉的心脏砰砰直跳,大着胆子走了进去。
走进温泉边沿,她拿起雪白的巾子,抬手往皇帝的后背上擦了两下。
男人赤裸的后背看得她微微脸红,想起自己的目的,她咬了咬嘴唇,放在皇上后背的手开始不老实起来。
“呵,你倒是主动。”
皇帝感觉游走在自己肩膀上的柔胰,勾起嘴角一笑,拉着武明玉的手将她给拉进温泉里。
武明玉摔进皇帝的怀里,下一秒就被皇帝吻住了耳垂,并且狠狠掐住了脖子。
她被按在水里,鼻腔里是倒灌进去的温泉水,脖子上的力气越来越紧,她的眼睛微微凸起来,整个脸都涨成了青紫色,她感觉自己从来没有离死亡这么近过!
就在她差点儿窒息的时候,皇帝像是没有玩儿够一样,松手让她浮出水面。
武明玉咳嗽着大口大口地喘息,皇帝伸手一把扯住她的头发靠近自己,然后狠狠一口咬在了她的肩膀上,鲜红的血液顺着她的肩膀就流进了温泉里。
武明玉吓坏了,下意识就喊道:
“陛、陛下!奴婢不是宫女,是西厂厂公炎明熹的女儿!”
这话是有用的,皇帝闻言松开嘴,嘴角上沾着她的血,脸色阴鸷地看着她。
“谁让你溜进来的?给朕滚出去!”
武明玉狼狈地跟皇上请罪,但是有不甘心就这么走了,低头看向皇帝已经兴奋起来的地方,吸了口气道:
“陛下,不如让奴婢留下来伺候您·······”
“朕说滚没听到吗,别逼朕杀了你!”
武明玉被他阴狠的表情和语气吓坏了,不敢再留,连滚带爬地从殿宇里跑了出去。
跑得太极,就连等在殿外的白婉莹都被她给忘了,裹着湿哒哒的衣服就往回跑。
白婉莹看着她狼狈离开的背影,又看了一眼开着一条缝隙的宫殿,对着门犹豫了几秒,毅然决然地朝着里面走了进去。
武明玉也是倒霉,送上门儿被人给退货了不说,一身狼狈跑回来的时候竟然还正好遇到在院子里嗑瓜子的江芙。
江芙抓着一把瓜子凑上来,来回地上下打量她。
“呦,武姐姐的爱好挺别致呀,大晚上游泳去啦?”
武明玉一脸羞愤地捂住自己被扯开的领口,用肩膀狠狠朝江芙撞过来,想要将这挡路的东西给撞开。
“给我滚开!”
江芙的动作可比她快,一个侧身就闪了开来,武明玉一个没收住就往前面冲了过去,差一点儿又一头栽进一旁的荷花池里。
江芙哈哈大笑着,扔了手里的瓜子拍了拍手。
“噗·······原来是我挡住武姐姐夜泳来了,看给你急得飘着就过去了,哈哈哈哈”
武明玉差点儿被她气死,她喘着粗气,为了多活几年转身就走,生怕再看江芙一眼都折寿。
在她走后,江芙止住了大笑声,收敛了表情,皱眉看向白婉莹的屋子。
她没有跟武明玉一起回来,可踏马别死外面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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