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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书院。
“狄风、狄云,随为师诛魔。”
等了片刻,无人应答。老人失望的叹了一口气,拿起案上的笔,独自出门。
门外,站着两个他曾经颇为看好的“妖魔”。
朱门大院中,正拿着一把杀猪刀剔着虎骨的屠夫感受到那股剑意,手中动作一顿,继续下刀时动作却重了几分。
再说小院中,剑气如水波般扩散场,未见癸沝如何动作,一众教众,灭。愕然不人不鬼的明族,也因为这一下失去了杀掉蓝显的最佳机会,只在其胸口留下一道见骨的伤口。
“七境巅峰?武器诞灵?不可能!只有吾主才能赐予让人跨层次提升的力量。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也是吾主的信仰者。你这是想吞噬我提升实力。你等着,你等着!等主知道了你的行为,一定会让你形神俱灭的!”
那明族看到眼前的一幕,浑身上下散发出歇斯底里的情绪。
同样看到这一幕的蓝显却是大喜。感受着那强劲的剑气,以及胸前伤口带来的痛苦与灼烧感,因痛苦而扭曲的脸上有了些许释然。
“呼,呼”
被追了一刻钟多的某人此刻再也不顾形象,瘫倒在地上疯狂的喘着粗气。
“叮”的一声,血色长剑荡开金色的羽翼,刺入那明族的头骨。
剑气翻涌,直接摧毁了这具身体的生机。
最后一刻,那明族传达出来的意念却是充满了嘲讽。
癸沝收剑,从那明族脑中把剑抽出,妖异的长剑不沾染丝毫秽物。
剑仙,自古以来便是公认的杀力第一,素有同阶无敌的名声。这也就无怪乎此时的癸沝仅两剑便杀了那比他还要低一阶的明族。哪怕明族号称不死不灭,但癸沝毕竟在那个遍地剑修的宗门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天才。
不过下一刻,那威风凛凛的红衣剑仙便一口血喷出,晕倒当地,七窍流血。
实力不是白来的,哪怕已经付出了相当不少的寿命作为代价。
城外的一处官道上,正疾驰着一辆马车,向都城的方向赶去。马车中,乌县县令的瞳孔忽地变成了金色,不过金光只持续了一刹,便迅速溃散。县令一怔,摇了摇头,旋即恢复了常态。
忽然,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从微弱迅速地清晰起来。
唯一还算清醒的烬冰自一开始便注意到了这声响。他扭头看了看最开始被他轰塌,之后便再没有动静的一处废墟,眼神变得有些复杂。
随着那明族的死,教众们身上残留的光明力量迅速消散,地上那些红金驳杂的血液也都变成了红色。烬冰目光所及之处,地上仿佛铺上了一层隋国所特有的红毯,红的刺眼。唯一的不足,就是空气中弥漫的腥气与生铁的味道。
脚步声听了,烬冰听到了一种介于咳嗽与喷嚏之间的声音。
心中暗叹一声,忍着伤痛,他挣扎着起身,向那声源处看去。
不远处,呆立的少女早就泪流满面,整个身体不住的颤抖。
“婳婳妤,过,过来。爹还有话跟你说。”
院中,重伤的蓝显看着赶回来的女儿,好似回光返照,又像是用尽了这段时间积蓄的力量,以一种微弱,却又刚好能被蓝婳妤清楚听到的声音说道。
闻言,蓝婳妤疯魔般的向院内跑去,以为太过心急,还被一具尸体绊了一下,险些摔倒。
少女与烬冰擦身而过,烬冰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什么。
不对!
烬冰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仿佛能滴出水来。
他转过身,同样用尽身力气,朝着院内踉跄跑去。准确的说,是向少女跑去。
“扑哧”
千钧一发之际,烬冰一个侧步并到了蓝婳妤身前,布满裂纹的蓝色长剑刺入蓝显胸口,将他钉在地上。而他自己也用胸膛硬挨了“蓝显”一掌,一口鲜血吐出,身体向一旁倒去。
还是多亏了这一副用大量天材地宝泡过的身体,哪怕精疲力尽,还是跑过了蓝婳妤。
遗憾之事终未发生。
只希望在没人控制的情况下断月还能让蓝显恢复一会儿意识,要不然这姑娘可就真记恨上自己了。
约莫十几息以后,蓝显的气息彻底消失。蓝婳妤感受着父亲骤然无力下来的手以及其上残留的温度,就那么怔怔地站在那儿,任凭泪流。
忽然,蓝婳妤眼前一黑,身后,烬冰收手,扶住了她前倾的身体。
突逢大变,还是睡会吧。一直悲伤下去,身体会垮掉的。
找了一处没有血迹的地方将蓝婳妤安置好,烬冰把腰间的玉佩取下。
玉佩正中央有一道金痕,将原本断成两半的玉佩再次粘合。正是上次在李青云破境时用掉的那一块。
烬冰双手用力,将玉佩掰成四瓣。
半晌,无事发生。
烬冰有些尴尬地抹了抹脸。所幸在场只有他一个人是清醒的,其他两个都还晕着,尤其是癸沝。不然天知道会被笑多久。
不应该啊。
烬冰心里纳闷。不知道明族有多可怕之前,他并未觉得李青云让他独自来对付情报里与自己同境界的明族有何不妥,可一场大战后,他再也不这么认为。
他、靠那茶叶强行提升修为的蓝显,还有凭借秘法拼命的癸沝,他们三个一起才勉强弄死了那明族,最后蓝显还饮恨;如果只有他自己,恐怕只是给那明族送一个高质量的教徒吧。
思来想去,就只有那块玉佩中可能还有长辈的后手,然而,并没有什么。
又想了想,烬冰又探手向头上的簪子。
就在这时,一道虚幻的身影浮现。
烬冰立刻收手,规规矩矩地站好。
能让烬冰如此畏惧的,只有那位蜀皇。
“父亲”烬冰恭敬地叫道。
“何事?”烬千觞打量四周,当看到癸沝和已经断气的蓝显时,瞳孔猛地收缩,不过他掩饰的很好,并没有让烬冰发现。而看到躺在地上的蓝婳妤时,眼神多了几分怪异。
当下,烬冰把事情的经过连同他与蓝显的交易原原本本地都告诉了烬千觞,然后又展现了一下那画道之术。
略作沉吟,烬千觞道:“你身上的两部法门都可以用来交易。至于到底给那个,你自己决定。周围还有一道微弱的气息,应该是用剑的的小子留了手。你不是能帮蓝显祛除体内的明族力量嘛,这个人应该也能救。。”
又扫了眼周围,烬千殇皱眉。
“怎如此污秽?”
说罢,他一挥手,地上的血污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就连那血腥的气息都是清爽了不少。
“下次杀人便杀人,别弄得这么恶心。”
话音未落,烬千觞的身影便是消失的无影无踪,似是再也忍受不了这里的污秽。
蜀宫,禁地。
一与烬千觞又四分相似的男子见眼前之人回魂,关切地问:“小冰那里怎么了?明族潜伏的时间太长,他对付不了了?”
在这里的烬千觞明显不同于在儿子面前,脸上尽是放松与随和,话语间多了几分随意。
“没有,乌县老朋友可不少,他又不傻,怎么可能对付不了?”
看着烬千觞明显有心事的样子,男子没有继续问。
过了一会儿,烬千觞又道:“蓝显死了。”
那男子听了,情绪也有些低落。
“他就是太倔了,非要把所有的都扛在自己的肩上。对付明族,哪有不死人的?”
“他把那道秘术给皇宫了,借冰儿的手。代价是一部适合女子修炼的星主层次法门。”
“同样的条件当年咱们也给过,他没答应。”
“一会儿出去后我会让梅供奉去保护那对母女,直到那小姑娘修炼到五境。”
“甚好。”
两人对饮。
几杯过后,那男子再次开口:“确定了,岭北孩童失踪,是那丫头干的。”
烬千觞皱眉。
“还是走到了这一步。说实话,我还是不相信那丫头能干出这种事。九锁阴阳,每一锁都要十个童男童女的性命啊。”
男子眼中也浮现痛苦。
“这盘棋是我门下的,但是遭罪的却是小辈。”
“满手血腥的,从一开始不就是你我二人吗。”
“第几锁了?”
“八锁。两年前癸沝发现的。那时候她十境八锁一同突破,动静不小,这才暴露了。”
“现在是什么实力?”
烬千觞语气中的随意消失了,一字一句之中都透露出寒气,显然是动了杀心。
“十一境中期,距离十二境还有些距离。至少一年之内到不了十二境。那些孩童也至少能好吃好喝地活一年。这件事你别插手,癸沝跟我保证过,在她十二境之前,他会解决这件事。”
沉默。
“癸沝七境了。”
“嗯。”
“那道秘术是他找你要的?”
“嗯。”
“当初你从那里带出来的那道?”
“嗯。”
“接下来你执棋吧,我该做的都做了。朕,累了。”
“再等半年吧。把小冰的冠礼延迟半年。”
不觉间,日头已西。
烬冰拿着蒲扇,那灶下的火被风压得喘不过气来,只得徒然地将木柴烧成灰。
看了看锅中粘稠的白粥,烬冰将刚刚恢复的一缕真元传递至指尖,手指放入粥中,将真元递了进去。
拿了一块烧的正旺的木柴,烬冰一瓢水灭了火。
盖上锅盖,烬冰拿着柴火出了门。
怕火焰熄灭,烬冰走的很快。
走到晒谷场前,烬冰停下了脚步。
要说内城与外城的区别,这晒谷场就是其中之一。
不过,此时的晒谷场却不再是一如既往的金黄一片。堆积如山的尸体与轻微的尸臭让原本充满快乐的地方直接化为地狱。
深鞠一躬,烬冰将手里的柴火扔到了尸堆上。烈火熊熊的燃烧,烬冰转过头去,不去看这一幕。
这一幕着实给烬冰带去了不小的冲击,但是通晓历史的烬冰知道,历史上很多场瘟疫,都是因为战场上的尸体没人处理才产生的。虽然身心极为不适,但烬冰只能是把所有尸体都聚在一起烧掉。
至于填埋,不是很现实。且不说没有顺手的工具,便是他从城里买来,那么大的工作量也不是一个重伤在身,只采取了简单止血包扎的人能完成的。
一颗早就埋在心中的种子,撑开了灰色的表皮,露出一抹鲜红。
夕阳又落下几分,给整个人间添了几分落寞。
走回蓝家,烬冰掀起锅盖,盛了一碗温热的白粥,烬冰端着碗走到厢房,把碗放在蓝婳妤床旁。
蓝婳妤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但她却不哭不动,只是呆呆地盯着屋顶,烬冰进来时,有意造成了不晓得响动,她也恍若未闻。
“吃饭了。姨还等着你去照顾呢,不吃饭怎么有气力?”
听到“姨”和“照顾”,蓝婳妤身一震,然后猛地扭过头来,死死地盯着烬冰。
“没骗你。那时我大哥留了手,只是让姨失去了行动力。方才我已经为她祛除了明族残余的力量,已无性命之忧,只是身上有伤,需要养个把月。”
看着神情明显缓和下来的、双眼再次有了聚焦的蓝婳妤,烬冰顿了一下,又道:“抓紧吃些东西。外间桌上有伤药与滋补的药材,要熬成汤药。药罐子我不会用,得你来。”
说罢,烬冰头也不回的出了屋子,回到自己的西厢。
他没有尝试解释为什么救得了她母亲,却杀了蓝显。这姑娘一醒过来没有找他拼命,就说明蓝显死之前肯定说了什么。而且就算他现在解释,她也不一定听得下去。
至于熬药,烬冰真的不会熬药嘛?答案是否定的。一个小时候便精通药理的人,怎么会不会用药罐子?
之所以这样说,只是为了蓝婳妤能从床上下来。只有动起来,才能减轻心中的悲伤。继续让她躺下去,慢慢地让悲伤发酵,人迟早会垮掉。
在门外等了一会儿,听到蓝婳妤房中传来碗勺碰撞之声,烬冰略微松了一口气,推门进了自己房间。
点灯关门后,烬冰看向床上坐着的红衣青年。
“大哥。”
癸沝拍拍床的右边。
“坐。”
烬冰默默的走到癸沝左边坐下。
“有什么感想?”
烬冰思考片刻:“再来一次,我会做的更好。”
“具体说。”
“刚开始我没想到,直到看到那些一境教徒的恢复力才意识到:前段时间城里的那个所谓神医圣手,应该也是那明族化身,是那明族发展教众的一种手段。只是我不知道,那些早就被侵蚀的明族教众是怎么隐藏在人群而不被发现的。”
两人正聊着,窗外依稀响起沙沙的声音。
下雨了。城里没了这么多百姓,也该有一场大雨。
“很简单,那些被侵蚀的百姓,在明族传教士引动他们体内的光明之力前都不会有明显的变化。只是信仰会被潜移默化的改变,为他们所谓的‘神’提供源源不断的信仰之力。只有当明族引动那光明之力后,他们才会化为那种没有任何理智的行尸走肉。”
雨声是一种很能使人放松的声音,尤其是在经历一场大战,身心俱疲时。
“还有之前的征兵信息,国内是没有那种征兵律法的,之前我以为是县令招募私军,可是没有想到现在正是这种小县城的县令述职的时间,县令不在城中,谁敢私自征兵?现在看来,那些二境的教众,一大部分便是来源于此。
“没有第一时间意识到不对劲,确实是我这次最大的失误。”
“还有就是我自以为猜到了那明族的藏身之地,抓住了他的命脉,便开始用大把的时间提升己方实力,以致最后陷入被动。”
说到这里,烬冰面露痛苦之色,放在膝上的双手也紧握成拳。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蓝显也不会死。
“这一点,确实需要改进。对付明族,必须采用雷霆手段,拖时间只能是自寻死路。”
烬冰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
他把目光上移,看到癸沝那一头灰白的头发。
“大哥,你的身体”
癸沝摆摆手。
“这个你不用管。说说你以后的计划吧。”
“之前蓝显用一卷秘书和我换了法门。我打算在这里留一旬左右,知道蓝婳妤踏入初境。之后便是回宫参加那‘安泰祭’。”
癸沝嘴角有着玩味。
“真是因为交易而不是你看上了人家姑娘?”
烬冰无奈的摆摆手。
“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身份。我的婚事,哪里是我自己能够做主的啊。”
“行了,不逗你了。我可要睡了,这么好的天气,不睡觉修炼可太浪费了。”
“嗯,床留给你,我在地上修炼一晚就行,正好疗疗伤。”
外边下着倾盆大雨,天色漆黑。烬冰把油灯的灯芯挑了后,屋子里便漆黑不见五指。
忽然,一道炸雷,照亮了天地。
“那妇人体内的光明之力你能解,为何蓝显的不行?”
烬冰沉默,良久,方才开口:“不一样。教众体内的光明之力是侵蚀和吞噬,蓝显却是被完同化,教众体内的光明之力如无根浮萍,清除便好,蓝显体内的明力却像有源之水,源头便是他的生命。如果根除,他也必死,不根除,最多让他回复一时半刻的神智。”
一夜无话,只剩雨声潇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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