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掌教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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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顶，巍峨大殿内。

数位衣冠老者侧立于大殿两旁。

此时的大殿嘈杂，众人讨论着穿过迷雾的二人。

二人是布阵以来，第一次有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通过的，非常罕见。此时大殿里的众人显然正是为了争夺二人。

本应该主持大局的掌教大人高剑，此时却在后山树林中被一位邋遢道人拦住了去路。

邋遢老道人坐在地上，斜靠一根细竹。

而一向道法高深的掌教大人周身有无数雷电游走，头顶是一张雷符，而袍子一角死死被拽住。

看见这雷电，掌教高剑仿佛想起了不堪回首的往事，像极了炸了毛的猫。

并非挣脱不了束缚，实在是会闹出很大的动静。

他可是无数弟子心中高深莫测、不苟言笑、神圣威严的掌教大人啊。

脸面这东西，对于有的人不值钱，但是对于另外一些人来说，简直是命啊。

就如同此时的两人。

“老东西，你放手。”

“不放，今天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否则我就不走了……不走了。”

老道人开始撒泼打滚。

“哼，老东西，从小被你坑到大，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别说一件事就是半件也不行。”

高剑眼中是不容动摇的坚定。

“怎么说话呢，臭小子，我什么时候坑过你？”

“还好意思提，太无耻了你。六岁时，我请求读书，你却请来位妖怪老师，我当时才六岁啊，吓得我天天睡不着觉。九岁时我刚学会千里术，大半夜被你抓的风狼兽追着满山跑。长大了，好不容易被位美女姐姐青睐，却被你用雷符吓唬跑了。”

掌门大人突然大袖一挥，浑身气势拔地而起，豪情万丈道：“如今，我是一派掌教，万人之上，不会再上你的当了。”

邋遢老道人闻言气的吹胡子瞪眼，“六岁的事是我不对，当时不是穷吗。教你识字也有错？”

“你九岁时不是立志要当天下第一嘛，谁让你小子不知天高地厚。”

“至于你那位美女姐姐，要不是我及时阻止，过早失去元阳后你会有如今的修为？”

听到元阳二字，高剑立马四处张望，发现此处没有人这才没好气的瞪了一眼邋遢老道人。

“还在怪我当年丢下你吗？”邋遢老道人突然说道。

掌教大人突然沉默了。

片刻后。

“当年，我听说”

“对，传言没错，我曾经疯掉了。”

“不，我听说你死了。”

顿时周遭雷光四溢，地上的道人气急败坏站起身来。

“哪个王八蛋说的？”

“当年你离开时，亲口对我说，以后当你是个死人。”

邋遢老道人愣住了。

良久。

“此次试炼的人中，有一人叫陈观潮，我打让他继承大罗天宗，算是求你了。”

说完，高剑的衣摆悄然落下，邋遢老道人却没了踪迹。

掌教大人高剑眼神复杂，恢复了曾将的高深莫测缓缓往大殿走去。

……

“稍安勿躁，这次本门有幸出现两位天资卓绝的试炼者，的确值得期待，但现在就讨论拜于谁门下，为时过早，我们不妨继续等等。”

低沉而威严的声音突然在殿内响起。

有人轻呼：“是掌教大人！”

众人缓缓安静下来。

脸色冷漠的掌教大人高剑缓缓从殿外走来。他不仅是掌教，更是天道宗第一人。元婴剑修，同境之内最强，没有之一。

大殿外。

大半个天道宗的弟子全都哗然。

正因为出现的两位天才人物，吴狄和陈观潮。

修炼的岁月何其枯燥，好不容易有点趣事，自然是人潮涌动。

但是，登山的真相却只有陈观潮知道。

他这次试炼他简直如同开了外挂一般，远远不是群众所看到的那样。

当时自己在迷雾中艰难缓行，忽然手心荧光蠢蠢欲动，他发现自己被一层微不可查的光芒笼罩自身，顿时身轻如燕。

内心激动的陈观潮为了不多生事端，就跟在身前吴狄身后。

可是渐渐的，陈观潮发现，越来越不对劲，吴狄的步子越来越慢，害得自己一个愣神，差点撞了上去。

为了让自己表现正常一点，那可是花费了不少心思啊。

吴狄一个踉跄，自己就直接来一套平地摔。吴狄抬手擦掉嘴角血迹，陈观潮就更狠了，咬破嘴唇，状若喷血。吴狄摇摇欲坠四肢着地开始往上爬时，陈观潮当时就傻眼了。

思索良久，也没想出来一套更好的办法去伪装。

当陈观潮尝试用所谓心念让小镜子收起保护时，没想到居然灵验了。铺天盖地的威压如山岳从天而降，心口仿佛要炸掉一般，每一次心跳，都有一股力量在压制。

陈观潮不知道的是，他的心脏之上被数根黑色锁链牢牢锁住。鉴心阵内，锁链隐隐有了松动的迹象。

脑海那个模糊的红色身影再次一闪而逝，无数记忆碎片忽隐忽现。陈观潮脸色苍白，心底里有股执念在暗暗叫嚣，醒来醒来

“我到底忘记了什么。”

拍了拍混沌的脑壳，他痛苦万分。

他来到这里，是希望有一天可以凭借实力平平安安的活出一个本我，探寻长久以来的梦境，寻找真相。

瘫坐在地上，思绪万千。

也许变强才能解开一切迷雾。

陈观潮重新爬起，忘记了疼痛，忘记了这世界，眼中只有前方，哪怕没有尽头。

而不远处的吴狄，心里亦是感慨万分。

在山脚有一面之缘后，并未将陈观潮放入眼中，可是此刻，看着比自己还要年轻几岁的凄惨少年，竟然倒地后依旧不屈不挠，吴狄心里暗暗收起轻视之心，想到血海深仇，缓缓继续向前。

不知过多久，两人终于冲出了浓雾。

“咚～咚～～咚～～～～”

随着三声钟响，时辰终于到了，鉴心阵的浓雾缓缓散去。一众试炼之人的身影慢慢显露出来。山巅处，石径尽头，一前一后有两个狼狈身影相视一笑。

第二场入门试炼终于结束了。

有执事陆陆续续抬人下山治疗，通过考验的则被一一送上山来。

一炷香后，通过考验的众人在山巅再次相聚。

巍峨大殿在夕阳下，犹如仙境天宫。琉璃青瓦，熠熠生辉。朱红色的殿门缓缓打开，一位白衣中年道人身负一把黑色长剑在众星拱月中走出，剑眉星目，气质超然，正是掌教高剑。

大袖一挥，一道青光从天而降。

只见一块晶莹剔透的白色玉石缓缓漂浮在空中，大若夜空皓月。

“此乃我宗测试天赋的宝物，新月石，将手放在上面，玉石会发出光芒，根据光芒可以判断是否适合我宗功法。”

“黄光表示契合度极低。”

“青光代表着普通水准。”

“红光就可以说是天才了”

“至于金光，百年难遇。”

“现在正式开始。”

“我点到谁，谁就上前测试。”

随着被念到的名字响起，一个少年双腿微颤，小心翼翼走过去，双手按在新月石上，突然青芒闪耀长数丈。

少年惊喜的回头望向黑衣执事。

“普通资质中品。”声音冷漠无情。

少年眼神微暗，但是片刻后，似是重新燃起了希望，抱拳恭敬的退下。

随着一声声测试结束，连续十多人都是青芒。

陈观潮心底微沉。

突然间黑衣执事的声音中传来明显的情绪波动。

“吴狄。”

此言一出，四周刹那寂静无声，一双双眼睛全落在吴狄与陈观潮的身上。

“极品资质……上等。”

轰的一声，四周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掌教高剑在这一刻目中精光也大涨。

激动过后，他的目光从吴狄身上移开落在了陈观潮的身上，他开始迫不急待的想要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让当年高傲的邋遢老道人死死抓住不放。

在新月石金光闪烁之下，吴狄像宝贝一样立马被人领到了高剑身后。

众人弟子哗然，台上一众长老，眼中皆是精芒乍现，看向陈观潮的目光全都跃跃欲试。更甚者，有人已经相互间开始暗暗防备，生怕一个不留神，被人捷足先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