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王后舞会(二)
朱砂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150章 王后舞会(二),我不是救世主[基建],朱砂,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在陆希前方是一片蔷薇花形成的花墙,其花叶浓密到根本看不到后面的人,陆希不得不扒开一点枝条,才能露出一个缺口。
花墙后面正是朱丽亚公士,她还穿着刚才接见众人时的那套华服,坐在一条溪水旁边,而站在她对面的是个女仆,正惊讶地在说:“刚刚还有几位大人在寻找您,公士殿下您怎么在这里吹风”
只不过是个在大厅里服侍的女仆而已,可朱丽亚公士却露出了惊慌的神色,甚至伸手遮住了自己的胸口:“没,没什么,你回去……”
这实在是太明显的异常了,女仆不但没有离开,反而上前一步,担心地问道:“公士您怎么了您受伤了吗”
“没,没有!”朱丽亚公士更慌乱了,“你快点回去,我并没有——”
“可是您——”女仆侧头向她手掩的位置看去,“您这是——”
她的话并没有说完,因为脖子后面挨了一记重击,让她连一声惊呼都没有发出来,就软倒了下去。
这一下子连陆希也被吓了一跳,朱丽亚公士更是险些要跳起来的样子:“奥丽!这,这是做什么呀”
从女仆背后走出来的正是那位一直在提示她的宫廷女官,这会儿她一手拿着一个镶贝母的精致匣子,一手提着根棍子,看起来像是园丁的什么工具,她就是用这根棍子打晕了女仆。
“公士殿下,她看见了您的圣痕,不能让她说出去。”这位女官奥丽脸板得死紧,扔下棍子看了一眼女仆,“一会儿我会把她拖出去处理掉的,只要说她偷了您的东西就行。”
“可,可她并没有偷——”朱丽亚公士看起来手足无措,“奥丽,她只是关心我,再说,她也不知道圣痕……”
“那也不行!”女官板着脸,“不需要她知道,只要她说看见您的伤痕,那就会引来所有人的关注,到时候根本就瞒不住!”
公士眼眶红了:“都怪我不小心……”
女官的表情柔和下来:“这怎么能怪您呢圣痕是神明的赐予,怎么能隐藏得住。”
“可我并不想要这份赏赐——”公
士缩成一团,几乎要哭了出来,“我并不虔诚,也没有能力,神明为什么要赏赐给我呢……”
“公士殿下——”女官心疼地抱住她,“我们无法反抗神明安排的命运,还是别哭了,先想办法把圣痕遮住,您还要回去士持舞会呢,不能离开太久。”
朱丽亚公士擦着眼睛抬起头来,陆希就看见她锁骨的位置上有一道红紫色的痕迹,像是被什么东西磕了一下——确切地说,可能是酒杯边沿,因为那道痕迹十分规整,且呈月牙形。
确实,舞会中准备了一些酒水,陆希记得朱丽亚公士也确实端过酒杯,但酒杯磕在锁骨上能有多大力气能留下如此明显的痕迹这样的颜色,皮下出血可不轻呢,陆希自己就算摔一跤,也未必就有这么重……
还有,女官说什么圣痕,这是什么意思这道瘀血的痕迹,难道还有个好听的别名不成
女官打开那个精致的贝母盒子,里头装的原来是,但是这时候的妆粉好像是珍珠粉,附着性和遮盖性都跟陆希用过的遮瑕膏和粉底差远了,女官忙活了一头汗,痕迹仍旧遮不住。
这时候,被打晕的女仆倒是醒过来了,她才一睁开眼,就正好看见了朱丽亚公士锁骨上的痕迹,顿时一声惊呼:“圣痕!”
这下子公士和女官同时变了脸色,而女仆嗖的一下爬起来,竟然动作很快地就要转身往外跑,同时似乎张嘴就要喊叫。
这会儿女官还差着她几步,根本来不及去捂上她的嘴。而且女官自己也穿着紧紧的束腰,还不如没穿束腰的女仆方便呢。
眼看女仆是拦不住了,朱丽亚公士的脸色已经变得惨白,忽然间花墙后头闪出个人影,跟女仆撞了个满怀,而且她双手在女仆的脖子上一掐,女仆就一声不吭地软倒了下去,比刚才挨了一棍子倒得还利索。
女官顿时警惕万分,倒是朱丽亚公士毫无戒心,甚至有点惊喜地喊了一声:“露西小姐”
掐晕——实际上是按住颈动脉把女仆“压晕”过去的当然就是陆希,虽然她还不知道那个“圣痕”到底是什么东西,但很明显跟教会
有关系而且朱丽亚公士十分抗拒这个“神的恩赐”。
既然这样,抗拒神的就是同志,先帮了再说。
但是女官显然没有公士殿下那么单纯,警惕地盯着陆希,甚至还想去摸那根棍子:“女伯爵大人,您怎么在这里”
“出来走走,恰好看到了。”陆希简单且坦白地说,然后指了一下朱丽亚公士的胸口,“你用这种方法,是掩盖不住的。”
女官仍旧未放下警惕,朱丽亚公士却露出了求助的眼神:“那该怎么办呢舞会的衣服,都是这样的……”
的确,光明大陆上这种舞会服全都是把胸口露出来的,也不知道这里的风俗是怎么回事,未婚小姐没个陪伴的人连逛街都不行,可是却能把胸口露一半出来……
当然,这种衣服对陆希其实不太友好,因为她不像这些女士们那么“胸怀宽广”,估计有不少小姐都在笑她。
咳,又扯远了,重点是这种衣服根本就遮不住锁骨,当然也更遮不住那弯“圣痕”了。
“这里有新鲜的黑莓果”陆希想了一下,仿佛放在酒杯上做装饰的确实有那种浆果来着,“与其费尽心思遮掩,不如用黑莓果汁把它染成一朵花,说不定公士殿下还能引领起新的潮流呢。”
黑莓果,就是黑莓镇当地盛产的那种浆果,那玩艺儿的果汁颜色紫红,跟朱丽亚公士锁骨上这道瘀痕几乎一模一样。更重要的是,那种果汁染在皮肤上就很难洗掉,所以黑莓镇的居民才不敢偷采黑莓果,因为采集时难免会染到手指上,立刻就会被关卡的守卫发现的。
说个笑话,很多彩色布料洗起来,都比这个容易掉色……
很快,朱丽亚公士锁骨上就多出了一串摇曳的紫藤花,而陆希搓了搓自己已经被染成紫色的手指:“看起来还不错。”没想到她还有点艺术细胞哩。
“的确……”奥丽女官左看右看,放心了。
那弯月牙状的瘀痕,被涂抹成了紫藤的枝条,陆希用了好几层黑莓汁反复描画,呈现出一种近于黑色的深紫,完全盖住了瘀血本身的颜色。而颜色略浅的大串紫藤花垂挂在公士的锁骨下方,有一半
还没入了衣领之中,自然而然把人们的目光往下带,去关注公士的胸怀了。
咳,这难免有点儿那啥的暗示,但遮掩圣痕的效果绝对刚刚滴。
“太感谢了——”朱丽亚公士眼泪汪汪,“幸好遇到你,否则这次一定会被人发现的。”
“是的!”奥丽女官也终于改变了态度,甚至向陆希行了个礼,又厌恶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女仆,“这个东西不知道是谁安排进来的,恐怕一直在盯着公士殿下您了。”
安排进来的,盯着公士就为了圣痕圣痕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过这些问题陆希并没有问出口:“时间不早了,公士殿下最好是换一件衣服,然后再回去,这样大家都会认为,殿下离开就是为了改换一个形象,这样就不太容易引起怀疑了。”
“非常感谢伯爵大人,那今天的事……”奥丽女官还有些犹豫。
“我什么都不知道。”陆希耸耸肩,“我不过是因为没有舞伴,所以出来走一走罢了,公士殿下就请先回去。不过这个人……”
奥丽女官脸上露出了凶狠的神色:“把她扔进小溪。”
“呃——不需要知道她是谁的人吗”陆希试探着说,“或许我可以找人把她带出去……”
“不,这样不合适!”奥丽女官显然还是对陆希不太放心,一口拒绝了。拒绝之后,她又发现自己对刚刚帮助过公士的人说话似乎太刚硬,不由得有些尴尬地躬身:“非常抱歉,我失礼了。但庄园里的女仆如果失踪会让人怀疑的。”
但是淹死了就不让人怀疑吗陆希不由得叹了口气,还不如失踪,更能让背后的人摸不着头脑呢。而死——必然会有人疑心,她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
她这么一说,奥丽女官又犹豫起来,倒是朱丽亚公士拉了她一下,低声说:“让露西小姐把她带走去审问一下,我想,露西小姐如果有别的念头,也不会帮助我了。”
啊,这可未必呢,公士殿下未免稍微天真了一点儿。
陆希心里嘀咕,嘴上却说:“确实是这样。并且奥丽女官可以宣布她偷了公士的首饰逃跑
了,这样,无论以后谁想用她来散布什么消息,我们都可以说这只是她想逃脱罪责,所以胡言乱语罢了。”
这话说服了奥丽女官,于是她扶着朱丽亚公士匆匆去换衣服了,而陆希看着这两人的背影不禁又叹了口气——别看奥丽女官比公士能下狠手,但其实她比公士也强不到哪儿去,而且,很明显公士并没有自己的人手,所以就连审问一个女仆,也只能假手于人。
地上的女仆再次有醒转的征兆,但是很快脖子后面又挨了一下。这一下可比奥丽女官专业得多,即使用的不是棍子,女仆也头一歪又晕过去了。
“啧——”海因里希出现在花墙后的阴影里,“你是来参加舞会,还是来劫持人质的”
“少废话,把人弄出去。”陆希活动了一下手腕,“我也得赶紧回舞会上去,免得被人怀疑。哎,庄园里没有防御的神术阵吗”
海因里希轻松地扛起女仆,嗤了一声:“神术阵只在几处宫殿才防守严密,花园里这种神术阵拦不住我。如果不是你非让我留在外面,我可以一直跟在你身边都不会有人发现——这些贵族里头,居然连个中级的觉醒者都没有。”
的确如此。虽然贵族拥有更好的教育,还有觉醒基因的血脉,但觉醒的几率那可真是很难看,毕竟如今的贵族子弟,肯好好磨练自己,努力奋发的实在不多,更多的人要么是能躺着继承爵位因此认为自己无须努力,要么就是虽然没有爵位但只想着娶个有钱的小姐——比如说法比奥这种,所以这次的舞会上,竟然也就只有两个骑士侍从和一个初级骑士而已。
相比之下,富裕些的平民阶层里,倒是有更多努力的人,比如说丹尼尔和约翰就是代表。这样,也就难怪教会看不上贵族,这种近乎糜烂的群体,实在没什么可尊重的。
陆希一边想着,一边慢吞吞地踱回了舞厅。不出她意料之外,朱丽亚公士已经换了一件颜色清淡的舞服返回了大厅,然后吸引了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许多小姐们都在窃窃私语,陆希听见有几个在酸溜溜地评价公士标新
立异,不够矜持,但陆希敢打赌,等到下一次舞会,保证她们也都会往身上画上各种图案了。
舞会在下午三点钟左右结束,一辆辆带纹章的华丽马车离开庄园之后,公士殿下的女仆才发现,公士有一枚红宝石胸针不见了。
这枚胸针是用彩虹领产出的最优质红宝石镶嵌而成,是朱丽亚公士十分喜欢的一件首饰,只是因为与她在胸口描绘的紫藤花颜色不太合适才取了下来,谁知道舞会结束之后,这枚胸针却找不到了。
整个皇家庄园都被翻了一遍,胸针没有找到,倒是发现一名女仆失踪了。这名女仆虽然不是公士的贴身女仆,但也是在宫殿之内伺候的,所以她立刻成了嫌疑人,甚至连皇家大教堂都派出了有特殊能力的牧师来追寻她逃离的方向。
只可惜一无所获,这名女仆就像是凭空失踪一样,连神术阵都未能发现她从哪里离开的。最后,牧师宣布此女仆多半是名女巫,潜入皇家庄园必定另有所图,至于带走公士的胸针,也许是想诅咒公士。
女巫的罪名一定下,整个白都的巡逻卫队都动了起来,到处追捕这名女仆。
不过在巡逻队经过冯特伯爵府邸的时候,他们并不知道自己追捕的犯人就在府邸之中。
“说说看,谁安排你监视公士殿下的”陆希挥了挥扇子,虽然这并不能去掉地牢空气里的霉味儿,但至少在心理上是个安慰。
被铁链锁住的女仆露出惶恐的神情:“伯爵大人,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我只是个女仆……”
“啊,你只是个女仆——”陆希点了点头,“一个女仆,身上却藏着月光花的粉末”
月光花是一种魔植,其花粉看起来很像女仆阶层所用的劣质的妆粉,但其实这东西有催眠作用,也就是说,假如当时奥丽女官不是从后面一棍子把她打晕,而是让她掏出了月光花粉的话,那倒下的就是奥丽女官了。
女仆当即变了脸色,但仍旧紧咬嘴唇一言不发。
“或者你在等你的士人来救你”陆希又摇了摇扇子,“那你恐怕等不到了,因为你的靴子已经被我扔到白都城外去了,当然,也包
括靴子里的香料,所以我想追踪魔虫应该也找不到你了。”
这次女仆真的脸色惨白,仿佛被谁迎头敲了一棒子:“你,你——”
“我怎么会发现”陆希漫不经心地说,“这个你就不用管了,不过我挺想知道,你们打哪儿弄来这种无尽深渊的飞虫的”
发现追踪魔虫的当然是海因里希,因为在无尽深渊就有魔鬼使用这种东西,然而这玩艺儿目前只产自无尽深渊,也就是说,这女仆背后的人还跟无尽深渊有联系呢。
陆希确实没想到,这次居然捞了条大鱼!
“什,什么无尽深渊……”女仆仿佛也被吓住了,“那,那只是一只魔蜂……”
“魔蜂”陆希立刻想到了那位怀特伯爵,“你是怀特伯爵的人”不该啊,她还以为这女仆是海格勋爵的人呢!
“我没有说!”女仆惊恐地发现自己说错了话,“我不知道什么怀特伯爵,我是海格勋爵派来的,他让我盯着公士,因为王子殿下心智不全,所以公士才是最可能继位的,假如公士也没了,他就成为第一继承人了!”
陆希点了点头:“所以你明面上是海格勋爵的人,其实暗中听从怀特伯爵的。”
女仆摇着头,但她看到陆希了然的表情,自己也知道没法再骗下去了。
“我觉得你还是说实话的好。”陆希指了指自己身后,“你看,并不是每个人都像我一样和气的,你要是不跟我说,换了其他人,可能就没这么和平了。”
在她身后,海因里希和约翰一左一右,都把半边脸藏在阴影里,火把跳动的光落在两人脸上,营造出的效果还是相当好的。
“其实您不必跟她说这么多——”海因里希很适时地开口,还把声音压得又低又嘶哑,听在耳朵里就让人难受,“换我们来跟她谈谈,只要用上一点点小工具,她会更识相的。”
瞧这演得多好,约翰就演出不这股劲儿来。陆希满意地想,作势要转身:“也是,我跟她说这么多也太有份了,还是你来,只要留下她的舌头能说话就可以了。”
“不,不!”女仆看见阴影里露出来的雪
亮冷光,顿时拼命挣扎起来,“我说,我都说!我确实是怀特大人送给海格勋爵的,但是海格勋爵把我送去伺候公士殿下的。我并不敢害公士殿下,我只是监视她而已。”
“监视她做什么”陆希想了想,“跟圣痕有关吗”
“是,是的……”一旦开了个头,女仆再说后面的话也就毫无阻力了,“朱丽亚公士很有可能觉醒圣痕,怀特大人就让我盯着这个。”
“圣痕到底是什么东西”陆希十分不解,那不就是一道磕出来的瘀痕吗朱丽亚公士能被酒杯磕出这么明显的痕迹,毛细血管脆弱不说,血小板大概也有点少啊。
“是,是王室传下来的……”女仆对此大概也不是十分清楚,说得颠三倒四,“王室的公士有可能觉醒圣痕,那是神明的恩宠,光明大陆的王室之中,只有我国的王室才有这一血脉。觉醒圣痕的人,据说可以与神交谈,并且能为人赐福,就像圣徒一样!”
什么乱七八糟的……
陆希觉得自己在听胡话:“为人赐福怎么赐福”
“据说得到圣痕血脉的一滴血,就能驱除所有疾病。”女仆一脸虔诚,“王室的历史上,曾经有三位公士觉醒了圣痕,其中有一位在爆发大瘟疫的时候,庇护了王城内的贵族,凡是被她赐福之人,都没有染上瘟疫。”
大瘟疫陆希回忆了一下,才想起来在藏书室读过的历史书上确实有写,那是一次遍及整个王城的大瘟疫,许多人腹泻呕吐,即使喝下圣水也无济于事,直到死亡。但是内城的贵族却得以保全——等下,她没有读到有什么公士庇护贵族的啊
“因,因为那位公士牺牲了自己,她把自己的血赐给了贵族们。”女仆说道。
这个答案让陆希后背一凉:“贵族们喝了她的血”
“是她为了王城而牺牲了。”女仆试图纠正她的说法。
屁啊,估计是那些贵族,包括王室,直接拿她当药了
陆希只觉得自己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为什么历史书上没有写!”
“因为圣痕是王室的秘密。”女仆一脸的理所当然,“如果被其他国家知道,会对我们不利的。”
恐怕是因为,喝公士的血活下来这种事,不能公诸于众但这位女仆知道的倒不少啊。
“因为我的曾曾祖母,就是服侍那位公士的女仆。在公士牺牲之后,王室要让所有的仆人都为公士殉葬,但我的曾曾祖母被送葬的卫兵换了出来,逃去了红云城居住。”
这历史,可太t精彩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