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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门声未停,房间里的人大气不敢喘,直到声音消失爆炸头大松口气道:“终于。”
红毛同样安下心来,突然手上一湿,是浅川。被她布满冷汗的掌心狠狠吓到,红毛磕绊地说了句什么,就见人不打招呼地朝他扑来!
“眼睛、眼睛!”
“你做什么!”
“有眼睛在——他进来了!!”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红毛被她神经质的话骇得毛骨悚然,腿软间整个背抵到墙上。
“你你、你先冷静点!”
“什么进来了”爆炸头追问。
却听咚的一声,也不知什么东西摔碎了,耳边清晰地捕捉到几声窸窣,忍不住好奇,爆炸头摸出裤兜里的手机。
“关掉!”
随着一声大喝,爆炸头条件反射地扔掉手机,与此同时一团黑影出现在他面前,电光火石间竹内春往他身上砸了个东西。
“哎哟,他妈的疼死我了!”爆炸头蹲在地上抱腿哀嚎,伸手一摸,摸到截台灯底座。
“尼玛谁扔的!”
这时浅川英子发出一声尖叫,借着床边微弱的手机光,红毛终于明白她在害怕什么。
“喂,胖子。”他艰难地喊着爆炸头,语气尽量冷静。
“做什么!妈的疼死爷了,扔东西前能不能打声……”
“你先过来。”
他烦道:“过来干嘛,腻腻歪歪的你不嫌恶心我还嫌呢!”
“艹你……”红毛恶狠狠地咬紧牙关,“过来!”
爆炸头啧了声,往床上爬的空隙说起浅川英子的不是:“能不能别叫了,吵死……”
突然一道模糊不清的声音自身后响起,阴恻恻的,完全分辨不出男女。
“开门啊,为什么不开门”
床上分明站着他的三个同伴,背后不可能有人,爆炸头没回味过来,傻愣愣地回了句:“开你妈啊开开开,别烦我!”
屋子一静,只剩下他抱怨的声音。
“靠,什么破地方,玩个游戏都能爆灯,这么久了到是来人啊,工作人员是摆设吗……”
“胖子!”
“行了行了!我这不是来了吗!”
忽然脚上一疼,他的身体开始向后倒退。床下的灯光将他们的影子映在墙上,爆炸头惊疑地扬起头,与红毛怀里面色惊恐的浅川英子四目相对。
“你、你那是什么表情。”唰地爆炸头惨白起脸,“身后有什么”
“麻烦,我讨厌麻烦,女人就是麻烦!”那声音道,“钱都给你了,为什么不开门!”
除了他们四个房间里怎么可能还有人!
反应过来爆炸头抖起嘴,求救的看向同伴,与动都不敢动的红毛不同,鹤见春朝他做了个手势。
时间是如此难熬,慢慢地他感受到一股巨石般的重压,身体像是沉入了海底,呼吸越发困难起来。这时鹤见春动了,没看清用了什么方法只知道身体能自如了!
“走!”
随着竹内春的大喊,爆炸头手机都来不及捡,连滚带爬地朝门口奔去,没一会儿红毛拖着浅川跟上来。
“打个光,我找不到门把!”
红毛咒骂了声,推开他开始摸索。
浅川好歹恢复些力气,回头找鹤见春,发现他在房间角落摁着什么,没一会手机熄屏了,眼前再次陷进黑暗中,随着红毛惊喜地呼叫,她匆忙道:“鹤见君!”
“快!快走!”爆炸头势必要做第一个冲出去的人。
红毛拗不过他的力气,被挤到一侧,气得破口大骂,可人没跑出几步就发出了尖叫。
望着面前错乱、扭曲的走廊,三人同时呆掉,这时鹤见春的冷静就显得极为可靠。
他将房门拉紧,平静地迎上他们的目光:“跟着我。”
原本成直线的走廊变成了一座迷宫,鹤见春走在前方,两侧昏暗的灯光在他身上打下一道神秘的光影。
浅川英子想要和他并肩却被红毛拦住了。他的表情很奇怪,浅川心头微紧,顺着他的视线注意到鹤见春的古怪。
鹤见春喜欢穿黑白两色的衣服,美术室常年被铅灰颜料充斥,他却总能干净到底。
眼下白色毛衣上沾了什么东西,颜色很深,昏黄的光线下就像淤血一样堆积在腰际,而不仔细看是看不见的。
从房间出来时他走在最后,与他们相比,从头到尾都冷静得要命,就像是对于面前发生的一切早有预料。
她读懂了红毛的意思。
他在怀疑鹤见春被那个东西附身了。
爆炸头向来单细胞,被鹤见春救下后只差给人端茶倒水以表信任了。红毛喊了几声没用,干脆不再管他,带着浅川英子提出分头行动。
“分头行动”竹内春愣了下,看向浅川英子。
浅川垂下头,神情十分纠结,到最后她往红毛身后躲了躲。
“啥”爆炸头难以置信道,“要是遇上危险你拿什么保护嫂、浅川啊”
无数情绪在暗潮涌动,拦下要冲上去揍人的爆炸头,竹内春平静道:“确定吗”
“嗯。”
“这里很危险。”
“我知道。”
“那为什么……”
“和一个什么都不肯说的人呆在一起,反而让我无法安心。”红毛道,“浅川也是这样认为的。”
“你说个屁!她才不会扔下……”
“鹤见君……”浅川英子鼓起勇气迎上竹内春的目光,“现在的你,真的是你吗”
被发现是冒牌货了
显然事实并非如此,三名少年只是对于眼下的事态发展心生不安罢了。
沉默对峙下空气尤为凝重,许久,久到浅川英子眼睫颤抖,穿着白色毛衣的黑发少年终于开口:
“这里并不是你们理解的那个世界。”
“……事情就是这样,怎么样是不是很有趣,七海海建议跑一趟吗”
晚上九点二十分,距离电话那头的白毛怪说的“有趣”事件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七海建人躺在床上,冷漠地想:劳动是狗屎。
加班更是。
仿佛料到他要拒绝,五条悟笑着说:“是未成年哦”
“据本人亲口说马上要考试了。”
七海建人讨厌被掌控,五条悟却意外的了解他的软肋。
“地点。”
“在……尽量快点吧。”
他摁下免提,开始穿衣服。
“有这个时间打电话干嘛不自己去,等我到了恐怕已经晚了。”
具体怎样个晚了他没说,但五条悟自然是明白的。
那头响起瓷杯落桌的声音,“没办法啊,老头子们哭着求我留下来。以防万一你先过去看看吧,等这边完事了我就过来。”
新干线最晚运行到十一点,但离事发已经过去半个钟头,无法确定是否存在诅咒,也无法确定诅咒的等级,加上未成年人……七海建人决定驾机车。
从家到来月旅馆他只开了十分钟,等驶进目的地手机导航断了。
不对,是信号凭空消失了。
停下车,白发男人口中的来月旅馆坐落在一片矮楼中,此时此刻与周边星点的灯光不同,旅馆被一团黑色笼罩,阴森森的,还有一股惹人反胃的咒力气息不断向四周溢出。
很明显这不是恶作剧。
七海建人布下帐,踏进旅馆的刹那空间发生了变化,再眨眼他的面前出现了一条明亮的走廊。
生得领域。
万幸的是这只诅咒刚刚孵化。放眼望去整个空间杂乱无章,它似乎想要把里面的人困住,又因为不懂咒力改造,将出口暴露在正中央。
七海建人解下领带,握紧武器朝深处走去。
血。
墙壁被新鲜的血液浸染,凌乱飞溅的形状有种艺术美感。顺着咒力残秽他停在一扇门前。
一级以上的诅咒与狡猾的人类无异,七海建人冷静地推开门,屋内漆黑,没有咒力改造的痕迹,但血腥味更浓了。
或许那几名学生已经遭遇不测。
夜视镜下巨大的诅咒俯伏在地板上,人类的残骸堆砌在它身下,它似乎很虚弱,对于人类的踏进只能发出威胁的低吼,接着凭着本能的吞咽起食物补充能量。
这一战顺利到不可思议,在他说出自己的能力进行束缚后,没几招诅咒就倒在了脚下。
笼罩在旅馆外的帐消失,与此同时七海建人听到了哭声。
从房间出来,整片走廊陷在黑暗之中,他朝哭声追去,踏过由鲜血形成的水垢,在消防管道前发现了四名幸存者。
真是惨烈啊。
此情此景明明早已习惯却由心发出叹息,他收起武器靠近四名学生。
“安心吧,已经没事了。”
-
“你是说一个普通的国中生和一只刚刚孵化的特级打起来,并成功将特级击退,带同学活了下来”
凌晨一点,来月旅馆迎来了一波警察和医务人员,还在昏迷中的旅客们被喊醒,等幸存者全部转移后,专业人士才开始着手清理尸骸。
四名学生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大多是跌打导致的,其中一个叫鹤见的少年伤势最重,被抬上担架时右肩上的大洞还在淌血。
多半要废掉一只手。
望着现场,五条悟少见的沉默起来。
七海建人应了声,这时辅助监督新田明抱着文件夹走过来,先是朝他们敬了个礼,然后说:“除特级诅咒外,我们在另一个房间发现了一只三级,已经被人用台灯戳中命脉死……”
“台灯”
“没错,上面有少量的咒力残留。”
五条悟露出兴致的笑容,“也是那个……鹤鹤的”
“鹤见春。”新田明小声提醒名字,她翻阅记录,如实说,“三名学生口述一致,四人来自宫城县,住宿是学校安排的,为了参加明天的艺考。”
五条悟手支下巴:“啊是这么回事。”
“很不幸……他们的老师已经遇害,并且鹤见同学可能再也拿不起画笔了。”
空气沉静下来,三人立在人来人往的事故现场谁也没再开口。
直到最后五条悟抬起脚步,背对他们挥手,懒洋洋地说着“是这么回事。”
第7章
木上桃枝子已经无法用言语描述自己的愤怒了,接到消息时剧组刚开拍,她甚至来不及请假,像阵风,穿着昂贵的和服爬上了保姆车。
经纪人在车外指着她暴跳如雷地大喊着,剧组人多眼杂,以她如今的国民度必定会上报,但桃枝子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她蜷在后座,全程都在抖,等抵达医院,大冬天一身和服与那张酷似荧幕明星的脸惹来了无数目光。
电梯人满为患,她干脆冲进楼梯间,抓着厚重的衣服爬上四楼,身后的小助理急得团团转,应付着电话那头的呵骂又唯恐跟丢了人。
冲出楼道的动静委实大,有人窃窃私语更有人拿起了手机。
桃枝子却像看不见一样,慌乱地抓着衣服下摆朝前跑,等好不容易找到病房她已经泪流不止。
儿子高高兴兴来东京应考却遇上了杀人魔!
同行的老师丧命,除了他废了只手外其他人完好无损!
凭什么,凭什么啊!
凭什么苦难都要她桃枝子来承受!
挂着鹤见二字的病房门被一个白发男人拉上,回忆起警察的话,她就像只发怒的狮子,不管不顾地冲过去甩巴掌。
不知道有没有打中,但男人确实偏了头,于是反手拽住他的衣服,身为大明星的理智消失,眼下只有作为母亲的愤怒。
“为什么不早点去!早一点我儿子就不会有事了,什么事都没有高高兴兴的考完试,然后搬来东京和我一起住!”
“为什么啊!为什么这么多苦头要我来吃!”
她撕心裂肺的样子委实吓到了助理。男助理举着手机停在后方木愣地忘记了说话。
“冷静点女士!您误会了,我们不是警察!”新田明紧张地看了眼五条悟。对方今天没缠绷带,墨镜险险挂在鼻梁上,满头白发遮住了神情,想来一定生气了。
浑身一个激灵,新田明连忙拦下这名女士,都说发怒的母猫连人都要退避三舍,更何况桃枝子已经失去了理智。
男助理被电话那头的怒喝一把惊醒,连忙报了位置,没一会儿经纪人出现,把桃枝子从男人身上扒了下来!
“你给我冷静点!”
“你要我怎么冷静!”桃枝子双眼涨红,满脸是泪的迎上经纪人愤怒的视线,“我就这么一个孩子,怀胎十月孤苦无依的生下来,他健健康康来到这个世界,却因为一个杀人魔被折磨得再也拿不起画笔!”
“他从不跟我说话啊,你知道他有多讨厌我吗!好不容易,好不容易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呜!”
她伏地痛恸,昂贵的和服沾染了地面的淅沥泥土。经纪人无话可说,僵持间竟抱住头在医院走廊上不停走动,嘴里念念叨叨地说着完了,全完了。
新田明:“五条先生……”
五条悟脱下大衣轻轻搭在女人的肩上,他蹲下来,像少年时一样手臂撑在下巴处。那一巴掌当然没有打到他,只不过多少有点诧异。
墨镜后一双水蓝色眼睛平静地注视着女人,忽然他道:“木上桃枝子”
女人的哭声渐低,隔了会儿抬头看他。
五条悟在笑,眼睛弯弯的,仿佛时光回到了高专那几年,他与夏油杰争论着女明星里木上好看还是美雪。
“我赢了诶。”
木上桃枝子愣愣地看着他。
五条悟十分轻松地把人从地上拉起来,“事实上……”
“五条先生!”
“我们是来邀请鹤见春入学高专的。”
-
废了只手这种说法其实夸张了,就像现在筷子完美的悬在米饭上方,虽然白菜叶从头到尾都在跳舞,还没进入嘴里就掉在了桌上。
当着原主妈妈的面竹内春若无其事的夹起来吃掉,还有心情开玩笑道:“不能浪费粮食。”
桃枝子张了张嘴,最终沉默地看着他。
东京医院,今天是竹内春出院的日子,距离上次旅馆诅咒已经过去了五天,浅川英子几人并没有参加考试,在探望他的第二天就被各自的家人接走了。
爆炸头似乎非常愧疚,知道他和浅川不是那种关系后问他值得吗。
说实话当时的情况容不得他多想,在爆炸头几人眼里像疯子一样与特级缠斗,只是废了只手臂,暂时没法下床已经算是完美的结局了。
如果这具身体拥有术式,也不至于那样狼狈。
最近桃枝子难得清闲起来,这也导致竹内春睡个觉都在人的“监视”下,好不容易熬到出院,接他们的人不再是那个事事迁就桃枝子的经纪人。
等回到在东京的公寓,竹内春终于知道了原因。
电脑屏幕里铺天盖地的都是大明星木上桃枝子与一个白发男人的视频。
真不巧,竹内春认识那个男人。
网上说什么的都有,最直接的影响是桃枝子丢了手头的工作,吃饭的时候竹内春问起,她竟毫不介意道:“狗仔最爱干些吃饱了撑的事情,你少看点营销号。”
木上桃枝子念叨着,其实心里正松气,还好儿子的事被她用钱堵住了。小心地观察起他的神情:“要不要换种兴趣爱好还是来东京读书吧,就当陪妈妈。”
“在看看。”
“这有什么好考虑的!难道妈妈比不上你那些同学!”席间安静下来,桃枝子的胸膛起伏不停,意识到自己又忍不住发火了,她疲惫地用手抵住额头。
“抱歉……我没那个意思。”
竹内春就像小孩子一样反复练习着如何“正常饮食”,他说着“嗯,我知道”,然后成功吃到了菜,漂亮的脸高高扬起,眼睛亮晶晶地冲她说:
“妈,我吃到了!”
木上桃枝子被挖了心般浑身抽疼起来,她控制不住哽咽道:“好,吃到了就好。”
又过了几日临近圣诞,宫城县大大小小的学校都开始放假,等收假后便是一轮又一轮的考试。竹内春人在东京,他遇难的事没有在学校传开,想来是高专的人对浅川他们做了什么。
仗着年纪小不懂事,竹内春对妈妈说:“我想家了。”
木上桃枝子正在研究怎么织围巾,被他说得当即臭了脸。
“这不是你家”
“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我想吃林姨包的饺子了。”
席间安静下来,电视机里正放着某款洗发水的广告,混血模特正弯起栗色的眼睛看着镜头,竹内春呼吸一滞。
“妈。”
“做什么。”
“里面那是谁”
木上桃枝子往屏幕里一看,想也没想道:“安吉春。”
“姓安吉”
“不知道,大概率是假名吧,像我这样。”
竹内春久久沉默,他盯着广告不放过一分一秒,许久开心的露出笑容。
木上桃枝子被他笑得莫名其妙,没一会儿儿子竟朝她撒起娇来。
“回家过年吧,东京好大,我还是更像想念宫城县的叔叔伯伯们,当然还有和妈妈呆在一起的年味。”
木上桃枝子控制不住上翘的嘴,推开他道:“就你多事。”
关于高专的入学邀请桃枝子一句未提,她心道自己又不是没钱,儿子就算再差只要乖乖的不惹事生非,她攒下的那些也够他用一辈子了。
至于读书,只要他乐意,上哪都行。
两人大包小包的提上车,在圣诞的前一天驱车离开了东京。
等回到宫城县竹内春第一个联系的就是虎杖悠仁。
虎杖悠仁带着手伴礼上门拜访,看见木上桃枝子那刹整个人石化当场。
木上桃枝子是谁
那可是火遍日本,整整十年国民度如初的不老女神啊!
“虎杖”
虎杖悠仁啊了半天,被竹内春拽了一把才反应过来,他急匆匆地对着桃枝子大弯腰九十度,高声道:“阿、阿姨您好!我是虎杖悠仁,鹤见的同班同学,很高兴认识您!”
桃枝子被他的模样逗乐,捂嘴笑着说:“别拘谨,在这就跟待自己家一样,进房间玩吧,少来厨房添乱。”
林阿姨笑笑不说话,盯着桃枝子只差把人看得跳脚。
在东京时哪一次不是竹内春烧菜做饭,身为儿子自然不能拆她为人母的台了。竹内春就笑,拉着还晕头转向的虎杖进了房间。
屋里没开空调,想到他刚从外面进来一定很冷,竹内春关严窗户,摁开暖气后在床边坐下,虎杖悠仁则抱着枕头蜷在地上。
他有些迷惑,用脚踢他,“你干嘛。”
“我、我冷静会儿……”
冷静
竹内春更疑惑了,仰头看着天花板,隔了数秒低下头不敢置信道:“你暗恋我妈”
“哈”虎杖悠仁瞬间抬起脑袋,这下番茄脸落入了竹内春的视野里。
“我——你笑什么!”
竹内春咬着嘴,“我哪有笑。”
“明明就有!”
“好吧,真的没有暗恋我妈虽说大了两轮……”
“没有!!”
“那为什么”
虎杖悠仁绞着枕头边缘,纠结道:“有点害羞。”
“……害羞”
虎杖纯情地嗯了声,半响义正言辞道:“第一次看见大明星你不会害羞”
“还好吧。”
“真的超可怕啊!这是梦吧我朋友的妈妈竟然是大明星!!”
竹内春被他夸张的语气逗笑,拽过他怀里的枕头抱在身前,“就那么回事,聚少离多,长年累月的比陌生人还陌生,也就最近才像对母子。”
虎杖悠仁愣了下,慌忙道:“我没别的意思,只是……不好意思啊鹤见,我没有妈妈,所以……”
他抬手抓起后脑勺,表情有些窘,“很羡慕。”
“羡慕”
“嗯。”
突然竹内春说:“我大概知道虎杖的愿望了。”
在虎杖悠仁错愣的表情下,他道:“虽然我不是虎杖的家人,但肩膀的话永远可以给你依靠。”
“欸为什么……”
“因为悠仁,可以这么喊吧”
“哦,我不介意。”
“悠仁你满脸都在说……”
“说什么”
竹内春却笑,看着他沉默起来。
那样一个风雨不惧的少年仿佛被他的某句话触到了防线,露出慌张又无法很好掩饰的窘迫。
“喂快说哇!”
“猜猜看”
“鹤见你太坏了!”
被扑倒时竹内春大笑起来。
“不许笑!”
“嗨”
“可恶。”
但是虎杖悠仁,你脸上的表情是多么的寂寞啊。
——肩膀的话永远为你留着,就像你渴望拥有被人拥抱的平凡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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