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半夜遇刺,豫南求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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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楚宥齐最不想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那辆奢华的马车直接停在了眼前。
“公主,是齐王……”
侍女喊了之后又立即改了口:“是齐郡王。”
楚宥齐见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才好,下一秒就看见了一身珠光宝气的湘雅公主掀开了帘子从马车内钻了出来,她妖娆妩媚的眼神立即抬眸立即欣喜地看向了楚宥齐。
但也仅仅只是一瞬间,湘雅公主脸上的笑容就淡了几分,目光落在了楚宥齐心口的脚印上。
“这是”
在湘雅公主的美好记忆中,楚宥齐应该是英明神武,气宇轩昂,而且身份尊贵。
可眼前的人,怎么会如此狼狈
楚宥齐立即解释:“刚才一时不慎,被姜云絮踢了一脚,本王并无大碍。”
这一声本王叫了多年,乍然变成了郡王,贸然要改口还真是有些不习惯呢。
这么一想,楚宥齐又将怒火撒在了姜云絮身上,都拜她所赐。
“又是姜云絮”
湘雅公主气得咬牙:“她怎么就成天跟本公主过意不去”
在湘雅,还没有哪个姑娘敢和她作对,到了陵州之后,一而再地被姜云絮给欺辱,这口气,她肯定是要出的。
“齐郡王你先上来吧,我送你回府。”湘雅公主收敛了心中愤怒,转而变成娇羞小女儿状。
她想着,要不是姜云絮,她的大英雄不会如此狼狈。
楚宥齐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摇头,装得一副清冷模样:“多谢公主好意,你我尚未成婚,若是同乘一辆马车,我担心会坏了公主名誉。”
果然,这句话给湘雅公主添了不少好感。
“那本公主也不勉强了,郡王多保重。”
湘雅公主重新回了马车内离开,只留下楚宥齐行动略有不便,跪了好几个时辰,膝盖又酸又胀,加上心口的疼,他险些没忍住坐在地上,愣是咬着牙在侍卫的搀扶下逐步离开。
有了陵州帝下令,京兆尹和穆家私底下都在帮着找团哥儿,姜云絮却叮嘱红俏:“收拾一下换洗的衣裳,明儿中午咱们去一趟豫南。”
“是。”
入宫跪了不少时间,她揉了揉泛酸的膝盖,给自己调配了一整套的药浴。
倏然窗户边传来了动静,姜云絮见怪不怪,对着廊下吩咐:“进来坐坐吧。”
嘎吱一声门开了,姜云絮倏然闻到了一股子淡淡的冷香,愕然抬头,手一抖差点将配好的药给弄撒了,结结巴巴地问:“九皇叔怎么亲自来了”
楚玄知穿着件黑色长衫,脸上还戴着半边面具,即便看不清脸,可站在烛火下,他那周身散发的气质就足以让人难以小觑。
这是两个人定下婚约之后,第一次见面,姜云絮有些尴尬。
她知道自己身份不讨喜,更是配不上眼前这个尊贵的男人。
对于姜云絮的变化,楚玄知也是能感受到的,他抬脚走了进来,倒是不客气地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语气柔和:“赐婚的事,本王并未怪你,你放心,嫁入玄王府,本王不会拘着你。”
姜云絮见他眼中的确没有生气,反而松了口气,更加不解:“我也不知皇上为何赐婚……”
“过些天有几个国家来朝拜陵州,还有几个和亲公主,其中有一个就是冲着本王来的,皇上不想让本王增添助力,只好选个人先将玄王妃的位置占上。”
而姜云絮就是最合适的人,当众抓阄,为国为民为了先帝的威严,楚玄知都没有拒绝的权利。
这么一解释,姜云絮瞬间就明白了,心里再次大骂一句狗皇帝。
“本王在京城本就招人猜忌,并不想张扬,所以,你嫁给本王,对本王而言有利无害。”
姜云絮渐渐放下心防,她笑着说;“我明白,九皇叔放心,日后我一定会做好玄王妃身份。”
两个是合作关系,她会帮忙给楚玄知打掩护,日后若是楚玄知喜欢上了其他女孩子,姜云絮会毫不犹豫地将位置让给对方。
楚玄知启唇想要解释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淡淡一笑。
“对了,明儿你跟我去一趟豫南,昨儿赐婚,狗皇……皇上赐的那杯酒有问题。”
姜云絮尴尬的及时改口,一把抬起了楚玄知的手,指尖探脉,这动作十分熟练,只见她拧眉:“的确是蛊毒,不过暂时不碍事。”
楚玄知看了眼手腕上还残留的温度,抿了唇,笑了笑:“只要本王不死,那位都不会放心。”
皇位争夺向来都是残酷的,楚玄知已经付出了足够的代价了。
他不想争,只想要个安稳。
两个人沉默时只听屋檐上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咯噔一下,许是有人踩着了破碎的砖瓦发出的声音。
“这才第一晚就有这么多人来拜访。”姜云絮冷笑,仰着头看房梁。
楚玄知弹指一挥,烛火熄灭,屋子里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
姜云絮的手被楚玄知拉着,温暖宽厚的手包裹着她纤细冰凉的指尖,她竟没有害怕,也未曾多想。
“你站在这不要动。”
他将她带入一个角落。
“嗯。”
此时外面已经传来了打斗的声音,刀光剑影,而且听着动静,外面应该不少人。
足足半个时辰后,红俏重新点燃了蜡烛走了过来:“主子您还好吗”
刚才红俏开门的那一瞬间,一股子浓浓的血腥味飘了进来,熏得她差点呕出来。
“这一批什么人”
“是湘雅公主那边派来的杀手,幸好有殷风殷磊还有玄王的帮衬。”
红俏气不过:“湘雅公主为何如此狠毒。”
姜云絮想出去看看,却被红俏给拦下了:“外面全都尸首,主子还是别去看了,污了眼。”
“九皇叔呢”
“半柱香之前离开了,但赵国公派了人来打点后续。”
姜云絮闻言便放心了,她现在的一举一动基本都被人给监视了,手里能用的人实在是太少了,贸然杀了这么多刺客,说是没人帮忙,没人相信。
但赵国公府的人来了,那一切就合情合理了。
“湘雅公主……”姜云絮冷笑,这份大礼她记住了,但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做,这笔账等她回来再算!
姜云絮对着红俏吩咐几句。
“是,奴婢这就去办。”
……
齐郡王府隔壁的院子也就是湘雅公主居住的地方,此刻,湘雅公主翘起了二郎腿斜靠在一张美人榻上,手中握着杯琉璃盏,酒红色的液体轻轻摇曳,她妖娆的身姿慵懒又妩媚,轻轻抬手,红唇含住了杯子喝了半口酒。
“公主,咱们派去的人一个都没回来。”侍女来禀报。
湘雅公主脸色骤然一变,将手中的琉璃盏狠狠地摔在地上,坐起身,沉声问:“怎么回事”
她派出去的可是贴身护卫,都是跟随她很久的,个个武功高强,怎么可能杀不了那个丑八怪呢
而且是一个都没回来!
“回公主,今日姜云絮搬家,恰好赶上了赵国公府派了人来守着安危,所以咱们的人不巧被赵国公府的人给当成了刺客杀了。”
一共二十几个人,竟然一个都没剩,湘雅公主心疼极了,她站起身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她根本就没有想过,人出去了回不来这回事,所以,那些尸首就成了棘手的麻烦了。
传扬出去,她还要费些口舌去解释。
转眼又等了几个时辰
京兆尹那边传来了消息,找到了团哥儿的衣裳,是在一辆摔下山坡的马车内。
马车旁还有绳索,以及血迹。
那衣裳已经被啃食得不成样子了,四周还有骨头,以及动物的粪便。
也就是说,团哥儿被豺狼虎豹给吃了。
京兆尹来报告消息时,姜云絮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晕了过去。
见状,京兆尹也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人既然已经找到线索了,那本官也算是有了个交代,告辞。”
红俏没理会京兆尹,而是扶着姜云絮,等着人走了,才说:“主子,人已经走远了。”
姜云絮睁开了眼,叹了口气,团哥儿的事算是有了个交代,这个世上再也没团哥儿了。
“传出去,就说我受了惊,又悲伤过度,中午安排马车去一趟几十公里之外的安平寺祈福。”
“是。”
等了几个时辰消息的湘雅公主,心里忐忑,却没想到竟等来了姜云絮惊吓过度,去寺里求平安的消息。
湘雅公主冷冷一笑:“都怪赵国公府多管闲事,否则,昨儿晚上这个世上就再也没有这个丑八怪了。”
看来还是她高估了姜云絮,也不过如此嘛。
中午
姜云絮坐着马车带着红俏去了寺中,提前打点了一番,将红俏留在寺中,假扮成她的样子。
她换了一件衣裳变成了小厮装扮,又画着伪装,所以根本看不出她原本的样貌。
来到了约定地点,她看见了殷风,于是招招手走了过去:“九皇叔到了吗”
殷风回头看了眼她,从眉眼中依稀能看出一点点的影子,指了指山脚下的马车:“一切准备就绪了。”
“走吧,别耽搁时间。”
“是。”
这次离开也没有多带人,只有殷风殷磊和他们二人,由殷风赶车,知道事情紧急,所以殷风加快了速度。
姜云絮就坐在了楚玄知的对面,两个人静默无言,原本三个时辰的路程,硬是两个时辰就赶完了。
一路颠簸她肠子都快颠簸出来了,下了马车,脚都是软的。
楚玄知伸手递了个水壶给她,姜云絮伸手接过仰着头喝了大半杯,整个人舒坦多了。
“豫南养蛊,本王还是头一次听说,倒是找了几个裴家,就是不知是不是你要找的人。”楚玄知说。
豫南裴家是穆皇后告诉自己的,应该不会有错,来之前,她就已经想过了,穆皇后暂时没有必要陷害自己,而且她和穆皇后也没什么冲突。
所以,姜云絮来了。
按照楚玄知派人提前找好的地点,挨个儿走了一圈,一个是卖药材的铺子,主人家姓裴,这户人家是最有可能的,从表面上看这个铺子很不起眼,他们看了许久也没见有人进去抓药。
“我进去探一探。”
姜云絮撩起帘子下了马车,直径走向了药铺子。
掌柜的是个青年男子,莫约三十多岁,正低着头写着些什么,听见脚步声便抬起头:“来抓药”
“是。”姜云絮报了一串药名:“黄素五钱,晾晒干的芍药花三钱,党参花两钱,桂子两钱……”
男子眉心一皱,放下了手中的笔:“客官的药方子是从何处而来,有两味药相冲,不可同时服用。”
“多谢掌柜的提醒,就按照这个方子抓吧。”
“胡闹,这药要是吃错了,可是要危害人命的。”药房帘子后撩起走出来一个古稀老者,他佝偻着腰,没好气的说:“
去掉龟子两钱,改成山印子一钱。”
“老人家不问问这药是做什么的吗”姜云絮笑着问,她笃定眼前的人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老人家抬头看了眼姜云絮,冷不丁丢出三个字:“治肺痨。”
姜云絮摇头:“非也,是治蛊。”
蛊字一出,老人家和青年男人都是一愣,然后老人家摆摆手:“中原怎么会有蛊,你找错地方了。”
说完老人家转身就要走,姜云絮却说:“老人家养蛊多年,两只手都是痕迹,但凡是阴雨天气就会酸痛无比,如今已经严重到了寸步难移的地步,我有法子可以救你。”
老人家嗤笑一声。
倒是青年男子没好气的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只是来求医的,不是坏人。”姜云絮提笔写下了一副药方子:“按照这个吃,一个时辰内必定会有缓和,我就住在天福客栈。”
说完姜云絮转身就走了。
青年男子捡起了那张药方子,正要揉碎了,却被老人家拿过来看了眼,他眼眸微动,这些年他的确饱受折磨,若能医治……
“熬一副药出来。”
“师傅,刚才那个人年纪轻轻,肯定是个骗子,不能全信的。”
老人家却说:“这药都没有坏处,试一试也无妨。”
刚才的少年年纪虽不大,可浑身散发的睿智却是这个年纪少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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