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头顶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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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辰一下子从梦中惊醒，看看窗外，天色已白。

林辰大口喘了喘气，怕啥！头掉了不过碗大的疤！先填饱肚子再说，死了也不能当饿死鬼，况且有钱书记打保票，一定没事！

林辰洗漱完毕，拿着饭碗去了食堂。

大山镇隔县城不远，好多人都把家安在县城，早上只有几个单身职工在食堂吃饭。食堂的老孙头也懒得伺候，经常煮十几个鸡蛋，热一屉馒头，熬一盆大米稀饭，再拌一盘咸白菜根，凑付了事。

今天林辰去的很早，除了老孙头，食堂一个人也没有。林辰拿了一个鸡蛋，一个馒头，又夹了点咸菜，口若嚼蜡地吃着，顺便往餐厅后面那两个小院瞅了一眼。

餐厅后面有六间平房，分成两个小院，党委书记钱万胜住东院，镇长徐胜涛住西院。

钱万胜家院门大开，林辰决定去讨一句准话。

林辰把饭碗放下，走到钱万胜院子门口，此时钱万胜正在院子里洗漱。

林辰恍惚看见钱万胜头上顶着一朵乌纱帽一样的蓝色光晕。

林辰闭上眼睛搓了搓，再睁开眼，钱万胜头顶还是一片蓝光。妈的！真是祸不单行福无双至，眼睛又出问题了！

钱万胜洗漱完，转身看见林辰站在院门口，就叫了他一声：“小林，有事吗”

林辰走进去，低声说：“钱书记，县纪委让我下午去一趟，我怕”

钱万胜笑了起来，“没事，你放心，就是例行去问一下。我都和纪委领导打了招呼了，保你平安，即便安监办有责任，也是老王的责任，与你无关。”

林辰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看着钱万胜爽朗的笑，他的心情也愉悦起来。

林辰端着饭碗回到宿舍，三下五去二干掉馒头和鸡蛋。既然钱万胜都说了平安无事，那就去县医院看看眼睛吧。他给妹妹林荨发了个微信，让她告诉爸妈，中午回家吃饭。

林辰开着车驶出政府大院，刚拐上公路时，他习惯性看了一眼后视镜，下意识一脚急刹！

后面传来一阵急促的刹车声，后车司机大声骂道：“会开车么！神经病！”

林辰没有回应，他呆呆地看着后视镜，自己的头顶和钱万胜一样，有一朵乌纱帽形状的光晕！不同的是，自己的光晕是绿色的！

林辰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头顶，没有摸到什么，但那朵光晕是切切实实地存在，而且如同会呼吸一样，边缘一张一翕。

林辰呆了一会儿，在后面此起彼伏的车笛声中，终于向前开去。

林辰开车到了县医院，挂了个眼科的号。他在大厅等待的时候，打量了好些人，都没有看到光晕。

轮到林辰了，他进入诊室，和医生讲述了自己的症状。

医生给他测了视力，又检查了眼底，对他说：“视力正常，眼底没有问题，也排除了白内障和玻璃体混浊。”

“医生，为什么我会看见头顶有光芒呢”

“你现在看我头上有光芒吗”

“没有。”

“可能是你最近压力太大，好好休息就没事了。睡眠怎么样给你开点促进睡眠的药吧。”

医生正在唰唰写着，门推开了，一个人走了进来。

医生赶紧站起来：“院长，您有事”

院长摆了摆手：“你接着忙，我随便转一转。”

林辰看着院长，双眼发直。

“这种口服液，一天三次，一次一支，喂，你怎么了”医生伸手在林辰眼前晃了晃。

“我看见院长头上也有绿光”

医生用可怜的眼光看着林辰，“你去四楼心理科看看吧”

临近中午，林辰垂头丧气地走出医院，开车回了家。

看见左邻右舍，林辰热情地打招呼，他看到左邻右舍头上没有光晕。

林辰刚推开门，就惊呆了。

正在客厅沙发上坐着看电视的父亲，头上有一朵绿色光芒！

父亲看着门口的林辰，把脸扭向厨房喊道：“你宝贝儿子回来了！”说完冲林辰一招手：“快进来！”

“上菜喽！”母亲从厨房里端出六个菜，笑眯眯地把林辰按到椅子上，转头对着里面卧室吼了一嗓子：“死闺女快出来吃饭！天天就知道关在房间里，什么也不帮我干”

妹妹林荨打着呵欠从房间出来，朝母亲不满地翻着白眼：“就偏心你儿子，你儿子回来就大鱼大肉的，我在家，天天吃土豆圆葱”

母亲瞪了她一眼：“你一个企业文员，还想和政府干部攀一样待遇。”

林辰赶紧打圆场：“妹，快坐下。看，咱妈今天做了你最爱吃的鱼香肉丝。”说完赶紧给妹妹夹了一筷子。

妹妹耷拉着脸坐下，母亲不管不顾，把蘑菇炒小鸡里的鸡腿、蒜泥拌肘子里的肘子使劲往林辰碗中拨拉。

林辰吃了两口，一脸开心地说：“妈，你的手艺越来越棒了，都比得上我们镇张老三饭店的水平了。”

父亲一脸不屑地说：“张老三都死了好多年了。他那个饭店，口味也就一般。”

林辰说：“现在是张老三他儿子干。对了爸，你身体怎么样，没不舒服的地方吧”林辰一边说，一边偷偷瞅着父亲头顶的光晕。和自己头顶的光晕不同，父亲头顶的光晕静止不动。

父亲倒了一盅白酒，一饮而尽：“我身体好着呢，在县城郊外承包的那块苹果地，我都嫁接成新品种了，今天刚刚施了两包肥料，都是你堂哥送的。”

“我堂哥送的肥料”

“嗯，他卖肥料农药，这几年干得不错，他还说打算去你们镇上开个销售点呢！”

“爸，你在乡镇工作的时候，如果书记和镇长有矛盾，你是听书记的，还是听镇长的”

“当然听书记的啊，书记是一把手。在政府上班，最怕一把手和二把手闹矛盾，部下夹在中间，真是风箱里的老鼠，老头受气。想当年你老爸曾经当过大山镇经济办主任，当时一二把手不和，我夹在中间那个难呀，狠狠心辞职去了新成立的果树站，一来发挥特长，二来远离矛盾。”

吃完饭后，林辰回自己房间睡了一觉，一点半又匆匆出门，父亲嘱咐他说：“你注意身体，我看你脸色不太好！我和你妈身体都挺好的，不用你牵挂！对了，有时间给你妹介绍个对象，别让她老在家里”

卧室里传来妹妹的声音：“人家才二十三，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