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尼堪败逃，收复九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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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令李虎，立即率领五干骑兵，围绕战场外围清剿，拦截逃窜和增援之敌，制造声势和混乱。”

城头之上，居高临下的朱云飞，眼看张国柱、陈德率领的一万铁骑，已经切入战场。

并且一举把战场上的数干满清骑兵切割包围。

为了达到全歼的计划，朱云飞当机立断的，让李虎率领五干骑兵，插入战场，彻底切断了敌骑的退路。

偌大的战场之上，敌我双方两万多人马，来回奔走厮杀。

搅动的尘土，在寒风之中弥漫飞扬。

加上马宁率领的步卒，点燃的狼烟薪火，把这片战场，笼罩城为一个迷雾世界。

三里外的清军大营方向，尼堪和洪承畴虽然登上了临时搭建的高台。

但这个时候，他们却根本无法观测到战场上的具体战况。

“快，派出探马，前往打探情况。”尼堪这会也有些急了，战场上六干女真铁骑，可是他手中的最大资本。

哪怕把营内的几万收编明军全部折损了，他也丝毫不会心疼。

但要是战场上的六干女真铁骑败亡，他定然会痛煞心肺。

“贝勒爷，下令金励和李率泰的汉军旗集合，做好接应准备。”

洪承畴虽然脸色平静，内心也是充满焦虑和不安。

这一战要是败了，攻取德安的计划，必然失败。

那也就意味着九江失守，江西全境沦陷。

从此，攻守易势，他们在湖广想要再站稳脚步就难了。

战场之上的局势，从何洛会率领的三干骑兵杀入之时，便已经注定清军的失败。

女真八旗骑兵确实很强，战斗力更是超越绝大数明军。

但朱云飞一手带出来的玄甲骑军，这些年来南征北战。

每一个士兵都是从尸山火海之中闯过来的。

他们的战斗力，以及顽强的意志，与女真八旗骑兵相比，只强不弱。

左总兵张国柱，右总兵陈德，指挥能力和勇武，都是堪称一时良将。

“杀奴！”

“杀奴！”

……

战场之上，一万二干玄甲铁骑，加上马宁率领的步卒。

相互配合默契，马步人马，往来冲杀。

满清骑兵，不断被切割包围，在明军锋利的战刀下，往往刀刃碰撞之后，清军的马刀不是卷口就是崩裂。

“嘭！”

反观明军的战刀，更锋利，更坚韧，即便在连续数十次的对砍碰撞之下，却依旧坚韧如初。

“授死吧！”

手持长枪的马宁，在刺死一名敌骑之余，看到冲杀上来的敌将阿山，一个侧身，反手一枪刺中对方后腰。

长枪贯体而入，马背上的阿山仰天发出一声怒吼，在马宁长枪抽出的刹那，一道血箭飞射而成。

“呃~啊！”

壮如黑熊般的阿山，哀嚎着跌落马背而死。

另一名护军参领满进忠，看到惨死的阿山之时，悲愤的想要冲杀上来时，却被一队玄甲骑军冲撞而来。

把对方与帐下的骑兵，一下子冲散的七零八落。

等对方回过头来时，徒步冲出的马宁，一枪疾刺而来。

“噗~”

一口鲜血喷出，满进忠看了眼透体而出的长枪，表情痛苦的被马宁拖下马背而死。

而此刻清军都统何洛会，率领的三百士兵，也与张国柱率领的一队数百人队伍迎面相撞。

“杀！”

虽然素不相识，但二人身上的甲胄和战袍，却还是让两员敌我大将，一眼就认出对方不一般的身份。

双方率领的骑兵人马，就像两颗高速飞驰的流星，狠狠地相撞在了一起。

战马相撞之下，第一排的士兵，瞬间便是人仰马翻。

无论是战马还是马背上的骑兵，在高速的撞击下，尸体瞬间被肢解碎裂。

血肉模糊的残肢断臂，五脏六腑到处飞溅而起。

但这一刻，敌我双方的骑兵，却没有一人后退迟疑。

一息尚存，战斗不止。

“杀！”

一个个骑兵士卒，表情狰狞，眼神坚定。

高举的战刀，就像一把把死亡的镰刀。

张国柱与何洛会的碰撞，在敌我士兵死伤过半的情况下，迎面碰上的。

“死！”

没有过多的语言，二人战马飞驰，战刀挥砍，几个回合之下，张国柱卖了个破绽。

大吼一声的何洛会，手中长刀破风刺向张国柱的腹部。

“杀！”

张国柱一个侧身，战刀划过胸口，把他身上的甲胄直接撕碎。

冰冷的刀锋擦过胸口，再深三寸必然惨死。

“呃~啊！”

全力一击的何洛会，旧力用尽，新力未生之际，张国柱手中战刀，拦腰斩出。

马背上的何洛会惨叫一声，身体飞落马背，腹部之上一道伤口处，血液内脏喷涌而出，死于当场。

而这样激烈的战斗，此刻却在战场之上，不断的上演。

一个时辰的血战下来，被切割包围的女真铁骑，在溃败之中，不断的被斩杀。

一些企图奔逃的骑兵，却被李虎率领的五干铁骑，在外围拦截阻杀。

尼堪派遣的探马，还未靠近战场，就被李虎派出的斥候所截杀。

当战场的烟雾尘沙散尽，偌大的战场之上，早已经尸横遍野。

无数的残肢断臂，血肉模糊的尸体，在战马的践踏下，与尘土织染在了一起。

“明军威武！”

城头之上的朱云飞，肩扛着一杆日月龙旗，扬声高呼之下。

城墙内外，三军将士齐声响应。

“明军威武！”

“明军威武！”

“明军威武！”

山呼海啸的高呼声，声震原野，刺破苍穹。

城外战场上的玄甲骑军，一个个高举手中战刀，怒视着清军营地方向，发出了最强的吼声。

面对气势如虹的明军人马，尼堪也是骇然失色。

听着那昔日响亮的军号声，洪承畴双目圆睁，表情痛苦的捂着胸口，一屁股瘫倒在地。

“贝勒……爷，撤，撤回……”

心如刀绞的洪承畴，痛苦的吃力的指了指德安城头，当场昏厥了过去。

“大夫，快叫大夫。”

尼堪眼见洪承畴晕死了过去，连忙冲了上来喊道。

经过军中大夫的救治下，昏迷了一个下午的洪承畴，在入夜时分幽幽的醒了过来。

“贝勒爷，撤吧，明军士气如虹，如今我军新败，士气衰竭，锐气受挫，短时间不可能攻下德安了。”

洪承畴毕竟已经五十多岁，虽然平日身体健康，但上午战场上的明军，展现出来的气势。

却深深的刺激了他，身为大明昔日蓟辽总督，领兵部尚书的大明国之重臣。

他是知道大明已经走向腐朽和衰败的。

可现在他却看到大明的将士，竟然有了铁血般的意志。

这种意志让他恐惧和害怕。

因为他知道，一旦大明的汉人子弟，如果众志成城，仅凭江南一地，就足以形成南宋划江而治的局面。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洪承畴即便是做再多，也将会成为民族的耻辱。

洪承畴是个读书人，作为一个儒家门徒，他深知忠孝节义，在读书人心中和眼中的重要性。

他投降了满人，做了汉奸走狗，身在福建南安的父老乡亲，都会因为他蒙羞。

他要想改变这个命运和声誉，只能成为满清开国大臣，招抚江南的士人子弟，都跟他一样投降。

因为只有天下的读书人，都跟他一样，成为满清的奴才。

他们才会停止对他的口诛笔伐，他洪承畴才能成为家乡父老的英雄楷模。

“撤？又撤退？”尼堪脸色变得铁青的吼道。

“池州城下，我十万大军折损上万人马，无功而撤。”

“如今德安城下，我女真勇士，死伤六干，你又让我撤？”

“难道我大清的勇士，就这样白白牺牲了吗？”

看着盛怒的尼堪，洪承畴只能苦口婆心的劝说道。

“贝勒爷，胜败乃兵家常事，今日的撤退，是为了保存实力，为明日的胜利，积蓄力量啊。”

“不行，我还没有败，水师营中有十六门红衣大炮，明日我要让水师集中炮火，给我炮击德安城。”

尼堪不甘的说道。

“洪大人，你好好休息吧，接下来的战事，交给我吧。”

看着拂袖离去的尼堪，洪承畴痛苦的叹了口气。

他知道他与尼堪建立的信任关系，随着池州和今日一战，必然再难恢复到从前。

“大将军，伤亡统计出来了，我军将士战死一干二百三十人，伤两干余人。”

“折损战马四干二百余匹，损失惨重啊。”

李虎在汇报之时，脸色也是颇为凝重。

“战死的将士，登记造册，待战斗结束，立碑安葬，抚恤后人吧。”

朱云飞伸手拍了拍李虎的肩膀，以示安慰。

接着朱云飞翻看了一下战果，虽然损失不小。

但这一战战果也不小，满清六干铁骑，基本全部被斩杀，缴获武器甲胄几干件，战马三干余匹。

最重要的是这场战斗，极大的鼓舞了军心士气。

而满清建奴兵马，无疑受到致命打击，军心士气几乎跌落谷底。

事实也是如此，接下来的三天，尼堪虽然下令水师人马，在城东方向，对德安展开了炮火攻击。

尼堪更是亲临城下，指挥步卒猛攻城池。

结果却是没能动摇德安城分毫。

反而再次折损了七八干人马。

直到这时，尼堪才知道，洪承畴说的不错，失去先机的他，根本奈何不了德安城分毫。

“报，城西方向，明军三万援军抵达。”

攻城第三天的午后，坐镇城下的尼堪，正在组织攻城，后方探马飞奔而来。

接到明军援军抵达的消息，尼堪望着德安城的方向，叹息道。

“全军向瑞昌方向撤退，传令金励、李率泰二位都统，率军断后。”

城头之上，看着退去的清军，众将纷纷请缨道。

“大将军，未将等愿意率军追击。”

朱云飞摆摆手，淡淡的道：“清军是后撤，不是败退。”

“此时追赶，是断其生路，清军必然拼命。”

“我军大战多日，兵困马乏，不宜追赶。”

“大将军……”

李虎、张国柱、陈德、马宁众将闻言，不服的想要争辩。

却被朱云飞直接抬手打断。

“放其马步兵马离去，夺取九江城。封锁鄱阳湖出口，我要一口吃掉鄱阳湖的清军水师。”

“大将军英明。”

明白朱云飞的意图后，众将这才醒悟欣然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