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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隽回以一声轻笑,却仍按兵不动,“那可得看你的本事了。”
锁魂殿主:“?”
“之前进来时禁殿外只有禁制,现在正当祭祀之时,外面多了层神灵的力量,我逃不了啊。”
锁魂殿主简直目瞪口呆——您老计划好了怎么进来,没想好怎么出去?您是不是有病病?
“所以就靠你了!”灵隽用毫无灵魂的语气鼓励,“加油,元赫!你可以的!”
不,我觉得我不可以。
锁魂殿主欲哭无泪,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可怜,怎么可能做到这种匪夷所思之事?他连想都不敢想!
但事已至此,没有他反驳的余地,这几句话下来圣器的震动愈发剧烈,眼见着就要被召唤走,他咬着牙,疯狂思考着逃脱之法。
灵隽就好像根本不把自己的命当一回事一样,悠悠闲闲地等在一边,要不是还待在锁魂殿主的灵魂之火里,她估计都会拿出茶具来慢慢泡茶了。
对上那写满了“我相信您”的目光,她又补了一刀:“如果你跑不了,等出去了咱们被发现,我还有办法脱身,你就只能留下来等死了。”
锁魂殿主绝望地哀嚎一声。
灵隽目前还没有弄死锁魂殿主的意思,但对他也算有了许多了解,此番威逼恐吓,只是为了让他尽快发掘自身的潜力——然后更好地为她工作。
锁魂殿主却不知她的想法,被打压习惯了的他从来没发现自己有什么异于常人之处,此时就只有一个念头:她果然要害我!她想我死!
死?
不可能!
若是最后也难逃一个死字,他之前的挣扎又是何必!
强烈的不甘在锁魂殿主心中徘徊,他感到绝望,却又无法控制地愤怒,剧烈波动的情绪让他的心神一片动荡,甚至失去了对外界的感知。
模模糊糊之中,他感觉到自己体内忽然多了一种奇特的力量……那是什么?
不知道,但也许……可以一用。
在锁魂殿主被压迫到极致而进入玄之又玄的微妙之境时,灵隽适时出手,利用前些天在圣器内壁上刻下的符文禁制暂且压下了外界的召唤。
这并不能拖延太长时间,她也不能让血墉鬼主早早发现异常,但锁魂殿主只需要一点点时间而已——这已经足够了。
当他再次睁开眼眸之时,灵隽发现他的灵魂之火镀上了一层奇特的金边,她试着碰了碰,发现这金边应该就是神秘力量编织的,但它现在可以被她触碰了,而且……还会伤人!
她低低笑了一声,“元赫,你想翻脸?不妨告诉你,现在还不是时候。”
——鬼界神灵之力自然不凡,冥王印也未必是其对手,但没有点手段,她能放心让他接触到这一力量,还督促他努力发掘其神妙之处?
锁魂殿主不吭声,但当灵隽再次触摸金边之时,便只感觉入手温暖柔和,再无半点锋芒。
再下一瞬,金色的光芒自灵魂之火上蔓延而开,仿佛开天辟地后的第一道光,将圣器所在的这一方黑暗世界撕裂。
光芒散去,两人消失不见。
无人压制,圣器受到召唤,在虚空中盘桓数圈,破空飞去。
·
血墉王城,祭神台。
金印符文在空中滞留的时间比往日更长,这让血墉鬼主、大祭司都眉头微蹙,但他们又能通过金印符文感应到到圣器的存在,这说明并不是圣器出了问题。
好在时间并未耽误太久,在台下跪着的众多鬼界生灵察觉到这些许差异之前,圣器破空而来,徐徐悬在神像下的供案上。
“应该只是巧合。”
血墉鬼主很快将心头的疑虑拂去,转而再次点燃三支祭神香,朝圣器恭恭敬敬拜了三拜。
圣器一出,血墉王城中所有鬼界生灵心中自有感应,他们手上没有祭神香,但却也有些非比寻常的香烛,此时也纷纷将之燃起,同时取出祭品。
月轮鬼主脸上笑意愈深,血墉以为借助一次大祭就能让它落入下风,但事情可绝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简单……接下来,就是他血本无归的时候!
这一次,祭神香的香烟并未四处飘散,而是笔直飘入黑暗的天穹深处,冥冥之中,仿佛也有一双无情的眼缓缓睁开,看向他的信徒……
大祭司献上准备好的祭品,包括极高等的生灵之念、来自鬼界各方的珍稀宝物等等,琳琅满目,无不珍贵,可见血墉鬼域祭祀之诚。
而血墉鬼主则是跪在圣器之前,念出早已写好的祭祀之辞。
他的声音传遍血墉王城,每说一句,其余人都会在心中重复一句,但却也有一些奇怪的人——比如此时祭神台下,那些曾经围堵在宫门之外的王城贵族。
这些贵族不光是念念有词,同时还取出了自己的灵魂之火,在身上划出许多个奇特的伤口,然后用灵魂之火灼烧……
鳞片崩碎之声、血水滴落之声、火焰灼烧之声……这些再细小不过的声音与血墉鬼主的祝祷毫无可比性,但渐渐地,却好似溪水汇成滔滔江河,波涛一起便是水声震天,即便雷鸣殷殷也难以压制。
这是一种特殊的献祭之法,名为“离火祭”,它需要无比坚定的信仰、无比狂热的信念,再加上超凡的勇气——因为它的死亡率非常高。
但与高风险相对的是这一祭祀的效果,可以说极其惊人,若是成功坚持下来,未来至少能成为一名普通鬼尊。
那些会因为月轮鬼域之人太过嚣张而一怒之下围堵王宫的贵族,有一个算一个,都是热血青年,在摩貉鬼尊传达了血墉鬼主的意思,要求他们在大祭之日主动进行离火祭时,大半都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剩下那些犹豫的,在被其他人挤兑了几句,又想到这段时间蒙受的耻辱之后,也都同意了这一决定。
更何况,摩貉鬼尊最后还说了,万一他们在离火祭中陨落,鬼主也会用圣器为他们重塑灵魂之火,只要休养个几百年,照样又是一条好汉。
鬼界人尽皆知,若在大祭之上有许多鬼界生灵主动进行离火祭,神灵会十分满意,赐下的神恩也会比寻常祭祀丰厚无数倍——而这,正是血墉鬼主所需要的。
感应到风中传来的气息,月轮鬼主脸色一沉,它倒是没想到血墉鬼主暗地里还搞了这么一出,若不是它早有打算,这次可真要被他算计了!
不过现在么……
月轮鬼主冷哼一声,闹再大动静也没用,它倒要看看血墉之后该如何收场!
祭祀之辞近乎尾声,大祭司也为一件件祭品画上了祭符,只剩下最后的压轴祭品——一朵诞生于厄难海的厄难之花。
手指碰了碰眉心,一缕灰白的火焰绕在指尖,他伸手在厄难之花上画下一个祭符……
血墉鬼主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愕然看向大祭司,却发现他已将厄难之花投入圣器之中,血色的花朵很快在信仰熔炉之中荡然无存。
但仅仅那惊鸿一瞥,也让血墉鬼主看清了厄难之花上的那个祭符——那不是暗神的祭符,而是弗神的祭符!
在暗神的祭礼之上,用着目前属于暗神从属的圣器,将祭品献给弗神,毫无疑问会触怒神灵!
血墉鬼主正是感应到大祭司的祭符似乎画得不对才忽然抬头,但却也是因太过信任他而没来得及阻止,导致一切都无可挽回。
果然,在厄难之花消失之后,黑暗苍穹之上传来一阵恐怖的威压,下一瞬,大祭司便被浩然神威碾成齑粉,魂飞魄散。
——神灵的威严不容亵渎,哪怕不因此而开启战争,也势必要让亵渎之人身死魂灭!
但只是这样还远远不够,神灵的怒火转而倾注在了那些正在进行离火祭的鬼界生灵身上,仅仅一个刹那,他们尽数在怒火之中湮灭,一缕灵魂之火也未能留下。
“轰!”
神像之下,无数被大祭司画上祭符的祭品统统炸裂而开,动荡的余波肆无忌惮地蔓延而开,让祭神台下还活着的王城贵族个个灵魂之火黯淡,深受其害。
作为主祭之人,血墉鬼主自然首当其冲,但他修为强悍,与暗神关系也非常人能比,到底没有受太重的伤,只是脸色苍白许多,眼中亦蕴含着无穷无尽的怒意。
堂堂血墉鬼域大祭司,竟然背叛了暗神,转投其他神灵,还做出如此亵渎之举!
堂堂血墉鬼主,竟然从始至终被瞒在鼓里,直到事发才反应过来!
他迷惑不解,也羞愧难当,更是怒不可遏、心痛万分。
事已至此,他的计划已全数被打乱,再问为什么已非关键,重要的是月轮那个可恶的家伙究竟会做什么!
月轮鬼主会做什么?
当然是要趁机现身,把血墉鬼主与鬼族合作的事情拿出来再宣扬宣扬,给他暗上一个“勾通外敌”的罪名,找个借口抢夺圣器了!
暗神的威压已经退去,这一场大祭毁于一旦,众人犹在惊慌失措之时,月轮鬼主终于现身,朝着血墉鬼主恶毒一笑:“堂堂鬼主,连大祭都做不好,让伟大的暗神蒙受如此耻辱,你难道不该以死谢罪么?”
“为了争夺圣器,你竟敢在神灵的祭礼上做手脚,你才应该以死谢罪!”血墉鬼主不甘示弱。
月轮鬼主哈哈大笑,嘲讽道:“方才暗神的意志降临,却并未惩罚我,可见暗神知道谁有罪,谁无罪,你……就是神灵认定的罪人。”
血墉鬼主无话可说。
如果说与大祭司勾结的人是月轮鬼主,那暗神发怒之时,他也休想讨到好处——暗神可不会因为它是弗神的从属就饶过它——但现在的问题是,暗神并未降罪于它,这确实足以证明它是无罪的。
可厄难之花被献给了弗神,月轮鬼主有动机也有能力,大祭司的背叛不是它做的,又会是谁?
北阴鬼主?
不,他的气息也很平稳,没有受伤,并不是他!
不光是血墉鬼主百思不得其解,祭神台下其他鬼界生灵也一头雾水,场中一片死寂,这种时候似乎说什么都是错。
月轮鬼主得意地笑着,它知道经此一事,血墉鬼主必然声望大跌,很可能连鬼主之位都保不住——但在此之前,他也得先收收战利品,将圣器带走。
这念头仅仅是在心中闪过,还未来得及付诸行动,圣器却先一步有了反应。
圣器表面的神光忽明忽暗,气息也不如之前一般稳若泰山,反倒是……隐约有些飘忽不定?
但这怎么可能呢?圣器可是镇器,不可能飘忽不定!
一下子遇到这么多事情,血墉鬼主难免感到心烦意乱,又因圣器无法认主,只能凭借金印间接感应,他一时间也拿不准圣器这是什么情况。
月轮鬼主却不同,它手上的那件圣器可是时不时就给它添点乱子,是以它看羽觞圣器这突然的抽风,半点不觉得惊讶,反而露出几分了然之色。
再想到圣器这情况一出血墉鬼主就更难掌控它,它又不禁露出了个胜券在握的笑。
然后,就在一方得意、一方惊疑之中,圣器……嘭的一声爆炸了。
血墉鬼主:“?!”
月轮鬼主:“……?”
爆炸来得太过突然,谁也没有反应过来,便被爆炸掀起的恐怖冲击波重创。
炽烈而混乱的离态灵能乱流疯狂辐散,一瞬间便冲出了祭神台,蔓延向王城各方,甚至突破了王城外的守护空间之力,朝着血墉鬼域四方汹涌而去。
它如同死神的镰刀,所过之处大片大片灵魂之火彻底黯淡,无数鬼界生灵步了大祭司的后尘,形神俱灭。
唯有受到暗神力量庇护的神像依旧稳稳地立在祭神台上,冰冷的眼注视着狼狈的众生,尊贵而出尘。
月轮鬼主根本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好端端的圣器,你怎么就炸了!怎么就炸了!
——难道是血墉不甘心圣器落到我手上,干脆鱼死网破?
不不不,这不可能,即便他有这念头也做不到!
混乱之中,它只来得及召出圣器护住自身,眼中仍是一片茫然。
而血墉鬼主,那就更惨了,他刚刚才受了伤,又离圣器最近,身上还没有足够强力的护身之物,这一下就去了大半条命。
“圣器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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