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焰之利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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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凤帝国有两只焰牙，他们即是两张网，也是两把剑。一只焰牙在天凰之刃，是秩序之剑，负责维护学院的秩序；另一只焰牙在圣凰佣兵，是幽灵之剑，徘徊于世界的各个角落，为帝国收集情报，必要时，瞬间化为嗜血的利刃，消灭一切威胁。

——《大陆通史—九凤帝国第二章第一节》

“爱德华，链接灵魂锁链，这地方有些不对。”

“明白，头儿！”

“西德姆！准备驱散法术，这雾气有腐蚀人心的力量，大家小心！”

“好的，老大！”

“巴托，老马，阿潘，妈的！所有人准备战斗！全都给我打起精神来，敌人马上出现！”

“明白，老大！”

“好的，头儿！”

“呦嗬嗬嗬……不要着急嘛，我亲爱的阿温……”

“闭嘴，老拉得纳！如果你不想我把你的宝贝全都拿给阿托当玩具玩的话，就给我好好战斗！”

“真是坏脾气的阿温！我不过是开句玩笑罢了。”

“到此为止！这些东西怎么到了这里？深渊这是想玩大的啊！马德拉肯，你没有收到教廷的消息吗？”

“拜托，我的朋友，我们深入星云山区已经有半个月了。我临走时老主教就告诉我你这家伙在圣凰佣兵属于最不靠谱的，看起来果然是。诶，这是什么恶魔？这么经打！”

浓雾弥漫的密林之间，一支标准的佣兵小队与恶魔遭遇了。

这是进入高危地区的标准精英小队配置，四位法师，有攻守兼备的水系魔导士西德姆，有攻击力超群的火系魔导士爱德华，擅长防御法术的地系岩属性魔导士托恩，更有擅长黑暗系与奥术系法术的双料大魔导士老拉得纳。

六位灵师，有巴托，老马，阿潘，莉亚，白凌五位七阶灵爵，以及与老拉的纳同阶的小队队长幻灵使阿温。

马德拉肯是临时加入小队的，来自于红城教会，一位七阶的天祭祀。教会祭祀受雇加入佣兵小队，这是自上古以来就传承下来的不成文的习俗，这样不仅让教会祭祀得到了锻炼，更是让作为大陆第一势力的光明神殿在世人中间的威望一直保持极高状态的原因之一。

阿托是托恩的一只六阶顶峰的岩石龙鹰，岩石属性的元素生命喜食矿物，尤其是各类宝石，而老拉得纳虽主修奥术与黑暗系魔法，却极其喜欢收集各种稀有的宝石，所以当阿温说要把他的宝贝拿给阿温“玩”时，他才会如此紧张。

十一人的小队在星云山区比比皆是，但阿温的小队属于圣凰佣兵团总部直辖，他们的名字叫做——焰牙。

十一人结成一个三角形，阿温首当其冲，作为尖刀力量位于钝三角的钝角；巴托，阿潘，莉亚，白凌分别成两组作为与钝角连接的两条边；四位法师和一位牧师则收到战士的保护都位于中央；至于老马，作为小队中作战经验最为丰富的人，负责断后，游走于三角形的第三条边。

蓝色的旋风升起，卷走浓雾；灰白色的岩石护盾悬浮在六个战士的灵元铠甲之外，保护了战士的安全。

黑色的阴影触手自老拉的纳的脚底快速的蔓延，不管是怨魔还是狼魔都被这虚无的触手束缚的不能动弹。

九支火焰构成的长矛正在天空凝聚，战场之上，十几丈身高的火元素领主正带领着十几个同样的高大的火焰巨人向着狼魔攻击，他们的身上灰白色的岩石铠甲被火光映的通红，但坚韧程度却是丝毫不减。

落石如雨，晦涩的咒言在空气中扩散，强力的法术闪烁着各种光华冲击着战场。

阿温的巨锤闪耀着褐色的光芒，狼魔在他面前几无反抗之力。各色剑光如织，恶魔不断哀鸣。

他们如同火焰的利齿一般，噬咬着突然出现的敌人。

随着火焰长矛钉死了最后两只狼魔，这场与恶魔小队的遭遇战以极快的速度结束了。

散发着墨色冷光的巨锤轰然落地，阿温的脸上露出一抹疑惑:“这他妈的怎么回事？恶魔怎么来的这么快？不是说还要十几年吗？”

老拉得纳从狼魔身上摸出一颗深渊魔物特有的熔岩魔晶，鄙夷的瞅了一眼阿温，道:“蠢小子，那是推测！推测，懂不懂？推测这种东西怎么可能准确，差个十几年有什么了不起的！深渊的那帮怪物可不会听我们的。”

“或许只是前哨战，除了大路货的怨魔和苦艾魔，真正有威胁的只出现了狼魔……”托恩扫视着恶魔的尸体，插口道。

“只出现了狼魔，那是什么意思？”阿温挠头。

“老大，你还是和我们一起保养武器吧！你这脑子，又不适合讨论这个。”巴托用一块布擦拭着巨剑上的血迹，有些揶揄的道。

“我可是队长，这种事情当然要我来想！诶，臭小子，你是皮痒了吗，敢说我笨？”阿温说着，做势就要修理巴托。

老拉得纳不管他们如何去闹，接着托恩的话继续说道:“狼魔是吸血鬼的附属，既然狼魔出现了，那么这次深渊打前哨战的，很有可能便是吸血鬼一派的恶魔。”

“可能还有梦魇，我刚刚仔细的观察了那浓雾，很有可能是梦魇的手笔。”西德姆良久，有些担心的说道。

“那样来说，麻烦有点大啊。”爱德华这时候插嘴，“吸血鬼和梦魇在上位恶魔中都以狡猾著称，不知道红城那边，现在有没有什么反应。”

“还讨论什么！走了，不管是吸血鬼还是梦魇，哪怕炎魔领主来了，干他娘的就是了！走吧，赶紧赶回红城去！”阿温提着巴托的衣领，打断了几位法师的交流。

马德拉肯对着队伍中两位女性莉亚和白凌道:“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忍受这个二货队长的。”

莉亚和白凌面露苦笑与无奈，还没回答，便听到另一边的阿温吼道:“闭嘴！马德拉肯，你以为我听不到吗！老子听的清清楚楚的，你要是不想多两个熊猫眼就给我老实点。”

拳头大才是王道，马德拉肯只能老实的闭嘴了。

“爱德华！灵魂锁链不要切断！”阿温又吼道。

“头儿，您今天火气太大了，该喝点水压一压……”

“少啰嗦！”

“明白了，头儿！”

“大家小心点！”

七月笼罩大地，浓雾依旧弥漫在密林之间，焰牙小队吵吵闹闹，却是以最正确的方式在潜行于其中。

而同样是浓雾之中，索兰与尼尔正在生死之间徘徊。

九环法术的效果比尼尔他们想象的大的多，狼魔因此受了不轻的伤，也让尼尔两人有了更多的时间逃命。

尼尔脸色依旧非常不好，但已经能够自己逃命了，魔法反噬造成的伤虽然很重，但因为咒灵的实力受损不大，尼尔的实力仍然优于四阶上位实力的索兰。

“尼尔，你真的没事吗？我还可以背你的。”索兰停步，担忧的看着满脸汗水的尼尔问道。

“没事，我自己走路更快一些，这样我们也能逃得更快一些。”尼尔捂着胸口，汗水将他金色的头发黏在了一起，只勉力睁开了一只眼睛，明明很痛苦，但仍然对着索兰扯开一个大大的笑容。

索兰眼睛一热，心里有万般想要直接哭出来的冲动，但又不知道怎样劝说他，只好听他的话。

身后有狼魔追兵，每一个瞬间都可能冲出来，逃跑的方向同样不知道是不是生路，两人的心中惶惶，年幼的他们没有更多的办法，只能一步步向前跑着，走着。即使他们有再大的潜力，再强的天赋，但在年龄的鸿沟面前，他们不得不低头，实力，此时的他们比任何时候都渴望着那份虚无而遥远的强大。

他们不知道遇到的怪物是来自深渊的恶魔，不知道深渊的恶魔已经威胁到整个红城的生死存亡，同样不知道深渊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他们只是孩子，单纯的不想要死，只想要好好看看这个世界的美好的孩子。他们不会想到将来的他们会去承受什么，正如命运并非凡人所能选择的。他们唯一能做的只有按照自己简单的逻辑去奔跑，去前进。

“这股寒气是……”浓雾在前方变得薄了些，丝丝寒意传来，让尼尔停下了脚步。

“是雪尧他们，是雪尧她的灵元波动。”与他不同的，索兰却是极为高兴。

“雪尧？这灵元的波动，至少五阶吧？”尼尔惊讶的道。

“是啊，雪尧是五阶中位的地灵师呢。”索兰应道。

“呵呵……咱们这个小队真是能人辈出啊。”尼尔的眼中露出几分高兴，暗藏了几分担忧。

“快走吧，我们和他们汇合！”

“索兰，这样会不会把那怪物也引过去。”尼尔的话让兴奋的索兰的脚步一滞。

“我们会不会连累他们。”尼尔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索兰抓住尼尔的手，冷静的说道:“走吧。这里离他们已经很近了，狼魔如果追来，我们都会被发现。先和他们汇合，或许能有办法呢。我们要相信他们，不是你告诉我的嘛，要有信心。”

“好，我们走！”尼尔转念一想，的确如她所说，此时已经没了退路，多一个人，多一分力量。回想起云琅怪物一般的爆发力，他的心里竟是陡然的放松了下来。

寒冰冻结了战场，雪尧如水的眸子扫过遍地的怨魔残躯，有些恶心，有些难以想象，这是她第一次正式的战斗。入眼处尽是破败的土地与怨魔的尸身，她感觉到自己发自内心深处的寒意。

轰鸣之声不断传来，云琅的战斗还在继续，雪尧在他们的战斗上完全没有插手的能力，只能作为一个旁观者游走于战场之外，默默的为云琅祈祷。

云琅衣衫破碎，鲜血在他整个身体上流淌着，右臂的伤更加重了。

流炎疯狂的在他的身上燃烧，少年的战意依旧不减，血红色的眸子盯着狼魔，不但不惧，甚至有种蔑视。

狼魔的情形不比云琅更好，他的双臂受伤，其中不断有鲜血流出，浑身遍布云琅流炎与雷霆攻击留下的痕迹，胸口处更是有一处深深地塌陷，那是被云琅直拳轰中的地方，那一击险些打爆了他的心脏。

而云琅，正咧嘴冲着他笑，即使是嗜血的狼魔，也在心底冒出一丝惧意。

但更加狂暴的愤怒油然从狼魔心中升起，这丝惧意让他蒙羞，让他，更加疯狂！

随之，又是拳与拳的相击，毫无技巧，只有单纯力量之间的碰撞。

这是勇者的战斗，流炎与鲜血飞散肆意，吼声与轰鸣飘散。

当索兰和尼尔走进这片战场时，狼魔被一拳轰入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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