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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小飞:“你不觉得一切的解释都苍白无力吗?你们私定终身,我也不会强行夺人所爱,只是想让你知道,我活了这么大,每天的时间都用在诗书,兵法,剑术上,没有一丝闲暇。那日在延城与你相遇,相聊甚欢,你不知道我是谁,我也不知道你是谁,却能畅聊,毫无顾忌。后来我通过探子,了解你的以往,对你更是倾心,可惜这一切都是我一人所愿。自那次以后,我便全心辅佐父亲,再也不问红尘之事。”
陆云离借着烛光看吴小飞,见她面容坚定,是挨过了极大的伤心事而凝成的面容,似乎这一生再也没有什么事可以再令她伤心。陆云离也不愿看到这样,可是世间万事,自己又能如何呢。便说道:“不早了,你该回去休息了。”
吴小飞起身,将房门关好,说:“今夜与你一起,不做什么,只是相互依偎。”
陆云离也无法拒绝,二人躺在床上,吴小飞抱住陆云离,紧闭双眼。陆云离感觉到脖子湿润,心中也是不好受。
第二天一早,陆云离起身,见吴小飞不再房中,只留下一张纸条,写着:世间万事并不是你想的那样,看人要看到本质。此次一别不知是否还能相见,愿君找到琴魔,白首偕老。如果有什么困难,还可来找我。小飞。
陆云离将纸条揣进怀中,在大堆的物品中挑出一身衣服,用包裹装好,轻装简行,下楼时,被掌柜拦住,交给陆云离一批乌黑骏马,和一包沉甸甸的银子,说道:“吴大小姐让我交给你,让您路上使唤。”陆云离谢过,也不客气,翻身上马,飞奔出城。吴小飞在对面茶楼上看着,直至消失。
起初陆云离并不明白轩奇武说的天堂地狱之分,出了城才看到,竟然有天壤之别。城中自不必说,见城外,无数流离百姓,衣衫褴褛,每个人都如乞丐一般,饿的瘦骨嶙峋,不时还能听到哀嚎哭丧的声音。
陆云离不解,看到一位老者,问道:“这位先生,你们是从哪里来的,为何沦落至此?”
那老者看了看陆云离,说道:“我们本是建昌府的,在西陵王和西南王边界处,五月前,西陵王与西南王不知因为什么事而开战,数万士兵在边界处交战,我们老家也跟着受了牵连,百姓涂炭,民不聊生。听说西北王治理的地界上百姓安居乐业,生活富足,我们都是不得已逃难至此,却被关在城外,每日傍晚施舍些稀饭给我们。”
陆云离也无法说什么,在包裹中拿出一块馒头,本来是自己准备路上吃的,递给那老者。那老者拿着白面馒头,嘴里直说“谢谢”。却不料被周围的逃荒人看到,蜂拥到了自己身边。
幸好陆云离反应敏捷,纵马跃出人群,一刻不停,跑出百里路程才渐渐慢下。前方一个路口,一条西南方向,一条路向东。陆云离在这岔路口站立良久,纵马向西南方向奔去。
没走一日,便见路边无数流离百姓。一路打听,得知西南王已经灭了西陵王,占据整个西陵王地盘和剩余士兵,势力范围扩大一倍。战争中,为了鼓舞士兵势气,多次屠城,吓得西陵王境内百姓无不弃城而去。西陵王无能,所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被西南王一击即溃,毫无反抗之力。只有邛部,嘉定两处坚守四个月,最后城中没有一粒粮食而溃败。乱军中,西陵王雍肯被不明来路的人取了首级,家小尽数惨死屠刀下。
陆云离继续逆流前进,起初越走流民越多,几天后便越来越少。途中也有流民试图抢陆云离的马匹,都被陆云离用刀背打退。
第九天,陆云离到了西南王主力军的大营外围,趴在高处观察,见军队整齐,安营扎寨。众多军帐支起,其中一处七八丈宽的宽阔大帐最为显眼,陆云离认定这一定是西南王陈兴所在之处。锁定目标后,将马拴好。一步步逼近兵营,寻找落单的巡逻士兵。
不多时便逮到两个,用刀背敲晕,拖入丛林。手脚麻利,没有被发现。将两人捆绑在大树上,一人嘴中耳朵里都塞上破布,用水泼醒。这两个士兵看着陆云离,没有被塞住嘴的那人直求饶。那个被塞住的也是“呜呜”直叫。
陆云离说:“我说什么,你就答什么,你身边那人耳朵被堵住了,听不见,我问完你再用同样的问题问他,如果你两个人答得不一样,我就将你们四肢切下,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士兵吓得脸都白了,说道:“好汉饶命,我保证知无不言。”
陆云离:“这军队有多少人?是谁带队?中间大帐内都有谁?军队中有没有见过一位女子,身上背负着一副琴。”
那士兵说道:“回好汉的话,军中五万人,是西南王主力军,带队的正是西南王陈兴。那个大帐就是给陈大人准备的,里面只有他一人。背负琴的女子没见到,军中只有一位女子,二十岁左右年纪,相貌好看,始终跟着军师在一起。”
陆云离问道:“那位军师叫什么名字?”
士兵:“名字不知道,只知道姓吕,与那女子是父女。自打开战,二人始终给陈大人出谋划策,有时军师不再,出谋划策的事就是那女子出。那女子真的是好谋略,攻城略地,还做了许多机关器械,十分厉害。”
陆云离:“那姓吕的军师现在还在军中吗?”
士兵:“今天没瞧见,只瞧见那女子,在军营西头,军帐比普通士兵大些,四周都是女兵守着。”
陆云离拿出破布,将这士兵嘴和耳朵都塞住,把另一士兵口耳破布取下,问了同样问题,回答近乎一样。便将破布又塞回去,打晕其中与自己身材差不多那士兵,换上西南军军服,将刀剑的皮带调节松些,略略向下,背在身后不宜被发现。把军帽帽檐压低,独自一人走向军营西边女军师的大帐。
幸好自己这身衣服是哨兵装,可以出入军营不受限制,一路没有人盘问,直到那个周围都有女兵守护的军帐前。还没走进,就被那群女兵盯上,像防贼一样看着陆云离。陆云离也知道,这军营都是男子,偶尔出现一些女子十分新鲜,即使看看也是舒坦。
陆云离不紧不慢的走过去,被一面一身盔甲,腰间佩刀的女兵拦住,问:“什么事?”话语十分硬气。
陆云离:“我是传陈将军的话,要亲口对吕先生说。”
女兵上下打量陆云离,见他没有什么异常之处,便将他带进帐中。陆云离跟在后面进入,始终低着头的他微微抬起头,看时,那端坐其中的女子正是吕伯。
吕伯见这人始终低着头,帽檐压得低低的,故意不让人看到面貌,心中疑心,手中袖里剑暗自握住,问:“陈将军让你带什么话?说吧。”
陆云离:“陈将军交代,此话只得和您一人说。”
吕伯双手都暗扣袖里剑,对那女兵说:“出去吧。”那女兵行了军礼,转身出门。吕伯:“说吧。”
陆云离站直身体,将军帽摘下。吕伯惊讶,“啊”的一声叫出。外面女兵立刻冲进来将陆云离围在中间。吕伯:“你们都下去吧,没有我的传话都别进来。这事也谁都不要提起。”女兵们行军礼退下。
吕伯见人都出去,立刻跑到陆云离身边,眉开眼笑,与刚才那样威严完全两个人。问道:“你既然大难不死,为什么不到千机门找我?你知不知道,我以为你死了,哭的天昏地暗。要不是还要回去报信,我早就跟你一起跳下去了。”
陆云离轻声叹息,说道:“那悬崖深不见底,幸好下面积雪十分多,才不至于摔死。即使没有摔死,在崖底也是找不到吃的,好在一同落下两匹军马,才勉强活了下来。”
吕伯伸手搂住陆云离的腰,面颊贴着胸口,柔声说道:“你没事才是最重要的,以后我们永远不要分开了。”
陆云离轻轻将吕伯推开,郑重的说:“我到这里只是问你,师父为什么会与西南王勾结,掀起乱世?”
吕伯稍作犹豫,却还是说了:“我爹多年前就与西南王陈兴相识,那时陈兴还是世子,并没有接替藩王位置。至于战争并非我爹掀起,他只是起到一个推波助澜的作用。更何况此时的天下已经开始大乱,东陵王带着十万精兵开始进军阴山。根据西南王线人报信,东陵王的十二枚戒指已经集齐,地图已经做好。”
陆云离:“为什么要进军阴山?”
吕伯:“十二枚戒指形状各异,分别镶嵌在特制的铁管之中,涂满墨水,在白纸上滚动一圈便是传世宝藏的地图。如今戒指已经集齐,地图显示宝藏在阴山之上。”
陆云离:“阴山隶属北陵王境内,北陵王与东陵王在朝政上属于一伙,你又是长途跋涉,如何敌得过他俩?”
吕伯:“我们自有妙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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