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巨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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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猴族领地后第一时间去找那个整天躲在山洞内的老猴子，将袋里乾坤交还给它。做完之后一股浓烈的疲惫感席卷全身，老猴道：“你且去休息，其他的事情交给便可。”湿淋淋的迷糊无意识的点点头，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木屋内，将湿衣服褪去用虎皮裹住自己迷迷糊糊沉睡过去。身体却发生巨大的变化，皮肤开始变得粗糙，脸上的皱纹也慢慢的增多，熟睡中似乎做了一个可怕的梦，醒来的时候却想不起任何事情来。

第二天全身乏力的醒来，本不想多动，担心鱼儿的伤势，便强行起身去溪水边上梳洗，走出木屋的时候周围一片荒凉，昨天还是翠绿的果树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垂头丧气的站立着，原本喜欢嬉戏玩闹的猴子们都静静的坐在树枝上，猴族领地内弥漫着失落的情绪。溪水还是清澈见底，但水中的倒影却将我吓坏了，一夜之间似乎衰老了二十多年。赶忙跑去问猴祖这是怎么一回事。

老猴子摇摇头道：“是昨天那场大雨带来的后果，这是上天要剥夺你二十年的寿元，我也无力回天。”迷糊垂头丧气的拉这个脑袋，颓废地坐下来，定定心神。“能和我说说这场雨是怎么回事吗？”

老猴子沉吟一阵，带着迷糊离开洞穴说出去散散心。昨天还是青山绿水的美丽景色，现在却成了叶黄草枯的惨淡光景。看着萧杀的山林，老猴子打开了话匣子：

“这场雨是为了惩罚猴族而产生。在许久许久之前，猴族出了一位伟大的猴王，他有通天彻地之能，麾下汇集天下群妖。然而他野心不足，想要占据天庭，于是神妖大战便开始了，那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惨烈无比。无数的神仙和妖族参与其中，但是最后妖族还是被神族击败，猴王被镇压。天下群妖无首，就此成为一盘散沙被神族各个击破。神族欲将猴族全部杀死，天帝垂怜猴族，不忍全族杀死。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猴族从此之后就被贬谪此地。虽然有四时果实，却会被一场大雨给浇灭，将死亡带入领地。令猴族看到的希望，却又在希望中破灭。任何的生灵被这场大雨淋湿后都会减少二十载的寿元。”

“我靠，太可怕了，这比死了还难受。”迷糊不禁诽谤道。

老猴子长叹一声道：“我族已经在此受难五百年已。”

“猴祖，你说那个猴王有多厉害呢？”迷糊不禁遐想其当年气吐万里如虎的猴王。

老猴道：“猴王有通天彻地之能，可降龙伏虎，移山填海。天下罕逢敌手。”老猴子似乎沉浸在当年猴王的神勇无敌中。

迷糊心中诽谤地道：“有这么牛逼，吹牛吧。以为是齐天大圣孙悟空呀。”但嘴上当然不能这样说，拐弯抹角的道：“猴王能有这么大的能耐，我看是以讹传讹，夸大其词而已。”

“哼。”老猴子生气地道：“以讹传讹，老猿当年便是追随猴王的赤尻马猴也，统领群妖的马元帅。小子休的胡言乱语。”

迷糊惊讶的盯着老猴道：“您就是赤尻马猴？”

马猴微微颔首地点点头。

然后迷糊耸耸肩道：“不知道。”

“不知道，你惊讶什么。”老猴子气的不轻。

迷糊很无辜地道：“您老又不是不知道我刚来这个世界不久，当然不明白你之前是有多威风咯。”马猴听这话微微一叹，“转眼五百年过去了，物是人非。昨日若不是你将鱼儿救回，明年的今日便是我猴族亡族之日。迷糊，还请受老猿一拜。”马猴刚要跪下，赶忙将他托起。“您老客气，晚辈岂敢受此大礼。您可别折煞我。”让一个活了不知道多少岁的老妖怪下跪磕头，怕折寿直接把自己给折死。赤尻马猴见迷糊推辞也就不执意要下跪拜谢。

“猴祖，鱼儿的伤势如何？我将她带回来的时候气息很弱。”迷糊很担心鱼儿的伤势问道。

赤尻马猴捋这胡须道：“你也别猴祖猴祖的叫，老猿我倚下老，且叫我一声马爷爷。”

“马爷爷。”

“鱼儿的伤势不太要紧。妖族修复肉体的伤势很快，不过鱼儿内丹受损老猿就没有办法。”

“内丹受损？”迷糊惊讶鱼儿年纪轻轻便能修炼出内丹。

赤尻马猴道：“狐族化形为人，修炼内丹皆妖族之最。但狐族法力不高，往往修炼五百年的狐族往往斗不过只修炼了三百年的其他妖族。鱼儿在大悲大痛之下退化兽型，虽然法力大增，却是要消耗内丹的妖元。若妖元耗尽则内丹碎裂，重则妖魂碎裂消散于天地寰宇之内，轻则灵智丧失，退回本体浑浑噩噩度过余生。”

“那鱼儿的妖丹受损如何？”

昨天的那场生死大战对鱼儿的影响很大。若是晚去一时半刻鱼儿便会香消玉殒。

赤尻马猴很不乐观地摇摇头：“情况不容乐观，虽然老猿用法力将她的身形凝固，三五月之内无法使用妖术。”

“外伤呢？伤的这么重，能熬的过来吗？”迷糊还是担心鱼儿的伤势，要是换成自己受这么重的伤早就嗝屁了。

赤尻马猴摇摇手道：“外伤不打紧，些许小伤而已。妖族只要妖丹和妖魂俱全重塑本体易如反掌。”

“马爷爷，我能去看看鱼儿吗？”

“走吧，我带你去。”

鱼儿正躺在一个光晕内，沉睡的她如睡美人一样美丽，此时的她是温柔和蔼。完全和昨天暴虐的她没有任何联系。很多猴子都来看她，每个猴子都带来一束美丽的的花朵放在她的身边，这些花儿都是昨天猴子们在暴雨之前采摘而来，未曾被暴雨淋到，故而依旧艳彩夺目。不一会整个山洞内充满花儿的香味。

见鱼儿没事便悄悄退出山洞，猴族的猴子全部汇聚到迷糊的身前，猴大抱拳跪下道：“多谢您对鱼儿姐姐和猴族救命之恩，猴族不胜感激。若没有您帮助，我们将遭受灭顶之灾。”

所有的猴子都跪下来磕头。迷糊连忙拉起猴大诙谐道：“别客气，鱼儿也是我的主人，我这个当宠物的当然要舍命救主。”

猴二“噌“地蹿过来道：“迷糊，我还是想不明白你当时是哪里来的勇气折回去就鱼儿姐姐的？”

迷糊正气凛然地道：“猴二，有些事情比生命还要重要。当你体会到这一点就说明你已经长大成人。”猴二很明显不信我这个鬼话。

“这几天你就别住木屋了，回山洞住吧。雨还要下很久。”赤尻马猴话刚说完，天空忽然黑云汇聚，猴子见到乌云密布便私下奔逃的返回洞府。

“轰隆隆。”

整个天空，都是炸雷的响声，震得人耳朵发麻，锯齿形的电光，不时地冲撞天空，击打山峰：转眼之间，泼盆大雨便落下来。猴子们躲在山洞内瑟瑟发抖。

天威难测，电闪雷鸣之间便显现出天威不容忽视。这些天雷对猴族的震慑，让它们从心底敬畏天，不在有反抗的心。此时的猴二正紧紧的依偎在猴大的怀抱中，虽然猴大也瑟瑟发抖但抱着猴二的手却紧紧不放，给予最大慰藉。赤尻马猴也神色严谨地看着洞外神色担忧地道：“迷糊，若雨停了，烦劳你带着猴族去最后的山洞，里面足可以容纳下我一族之人。”

“马爷爷要发生什么大事吗？”迷糊见赤尻马猴脸色很不安宁。

赤揪马猴点点头：“如果将来你能够修行自然会明白其中的道理。”

雨势说走就走，不一会，天空放晴。赤尻马猴敦促猴子们离开，随便将熟睡的鱼儿也带走，装满果实的袋里乾坤交给迷糊。猴大在前面开路。迷糊则照顾年幼的猴子，走在队伍的最后面。行行且行行，泥泞的山路是很难行走，等到月上树梢，也到达猴族的避难所，山洞很大，大到猴族全进来都显得很空旷，猴子很安静的各自寻找休息地方，没有平日的嬉戏，山洞内很安静，但是一股紧张害怕的气氛在空气中弥漫。迷糊将水果分发给猴子们，希望食物可以安慰他们紧张的心情。

当迷糊将水果递给猴大和猴二时，他们两个拒绝了。猴大道：“没事，每年猴族都要提醒吊胆的过几天，往年是鱼儿姐姐分发食物给我们吃。如今鱼儿姐姐受伤没办法照顾猴儿们，就麻烦你了。”

迷糊还是将两个水果塞到猴大的手中道：“吃些可以压惊。不用担心，有马爷爷在没事的。”

“你不会明白的，雷声有多么的可怕。”猴二颤栗地道。

洞外，乌云又将月亮遮蔽，轰隆隆的雷声响彻山林，所有的猴子害怕的汇聚到一起捂着耳朵瑟瑟发抖。雨声逐渐变大，山中的溪流变成洪水，如猛兽般冲下山汇聚到河流内奔腾的流向远方。站在洞口看着漆黑的天空，山下洪水轰隆。这一夜，天空中电闪雷鸣。这一夜，大雨滂沱。天象大变。就像是《圣经》中的洪水末日般可怕。隐隐开始担心赤尻马猴的安慰，猴族的领地处于山脚边缘，这样的天气如果爆发泥石流很可能将老猴子给活活埋葬。

雷雨交加的天气持续着，第二天迷糊便将虎毛揉搓成团，将猴子们的耳朵给塞住，减少雷声，现在的猴子们回复了往日活蹦乱跳。除不敢走出洞穴，简直无法无天。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这话一点也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