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修炼初期最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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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中飞来的萤火虫越来越多，不消半个时辰院子内有不下数千只，或花丛中，或树枝上，活窗台上，各个地方都有萤火虫的踪影。这庭院仿佛是那缩小的星空，一只只的萤火虫犹如天空中闪烁的群星，眼前的景色太过美丽，萤火虫的光芒虽小，汇聚一处却点亮了这小小庭院，这奇迹般的画面引来众多师兄们的围观。

人们对美好的事物都充满了憧憬，“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天阶月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杜牧的这首《秋夕》说的是宫怨诗却是朗朗上口。吟诵《秋夕》的正是觉心。众人听了之后连连摇头。

大师兄觉悟道：“我辈修行之人，十一师弟怎可迷恋这红尘世界，不好，不好。”

觉心道：“师弟也是一时有感而发，今年的萤火虫比往年来的早些，今日我等不如放纵一下如何？”

觉悟都道：“好，好。趁着月色，又有这萤火虫做景。做个伤萤会却是应景色，今晚当是不醉不归。”

十师兄道：“我厨房内还有些自酿的美酒，今日便拿出来与众位师兄们畅饮一番。”

月色下，方寸山内觉字辈弟子在庭院中赏酒赏月赏萤火虫，饮到酣畅淋漓处众人不觉心中豁然开朗。大师兄更是抽出随身佩戴的宝剑在庭院舞动起来，剑法灵动飘逸，似行云流水畅通无阻，微末之间在这漫天的萤火虫中翩翩起舞，剑锋所指恰好避让过所有的萤火虫。剑法蕴魂天地道理，剑意浩然磅礴，隐隐有破风而去之势；剑招灵韵非凡，已然有大家风范。剑法名为朝云，乃是觉悟日日观那方寸山上的朝日云海所悟，剑法独具匠心，攻守兼备，剑招之处在于云海的起伏不定，或冲日而起，或趋于平静。那庭院中的萤火虫仿佛便是那朝日云海，觉悟则是在云海中遨游的仙人从容不迫。

一套朝云剑法下来，未曾有一只萤火虫被宝剑所伤。师兄们将大师兄已经开了头也就不好意思藏着掖着，纷纷活动开来。十一师弟觉心开口道：“既然大师兄开头了，我就狗尾续貂的献丑了。”

觉心依旧用的是剑，但剑法却与那大师兄的不同，剑法走的独门路数，比之觉悟的朝云剑法不同，更具霸道凌厉，身形刁钻古怪，周身宛如有大风而起，剑意更是“好风频借力，送我上青云”。剑法名为大风，起意“大风起兮云飞扬”。剑法如那凭空而来的大风，无孔不入。更兼之有一股一往无前之势。虽然为臻于成熟却是独成一家。已经颇具名家风范。

大师兄在一旁指点道：“刚劲有力，契合长剑宁折不弯的品格。师弟若是假以时日必定可为一代宗师。”

听了大师兄的话觉心拱手道：“多谢大师兄点评。”余下的各位师兄弟们也纷纷亮出自己的绝活，各色气门兵器纷纷亮相，或拳法，或腿法，不足而一。总而言之方寸山弟子除了入门不久的水生外人人具是身怀绝技。其中又以大师兄的修为最为高深，而且剑法也极为高明。其二则是三师姐觉明罗华的落英掌法，掌法连绵不绝，高深处似那千手观音法相，千掌汇聚为一处，威力十分惊人。

众人饮酒作乐到那深夜十分才逐渐散去，走时各自将满地狼藉打扫干净，还庭院一个干干净净。水生取来一个网布将那萤火虫抓住百来个放回自己的房间内，作个照面的灯火。萤火虫之光比不蜡烛煤油灯，冷清的闪烁着光亮，感觉不到一丝的热气出来，幽森碧绿的萤火散发着冷光。水生在房间内盘腿而坐，运行《黄庭衍生经》中的运气法则。采集天地间一股纯真元气入体。午夜子时，天地寂静，正是浊气下沉，清气上升之际，又因此时为天地交合之时，天地间元气更加充盈。修道之人往往与子时运行天地元气，将那一股股的元气吸入体内，而后转入体内百骸用之洗筋伐髓。寅时乃是昼夜交替之时，将体内的浊气排除，以至刚至阳之气使得浊气无法自为一体。

水生初运法门，运行一周天后身体无半点反应。反倒是呼吸太过于匀称，加之运行法门需要凝神静气，劳作一天的水生不自然的熟睡过去。直至鸡鸣破晓之时才由睡梦中清醒过来。这一夜又是无毫无建树，心灰意冷的起身走出房门，与众位师兄做了早课后才去喝些稀饭咸菜。

今天菩提祖师未曾登坛讲法，众位师兄们则是各自领悟道法，而后参照对证。三千道法个有不同，有的是康庄大道研习古人流传下来的心法口诀按图索骥一个步骤一个步骤的印证道法。有的则是曲径通幽，走一条与古人不相同的路数，此途千辛万险，稍有不慎便会走火入魔，业障丛生。故而众位师兄中唯有大师兄、三师姐、十一师兄三人走的是曲径通幽，其余师兄则是按着古人的法门来修行。虽然有几位师兄已经破了筑基期直上辟谷期仍旧无法与他三人相比，一则是三处丹田全修，二则是所走的道路不同。若是依照古人修行便可按部就班，若是另辟蹊径则是需要多方佐证，方敢越雷池。

水生因为想要三处丹田具修，故而大师兄和十一师兄十分的亲近，两位师兄每每有领悟出也都说出来与大家参考参考。按照祖师所说的话便是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修炼一途始终仰仗的是自己。

“大师兄，为何昨夜我引气入体毫无建树，也是依着经文的内容按部就班而来。”水生不解地道。

罗华在一旁冷哼一声道：“或许是你心思不纯，资质不够，故而才无法引气入体。昔年你大师兄只用一炷香的时间便引气入体，那磅礴的元气我至今都不能忘怀。”

觉悟道：“三师妹毋须夸赞，想来你已经修炼聚气丹田境界中的上丹田了，真是后来据说，令我惭愧惭愧。”

觉心道：“二位师兄师姐现在不是吹捧的时候，觉生说他昨夜开始修行却无法引气入体，这是觉字辈中第一人，大家来想想办法？”

水生汗颜道：“各位师兄最长用了多场时间？”

众人都是哈哈一笑，也不好当着水生的面讲破，怕是脸上不好看。

觉悟道：“且不管别人，你且说说昨晚运行法门时候出了什么岔子不成？”

水生思前想后道：“没有，我按照运行法而来，抱守归一，周天之数而来。。。。。”

觉心道：“然后，然后你就睡着了，是也不是？哈哈哈。”

众位师兄也是哈哈大笑，这笑声不含嘲笑之意，只是因为开心而已。

水生红着脸道：“却是是这样，直到鸡鸣十分才从睡梦中醒来。”

罗华满脸黑线，恨恨地道：“不成器的家伙，若是被人流传道外面，我方寸山颜面扫地。你日后也毋须修炼，安心的养好自己的病就是。”说完一甩衣袖离开。

一听这话，众人都黯然不语。三师姐的的话虽说是重了点，却也不无道理，水生根基太过浮躁，根本无法入道悟法。在凡尘中滚打将近二十余年心中的那赤诚之心早已荡然无存。若是运行法门只落的个下成，只得催眠安神的功效。

觉悟安慰地道：“无妨，日后你多努力些，一日不成，便是两日，修道一途总是要极大的毅力才可完成。”

原本以为修行是一件十分简单的事情，事实上逆天行事不是一般的凡人可以做到，三千世界多少人穷其一生值得徘徊在道门之前无法前进半步。师兄们都或多或少的说了几句勉励的话为水生打气。众人也知道若是无法引气入体便不可能修行。

暗自伤神的水生拿着锄头准备为园子的的蔬菜除除草，方寸山内有自己的菜园子，平日自给自足，菩提祖师说万事不求人，修道之人须亲力亲为才知道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一针一线恒念物力维艰。平日里劳作不分贵贱，众人都需要下地种田，掏粪担水。

在菜园子忙碌了一上午的水生将一方土地伺候好后准备洗手吃饭，却不知道菩提祖师已经站在一旁。赶紧对师傅行礼道：“见过师傅。”

菩提祖师道：“你且起来，今日早上听闻你昨夜引气入体毫无半点建树？”语气中带着一丝的责问。

水生心中一惊，难道说师傅是因为嫌弃自己太过愚钝，准备将自己扫出山门不成吗？与中位数师兄相比自己的悟性和慧根自然无法比拟。自己的精气神也被抽干地道：“是的。”

菩提祖师道：“你也毋须太过悲观，为师不是要责难你，如此一问，你的精气神失去大半，我辈修行便是精气神三气不泄，放能引气入体成就仙道。如你这般怎是了得。”

水生赶紧打起精神道：“弟子省悟。”

菩提祖师点点头道：“你在红尘打滚二十余载，身上早就沾满了因果之气，修行一途更是千难万险，你只需要遵守本性，顺心而为。才能够证的长生之法。昔日我门下有未悟字辈的弟子，入门七年毫无建树，可是一朝引气入体便一发不收拾，三个月洗髓伐经，两月聚气丹田，后面更是过辟谷而直接入金丹。此天人也，是为师所教徒弟最为出色之一。来日方长你在洞内还有十年之期。自当勉之。”

水生好奇地追问道：“师傅说的可是那日后成就为妖族圣皇，统领花果山万妖，坐上齐天大圣位置的水帘洞洞主孙悟空吗？”

菩提祖师道：“想不到这猢狲的头衔比我这个师傅的还要长？真是后生可畏。”

水生道：“弟子平生最是喜欢猴王，他武艺高强，义薄云天。”

菩提祖师默然不语，而后看着眼前的水生道：“他年你若出的山门，恐怕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好好享受这不宜的时光，为师说过你这一生崎岖坎坷，当固守本心。莫与那猢狲一般惹得三界不得安宁便是。为师言尽于此，往你多多修行。”

水生听的是不明所以，不过既然是菩提祖师说的话一定有他的道理，拱手行礼道：“多谢师父指点，弟子谨记师父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