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布道妖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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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交替，日月之时。东方微微肚白，天边的朝云渐渐变红，叶尖上挂着晶莹剔透的露珠，弥漫的雾气在山中蔓延开来。早晨特有的清香散布在林间的每一个角落。万籁寂静，万物都在等待一个时刻的到来。一个可以唤醒大地，唤醒万物的时刻。

东方的云彩变的如鲜血般艳红，这在昭示又是一个艳阳高照的天气，当第一缕阳光照射在大地上时，飞鸟已离巢开始为雏鸟觅食，万物都复苏过来，山林间生意盎然。为平静的大山添加了无尽的生机。

水生端坐在前面，在一块木板上写下一个人字，对众妖道：“你们来的都很准时。没有忘记为师的嘱咐。很好。”

众妖昨天见喜儿将孔依依打的无还手之力，戒尺在手秒杀一切。号称皮糙肉厚的雷虎也禁受不住戒尺的敲打，更何况是娇滴滴的孔依依。无视妖界的规则，更为可怕的是凡是被戒尺所笼罩的人都无法挣脱，只能乖乖的接受挨打。

水生拿着手里的戒尺指着人字道：“此字念人。一撇一捺为之人。”

众妖也其念人字。昆仑问道：“先生为何第一个字就教我们人字？”

水生走过去道：“将手拿出来。”

昆仑伸出右手，水生狠狠地在他的手上敲了一板子道：“为师说话你们只要听，不要问。坐下吧。”

昆仑没有坐下，反而道：“先生的话弟子不敢反驳，但我们只知其形不知其意，学了也不知道如何运用。还请先生明示。”

“你先坐下吧。”水生示意昆仑坐下来走回讲台道：“我本以为教会了你们形，日后学多了便知道其中意。也罢，是我小看了妖族，是为师的错。既然你们如此好学，我便形与意一同授予你们。”水生坐下道：“

人者，天地之德，阴阳之交，鬼神之会，五行之秀气也。天地之性最贵者也。禽兽草木皆天地所生，而不得为天地之心，惟人为天地之心，故天地之生此为极贵。人有二笔，一撇一捺即一阴一阳。一撇一捺之为人，一阴一阳之谓道，阴阳有道，人生无常。撇为父，捺为母，相爱方有；撇为夫，捺为妻，撇为生，捺为死，生死相依；撇为善，捺为恶，善恶相争；撇为德，捺为才，德才兼备；撇为得，捺为失，得失计较。

最好学的莫过于人，最难学的也莫过于人。易与难全在一心之间，先生做人二十余载也没有悟出个所以然，惭愧，惭愧。人分两种男人与女人。男主阳，刚猛无比；女主阴，柔弱坚韧；人又分为好人坏人。好人多而坏人少，才会成就今日的礼法人间。人心与人性最是难以琢磨，人有千千万，心有万万千。”

水生讲解的很仔细，众妖虽听的云山雾绕却一字不落的将所讲的内容牢记于心。

这是他们接受过的最为印象深刻的课，就算是几万之后的成就无上道果昆仑想起当然的情形依旧历历在目。

“我今日便开始教授你们《三字经》，里面的内容浅显易懂，希望你们能够用心的学习。”水生在上面写下《三字经》的头四局道：“跟着我念，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水生喝了口水润润喉咙道：“这两句为三字经的开篇之句说的就是人性，自女娲娘娘捏泥为人后，清净的世界开始热闹起来，滚滚红尘弥漫人间。人从娘胎里出来后本是混沌一片，经过后天熏陶变化千万种。人很奇怪，有大奸大恶之徒，也有道德君子，有市井流氓毫无脸面。也有温文尔雅的良善人家。人间就是一口巨大的熔炉将所有的人性都揉！搓进去。故而神仙不敢轻易下凡，怕的就是这滚滚红尘将自己的道心给玷污。”

昆仑问道：“先生，为何仙界不准我妖族进入人间？”

水生一时哑然，沉思片刻道：“妖界心思单纯，或良善，或恶毒。不似人间，人可为大奸大恶，又可温厚恭良。妖界率性而为。又比如那人间多传闻狐仙爱上人。”

孔依依冷笑道：“人妖相恋，天地不容。就算是在妖界不是不可许。”

水生摇摇头道：“多少英雄难过美人关。你们还小根本不会明白其中的道理，就算是神仙也难过情劫。”

孔依依追问道：“我听说先生也有过一段旷世恋情？”昆仑拉了拉孔依依的衣角示意她不要继续追问。

一位美似天仙的少女映入水生的脑海中，铃铛般的笑声在那青山绿水间回荡，海边的波浪早已将他们留下的足迹给磨平。那山中茅屋是否还在呢？种种莫名的思绪涌上心头，一种苦涩的滋味涌上来。

好难过，很心痛，水生对鱼儿的思念之情一点都没有减少，似那陈年老酒年份越久思念更就更加深沉。

思虑至此，已经没有在教下去的心思。开口道：“今日就教到这，你们需要牢记我今日所讲的内容。明日我会来考察你们的功课。”起身将手放在后面，度着步子慢悠悠的一个人走向烂桃山的的观日亭。

喜儿默默地跟着水生走去观日亭。

“依依，你看你将老师气走了吧。”昆仑埋怨地道。

孔依依扮鬼脸道：“好哥哥，我也就是好奇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子会令先生这样的好男人动情至深。”

“你呀，说不过你。”昆仑无奈地道。

梦夕雪道：“依依姐姐，这是先生的伤心事，您就不应该提出来。”

孔依依脸色委屈地道：“我也不知道嘛，要不我这就去和先生赔礼道歉。”

昆仑道：“这才是我的好妹妹。”

十二人也跟着去了观日亭。

观日亭是在烂桃山的东方的一处绝佳的位置，前面正对东方，若是雾气不大，白天观朝云旭日，晚上则观星望月。亭子不大，建造的材料都是山中的良木，请来督促建造的则是木匠的祖师鲁班老人家。这凉亭是历经千年不倒。

水生坐在凉亭中，双目有些失神地道：“喜儿，我是不是太无能了，就连自己最心爱的女人也保护不了。”

喜儿安慰地道：“人间不是有句古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当时先生与佛界的力量太过悬殊自然不能以卵击石。等到先生出山之际就是他佛家大难临头之时。”

水生摇头道：“我已经不再是独自一人，自得桃树老人衣钵我便是妖族一份子。有些事情就算是我也不得不放下。可悲呀。”

喜儿安慰地道：“先生何必过谦，以您今日在妖界的声望振臂一呼便有无数的妖族会投靠到您的麾下任凭调遣。就算是上天庭拆了玉皇大帝的凌霄宝殿也是有的一拼。”

水生看着东方默不作声，喜儿也不开口静静的陪衬。

“先生，依依给您来道歉了。”大老远的就听见了孔依依急促的声音。

循声望去，为首的便是孔依依，左边是昆仑右边是雷虎，后面跟着众人走了过来。

水生一改刚才的深沉道：“不去好好复习功课跑到这里做什么？”

昆仑赶紧解释道：“先生，依依是专程来给您赔礼道歉的。”

“哦？”

孔依依赶紧点头道：“先生是真的，我是真心来想您赔礼道歉。是依依年岁小不知道进退老是冲撞先生，还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放在心上。”

昆仑道：“我等自幼在深山老林中长大，许多礼仪都不知道，若有地方冲撞了先生，还望您不要放在心上。”

“算是来求情吗？昆仑有时候太过溺爱一个人所得到的结果反而会适得其反。你们看东方的白云毫无章法而言，却又有它们存在的目的，若无云雾又何来的雨滋润干渴的大地。就像你宠着依依一般。或许你还不知道你对她的感情早已超越界限，只是你们还不知道而已。”水生指着昆仑道。

“先生。。”昆仑欲言又止。

“哥哥，先生说的是什么？”孔依依好奇地问道。

“哈哈，哈哈。”水生放生大笑。

昆仑十分的窘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有些心智成熟些，虽知道一二却不敢多言，比如梦夕雪这聪明伶俐的女子。

水生抚掌道：“既然你们都来这里，趁着今日景色不错，都坐下来。我跟你们讲讲人间的四大爱情传说。。。。

“先生，先生，依依最喜欢听故事了。您快些说说来听听。”孔依依快乐地道。

众人纷纷坐下翘首期盼。

水生继续道：“四大爱情传说，就是牛郎与织女、孟姜女哭长城、梁山伯与祝英台和白蛇传。依依你不是说人妖相恋是孽缘吗，今日就说说这白蛇传。

那是发生在一个叫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的地方，清明十分，西湖岸边花红柳绿，断桥上人来人往，人群中有一个身着白色衣服和青色衣服的两个女子，白衣女子唤名白素贞，青女女子化名小青。这两人是那千年修行的人行的蛇妖。来这是西湖是为了寻找白素贞千年前的救命恩人小牧童报答恩情。好了却一段尘缘。

历经千年，小牧童早已轮回转世。而这一世投胎成了一个叫许仙的年轻书生。两人不期地在断桥上相遇，两人是心心相印，日久生情。不久两人便结了婚，并且开了一家教“保和堂”的药店。两夫妻恩爱无比。

两夫妻都是良善人家，保和堂更是对病人无微不至，有些看不起病的病人都免费医治，不知道救活了多少人。

就如同你们说的一样，人妖相恋，天地不容。人间自有那正道卫士，打着替天行道的幌子，背地里却做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有一座叫金山寺的寺庙内拄着一位高僧换名法海。这僧人法力高强，得知白素贞是千年修行的蛇妖化为人形后，有见他们行善积德，便定下一个计谋将那许仙诓骗至金山寺内。

在得知自己的丈夫被金山寺的和尚软禁后，已经有了身孕的白素贞带着小青去道那金山寺内要人，却被法海说人妖不得相恋，否则必定会被天道惩罚。大怒的白素贞不顾一切的施展法术利用钱塘江水漫了金山寺，弄得人间哀鸿遍野。

这样正中法海的下怀，利用天道将白素贞压在了雷峰塔下，留下西湖水干雷峰塔倒。令白素贞与许仙永世不得相见。”

故事讲完，众妖都有些伤心黯然，跟多的则是愤怒。孔依依立即挑起来大怒道：“这该死的秃驴，我必定要去将他碎尸万段。更是要将西湖水干枯，就出白素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