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问道方寸山 第三十三章 无谓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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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莱仙岛碧游宫外的海滩上有一个守门老头乃是万年修行的老龟所化，别看平日里行动迟缓，说话语气斯条慢理，但他寿逾万年，所谓千年的王八万年龟。当年为大禹献上洛书的便是这老龟。可谓功德无量，当年封神一战通天教主怜惜老龟劳苦功高便将其贬到海岛上守门户，使得老龟留下一条性命。

看似不重的拐杖却又万钧之力，但凡修行到老龟这般田地，花哨的招式已经无任何的效果，仙力的高深才是王道。

日光和煦，阳光散漫。沙滩上卷起无数的沙硕，弥漫人的眼睛。桃树老人见老龟的拐杖即将打过来，不急不缓地单手轻轻一接，便将重逾万钧的拐杖给轻松的接了下来。

看似稀松平常的一手，但内含恐怖无比的仙力是老龟所无法比拟。已近金仙修为的老龟自然能够看得出桃树老人的修为比自己高深无比，但对截教忠心耿耿的老龟仍旧不放弃，刚要继续出力，将所有的仙力全部输送出去，想要撼动他，就像是一个凡人想要撼动泰山般艰巨，这是不可能就算有奇迹发生也无法发生的事情。

“老龟，我怜惜你当年背书之功，今日权且放你一次。”桃树老人说完轻轻一松手，卸去所有的力道，用力过猛的老龟蹦跶一声反倒在地。摔了个四脚朝天。

“假惺惺的伪善人，今日败在你的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老龟自知不是桃树老人的对手。

桃树老人笑道：“都说越活越精明，你这老顽固倒是越活越回去。你几时见我要杀你？”

老龟冷哼一声道：“今日我碧游宫封了山门，绝了弟子。你们这些个自诩名门正派的的仙人依旧不肯放过我等。也罢，今日就是拼死也要让你知道知道，我派今日虽然势微，也不是好欺负的。”言毕，右手一拍沙地，卷起漫天的黄沙，一道鸣笛冲上云霄。

老龟手中的拐杖化为一条巨蛟咆哮而来，龙无角谓之蛟。妖气逼人的巨蛟夹杂着腥风血雨而来，这是老龟毕生修为所话，今日化为一条蛟龙攻向桃树老人。

蛟属龙种，无角，五百后可化为龙。漫天的妖气冲天而起，携天地之威而来。桃树老人冷笑一声道：“这个卵生的畜生今日老夫要好好调教调教你。”说完抽出手中的拐杖，对着气焰嚣张无比的蛟龙猛的一棍抽下去。

动作迅若奔雷，棍势强大无比。看似朴素却般蛮横无理，俗语说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桃树老人的棍势就好像下雨天的老农教训家里调皮的儿子。带着威严不可侵犯，蛟龙与老人相距太过近，就像家里太小，屋外雨势太大，小孩再怎么躲也躲不过亲老子的棍。

蛟龙被当头喝棒，偌大的身躯顿时矮小了许多，威盛逼人的妖气也随之消散不少。身后的老龟如遭巨击，身体不由自主的后退三步，本就惨白的脸色现在更是血色全无。

桃树老人瞄了眼巨蛟身后的老龟，见他神色不对在看身前的蛟龙，心中也明悟过来。顺势拐杖一顶，便将这巨大的蛟龙给顶了回去。

来时携腥风血雨威势逼人，仅仅一棍便被打成丧家之犬，一招转棍硬生生的将蛟龙给打回了老龟的体内。

原来蛟龙乃是老龟的妖丹所化，若是直接打杀了蛟龙也就是要了老龟的性命。妖丹归位，一股窒息之感直接侵入老龟的体内，喘着粗气的老龟凶狠狠地盯着老人。

“我与你无冤无仇，看你修行不易，我今日有求于通天教主。又念你忠心心为主便放你一马，你也不用太过强悍，你是拦不住我的。走，我送你一程，想来你回来的时候我也见着通天。”桃树老人走过去，举起拐杖在老龟的灵台上轻轻一点，化为人形的老龟便被打回了原型。

打回原形的老龟惊悚地道：“你到底是何方圣神？”

桃树老人起身右脚一踢将老龟踢入海中，不急不缓地道：“你日后自然会知晓。截教直至今日仍旧有你这等忠心耿耿之人自然不会湮灭。放心，我真的没有恶意。”

清理完老龟，桃树老人寻了一条上山的道路。迈着稳健的步子向碧游宫走去。

被打入大海中的老龟任由海水拍打自己的身体，海面上的风浪不大，经年在大海上游弋老龟往日这个时候必定在沙滩晒着自己已经开始发霉的龟壳。今日一个不速之客生生的打断了今日美好的日子。

自封神一战后碧游宫封闭山门，通天教主闭关养伤。门下弟子也被阐佛二教打杀大半，偌大的蓬莱岛少了往日的熙熙攘攘，多了几分幽静淡雅。天界仙境本就应该瑞气祥和，或许是习惯了截教内热闹的场面，老龟总觉得心中少了些什么。

千年过去了，截教依旧没有回复元气，隐隐有衰败的迹象。如今截教收徒十分严苛，非有大仙缘，大机遇的人才可入得门下被三代弟子收为徒弟。

老龟每年都要阻挡有些慕名而来的三界异人，这一次老龟没有好好的守护好山门，被一个来历不明的老头子给打败。看着人畜无害的老头有着恐怖的实力，还未交手之前老龟还以为他仅仅是一个凡人。想不到是一个隐藏的极为深的绝世高手。

仙界，这个从来不看脸的世界，你永远无法猜透对方的真实年龄，但凡修行千年以前的人都不会在乎自己的外貌如何，只不过女仙则另外，自古而今，女为悦己者容。就算修行万载的女子也往往会化身为花季少女，拥有绝世般的容貌。昔年截教鼎盛时期万仙来朝，老龟有幸目睹过女娲娘娘的真容。就连已经是天道圣人的女娲也不能免俗的变成那绝世美女，更何况是那些平凡的仙女。

随波逐流的老龟仰望万里碧空，亘古的天空广袤高深，比大海还要深，比大海还要大。截教昔日的辉煌是因为通天教主的心胸比天空还要宽广，能容的下三界万物。

今时今日，就连一个默默无闻的海外散仙也在蓬莱岛肆意妄为。

是可忍孰不可忍，老龟心念于此，嘴里念动真言，平静的海面开始无风起浪，远方飞来的海鸥似乎感应到了什么，都调头往回飞。

海面上的浪花拍打着柔软的沙滩，微风吹过沙滩，吹过了桃树老人的后背，吹进了幽邃的山林。轻柔的海风带着些许的腥味，拍打着沙滩的浪花一潮高过一潮。

海底的鱼儿疯狂的往大海深处游去。海底涌动的暗潮永远比海面的更为疯狂，疯卷的暗潮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绞肉机将吸进来的所有东西绞碎。无数的鱼类被卷动的暗潮撕成碎片。血迹染红了海水。

天边的乌云开始汇聚过来，海鸟越飞越远，密布的乌云夹着电闪雷鸣。凌厉的海风越刮越猛，吹起的海浪越来越高。

桃树老人驻足不前，转过身躯见到老龟站在海浪的最高处，俯视沙滩上的老人。

“你如今退去还有回旋的余地，若是在执迷不悟别怪我这大海无量将你压成齑粉。到时候身死道消莫怪我。”老龟开口道。

桃树老人笑了笑道：“为了阻挡我一个糟老头子，搅动一方水土，打杀无数生灵令你平添无数孽缘，你不曾后悔？”

老龟平静地道：“守护山门是我的职责所在，就连性命都可以舍去更何况这区区的孽缘？”

“既然如此，就然老夫见识见识你这所谓的大海无量。”桃树老人凝神静气，平地生出一股悚然的气息，与老龟遥遥对峙。

平地而起的巨浪逐渐变成了红色，触目惊心的红色是大海之内的鱼类血液化开后染红。蓄力许久的老龟凝结着身体内走后的一丝仙力，将巨浪提到了最高处，无数的水龙纷纷踏出水面，银白的身躯在阳光的反射下耀眼无比。

第一头水龙喷涌而出，化身为一柄利剑冲破巨浪的束缚咆哮而来，紧接着万条水龙铺天盖地而来，气势恢宏地水龙就像是一支支锋利的箭矢高速射来。

万道利箭疯狂地射向桃树老人，以点破面，集中最为强大的力量瞬间攻击敌人周围一点，这种力量最为恐怖，连绵不断的攻击压迫的令人喘不过气来，势如破竹的水龙毫无阻塞的攻击到了桃树老人。

只见老人伸手左手，化指为爪，这手好似那龙族中最为至尊的五爪金龙，所有水龙的攻击都被这一只左手给生生拦截下来，水龙被阻后化成的海水，流落在地沙地上流回大海。无数妖气从老人的左手中散发出来，包裹着越来越多的水龙，大海的水仿佛被吸干般迅速的回落。沙滩的海水已经褪去十丈的距离，大海无边，区区十丈的距离能够包含多少海水是无法计算。

万道水龙一瞬间便被老龟挥霍一空，紧接着便是排山倒海的巨浪汹涌而来，高百丈的巨浪仿佛是一座高山，有道是水火无情，水若柔则绕指柔，水若刚则无坚不摧。妖元枯竭老龟发动了平生最为强悍的一次攻击，饶是在自己最巅峰的时候也无法达到的高度，携大海之威而来。混杂在海水中的妖元高速旋转。

巨浪如期而至，桃树老人不急不缓，催动体内些许妖元出来，化为一道屏障。生生将那十丈海水给挡在屏障之外。

蓬莱岛贵为仙山福地，自然有通天教主补下禁制。海水冲到岛上上植被之后便遇到了阻碍，积累的海水越来越多，水面暴涨也越来越大，那无形的禁制被海水挤压的变形，已经开始往岛内延伸。那无形的禁制十分的坚韧，就算海水在多也无法冲破禁制。

桃树老人回首望去，不有的摇摇头道：“不可再造次了，若是禁制被毁，恐怕岛内的生灵惨遭灾祸。”

握着拐杖的右手抬起了起来，无数的妖元从拐杖内散发出来，将老龟留在海水的真元尽数击破，海水内的爆炸声此起彼伏的，失去妖元支撑的海水最终迅速褪去。

站在海浪最高处的老龟，一颗珠子从他怀中飞了出来，在半空中突然爆炸成为齑粉。失去宝物老龟再也无法维持海水了。随着浪花跌落海中。

海潮退却，沙滩被冲刷的整整齐齐，桃树老人收起妖元，朝着天空轻轻一点。不过许久从西方的天空飞来一只小点，那天空的身影越来越大，抓起在海面上的老龟，飞翔到桃树老人的身前，将老龟抛下后，便飞回了北方。

桃树老人看着奄奄一息地老龟道：“我本无心，你却太过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