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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他回到求道学院澄清了真相,妄图依靠飞行逃出生天的时代结束了。同样地,已经因脱力所致完全瘫倒在地的他也被绝望的众人围殴致死,愚蠢的人们被绝望冲昏了头脑,将他当做报丧的魔鬼活生生捶死在教学楼前,殊不知即便他不道出真相,那万米之外的高空死亡禁区也是客观存在的,如果他不道出真相,盲从迷信逃出生天理论的送死者将就这样继续下去,一届一届的填充进这个天空,直到当人们仰望星空时却只能仰望到漫天惨死的尸体。他,至今都没有人记得他叫什么名字,然而就是这个默默无名之人终结了这个时代……
“哎,连上了,能连上!”程毅兴奋地指着右下角的联网标志,打开浏览器,键入一行搜索引擎的网址之后,回车……
经过进度条短暂的缓冲之后,熟悉的搜索引擎和网站索引目录顿时映入眼帘:“我勒个去,还真特么能跟外面联系,有戏!!”
“快看看,快看看!!贴吧,论坛,还有……”
随着程毅他们的一声欢呼,常飞白的思绪被拉了回来,看着程毅他们兴奋地打开论坛发布求救帖子,他不禁暗暗冷笑,如果能够成功,校方会眼睁睁看着不管么?太幼稚了,早就听常飞展曾经说过,在这里,一切通讯设施,从手机到电脑都沦为了最原始的娱乐工具,通讯能力局限且保密性差,这也是常飞白至今都没有花费学分购买这些东西的原因,把学分花在没必要的东西上面只会浪费自己的生存能力。相信腾龙也是这样想的,所以他才会在不确认是否成功的情况下怂恿程毅去花学分买电脑。
常飞展曾经对常飞白说过,曾经也有人试图利用网络和电话向外界求助,电话所拨打出去的号码都是空号提示,那些整日在校园里拿着手机摇来摇去的人终究也摇不出这个世界,微信、微博像是被硬生生给割裂出来的产物,范围仅仅局限于校园内部。企图利用网络发布出去的求救帖子都一律被和谐成了灌水帖。网络上所谓的新闻每日都是那些内容,从不更新,一成不变,开启六识之后进行检索才会发现这些内容其实都是校园内的一些悬赏事件。只有本校的局域网论坛可以畅所欲言。
虽然如此蔽塞,但是游戏与电影的下载却十分便利,校内局域网交友软件也十分便捷,甚至开始有人利用视频聊天室的功能做起了主播生意,由于利用网络软件同样可以完成学分交易,电脑反而成了最基本的娱乐工具。
果然不出所料,没过多久,三个人都失望地散场了,看着那大段大段的求救帖变成了一篇篇灌水帖,程毅更是恨不得将电脑屏显当场砸烂。当天晚上,三个人躺在各自的床铺上各怀心事,一语不发,在逃亡、求援皆丧失可能的刺激下,他们三人的心态发生了巨大的转变。他们也明白有意识地让自己变强、变得更适应这个残酷的环境才能生存下去。就眼前而言,除了腾龙能够依靠坑人赚取不少学分之外,其余两人几乎都没法满足日常最基本的花销。长此以往下去,随着弱者渐渐淘汰干净,即便是腾龙也会面临失去赚取学分的机会。
且不管他们三人的纠结心态,常飞白近来的日子相对来讲却过得十分安逸,除了打饭和完成课程便是去靶场练枪。经常出没于靶场的人几乎都认得这个天天来练习甩枪术的大一新生,话不多且还有点小害羞的常飞白在这段时间里也慢慢琢磨出了一些甩枪术的心得,他的判断没有错,甩枪术在理论上是不可能成立的,常飞白用其他普通枪械也切实印证了,好几次他甚至将子弹甩到了靶场横向的墙壁上,遭到了好些高年级学生的抗议。但是用卡隆甩击却不会出现那么夸张的现象,只是准头欠了不少而已。就这样,常飞白一遍一遍地感受着和练习着与卡隆的磨合过程。
程毅依然利用所知不多的情报掺杂着假情报换取着学分,腾龙则更加疯狂地拓展着欺诈业务,他甚至利用校内的局域网扩大受众人群。由于头脑活络,心黑手狠,腾龙甚至在南校区大混混帮“天道社”
里都出了名,甚至私下有人相传这个腾龙颇具当年闵远的行事风范。只有窦鼎最为消沉,整日窝在寝室里靠玩程毅的电脑度日,虽然不擅长经营自己,但搞起旁门左道来却是别有一番天赋,没几次探索他就发现了校内局域网视频聊天室里有人从事裸(精品,尽在纵横)聊业务。由于动辄几十上百的学分消费确实让他消费不起,也只能靠着打游戏打发余生。
就连常飞白也不禁感叹,短短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刚入学的大一新生竟也以极快的速度融入了这残酷的环境,不得不说人类本身就是一种适应环境能力特别强的生物,有武力天赋的都已经找准了发展目标,有头脑天赋的都投身到了经营和组织方面,心思活络的买卖起了情报,就连一无是处却有副好皮囊的都干起了服务行业。窦鼎在网上见到的视频裸(精品,尽在纵横)聊已经蔚然成风,不再是什么新鲜事。女生依靠卖肉实现原始积累成了很大比例的获取方式,不仅如此,校区街边也赫然以班级为单位挂起了牛郎店的招牌,在高压环境下,还未经历过社会的学生们却做得那么有模有样。
“都是被逼的,现在还哪有什么道德底线呀,唉……”说这话的正是给常飞白剪发的发型师,这个年龄绝对不超过二十岁的小伙熟练地用剪刀在常飞白的头顶翻飞着:“我也是艺术设计专业的,说好听点是服装设计啦、造型设计啦什么的,最终为了生计不照样沦为一个剃头匠了。”
“别这么沮丧,你是美发师,不是什么剃头匠。”常飞白安慰道。
剪发师叹道:“你也别安慰我,我心里清楚。现在世风日下呀,想当初我还在咱学校的网上做过网络宣传策划以及造型艺术推广之类的,结果根本赚不到多少学分,饿都饿死了。求道红人馆听说过没?我是主要成员之一,咱们学校第一届spy大赏就是由我们这一届的策划人搞的,结果也仅仅是勉强保住了本钱,虽然每年都会一届一届的做下去,但已经开始赔钱了。咱们大学网上的网络校园歌谣演唱会也是由我们搞的,开始还能赚点,但一直是走下坡路的。到最后由于内部分歧太大,这一块我们已经不做了,估计现在的负责人已经将其沦落为卖肉(精品,尽在纵横)文化了吧。”
常飞白听了这些竟一句话都接不上来,剪发师为他洗了头发并吹干之后点了一支烟,接着说道:“小哥,做这行的不容易呀,红人馆的招牌都被毁的差不多了,还肯坚持着本色运营的已经没有多少了,大都沦为了卖肉场……只有我们这些人还在坚守,喂,可以的话帮我们宣传一下。做我们这一行的有不少硬骨头,虽然没什么喊打喊杀的本事,但是全凭手艺吃饭,我指的可不止是给你剪头发。那些沦为卖肉场的败类们真是糟蹋了这行当啦。”
剪发师说的是现状,如今哪里有人会花大笔学分雇一个专职形象设计师侍奉左右?又有哪个社团会为了举办一两场自娱自乐的歌会而舍弃占据获利项目的必要投入?求道红人馆由每届新晋的大一新生填充进来,越来越多的小鲜肉梦想着能够在校园时尚界占有一席之地,但随着时间向前推进,越来越多的时尚潮人不得不转行,成为了陌生的自己和讨厌的自己,甚至是自卑的自己。他们本就不擅长生存之道,然而在这屠宰场里,花儿再艳又有什么用呢?
常飞白对求道红人馆早有耳闻,因苟活生存还是坚持本业的分歧分成了两大派——坚持本业至死不变的傲骨穷派和为生存改变本质转为卖肉产业的娼派在网上对骂程度也是激烈到了一定程度。就连一向不上网的常飞白也知道这个圈子里的尖锐矛盾,由此可见,当传统道德观念在受到生存环境的挑战时,是否依然保持本心成了是否沦落的分歧点。纵然是如此残酷的环境之下,人类作为高级智慧生物也依然没有停止对人性本源的探讨,只是更多的讨论观点都由那句“草泥马”吐槽了出来,让人唏嘘。
“这特马都什么素质?草!”看着日益充斥进教学楼里渐成规模的卖肉场,剪发师一边叹着气一边暗骂着。
卖肉风气确实是由艰难的现状引起,就连在校规制约下的大一新生也会通过勾结学生会成员来(精品,尽在纵横)经营卖肉场。其中此前被常飞展一本正经扬言要包养的太鼓女孩也难免不被这种环境所影响。
“哎,我们的太鼓花魁是大一新秀,跟他们这些终日血里捞金的饿鬼们也只能是喝喝酒、聊聊天什么的,可别让他们想多了。”一个妆容浓得十分夸张的女生微笑着对身边一个横枪跨立的粗壮男生说道:“有应付不了的急色鬼就给他报报咱后(精品,尽在纵横)台的名号,务必要把彭乐萱的身价炒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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