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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燥热的阳光下,白衣褂子,宽大的粗布黑裤,脚穿布鞋的萧夜,从磨坊里走了出来;磨坊外左石和五个亲卫,见百户出来,老练地带着手下进了磨坊,把堆在甲字号石磨旁的火/枪、弹丸,清点好数目,登记在册后,装上独轮车推往坤叔那里去了。
萧夜独自一人登上堡墙,坐在女墙边上,看着远处的石关默默想着心事。石磨里的物资,从他按下按钮,到出来的时间,越发的延长了,这种情况,让他很是惴惴不安。
但是,甲字号石磨的机密,他是准备保密进了棺材,谁也不会吐露,哪怕是今后有了儿孙也不会。这种怀璧其罪的隐秘,本就是一个巨大的祸患。
脚下原先光秃秃满眼蒿草的山顶,现在不但建起了石关屯,百户所石堡也修建的坚固无比,里外随处可见的点点绿色,不是黄连树就是即将长成的蔬菜,偶尔可以听见屯子里鸡鸭的叫声。
自打山上水伞多了后,百户所后面的篱笆小院里,梅儿和莉娜养了几只小鸡,那是托田家伙计从甘肃镇买来的,石关屯里的军户,也有闲来无事的老人,养上一些鸡鸭,下了蛋仔卖给伙房,算是给石山上增添了不少的热闹。
石关屯里的产出,只要是和吃的有关,萧夜是不会让流出山下的,军舍伙房里一概敞开收购。
石堡靠近石山陡峭石壁的一面堡墙上,拐角处土台用灰泥块砌了表面,顶上和女墙一般高处,修了一个不小的暗堡;那里,人影晃动,那是万梓良调度山上、山下的传令兵据点,实时监控着山下四周的动静。
等到万梓良从草原上返回,这个石堡的情报点,就能正常运转了。
杨天受的私塾里,再次给百户所送来了两个十五岁的小子,当成了石堡传令兵,被萧夜打发给了万梓良;和萧夜一样,满脑子仇恨的万梓良,给百户时不时提出的建议相当激烈,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幕僚,倒像是一个蠢蠢欲动的打手头子。
这个识字又有头脑的帮手,萧夜不会浪费了。
不得已,萧夜考虑了几个晚上,把信哨的机密讲给了万梓良,顺便就让他管理这十一人的信哨小队,有山下传来的消息及时上报就是了;既然掌管了传令兵,万梓良把小队活动地点,就设在了石堡南堡墙上的暗堡里,那里地势高,接收信号便捷。
于是,山后堡德斯那里的传令兵,四支小旗队的传令兵,被万梓良串在了一起,可以在五里范围内互通信息,发布简单的命令。
自然,调动军士是必须得到萧夜允许才行,每个传令兵在杨天受那里,学到的第一课,就是传令有据的军法。
没了万梓良在耳边聒噪,萧夜这才细细盘算起了自己的甲字号石磨,按照山后作坊里日夜不停的灰泥产量,来计算投入到乙字号石磨的原料,这个硕大的石磨似乎出产的物品少了太多,速度也越来越慢了。
自己刚才就拿出了三十支火/枪,加上配套的弹丸,还有凌晨的十斤香水,就等了不下三个时辰,闪烁的图案也看不见了。
想到这里,依靠在女墙上的萧夜,再也坐不住了,拍拍身边执哨的亲卫,快步向磨坊走去。
跟在萧夜身后的亲卫,见百户进了磨坊,两个人跟着进去,一个出去找左石了,很明显,百户可能又要取火器了,还得通知坤叔那里。
石堡磨坊里,除了正中央一座石台大了很多的石磨,空荡荡啥也没有,地面上也被清扫得干干净净,这里,已经不需要那些粗犷的原料了。
磨坊对面的石炭、石料堆放地,也建起了一排军舍,里面住着萧夜的亲卫。
挥手让亲卫出去,走近石磨,萧夜静静地看着石磨,静立良久。
看着磨盘上那凸起的按钮,道道细微蓝色的光芒依旧,萧夜遂伸手按向按钮;不甘心地连按几下,还是不见有图案闪现,失望之余,他狠狠把按钮按住不放,许久,“娘地,不会是坏了吧?”
脑海里,他下意识地急速思索着,如果石磨损坏了,那自己的后路,将如何是好。
新打制的马车用久了,还有损坏的时候,好一会,萧夜颓然撒手后退两步,提心吊胆地左右看看石磨,正准备离开,眼角余光发现精致的图案再次亮了起来。
小巧的图案渐渐游离了磨盘按钮,缓缓浮向萧夜头顶上方,一点点地变大了,眨眼间,扩展成一个三尺见方巨大的画面,悬停在了萧夜头顶上方。
闻所未闻的悬空画面,让萧夜呆滞了好一会,这才回过神来。
这一次,画面里没有闪过那些熟悉的物品,而是缓缓浮现出两行字,铁灰色的两行正楷字。
“富甲天下享尽荣华,做一富家翁?”这一行字的下方,有两个并排的红色方块字,“是,”“否。”
“富甲天下享尽荣华,做一个富家翁又如何?”萧夜看着这醒目的文字,自嘲地一笑,“那蒋杰窥视在旁,三大商家虎视眈眈,鞑子视我如眼中钉,想我一个军户,想与世无争缩据山野,不也是让人家逼得退避三舍了?”
萧夜现在还处于忙碌求生的阶段,自然对富贵两字很不感冒,钱财对他来说没那么敏感。
嘴角带着苦笑,想也不想地伸出手指,萧夜在那个“否”字上一点;看似开玩笑的两行字,转眼间变成了粉灰,索索抖落不见。
又是两行字再次一个个地浮现,“登堂入室,手握大权朝堂为辅,清者自清,留名青史,”下方,依旧是两个字,“是,”“否。”
“家父一介百户,耿直不曲,尚且不能安然活命,母亲沉郁溘逝,清者自清又能如何?”凭着自己不假眼色的性子,拍马屁抱大腿当孙子,萧夜万万不会去做,自知是连千户都根本做不到,何论入朝为官了,那简直是白日做梦。
否则的话,黄昌祖和他结义,就是一个最好的梯子;甭管人家处于何种目的,结义弟兄可不是一般的关系了。
再说要不是憋着劲想把蒋杰踩在脚下,逼问出父亲遇害真相,原先萧夜怕是连这个百户都不想干了。
但现在他手下有了朝夕相处的军士,有了那些每天早出晚归的军户,有了在磨坊里挥汗如雨的匠户,更是有了寒娟、梅儿他们需要依靠自己,心里有了牵挂,他已经是退无可退了。
犹豫片刻,萧夜还是按下了“否”字,他只是期望原来的图案尽快复原,右下角的数字能多些就最好了。
“青史留名或遗臭万年之军官,兵权在握,开疆拓土,”第三次一行字浮现在眼前后,萧夜看看很是无语,眨巴着眼睛思索片刻,秉着事不过三的中庸,他很给面子地按下了“是”,别让这些字没完没了了。
当然,这句话多多少少地让他心动,但堂而皇之地说出来,他胆气缺缺,更是没有半点的底气。兵权在握,离一报家仇还远吗?希望总归是希望,不是现实。
当他的手指离开了那个“是”字后,精巧的图案再次黯淡下去,不过两个呼吸的时间,他的面前,凭空扩展出了一个立体的画面,上书四个血粼粼的大字,“坚韧不屈,”
那磨盘上原先小巧的图案里,闪现出的前两个问题,只要萧夜随意地按下了一个“是”字,石磨内部加工好的五百公斤烈性炸药,犹如一枚巨大的炸弹,会把这间磨坊炸成碎片,石关屯也会就此泯灭大半;看似坚固如山的石磨,从内而外的破坏,是不需多少能量的。
石磨石台下方,原先坚固的岩石地面下,石台已经向下延伸到了十三尺之深,通往四个乙字号石磨的原料管道,接口也转移到了石台侧面。
连接到藤草的那几条能量管道,则转移到了另一面。
萧夜虽然注意到,石磨周围的地面,比以往平整了很多,犹如一整块硕大的铁板,但他已经是熟视无睹了,根本没在意。
第三个”否”字,他一旦按到,也会粉身碎骨直接殒命,好在萧夜和鞑子有过接战,对胜利的看法十分现实,虽不理解青史留名或遗臭万年的意义,但对兵权两个字是相当的敏感。
至于开疆拓土,他兴趣不大,那只是官家的事,有无数的高官显贵操心,自己就算了吧。
尚不明白自己渡过了生死抉择的萧夜,满脸诧异地打量着面前五尺见方庞大的画面,凑上前伸手在上面试着比划了几下,发现这画是虚空出现,手指摸在文字上竟然直接穿了过去,像是摸在了空气中。
血粼粼的四个大字在萧夜眼前足足亮了半盏茶的时间,悄然散去;画面变换,一个巨大的灰色平台浮现,上面整齐的二十个格子里,摆放着那二十种他早已熟悉的物品。
耳边寂静无声,石磨磨盘侧面一溜蓝光闪逝,“中心数据库随机修复千分之一,机加平台修复百分之二,”专心查看面前图案的萧夜,根本没看见那闪现的文字。
悬浮在面前的图案里,平台上只有震天雷和跳雷、土工弹三个火器能看清模样,右下角标有数字,每样数字一百五十,其他的物品上遮盖着淡淡的黑色薄雾,看不清楚。
萧夜隐约明白,那些物品的原料缺少,所以看不见数字,也根本拿不出来。
饶有兴致地看了好一会,萧夜发现,震天雷右下角的数字,变成了一百五十三,跳雷和土工弹依旧是一百五。
放有二十种物品的方格占据了平台大部,唯有最下角剩下的两块光秃秃的铁灰色方格,虽然是空的,却是令萧夜赫然心跳,或许
退到石磨五步开外的萧夜,看着面前巨大的画面,啧啧地新奇了好一会,等到稀罕劲过去了,赶忙跑到石磨近前,在磨盘上摸索了好一会,但咋也找不到那个凸起的按钮了。
就连磨盘上那丝丝蓝色的光芒,他也看不到了。
“该死,取不出来了?”搔着脑袋的萧夜,快步走到凭空悬浮的画面前,盯着上面的物品看了好一会,沮丧地摇摇头,不甘地喊了一句道,“震天雷,一百伍拾叁,”
话音落地,就见画面里展示台上方格里,那枚震天雷旁的数字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猩红的数字“六十”,并且在不断地减少,“五十九、五十八、”
阿拉伯数字在明朝虽然民间少见,但不是没有,只不过官方并未正式使用而已,萧夜在磨盘图案里第一次看见这种数字后,就跑去岳父那里,幸好学到了这种数字的识别用法,只不过看着别扭而已。
甲字号石磨前平整的地面,在那数字归零后,悄无声息地打开,从下面升起了一个平台,上面整齐地码放着六个铁箱,不用说,每个箱子里有震天雷三十枚,其中一个箱子里大半是空的。
上前,兴奋地把箱子拖到一边,萧夜盯着地面上那个黑黝黝的平台缩回去,再见地面缓缓合拢,忍不住走过去踩了踩;果然,地面坚硬的纹丝不动。
看着悬浮在面前的画面,萧夜连续念出了跳雷和土工弹,以及自己需要的数字后,等了一炷香的时间,身后的地面上,已经散乱地摆了一堆的木箱子;原本是石磨自毁的炸药,变成了他手里的火器。
抬头,萧夜看看画面里的展台上,几乎被是一片淡黑雾霭遮蔽的物品,自己不知道如何关闭画面,就由它去吧;摇摇头,正要离开,萧夜的眼角,不经意扫过展台右下角,冷不丁地发现,那里,两个规整的格子里,期间一个里面不起眼地摆放着一本书。
而另一个各自里,他模糊地看见了那让他心动不已的,乙字号石磨。
努力瞪大了眼睛,萧夜看着书页上的三个字,一字一顿地念着,“战争论,壹。”等候了一盏茶的时间,石磨前地面下平台升起,当他手里拿到了那本书后,展台最下角的格子,被淡淡的黑雾覆盖。
拿到了这本不太厚的线装书,萧夜随手打开,里面一行行楷体字,虽然是从左往右读,他也不很奇怪,已经见怪不怪了。那些物品的名称,一概是从左往右写的。
但是,书本里,首先映入他眼帘的一段文字,顿时就让他心脏彭彭地狂跳起来,“战争是迫使敌人服从我们意志的暴力行为,”
这本六十余万字三卷八篇的书籍,揭示了战争从属于政治的本质,指出了人的因素尤其是精神力量的作用,阐述了战争性质向民众战争转变的历史趋势,探讨了战略和战术、进攻和防御、战争的目的和手段之间的辩证关系,提出了集中优势兵力歼敌等理论。
《战争论》和《孙子兵法》,以及后来的八本书,带给萧夜的不止是军事战略战术思维的提升,更为深远的,是思想深处的震撼。
尤其是《战争论》里,用哲学的辩证法考察战争问题,阐发了"战争无非是政治通过另一种手段的继续"等一系列在战争理论,导致萧夜的队伍在以后的军事行动中,屡屡出现救治敌方伤员的的案例,这在明朝是不可接受的行为。
匆匆翻看了两页后,萧夜紧张地把这本书揣在了怀里,面色凝重地出了磨坊,直接跑回家里仔细翻看去了。左石见哥哥去了百户所方向,也不多问,带着亲卫进了磨坊。
突然见出现的书籍,内容有些突兀,萧夜没敢拿去让岳父鉴赏,而是藏在了家里;这里面有些犯禁的字眼,要是让杨天受看见了,恐怕得把书给一把火烧了。
石磨里出的书,会害自己吗?萧夜并不认为能提供给自己大量物品的石磨,会把自己带进坑里。但他并未意识到,刚刚一个不小的陷阱,差点就让他飞灰湮灭。
尤其是几年后,这个大坑让他越钻越深了,到最后醒悟时已是欲罢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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