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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王梓良的建议,萧夜考虑了两天,还是勉强同意了;不为别的,那传令兵的数量,实在太缺了,光是要识字就能拉住绝大部分的家卫,而那些稍认识点字的什长,他现在还不够用呢。
没办法,只能一次次去杨天受那里,打着看望私塾里妹妹的旗号,看过那些十来个读书识字的女孩后,萧夜有了主意;琢磨过后,他决定先去和寒娟聊聊了。
正午阳光洒暖,百户所里,萧夜坐在炕沿上,拿着一把纸扇,给两位盘坐在炕桌旁的妻妾,慢慢扇着风;大中午的,屋里是闷热了点。
而很稀罕地被叫回来的寒娟,靠在炕墙下的被子上,身旁小筐里放着的瓜子、枣子,一颗颗捏着小声地吃着;寒娟很是羡慕地看着两个嫂子在噼啪地打着算盘,眼珠子溜溜地转着,不知道打得啥主意。
把寒娟叫回来,一方面萧夜是想让她感受一下梅儿她们的辛苦,一方面是想让寒娟挑个头,应了王梓良的招募,去通讯队里当一个传令兵,专门负责在参僚房收发信哨。
小六子虽然去了夜枭家卫队,但只要有机会,他时不时和寒娟待在一起说笑,萧夜是看在眼里,虽然没有太多的门户观念,不过,他还是不觉得两人在一起是好事。
自己手下家卫,和鞑子相遇的几率实在太大了,现在又被张忠给盯上了,谁能保证自己就能次次全身而退?就连左石,不也差点就断后死在了草原上,想想萧夜就是一身的冷汗。
但是,最后寒娟是否愿意和小六子在一起,萧夜不想强求,军户的子弟,只要能对上眼,他在后面尽量帮一把就是了。
生死有命,能把握住今天的日子,盘算好明天,萧夜不能苛求太多了。
好在这一个多月来,被张忠抢夺去的火/枪等军器,他已经弥补回来了,起码马道石堡里的两个百人队,家卫已经全部配齐了后装火/枪,弹丸也足够打一场坚守战。
现在白龙湖、盖伦部落那里,还有黄汉祥的五十人队,后装火/枪只能保证一半的编配,一半人还只能靠军弩、左轮火/枪、弯刀冲锋陷阵。
等到秦石头他们从海西人那里归来,有了大量铜料的补充,或许后装火/枪,就能满足家卫队的需求了。
别看现在甘肃镇那里风平浪静,只要张忠打着波斯人商路的主意,这马道石堡绝不会太平下去,想到此处,萧夜恨恨地一拍大腿,遂瞧见三个女子,睁着大眼睛瞅自己,不觉尴尬地一笑。
“来,寒娟,大哥好久没听你背论语了,给来上一段,看你忘记了没有,”萧夜继续挥动着扇子,大咧咧的模样,让寒娟把伸到外面的腿都缩回去了。
这哪是要背书,简直是在点小曲,寒娟翻了个白眼,小嘴一嘟,扭过头不理大哥。
“哦,是这样,”见小妹不理会自己,萧夜无奈地搔搔发髻,“你觉得你现在读书的本事,和段大民比,如何?谁厉害点,”
“就他,连三字经都背不全,整天被先生拿着戒尺打手心、罚站,笨的要命,”想想一年前段大民在私塾里的表现,寒娟很是不屑,她现在可是都跟着先生学史记了。
“嗯?”萧夜闻言,耳朵直接就竖起来了,“比他强的人很多?不是吧,他还是蛮机灵的,”
“也不多,私塾里走了一半的人,都是让你给收进旗队了,当啥的传令兵,先生很不高兴,剩下大多是女孩了,他想让我们,哦,不对,是他们去考乡试呢,”
乡试对于萧夜这些军户来说,是高不可及的,但杨天受能有这般的把握,说明他还是对自己的教学很有信心;只是,萧夜现在可顾不上啥的乡试,那玩意是很遥远的事情。
“那你们十来个女孩家的,学了那么多,用处倒是不大啊,”萧夜满意地点点头,这下好了,王梓良那里的人手,一时倒是够了。
“你啊,和妹妹搞弯弯绕,至于嘛,”梅儿从账目上转移了视线,瞟了眼萧夜,“都是自家人,有啥就说呗,吞吞吐吐的,”
合着,屋里的人有能看清萧夜心思的,就连莉娜也在偷偷地笑着。
“是啊,是啊,自家人,我不会饶圈子的,”萧夜不带脸红地应道,很不在意地扫了眼寒娟,这丫头,嘴巴就没闲过。
“是这样,咱们堡里现在军户多了,有的人家里只有女孩,有的是家里的男丁死在了外面,作为他们的百户,我亏欠他们啊,”这句话,萧夜说的是实心诚意,想起那些没了的军汉,他心窝里就绞得难受。
也许,今后家里失去孩子的军户,会越来越多,但这就是军户的命,萧夜只能尽量想办法让他们过得好一点。
“在私塾里读过书的,本官,嗯,我想召几个进参僚房,作为堡里的传令兵,不用出堡军务的那种,粮饷比照军士,也就是现在的家卫,”
他的话声音不大,但是,炕上坐着的三个女子,还有外面守卫的女护卫,已经是眼角酸红了,萧夜能想到了那些军户,实在出乎她们的意料。
战死的家卫,萧夜已经拿出了大笔的抚恤,现在又能替她们的家属着想,还有即将重新开张的石家商铺里,活计全是那些残疾的军士,他能做的,大家都看在了眼里。
否则的话,手下旗官传令连夜搬家,两个屯堡,那些军户岂能乖乖地听话,军户们知道,百户是不会亏待他们的,这才愿意抛下新家,奔走在崎岖的山道上。
栾凤英这几个女护卫,那是情况特殊,但现在萧夜情愿冒着违背风俗,招募女传令兵,在整个大明是无先例的。
“大哥,你说的是真的?”丢下手里的瓜子,寒娟轻声低问道,见萧夜肯定地点了头,娇嫩的脸上绽放出了喜意,拍着手就蹦了起来,“好啊,韩妮妮家这些好啦,他们一家整天得唉声叹气,就是没有人挣粮饷,怕以后吃不饱肚子呢,”
欢喜的寒娟,跳下火炕,匆匆穿上绣花鞋,“谢谢大哥,我也会去当传令兵的,”声音未落,人已经跑出了房间。
说起韩妮妮家,萧夜心里就不是滋味,油漆匠韩风山两个儿子,一个是最早的一批军士,一个还进了萧夜的亲卫队,但两年内先后死了。
韩风山夫妇体弱多病,留有一女韩妮妮,年龄和寒娟相当,是个很聪慧的女孩;一家人虽然得到了萧夜给付的抚恤,但粮钱总有吃干花净的时候,尤其是在马道石堡,没有当家卫,或者进后勤队,现在连买粮都没地方。
虽然萧夜一直惦记着韩家,但是,时间长了,他不敢保证,还能有时间去看望韩风山。
和韩风山一家境况相类似的,堡里还有五六户,将来呢,谁也不敢说。
要是这种情况得不到妥善解决,萧夜今后的家卫队,只能从外部补充了,南面希望不大,而鞑子兵的数量,又必须控制在一个限度内。
兵少精贵啊,开始头疼的萧夜,见传令兵的事有了眉目,也不打搅梅儿她们,起身出了房屋。
解决了梓良人手短缺的问题,萧夜勉为其难地让女子加入到了参僚房,成为传令兵,但不得离开马道石堡。
按照脑海里接受的知识,他干脆打算成立通讯队,统一管属传令兵,放在王梓良治下。
通讯队将来的传令兵编制,萧夜准备给一个百人队,领百夫长粮饷的王梓良,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
顺势,萧夜也决定给李慕辰一个百夫长名号,成立了医护队,女医护兵不得离开石堡外方圆十里,男医护兵就得跟随出军务的家卫行动了。
今天,马道石堡参僚房,早早有传令兵按王梓良命令,向马道南面戒备的家卫队,发出了警告,有大量人马,已经过了石关,沿着马道南行。
今天轮值的是左石百人队下的一支什人队,什长刘水合带着弟兄们,守在马道矮石墙那里。
萧夜本意是让刘水合进亲卫队,但是刘水合很明智,他干旗官还行,其他的本事连那些亲卫的一半都够不着,还是算了吧,等将来射击、潜伏的本事到家了,他自会在大比中正大光明地加入到百户的亲卫队。
马道关卡,拿着望远镜,刘水合趴在石墙上看了好一会,马道南面的那些黑点,终于看清了,这才暗暗松口气,对着身旁的传令兵道,“赶紧回去,报百户所,来的是商队,看旗号是黄家和王家的人马,”
“好嘞,”小个子传令兵,麻利地拉过战马,跳上去就往北面跑,他要跑到距离石堡五里以内,才能把消息传回到参僚房。
“刘哥,他们不会是明军乔装的吧,”一个家卫凑过来,仰着脖子张望着马道,嘴里碎碎地嘀咕着。
他们现在都是家卫了,是西门萧夜的家卫,身份已经不是了军士,百户在碎石堡差点身死,再加上灰溜溜逃出来的经历,让这些人对南面的来人,戒心十足。
也只有百户的亲卫队,现在还挂着军士的身份,但那又如何,今后他们努力操演,说不得哪天就能挤进去。
“那最好,王猛和左石,整天操演得都烦了,就盼着他们来呢,”刘水合放下望远镜,握着肩上的枪带,嘴角带着冷笑。
他们不过是一个哨卡,对敌袭只能起到预警作用,但是,身后那百米长的马道两边,可是预先埋上了几十枚的跳雷;只要摘取跳雷上的插销,就是不拉出细绳绊在道上,也够敌人喝上一壶。
从这里到后面的石堡,距离十几里,枪声一响,石堡马上就能反应过来。
等了一个时辰,刘水合他们已经吃过了罐头,远处的商队,这才晃悠悠地走进了;望山跑死马,这马道就算是修整过也崎岖难行,走快了掉进旁边的藤草丛里,可就坏事了。
矮石墙南面清理出了大片的地面,东面是深沟,里面藤草纵横,西面缓坡乱石,把藤草清理后栽上黄连树苗,浇点水就能扎根活下来。
对面马道被截断了,石墙后一溜的火/枪枪口,让商队很自觉地停在了那片空地上,带队的主事人留下同伴,上前和刘水合搭话。
这次黄家来的是黄德山,王家来了一个执事,虽然被挡在了这荒郊野外,他俩并未显出怨色来。
这里已经是鞑子人的势力范围了,就算知道面前的军士是西门萧夜的兵,但人家是艾山刺部落的百户,被赶到上满草原乱窜,送死的差事,没打上几火/枪发威就不错了。
尤其是这两个商队的主事人,对西门萧夜现在的处境,心知肚明,只盼着能和波斯人搭上交道,其他的倒是不愿生事。
萧夜这刚一走,梅儿和莉娜,就推开小桌上的账本、算盘,从桌下取出绣布,拿过装了干果的小筐,两人低声说笑着,绣起了花娟;有着四个执事相帮,梅儿她俩没多大的事,核账目而已,哪能天天趴在账本上。
走出军舍,萧夜对门口的栾凤英点点头,正要带着亲卫离开,就看见远远地跑来了一个传令兵,穿着野战制服,又没有携带武器,在堡里就是王梓良的人了。
“百户大人,”传令兵气喘嘘嘘地跑到萧夜跟前,啪地单膝跪地,仰头道,“马道关卡那里信哨,有商队过来了,王百夫长确认了,辛先生已经抽调了账房执事,准备装运货物,”
“知道了,”萧夜摆摆手,让传令兵回去。
“走,咱们先去马道那边看看,看这次是哪家的商队,先拔了头筹,”萧夜哈哈一笑,带着亲卫出了堡门,骑上战马向南而去。
经过人流熙攘的工地时,萧夜不停地和一些老匠户,笑呵呵地打过招呼,这才缓缓离去。
辛濡林掌管的石家商铺,虽然现在还没门面,但是对外销售货物,还是要经一遍手,这是宵夜立的规矩;账目、资金由执事落了流水后,马贵、王大力要按手印画押。
最后,辛濡林看过账册后,按了自己的私印,账册才会转到梅儿那里记账,这些,都是大明世家常用的套路,拿来了用就是了。
当萧夜一行出了堡门后,王大力已经聚集起了二十多匹驮马,绑好了从仓库里提出的丝棉大衣、香水、怀表,琉璃梳妆镜、玻璃、打火机,按种类小心打包绑在马背上。
拿过执事递来的清单,王大力叠好收进怀里,“王老哥,一共两万两的货,”执事张良年大声地叮嘱道。
不过,这加重了语气的叮嘱,王大力眉头不带抖的一摆手,领着几个匠人,拉驮马向堡门走去。
“这老哥,精神越来越旺盛了,”张良年嘿嘿一笑,黝黑的脸上露出些许的期盼,转身,冲着还在仓库外的几个匠人嚷了一嗓子,“关门,落锁,”
扭身之际,张良年右臂的袖子,轻飘飘地搭在一边,原来,他只有一个完好的左臂。
作为一个从内地流放来的囚犯,张良年和另外三个执事一样,身份相同遭遇各异,稀里糊涂地被从甘肃镇军马场,转卖到了石关屯,摇身就落了军户;这一切,他是连一点反抗的话都没地说。
萧夜在石关屯里从那些流犯中,挑挑拣拣选出来的十几个能识字的人,有的被送去了白龙湖、盖伦部落,有的去了鹰爪堡,在那里作为账房使用,只要能数得清出入物资,懂得写账就行。
张良年他们四个幸运,被留在了石关屯,后来去了老羊口商铺,再后来就跑到了这里,想想就如同做梦一般。好在,现在终于能安稳下来了。
不过,当他们拿到了第一个月的粮饷后,不论是有家口的,还是孤身一人的,他们忽然都开始珍惜起执事这个职位来,甚至有的人在半年后,攒下了一些银票,托商队钱庄给内地的家人寄了回去。
当萧夜他们晃悠悠来到马道南面的关卡时,这里已经严阵以待了,和对面喧闹的商队一比,一道矮墙之隔,简直成了两个场面。
石墙后的十个家卫,在什长刘水合的带领下,火/枪上膛,齐刷刷高举在肩,只要一声令下,放下枪口就能搂火;旁边的石坡上,大石后面的郝永良小队,凑巧也停在了不远处。
郝永良的小队,猎枪上装了枪榴弹,遥遥指向了下面的商队,只要一有异常,十发枪榴弹会即刻劈头砸过去。
也正是有着他们的威胁,石墙南面的空地上,拥挤的商队才会老老实实地呆在原地,等待着交易的话事人出现。
黄德山和王家执事两人,很是郁闷,他俩原本以为,仗着自己主子的面子,刘水合他们不说热脸相迎,起码也不会横眉冷对;但是,这个在碎石堡见过几次的旗官,压根就没把他俩看在眼里,只个劲地喊着后退。
手里的火/枪,枪口把两个随便靠近的家伙逼退了,刘水合见对面的那些家卫,似乎是见不得管事人受委屈,嚷嚷着就要涌上来,不得不下令弹丸上膛,一个什队的火/枪手,同时举起了冰凉的枪杆。
黑黝黝的枪口,后面的十一个面色冷漠的军士,黄德山忽然意识到,要是那些家卫涌上去靠近石墙,或许人家真的会动了火/枪。
和他一样的,王家执事也慌忙喝止了家卫的挑事,耍耍威风可以,但要看清局面,遇上了那些愣头青,人家可不会介意打掉一排大商户的家卫。
何况,石墙后的斜坡上,那十来个半藏不藏的军士,火/枪枪口上装着的炸子,那威力,他看的清清楚楚。
虽然不知道叫枪榴弹,但王家的情报里,着重点出了这种比拳头还小点的物件,不但投掷远,威力也堪比震天雷,是一种不错的炸子,俗称开花弹。
只要有人员流通,萧夜在石关屯里的保密军令,就会有漏洞,枪榴弹的消息,不但王家,就是黄家、田家也有了较为详细的情报;加上这次萧夜的百户所被抄,缴去的军器里,就有整整一箱五十枚的枪榴弹,坐实了坊间的传言。
果然,眼看的那上百的商户家卫,就要仗着人多冲击矮石墙,郝永良手下的家卫,当时就打出了一轮的枪榴弹,在马道东面的藤草丛中,炸出了片片碎石乱飞。
明显的武力威慑下,只有少量火/枪、三眼火统的家卫们,缩着脑袋放慢了脚步,加上黄德山和王家执事的及时喝令,一众人慌乱地退了下去。
初步打算被破坏了,黄德山和王家执事也不恼怒,时间还长着呢,他们有的是机会走近那鞑子的石堡。
当萧夜赶到关卡时,看到双方互不接触的场面,心里并不惊讶,刚刚过去不久的夜逃一幕,他是永远忘不了的。
或许清明那天的事情,这些商户也掺和进去了,但现在萧夜还不能一棍子打死他们,手下众多的弟兄、家属们,吃喝用都要靠商户供给。
除非哪天石家商铺有了自己的一套渠道,萧夜才能和这些商户算算以前的老账,但现在有怨气也只能憋着。
石墙南面的空地占地不小,方圆三十多丈,但是这两队合一的商队一来,上百的家卫,两百多匹驮着货物的骡马,还是有少部分停在了后面的马道上。
尤其是这里荒郊野外的,连一颗大树也没有,就是身旁及腰的黄连树上,枝叶零星的矗立在骄阳下,要说那些家卫心里没火气,黄德山不相信,他油汪汪的额头上,也是汗珠子啪啪地掉着。
终于,遥遥看见有马队来了,踮着脚尖的黄德山,一眼就看到了为首的西门萧夜,那一身土黄色的野战制服,让他心里竟然轻松了不少。
真不愧是波斯人的女婿,那堡德斯全家被灭,萧夜还是受到了波斯人的信任,或许,回去了也建议三少爷,娶回来一个金发蓝眼珠的波斯小妾。
心里胡思乱想的黄德山,没有注意身边的王家执事,脸上同样的惊异表情;和他一样,王家执事王秉来肥厚的脸上,小眼珠也在溜溜地打转。
萧夜战马的马蹄,沉重地踩在了石墙后的坑洼山道上,刘水合已经集结了家卫,背着火/枪,单膝跪倒在马道旁。
“报百户大人,执哨官刘水合率队驻防关卡,对面是黄、王两家商队,正等着和咱们交易物资,”刘水合大声地喊道,看向地面的双眼里,末不去的灼热。
“起来,弟兄们辛苦了,”萧夜点点头,沉声道;随着刘水合的应声,家卫们纷纷起身,各自回到了石墙后的位置上,盯着对面的来人。
斜坡上手扶猎枪,单膝跪地的郝永良小队,也随着萧夜的摆手,无声地退到了大石后面,继续自己的监视任务。
有亲卫牵着备马上前,把马背上挂着的一堆军用水壶取下,背在身上去了刘水合那里,换下了他们已经喝空的水壶;就是郝永良那里,也有人拎着丁零当啷的空水壶,小心地跑了下来。
临来的路上,遇到了伙房的老李,萧夜遂替他送了这趟饮水。
见熟人西门萧夜来了,黄德山和王秉山笑呵呵地就要上前打招呼,但是,萧夜只是冷冷地盯着他们看了几眼,扭身驱马回去了,可是让两个商队的话事人,心里猛然不妙起来。
没错,萧夜不过是来看看,田家商队来了没有,但是眼看着黄、王两家商队的三角旗,顿时就没了兴致,连话都懒得说一句,拉缰绳调转了马头。
但是,萧夜的到来,让黄德山他们,看清了亲卫队的完整武备,尤其是第一次出现的铁盔,大致的图案,会很快传回到各家商户的族长案头。
萧夜带着亲卫走了,刘水合、郝永良那边,也分出一半人手,钻进了营房帐篷里休息,帐篷隔热,坐里面比在外面晒太阳好太多了。
王大力带着驮队,在半个时辰后到达了马道关卡,他手里的清单,也被黄德山和王秉山拿到了。
种类不多,但价格依旧未变,还是堡德斯报的老价钱,这让两个商队的话事人,心里感慨不已。
虽然在来时的路上,皇店卡子上交了税钱,官店卡子那里也象征地交了税,但是,这些本钱完全可以在回去的贩卖中,加进本钱里。
不过,萧夜竟然没有报复性的加价,尤其让黄德山不得其解;只是,身材圆滚的王秉山,可是眼里闪出了精光。
两家商队带来的货物里,布匹茶叶瓷器最多,还有少量的石炭,加上成坛的酱油醋,就是没有粮食和青盐。
王大力没有过多言语,和两位话事人按价钱交割了货物,怀里多了几张银票。
石墙被搬开露出一匹驮马能过的间隙,在刘水合虎视眈眈下,双方交换驮马货物;按以前的老规矩,驮马双方一并就换了,大家心照不宣。
交易完毕,石墙被再次封堵,两方的驮队各自离去。
带着驮马往回走了一里地,王大力停下了脚步,“来人,检查一下货物,仔细了马背上的褡裢,”
随着王大力的一声吆喝,匠人们上前解开了骡马背上不起眼的褡裢;果然,一包包用油布捆扎严实的青盐,出现在众人面前。
还算你们又眼色,否则下次就用丝棉大衣伺候了,别的老子屯了不卖,有的的人来买;紧绷的脸色爽快了不少,王大力得意地仰着脑袋,高声道,“出,”
这就是卖方市场的规则,商户们心里亮清的很,要是不巴紧了供货方,那下次的机会渺茫,起码交易不会利落了。
这也是萧夜不假颜色于商队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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