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蝶恋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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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芊芊小溪流淌而过，那边，是一片花的海洋，散发着柔美的光。

耳边，水流潺潺，如此，花上光蝶，薄翼轻扇，飞舞翩翩，不知疲倦而群聚，化身一片光云，不知在述说着什么。

以纯净的黑为底色，微光的色彩在油布上肆意挥洒，有人曾说，留白唯美，此时，黑白衬印，倒映在清澈的流水之上。

蝶群转起圈来，流光运转，化为一片光幕，连花都遮住了，眼前只有无数光线刹那间从一端到另一端。

黑暗森林有一片由“蝶恋之花”形成的花海，其以黑暗森林的中心为同心圆的花圈，如一道光线将黑暗森林分割成了外圈和内圈，而在每日的早上至中午的一段时间中，花中之蝶飞舞而起，在黑暗的树底中留下了此等美景。

溪的这边，言印一身白衣看着小溪对岸的奇景，身边植物虽然发着微光，但是前方却是小巫见大巫。

他独自一人看着，嘴中呢喃。

“花中孕育蝶，蝶反哺花，日日如此，年年如此，常人来次只看见蝶舞之丽，花开之美，却不想其中的杀机。”

光幕停了下来，突然散开，化为了零星光点，蝶扇了扇光翼，落在花上，其中一些蝶如折翼一般，飞得极为慢，甚至一会落下，一会又艰难地飞起。

“蝶恋之花，蝶恋着花，而花孕着蝶，蝶非不生不死，由此不想让花见证自己的无奈老死，那便有了之前光幕，蝶飞舞之时，一上一下，灵巧之极，也可快如一道光影，其翼薄如刀锋，哪怕是钢，在它眼前也不过是张纸罢了，即便有些蝶老了，也要跟上光幕，却被同伴的蝶翼切割，如此，落入土中，这尘归土，土养花，花孕蝶，蝶恋花，当老到无用之时，愿重新入土，许花绽放，永生永世，保花唯美，留与其心。”

片刻之后，落在花上的蝶重新飞起，与同伴聚起，在花中觅食。

蝶轻点在花上，花微微摇曳。

几分钟后，蝶再次形成光幕，转了起来

算起来每只蝶都要围着黑暗森林转一圈。

“据记载，每日蝶之舞大约持续个小时。”

“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每只蝶围绕着属于自己的花上开始小小的转圈最少转二十分钟左右，然后飞上空中，开始散播花粉，磷粉和花粉一起降落而下，在其光芒下如银光点点，黑色背景下，就像是夜空星河倒灌，过程将近持续一个小时，此过程被称为祭祀”

“第二阶段，每只蝶身上的光芒开始闪烁，毕竟它们也算属于暗兽的种类，如此它的微小的身子上的小小的宝石开始闪烁黑色的纹路，随着它们一上一下的舞动，身子同时时隐时现，这段时间是对其他生物最危险的时刻，包括其他暗兽，一旦它们发现有生物在周围，它们会毫不犹豫地发动攻击，如此暗兽会被逼到黑暗森林外围边境或者內围深处，这种刻意彰显自身力量的举动，大约一个小时左右，此过程被称为示威”

“最后一个阶段，也是眼前的阶段，一次次的化为光幕，一些老蝶也会由此死去，这个过程重复正正好好九次，一次不多，一次不少，四十分左右，钟这个过程被称为轮回。”

言印也是在营地休息了一个多小时，然后算好时间来的。

眼前光幕速度也是飞快，但是明显比上次慢了许多。

言印细数一下，这应该是第九次了。

光幕散开，光点落下，哪怕是折翼的老蝶，也是极为艰难地也要飞回自己那朵花的土下。

蝶安安静静地在花上，像是累了，不再飞起了。

言印沉默了一会儿，随后转身，走到回营地的路。

这是他第二次看见着蝶之舞了，第一次他在‘化龙’期间看见蝶之美，第二次他在此时看见了蝶之殇。

“蝶为了花而死，是为恋，那么，雅樱因我而死，是为何？黑月因我而死，是为何？菲妮因我而死是为何？黑龙血中的人因我而死，是为何？我杀人，非欲杀我，便是威胁过我的人，我从未有过愧疚之心，而因我而死的人，我对着他们唯有内疚。反倒是那个名之为我父亲的男人，当我母亲死在他面前的时候，当初我被绑架到这个地方的时候，他什么时候有过关心？有过内疚？他什么时候能出那个该死的实验室，一个人不知道再做什么狗屁实验！”

言印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

“雅樱，黑月，黑龙血中的二十人，是因为我的意外而死，而菲妮。。。明知自己一旦接这个任务会死，但为何。。。为了她的妹妹？不至于！以她那届研究组第一人的身份绝不至于此！细想起来，那个在刑场准备让我杀死的应该绝不是菲妮，她身为龙岛之人应该会提前自尽，但是作为‘偷盗’风雷之冰的人，学院的人不会将那么容易给亮出来，而是应该以她的肉身研究她的身份，不过还是那句话，她是龙岛人，或许。。。”

“那杯咖啡！我早就预料到。”言印脸色不变。

“现在科技要改变一个已死尸体的模样简直轻而易举，而身为刑城的最高学院，以解刨为由，从医院借一具尸体，也不是大事，那么他们此举是为了什么！”

“为了宣判此人已经消失了！已经从这个世上消失了！等等，他们到底要干什么？这么看来那个黑色建筑里的机器人，到底。。。”

“嘿，玄冰，你回来了？”大叔穿着那套盔甲艰难起身，篝火前只有他一个人，不知不觉言印已经走回来了。

言印的思路被打断，只剩下了一个简单的想法。

“唯有保护好她的妹妹，才是我现在对于她唯一的补偿。”

大叔开口了：“散了没？”

“散了，可以走了。”

尼丁拍了拍手，叫着：“别在帐篷里睡了，出来吧，可以走了”

短短几分钟，几人从帐篷走了出来，一起上路了。

“那些帐篷？”言印奇怪地问道。

“不是我们的，前人设下的休息点。”

言印嗯了一声，然后走在了大叔身后。

很快他们来到了小溪前，看见一片花海，花海上的蝶停在花朵上，偶尔轻轻扇着翅膀。

“除了岚云其他人应该知道规矩吧，嗯，我再说一遍，过花海，千万不要用能力！千万不要采花！千万不要摸蝶！蝶除了那段时间以外，飞到你身上是不报恶意的，还有尽量不要跑，慢慢走！花到你们腰的位置，所以不会踩到花，这个你们放心！等下更紧我！”

“诶诶诶，我好歹是研究组的好吧！”岚云无奈地喊道。

“是！”其他人应道，然后一步一步地走进了花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