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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五百甲士之后,杨嘉就一直将自己关在屋中,不停地誊誊写写,酂县县令等人都很好奇杨嘉到底在干嘛,就连平日里关系最好的祖涣董昭两人想入屋看杨嘉在写什么,结果被杨嘉推搡了出来。
七八日匆匆而过,酂县普查户籍一事也接近了尾声,不过已经编入谯郡郡籍的酂县流民却有点惶惶不安,这离编入户籍那天已经过去好几天了,县衙还没贴告示告诉要租给自己那块地,恐不是以土断引诱我们流民主动编户然后集体迁徒边疆吧。酂县七八成流民莫不是这样猜测。
就在流民恐惶之极的第八天,杨嘉终于出关了,看着祖涣董昭一脸怨恨的样子,杨嘉估计要是自己再晚两天,这两人恐怕就冲进去拉自己出来处理烂摊子了。
杨嘉手中拿着两卷大麻纸,意气风发道:“走!带着县衙众县吏,跟我一起去王家算账。”祖涣董昭听闻杨嘉要带着自己去‘找场子’立刻兴奋不已。酂县县令更是雀跃不已,要是再不去,光是每天县衙门口转悠眼神怨恨的流民就可以将县衙给拆了。
王氏看着杨嘉带着祖涣董昭,县吏等数十人来自己家,心惊不已。勉强笑着将众人迎到了院中。
杨嘉带着众人入了院子并不说话,上百道眼睛紧紧盯着王氏看,年过半百的王氏那遇到过这样的场景,心中不断打鼓,感觉这些目光要择人而噬,不过一瞬王氏就汗流浃背战战栗栗开口试探道:“从事是不是来给我王家送谱牒?真是失礼了,本应该是我派人去县衙取得,可这两天真的太忙,竟让将这事给忘了,见谅,见谅杨从事。”
杨嘉看着王氏的自说自演微微一笑并不开口,还是不开口说话。王氏摸不透杨嘉这一笑中到底何意,只好试探性的探身向前去拿杨嘉手中的谱牒。
不料刚伸出手一旁的董昭大喝:“姓王的,还不俯首就擒!”
王氏听闻心中一紧以为谱牒那事被发现了,但又摸不准董昭是不是在讹自己,只好外强中干道:“都护这是何意?伏什么诛?”董昭哪里知道因为什么伏诛,只好求助的望着杨嘉。
杨嘉见董昭演不下去开口道:“自然是欺君之罪!”
杨嘉这一帽子扣下来吓得王氏一个哆嗦慌忙道:“我本一介草民,根本没有机会目睹天颜,更别提欺君之罪了。”
杨嘉见王氏反驳,依旧不饶道:“祖奋威奉命北伐,又是奉命土断,而你却欺骗我等阻挠土断,你欺瞒奋土断即是欺瞒奋威,欺瞒奋威即是欺君!”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王氏当然不会轻易承认,何况杨嘉还是口说无凭。“君长民短,民自然说不过从事,但到底怎么欺君,还请从事拿出个实证来,免得口说无凭。”
杨嘉就等王氏这句话呢,仍然拿着王氏那卷大麻纸的谱牒,却将另外一份也就是自己近几天誊写的大麻纸递到了王氏手中道:“到底欺不欺君你自己看!”
满脸狐疑的王氏摊开看去,却是更加疑惑这卷大麻纸很明显与欺君扯不到一起嘛!不过越看越是心惊,看到末尾像是见到鬼一般一声惊呼,竟将手中的卷纸掉在地上。
祖涣见区区一张大麻纸竟像皇帝的诏书一样,将王氏吓得面无人色,顾不得礼仪连忙从地上捡起卷书,细细翻开看来,不过也是很狐疑,这很明显也是份谱牒嘛!不过再看去却是倒吸一口凉气,‘太保王祥’杨嘉誊誊写写好几天竟然假造了一份临沂琅邪王氏的谱牒,这明馨也太胆大了。祖涣忍着震惊向下看去,王祥同父异母的弟弟王览,王览这支慢慢的就写到了当今名满天下的王导。而王祥那支却清楚的写着王祥五子:肇,夏,馥,烈,芬。咸宁(西晋武帝一个年号)王馥拜上洛太守,卒谥号孝。王馥子王根嗣爵,永熙(西晋惠帝一个年号)元年拜护乌丸校尉直至元康九年卒
明白了,看到这祖涣全都明白了!算计无遗的杨嘉自己假造了一份临沂琅邪王氏的谱牒,将王导的堂兄王根写成了元康年间的护乌丸校尉,既然王根是元康年间的护乌丸校尉,那你王氏父亲的护乌丸校尉就是假的了,既不用费力的查看案牍,又一击戳中王氏要害,你王氏若是坚持自己父亲是护乌丸校尉,那就是质疑王根,你敢惹当今天下第一大族琅邪王氏?再说你说出去谁信,堂堂江东顶级门阀士族王氏王导会给自己堂兄王根假造一个区区四品官员?
一直神定气闲的杨嘉这才慢慢道:“大胆刁民,自那天看了你王氏谱牒我就一直有疑心,对这个护乌丸校尉奇怪,回到县衙辗转难寐,终于知道原因,因为我想起了元康年间的护乌丸校尉是谁!未过江北伐时,我与当朝王茂弘王导乃是忘年之交,曾经有幸入王府翻阅过王氏谱牒,上边就清清楚楚的写着元康年的护乌丸校尉是王根!我特地派人六百里加急将此事禀报了王骠骑,王骠骑特地将自己谱牒送过来,让我拨乱反正!你竟然敢私自假造谱牒,阻挠奋威土断,阻挠北伐,这不是欺君是什么!?”
王氏被杨嘉说的冷汗直流,慌忙的从祖涣手中抢过谱牒,仔细看了起来,忽然像是发现新大陆般激动地吼道:“不对!杨从事不对,这谱牒上边的墨迹很明显有点湿润,很明显是前不久才写好的!”王氏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摇着杨嘉胳膊让众人看谱牒。
杨嘉哼哼冷笑道:“什么墨迹湿润,什么写好不久!那是因为谯郡空气潮湿,搞得墨迹有点湿润而已。”
王氏听闻又惊,又怒,又怕,指着杨嘉道:“你!你!”
看的一旁的董昭大呼过瘾,杨嘉这一炸,一吓瞬间前日还趾高气昂的王氏打的像落汤鸡般,这简直比上阵厮杀还要过瘾几分,董昭当然不甘寂寞在一旁不言不语开口喝道:“就允许你父亲低调,不允许谯郡空气潮湿啊!?”
本来就只需要一个借口,不论这个理由多么蹩脚,只要能将拆穿王氏谱牒是假的就行。王氏被董昭喝得怒火顿生,失了自制,回头作势就要叫自己私兵出来赶走这几个无赖,不料耳边传来一声爆喝,如同黄吕大钟将王氏神智的喝了回来。
“城父马氏惨状可曾忘了!?”原来却是杨嘉见王氏失去了理智,怒目威胁的盯着王氏的眼睛之间出声喝道。马家灭族不就是自高自大,你王氏要是敢学马隆,我分分钟叫人踏平你王家小院,,以势压人这是杨嘉最大的底牌。
而王氏也是不甘示弱愤怒的盯着杨嘉,没有丝毫后退的表象,真当我王家是泥捏的,想怎么揉捏就怎么揉捏?
两人就这么对着数十息,忽然王氏长叹一口气,摆摆手道:“来人!将家中地契哪来。”杨嘉听闻顿时化雷霆为春雨微微笑道:“这就对了嘛!土断之后,你王家还是酂县最大的庶族!”
王氏听闻气若游丝道:“从事,我祖父可是实打实担任过九品官员啊!这点我可以发誓,绝对没有作假!”
杨嘉见状道:“政者,正也。子帅以正,孰敢不正?我们自会着实土断的,王族长这点不用担心。”其实杨嘉丝毫不担心王氏会反叛突然下杀手,单凭县衙这些胥吏,足可以让众人安全退出王家宅院。而且王氏这种老狐狸不到绝地是不会起兵反叛的,谯郡几县除了马隆这样的愣头青起兵叛乱,有那个老狐狸把自己的后路堵死了?就算王氏杀了杨嘉等人,他又如何面对祖逖的滔天怒火?杨嘉早就替王氏把好脉,所以放心让五百甲士回去,免得因为粮草问题,自缚手脚。
事到如今王氏只得乖乖交出土地,报出自己家的隐户,将衣裳剥完,赤裸裸的站在杨嘉等人面前。
杨嘉随即带着祖涣董昭两人往县衙走去,如何划分土地和安置隐户自然有酂县县令安排,用不到杨嘉操劳。
刚出王家董昭就拍着手赞道:“果然杨明馨,这手以假乱假做的天衣无缝!”
祖涣笑着损道:“都护也会咬文嚼字了?”三人哈哈大笑,不过祖涣还是担心问道:“明馨假造了琅邪王氏谱牒,这事传到江东会不会惹得王骠骑的反感?”
杨嘉毫不担心道:“江东门阀子弟雍容令仆,裙屐相高,如是其他门阀士族肯定会对我杨嘉心生反感,但惟独王骠骑不会,骠骑公忠体国,一心为我汉室山河,自然不会心生芥蒂。”
一旁的董昭听闻嘀咕道:“明馨还在吹牛诈唬我两,说的好像真认识王骠骑!”明白怎么回事的董昭现在对杨嘉在王家所说的每个字都不会相信。
杨嘉歪着眼反问董昭道:“我怎么不认识!?若是不认识,我区区一个江东庶族子弟的名字怎么会到祖奋威的耳中?”
董昭将信将疑的盯着杨嘉还是不能相信,一旁的祖涣笑着解释道:“明馨看王氏谱牒之类的全是假的,但是唯独认识王骠骑不是!父亲大人辟明馨为从事中郎正是王骠骑举荐的。”
董昭听闻杨嘉竟和堂堂王导认识,不免惊的瞪大眼睛望着高深莫测的杨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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