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四章 何以为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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猖狂的笑声传遍天地，看着半跪在地的辜雀，古武终于满足道：“行了，带他下去，三日之后出发。”

“是，少主！”

黑袍不朽带着辜雀，走到一个漆黑的屋子里，沉声道：“你就在这里等候命令，不能动，不能说话，知道吗？”

辜雀抱拳道：“属下遵命！”

黑袍不朽轻轻一笑，道：“看你那么桀骜不驯，现在不也老实了？毕竟是井底之蛙，不知天地浩瀚啊！”

他说着话，笑着摇头离开。

而辜雀，则是木讷地看了四周一眼，盘坐在床上，一动不动了。

此刻，洪荒宫的另外一处豪华宫殿中，一个记录水晶把辜雀的房间看得清清楚楚，古武眉头紧皱，沉声道：“看来他的确没有问题。”

白发老者道：“让他不动果然没动，让他不出声他没有出声，像个傻子似的呆呆坐在那里，他和其他人并没有什么不同。”

古武点了点头，道：“还是谨慎点好，既然他也曾创造过奇迹，我们就以奇迹的标准对待他。给我监视着，一刻也不能松懈，如果他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立刻禀报我。”

“是，少主。”

白发老者抱拳躬身。

而漆黑的房间中，辜雀的瞳孔却不断紧缩，忍不住暗暗心惊，还好自己进来的同时便运转了《道衍》，四周的一切都化成了规则，否则定然是发现不了背后的记录水晶。

这个睡觉是透明的，肉眼根本无法察觉，更重要的是它没有任何气息泄露，其他人是定然无法发觉它的存在的。

只是这一切都瞒不过辜雀的《道衍》，没有气息，没有任何颜色，但是它却实实在在存在，只要存在，便一定有属于自己的规则。

心中暗暗松了口气，神雀么？这个名字倒不错。

时光回到一天之前，正是辜雀答应去洪荒宫之后，司马永恒说了这样一句话：“洪荒宫底蕴深厚，卧虎藏龙，他们虽然不会杀你，但保不齐会对你的意识做手脚，让你永远没有不二之心，这一点不得不防。”

诡恶天道：“为了以防万一，我给你灵魂打上一道印记，有任何力量想要控制你的意志都不可能。这个印记是我的灵魂法则，除非灵魂状态高于我，否则不可能察觉到，而灵魂高于我的强者，放眼整个大千，也屈指可数。”

正是诡恶天这一道印记，才让辜雀逃过一劫，即使是如此，他也忍不住心有余悸。

这一次，也不知道要面对多少意外。

听古武的意思，似乎是要把自己带出这片天地，去那广阔的大千宇宙，九重苍穹虽然只剩七重，他又如何突破？

想到这里，他对这一次行动更加期待了，天老等人让自己来的决定没错，这一次必定是要获得更多的奥秘。

只是，玛姬和卡萝琳......该如何救她们？

现在来说，也唯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他缓缓沉下了心神，再不想其他，只是缓缓运转道衍，探索殒道之境更多的秘密。

三日之后，烈阳如火。

古武傲然站在洪荒宫前，看着前方破碎的虚空、密集的黑洞和无尽的混沌，慨然道：“世界边荒何其神妙，而真正堪称伟大的，又是什么呢？今日，便带你们见识见识。”

他回头看向辜雀，淡淡道：“神雀，准备好为洪荒宫而战了吗？”

辜雀猛然抱拳道：“神雀任何时候都可以为洪荒宫而死！”

“好！那么你也该见一见你的战友了，据说，你们以前还是相好呢！哈哈哈！”

他大笑出声，而辜雀的心头却是微微一颤。

果然，一道道金芒激射，那青铜宫殿之中，一个身穿金色战甲，手提大日圣剑，背负十二金翼的身影大步走出。

她此刻犹如一个战神一般，威武英气，浑身气势锐利无比，脸色冷漠，但五官却精致如画。

在她的身上，温柔和锐利得到了最完美的统一。

玛姬，我们又见面了。

辜雀的心中轻轻呢喃，但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甚至连眼神都没有丝毫变化。

古武点了点头，似乎对辜雀的表现很满意，淡淡道：“记住，她叫玛姬，是你的战友，是洪荒宫的人，你们这一次需要做的是，帮洪荒宫拿到天狼神藏！”

辜雀抱拳称是，心中却不禁喟叹，和玛姬分别这么多年，再一次见面，去已然形同陌路了。

但令人稍微欣慰的是，至少自己知道她还安好。

古武沉声道：“跟着我走，相隔距离不要超过十丈，否则我不敢保证你们没有危险。”

“是。”

辜雀和玛姬同时出声，古武大步朝前而去，三人迎着破碎的虚空和混沌，极速朝上。

这一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因为时间和空间的秩序在这里已经混乱，到了最后，剩下的唯有无尽的混沌。

四周都被紫蓝之光包裹，十丈之外肉眼难见，难怪刚才古武说最好不要超过十丈。

而无尽的混沌也不知道有多厚，多场，辜雀感觉像是经历了一个世纪一般，心中忽然诞生了一种恐惧感。

像是一个伟大的存在，正在上空注视着你慢慢靠近它的血盆大口，那猩红炙热的呼吸，已经可以完全感受。

古武的脸色变得凝重了起来，沉声道：“靠近我，不要超过一丈，接下来你们将见证伟大，也随时有生命危险。”

他说话的同时，右手已然掏出了一个黑球，那是像是一个透明的水晶一般，其中是黑色凝聚而成的规则锁链，像是一条条黑龙，无比真实，却散发着一种诡异的气息。

当黑球祭出的瞬间，一道屏障已然撑起，把辜雀两人和古武全部包裹住，像是隔绝了这股恐惧感一般。

辜雀脸上不自禁已然有汗水，这里的混沌密度太大，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

古武的眼中闪着光，咬牙道：“最后一层壁障了，穿过了这一片混沌，你们就能感受到真正的震撼了，来吧！”

他说着话，手中的黑球忽然爆发出一团可怕的光芒，一道道秩序锁链朝天而起，如黑龙一般穿透了整个混沌，一股无穷的吸力传来，辜雀三人顿时被拉了进去。

而下一刻，一股无与伦比的威压顿时席卷而来，那狂暴的气息像是要把天地震彻一般。

辜雀三人猛然抬头一看，同时停住了身影，脸色也瞬间僵硬，瞪大了眼，骇然看着天空。

那是什么天空？那赫然是一片无穷无尽的海洋！

那是什么海洋？那赫然是汹涌磅礴的恐怖雷池！

惊雷！无尽的惊雷在席卷、在撕裂、在融化着一切。

空间？不，这里没有空间，是无法形容的空寂。

雷池浩荡，五颜六色，或为狂龙傲啸，或为血凰嘶鸣，无边无际，交织密集......这一瞬间辜雀脑中有太多的词语来形容，但每一个词语似乎都不足以表达眼前的震撼。

或许正是如古武所说，这是伟大！

古武也显得有些激动，喘着粗气道：“看到了吗？这就是第三重苍穹——震雷苍穹！这一片雷海你们知道有多大吗？无边无际，根本没有尽头！你们知道有多深吗？足足八万里！”

他咧嘴笑道：“这些雷是由完美的法则构成，永远不会停歇，永远不会灭亡，降临在任何地方，任何地方都会被毁灭！在它的面前，甚至无上不朽，什么圣器，都万万不值得一提！”

“它如果降临在大千宇宙，必然是可以毁灭一大片星域的恐怖存在。”

他张开了双手，隔着黑幕拥抱着那一片浩荡的雷海，大声道：“每一次我见到它，都不禁觉得自己无比渺小，何以为伟大？此，为伟大矣！”

声音传播了天地，但瞬间便被惊雷之声掩盖，这一片雷海实在太恐怖了，静静是这表层，便足以毁灭一切，更何况，足足八万里！

辜雀难以想象，当初天姬是怎么样把一重苍穹硬生生打灭的。

“走吧，我们的时间并不多，为了通过这一片雷海，我们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也仅仅最多带走五个灵魂。每多一个，所消耗的代价，会直接翻无数倍。”

古武大吼出声，手中的黑球散发出一道道难以形容的法则，像是令整个虚空都扭曲一般。一股无与伦比的推力发出，辜雀等人瞬间便朝着雷海激射而去。

仅仅过了几个呼吸，辜雀等人便直接穿过了雷海，这种速度，根本超出了辜雀的想象。

古武冷笑道：“这个黑球，只能替我们承担三万次雷电袭击，而我们这仅仅几个呼吸，便承担了至少一万次的雷电袭击。为了保持这样的速度和这样的防御能力，这个黑球的代价，呵呵，根本不是你们枯寂的世界可以想象的。”

他说着话，抬起头来望天一看，天空是一片扭曲的血红！

海！

辜雀看到了海，那是一片汹涌澎湃的汪洋火海。

古武道：“看到了么？这就是伟大，每一寸火焰的力量，都超过了十劫天火的力量。这是完美的规则之火，同样是无边无际，同样是整整八万里。”

“何等震撼啊！”

他眯起了眼，像是沉醉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