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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静默四十八小时
——“您吩咐的事我已经办好。”当天晚上,阑珊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的聊天窗口仅出现这一条信息。
她静待着对方的回复。
——“很好,你的任务完成了。”
那是一条匿名消息。
——“我能问一下您为什么要这样做吗?”
良久,仍无回复。
——“他的母亲怎么了?”阑珊以为是出现了网络问题。
但可惜并没有。
——“父亲?”
……
此时雾里和水音躺在一楼卧室的床上,室内静谧且幽暗。
“睡不着么?”雾里听见水音辗转反侧的摩擦声。
“嗯……雾姐也没睡啊。”水音侧过身,看着仰望着漆黑天花板的雾里,祖母绿反射着皎洁月光。
“那件信物羽夏选好了吗?”雾里指的是交给阑珊的那个“亲子证明”。
“嗯,是一本书,他妈妈临走前送给他的礼物。”水音将散落的发丝挽到耳后。
雾里点点头,然后递了个眼神过来。
“那个夏火?阑珊以前和你们有过节?”雾里相信,策划这场会面的始作俑者必然和夏火?阑珊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一个高中生是不会有那么灵通的消息的,这后面另有他人。
“嗯……不过都是过去的事了。”
“但是夏火不一定会这么认为,是吧?”
“嗯……她应该会难以忘怀吧。”水音承认道。
“嗯……也许,这也是唯一一次让他们母子相见的机会了。”雾里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她坚信有一个操纵着全盘旗子的人。
“不过,有你在他身边,他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的。”雾里希望水音能够接替她,去继续照顾这个时而成熟时而又幼稚的人。
“我原本以为。”雾里没有等待水音的回答便继续说道,“羽夏找了一位‘对生活充满积极态度,思维单纯并且对人情世故完全不感兴趣’的女孩子做为了自己的另一半。这种性格固然好,也是很容易吸引羽夏注意力的一种性格,因为一位只是为了生活而生活的乏味无趣的人会很容易向往跟自己性格完全相反的人——不管是出于好奇也好、宠爱也好。但是这种人是不能永远留在他身边的,以我对他的了解,羽夏真正需要的不单单是一位可以带起他生活节奏的人,还需要一位能走进他的内心世界、为他褪去外壳的人,这个人会接替我的工作,替我照顾好他,让他的生活别太寂寞……”雾里的口吻,就像是一位母亲在讲述自己的孩子。
“这些话你可别告诉他,这是闺蜜间的悄悄话。”雾里虽然用了玩笑的语气作为结尾,但是落寞的眼神却没有因此而消失。
“雾姐……你有点舍不得吧。”水音用被子遮住侧脸。
“嗯?”雾里眼皮跳动了一下道:“当然舍不得啊,不过我不会和弟妹抢的,放心啦!”雾里抬手拍拍水音身上的被子。
“我不是说这个哦。”水音从被窝里探出手,轻轻按捺住雾里的左臂,随之一股热意传上雾里的肩头。
“你舍不得羽夏去见他妈妈吧?”水音轻声细语道。
雾里眼角下落,张角微合。她将脸稍稍扭转过去,不想让水音借着月光看见她暴露无遗的表情。
“嗯……那时候羽夏晚放学是我去接,开家长会是我去开,贪玩把衣服划破了是我帮他缝,受欺负了是我帮他出气,淘气了我会教育他,伤心了我会逗笑他……就算公司有很多同事都会说闲话,什么‘她这样做不就是为了讨好老板吗’,我也从来没有在意过。别人的评价不能阻止我的所作所为,他们可以嚼一辈子舌根,但是羽夏的童年决不能就这样支离破碎的度过。”雾里的声调抬高起来,但她自己没有意识到。
“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过嘛……羽夏当年因为我没有同意替他说服早铭用公司仅剩的几万块钱去救结云,赌气之下两年多没有联系过我啊!为什么现在见到一个近乎陌生的人的照片就像丢了魂似的……”雾里的委屈涌上心头,她哽咽的声音让水音无法听清她最后都说了些什么,或许雾里根本就没想让她听清吧,因为所有的这些“为什么”的答案她早已心知肚明。
“不公平……”雾里眼角的泪被枕巾吮吸。
水音轻轻合上雾里的手,虽然大小与水音差不多,但却更显沧桑。
“不会的。”水音语丝温柔。“羽夏只是去和过去告个别而已。”
雾里撅撅嘴,又抽搭了一下鼻子道:“谅他也不敢……”
……
“这是信物。”
第二天中午,羽夏在阑珊的班级门口将一只小巧扁平的硬纸壳包裹交给阑珊,里面是幽桃给他留下的那本《福尔摩斯》。
阑珊接过包裹的一瞬间,露出了一个迟疑的眼神,这个眼神稍纵即逝,羽夏并没有注意到。
“我就知道你会同意的。”阑珊用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替换之。
“谢谢。”就算羽夏心里再怎么反感、再怎么不情愿,这句“谢谢”还是省不了的,毕竟是她赐予了羽夏这个机会。
“不客气,注意安全。”前半句阑珊语气轻松,但是后半句却听不出丝毫的玩笑成分。
羽夏当然没有在意,他全程也没有直视过阑珊几眼,更别说注意到这些微妙的细节。
羽夏转身离开,留下阑珊一人呆滞在原地思索。
“一定要注意安全啊……”阑珊皱着眉头。她从昨晚到现在从未停止去揣摩这件事情的缘由利弊。
如果这是父亲的计划的其中一步,如果是那个男人在操控着一切的话……
——他可是,什么都干得出来啊。
下午五点三十分许,硬纸壳包裹出现在了白羽的办公桌上。
“瞧瞧吧,这是你儿子送给你的。”晦朔咂了一口烟,然后自顾自的陶醉在烟雾缭绕之中。
白羽看着眼前的包裹,心里既激动又难受。她用裁纸刀轻轻划开胶带,然后取出那本略显褶皱的书。
“是他……这是我送他的最后一次生日礼物。”白羽的眼睑如同火焰般赤红,她已接连几夜没有睡过安稳觉了。
在白羽翻开这本书之前,晦朔突然一掌按住,然后阴险地笑笑说:“内容就没有时间供您欣赏了,会长。”说罢,晦朔将书拾走道:“我稍后会替您还给令郎的。”
白羽默不作声,不过这并没有影响到晦朔继续说下去。
“周五晚上。”晦朔将烟头抵在烟灰缸里,并用力扭扭手腕。“周五下班之后你到地下一楼休息大厅旁的保洁室,开门进去后将门反锁,然后沿着排风口出来,这样你便可以躲过大厦里所有的监控摄像,包括那位难缠的被派来监视你的顾问,隙陇。”晦朔站起身,轻轻掸去衣角的烟灰。
“然后你只需要安静地等待就可以了。”晦朔四指并拢摩擦着胡渣。“提前祝您旅途愉快,会长。”言毕,晦朔轻轻关上办公室的门。
距离相见的日子,还有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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