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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老朋友
羽夏下午合眼前,股市已经趋于稳定了。按照约定,羽夏留下了百分之五的股份作为回报。休眠屏幕、拿上沾有咖啡渍的咖啡杯,羽夏可谓是一脑子浆糊,除了睡觉别无他想。
日落日出,当他再次睁开眼时,已是一月份最后的光景。
窗外频频传来海鸥捕食时的叫声,三五成群、盘旋起伏于碧海蓝天之间;徐徐海风吹拂着放置在窗台正沐浴阳光的风铃花,花香沿着气流洒向枕边。
这里确实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羽夏竟来了一个月之后才发觉这一点。
踱步到客厅,带有雕纹的小木桌上,一张纸条被压在一尘不染的咖啡杯下:醒后请到小姐的宅邸一叙。
不过在那之前,羽夏准备先去餐厅一趟。喝了那么多的咖啡,现在有些烧心了。
两块杏仁芝士蛋糕下肚后,羽夏彻底的满血复活了。
蛋糕是玛丽亲手做的,正如以往的牛排和土豆泥一样。羽夏听了前半句还好,后半句着实让他难以置信。同一个人的厨艺,在两种菜品间竟会有如此大的差距。若不是水音不喜欢吃甜食,羽夏正想趁这个机会向玛丽讨教一下。
羽夏到达宅邸时仆人们正在大扫除,四处传来细细碎碎的脚步声让羽夏很是惊讶:原来这建筑里还住着这么多人……
“小姐。”久折像往常一样,上半身被电脑屏幕挡得严严实实。
听到玛丽的声音,久折侧着探出半个身子向楼梯口望去。
“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久折点头示意玛丽可以离开了。
“什么好消息?”羽夏倒是很佩服久折能在吸尘器发出的时响时停的噪音下工作。
“天草街四十五号,隙陇的现住址。”久折手里挥舞着一份文件。
“多谢。”羽夏接过材料并没有停留的意思。
“木辰。”没记错的话,这是久折第一次以“你”之外的称呼称呼羽夏。
“嗯?”羽夏回头时发现久折正注视着自己,往日冷漠的眼神里夹杂了某种新感情。
“注意安全。”久折用手比了个手枪的动作。
“我知道了。”羽夏尽管有些受宠若惊,但还是以微笑回应。
久折的举动开始有些奇怪了,但是刚找到突破口的羽夏没心情去思考这些。
一小时后,庄园里的司机送羽夏来到了这无比陌生的天草街。天草街伸展在东海岸的西北方,与老极光特区仅有一河之隔。高楼大厦林立、车水马龙熙熙攘攘,颇有昔日特区的影子。
羽夏将文件准备齐全,夹在小公文包里向着那幢二十七楼高的公寓楼进发。
整座公寓楼并没有羽夏预想的那种关卡和保安,也许是为了让百姓不起疑心才弄得这么不起眼的?但毕竟是是非之地,不宜久留。
羽夏敲第三声门的时候,一位男子猛然拉开门,拽住羽夏的胳膊将他扯进屋内。整个过程快到羽夏根本没有时间反应,并且毫无抵抗之力。
身子进到房间后,耳边传来关门的声音。羽夏定定神,看见戴着眼镜的隙陇就站在门后,十分严肃地质问他:“你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羽夏拍拍自己的公文包。
隙陇半松了口气,扶了下眼镜向屋内走去:“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我想知道关于我母亲的消息,来问你再合适不过了。”羽夏也不见外,跟着他朝客厅走去。
“你觉得我会帮你吗?”羽夏对于隙陇来说只是众多任务中的一个路人罢了,但是两人一起背着雾里打电玩的无忧无虑的日子隙陇是无法忘记的。看在这个份上,隙陇还是泡了杯咖啡递给羽夏。
“如果我们有着共同利益的话,你会的。”羽夏翻出那张被修改过的任命书复印件并平铺在桌上,上面当然没有任何修改痕迹,不过隙陇心里一目了然。
“我从未因此事乱过方寸。”隙陇象征性的喝了一口咖啡。但羽夏说的没错,如果自己再不做点什么,晦朔就真的无法无天了,甚至有一天会咬到自己头上。
“那因为那个呢?”羽夏眼疾手快,指了指书架上放着的戒指盒。盒子的侧面清楚地刻着:W?L。
隙陇完全没想到羽夏会观察的如此细致入微,现在他是百口莫辩了。
“就算是为了她,你就忍心让她一直在海的对面苦苦盼着你吗?”羽夏终于找到他的软肋了。不过话说回来,雾姐一直坚守的这份感情,真的没有令她失望。果然,两个人的感情为何物,只有当事人才清楚明了啊。
“你是说……”隙陇的决心动摇了。
“我保证会让你们修成正果的。”羽夏毫不犹豫地亮出底牌。
隙陇长叹一句,“既然如此……”
……
“小姐。”久折正瞧着一盘子的沙拉发呆。平常顶多十分钟的午饭,久折已经吃了半个小时了。
“小姐?”玛丽在一旁看着忧心忡忡的她,心里若有所思。
“嗯?!”久折竟然被玛丽吓到了。
“小姐,您有些心不在焉啊。”玛丽八成猜得到是因为什么。
“哦……你说,木辰会不会有危险啊。那个隙陇,可不是个善茬。”久折摆着一副漫不经心的语气问玛丽,同时舀了一勺沙拉放进嘴里。
“嗯,危险系数应该会很大哟。毕竟是在庄园外嘛,缺少了小姐的庇护。”玛丽的腔调坏坏的。
“是吧……不……玛丽……!”久折反应到自己被玛丽套话时,语气羞躁起来。
“嘿嘿。”玛丽这个笑容很美,绽放出成熟女性的魅力。
久折嘟着嘴,加快了进食速度。
“小姐今天有些反常呢。”因为久折难得显露出可爱的一面,玛丽忍不住想多调戏一下。
“才没有!烦死了……”久折用餐巾擦擦嘴,三步并作两步离开了洋馆。玛丽望着久折的背影,感慨地笑了笑。
……
“无期徒刑?”羽夏防止自己听错又确认了一遍。
“是的。但处长暂时没有要顺从的意思。”隙陇给羽夏续了杯咖啡,这次加了一袋奶精。
“所以对于晦朔来说,母亲被软禁还不够是吗?”羽夏双手拄着下巴,沉思着。
“毕竟白羽进了监狱我们就彻底望洋兴叹了,晦朔如此狡猾,他会力求绝对的安全。”
“安全……他现在不安全吗?”羽夏实在想不出母亲到底还持有什么,会让晦朔不惜一切代价将其打入大牢。
“除非……”羽夏的眼眸瞬间变得犀利起来。
“她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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