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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张翼德的性子,自然是不会任由熔炉堡剑家揉捏,到时候只怕双方会再起冲突,如此一来反而会给那些东瀛忍者可乘之机。
若是因此被盗了中原九州铸兵炼刃的法门,他们这些人便都是千古罪人,一旦中原神州先进的锻造术流传出去,边境刀兵一起,只怕真正吃苦的还是中原的百姓。
一时之间,萧遥反倒没了主意,一时想着和若是张翼德分开,自己孤身前往熔炉堡寻剑凌霄说明情由,说不定剑凌霄会听信几分,但是他并没有亲耳听到那些东瀛忍者之间的谈话,若是被剑凌霄问及消息的来源,自己说的不清不楚反而招人怀疑。
张翼德看到萧遥皱眉,突然开口道:“萧兄,小弟倒是有一个办法,就是不知道萧兄你肯不肯干。”
萧遥闻言奇道:“张兄弟但讲无妨,萧某洗耳恭听。”
张翼德突然站起了身来,走到萧遥旁边,低头耳语了几句。
萧遥听罢面显难色道:“张兄弟,这件事怕是使不得吧。”
张翼德脸色微变道:“萧兄,你是信不过我张某人么,那好,咱们就此别过,我自己去做这件大事便是了。”
萧遥急忙拉住了张翼德,解释道:“张兄弟误会了,非是萧某人我信不过兄弟你,只是这件事若是咱们做了,日后一旦传扬出去,你和那熔炉堡剑家的仇怨只怕就越来越深了。”
张翼德听萧遥这么一说这才转怒为喜道:“萧兄放心,我张翼德虽然说算不得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是却也绝非卑鄙无耻之徒,更何况那东西我留着也没有用,等到把那货东瀛海匪打发了,咱们在想个法子送还给他熔炉堡剑家就是了。”
萧遥听得很是意动,但是一想到要和一名良门弟子一起去做那件事,总觉的有些犹豫,突然酒楼外街道上,一个衣不蔽体的老者,左右手各拉着一个脏兮兮的小孩,正在沿街乞讨。
张翼德顺着萧遥的目光看过去,亦是看到了这一老两小,一看就是这次倭寇犯边遭难的百姓。
张翼德突然开口道:“萧兄,兄弟向你先借些银子。”
萧遥已经知道他的打算,直接把腰上的钱袋解了下来,递给了张翼德,说道:“张兄弟拿去使便是了,不要说什么借不借的。”
张翼德接过萧遥递来的钱袋子,冲着萧遥拱了拱手,便顺着楼梯下了楼。
萧遥倚在酒楼窗边,片刻功夫就见张翼德拿着钱袋就要追上前方那一老两小,就在这时道路中间,突然一个明朝军士模样的人策马疾驰而过。
街道上的百姓匆忙闪避,却仍有那躲避不及的被横冲直闯的军马挤倒。
那穿着破烂的老者上了岁数,手里又拉着两个小孩行动不便,见到那骑马的军士狂奔而来,刚想要闪避。
突然右手拉着的那个孩子,被疾奔的军马吓得脚下绊了一跤,眼看着祖孙三人就要被奔马踩过。
张翼德间不容发之际,将那老者和摔倒的孩童提起,肩膀在奔马身上微一借力,便将这一老一少带到了路边。
萧遥眼力非比寻常,看到张翼德飞身而起之时,右手先是在那骑马的军士身上一带,只怕已经施展了妙手空空的本领。
那军马被张翼德一靠,嘶鸣了一声继续向前奔去,马上的军士骂了句:“小畜生,瞎了你的狗眼。”倒也没时间下马来和张翼德为难,更何况他见张翼德身穿一袭儒衫,却又身手不凡绝非等闲之辈,也不愿意轻易招惹。
张翼德将那老者和小孩放下。
落魄老者赶忙要给张翼德磕头道谢,而那被救的小孩,却是对着张翼德甜甜一笑,露出了两排洁白的牙齿来。
张翼德恋爱的替这个孩子擦了擦小脸上的尘土,掏出刚才从那军士身上得来的‘战利品’,拿在手中掂了掂,感觉有个十几两银钱的样子。
也没打开细看便递给了落魄老者。
老者被张翼德救下了性命已然感恩戴德,这时又见恩人相送银钱,无论如何也不肯收下,惶恐道:“这如何使得,恩公救了小老儿一家的性命已是莫大的恩情,小老儿铭记在心,又如何敢再接恩公的厚赐。”
张翼德一听面前这落魄老者开口,就知道这老人只怕非是寻常的乡野村夫,多半还是个读书之人。
兴致一到,引经据典以儒家之道劝说起了面前的老者,这老者被倭寇祸害前原本是个教书先生,但是又如何是张翼德一张利嘴的对手。
被张翼德说了一会儿,发觉自己竟然哑口无言,只得接过了张翼德递来的钱袋,却是立马打开了来去了几个铜钱,把剩下的银钱又递回给了张翼德,说道:“小老儿有这些个大钱就足以度日,恩公还是将剩下的银子收回去吧,日后恩公行侠四海只怕还有大用。”
张翼德见这老者不贪银钱更是心声敬意,不去接那钱袋,反说道:“老先生,实不相瞒,小生家境殷实,这些个银钱并不看在眼中,在下尚有要事不能在此地久留,这些银两算是小生请老先生代为保管,路上若是见到受难之人,替小生接济一番,也算是承了小生的情。”
随后似乎是怕面前的老者仍不肯收下,又将萧遥的那只钱袋取了出来,拿给老者看了看示意自己不缺用度。
落魄老者这才千恩万谢的把钱袋收了下来,去寻如同自己一般的落难百姓去了。
等到老者牵着两个小孩走的看不见了,张翼德才返身回了酒楼。
将萧遥的那只钱袋递还给了萧遥。
萧遥赞道:“良门绝技果然非同一般,张兄弟方才那一手使得真是俊俏极了。”
张翼德方才施展空空妙手,从那兵士身上取了钱袋下来本来算不得什么难事,但是那兵士正在策马狂奔这便不是寻常飞贼能够做到的了,更何况当时张翼德左右手个抓着一个人,一递一放之间便已得手,若非绝顶的高手万难做到这般的从容。
张翼德心知方才发生的一切只怕都让楼上的萧遥看在了眼里,谦虚道:“萧兄谬赞了,不要在心里瞧不起兄弟这一手上不得台面的本事才是。”
萧遥不悦道:“张兄弟这说的是哪里话,萧某对兄弟你的义举,只有敬佩之心绝无半分的小瞧之意,实不相瞒在下亦曾蒙良门门主金财神金掌门青眼,通过一位良门前辈传授了几手良门的身法,受益良多,于贵派劫富济贫之举萧某早有耳闻。”
张翼德自知失言,急忙向萧遥道歉,岔开话题道:“不知萧兄弟,和本门那位师兄有过交情。”
萧遥的踏雪身法,乃是良门掌门金财神金玉良借莫盗之手,传授给萧遥知晓的,只是后来萧遥被卷入了莫二叔莫盗兄弟八人和自己父母当年的仇怨之中。
甚至还失手打死了莫八叔,实在是不愿意再将这些事提起,便随意拉扯了几句瞒混了过去,张翼德见他神情悲伤,知道只怕此事尚有隐情,也不愿意过多的打听,想起方才说到一半的事情,直接问道:“萧兄,小弟说的那件事你考虑的如何了。”
萧遥想起方才酒楼下面那一家被倭寇洗劫的难民,终于下定了决心,点头道:“这件事关乎我中原万万千千百姓的安危,萧某人堂堂热血男儿又岂能避缩人后畏手不前,便和张兄弟你闹上一闹又有何妨。”
张翼德知道面前的萧遥是真信了他之前的那番话了的,但是先前的种种只不过是他的一番猜测,虽然这猜测也未必就是假的,但是张翼德要做的这件事毕竟还是出于自己的私心多一些,瞧着面前的萧遥,张翼德突然有一种深深地愧疚。
几乎控制不住自己,便要从头把事情再向萧遥交代个清清楚楚,正要说话的时候,突然听到面前的萧遥叹道:“张兄弟,你说,究竟是那些倭寇海匪可恨,还是那些作威作福为虎作伥的官匪恶霸贪官污吏可恨。”
张翼德想了想道:“依小弟看来,这两者都可恨,但是比较起来,贪官污吏虽然可恨,却仍能给百姓留下一条活路出来,而那些外族倭寇却是打着杀光奴役我炎黄子孙的算盘,这么看来还是那些倭寇海匪更可恨。”
萧遥闻言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
张翼德反倒不好再去打扰他,也在仔细的揣摩萧遥刚才的那个问题,再想到自己之前碰到的那伙东瀛忍者,他们来到大明朝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会不会是真如自己先前信口胡猜的那样,是来偷盗神州铸造之密的。
自己现在又该不该向萧遥说明实情。
犹豫了半晌,有些话还是说不出口,只想着自己先和萧遥一同前往那鲁南熔炉堡剑家,到时候自己秘密联络山东一带的良门弟子,让他们多方打探那伙东瀛人的下落。
等到摸清了这伙人的真实目的,再向萧遥澄清事实也不迟。
若是那些人真如自己猜测的那般,是奔着鲁南熔炉堡剑家去的,自己和萧遥两人就万万不能让他们得逞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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