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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道第二天,萧遥竟然真的拿出了一十三支如梦迷香来,仅用了那些再寻常不过的药材,那位怪医竟然真的将迷香练成了,从那一点点被金玉良点燃的粉末来看,比起如梦迷香的药效,良门自己原本那价值千金需要无数珍惜药草才能炼制的秘制迷香倒更像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想来自己此时身上中的这种奇毒虽然霸道,但是要是有那位怪医的话,应该是能治好的,可是且不论那位性情乖戾的怪医肯不肯出手救治他,单是他现在的身子,能不能撑着走出这片树林都是个问题。
“师父,你究竟怎么了。”
这一次耳边张翼德的声音,却是要比先前更清晰了许多,金玉良听得真切,惊讶之余不由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就见徒弟张翼德竟然真就站在不远处。
也是金玉良此时中毒已深感知减弱,否则若是平时的他,一定早就能把张翼德的行踪发现。
当下奇怪道:“翼德,你这孩子怎么会在这儿,我不是叫你留在福州帮助你谷叔叔救人么?”
张翼德这次临时留书离开,自觉有负师父金玉良的嘱托,更是对不起萧遥,这时被师父问起,有心遮掩一番,但又不敢对自己的师父有所欺瞒,只得含糊道:“徒儿放心不下鸦妹的事情就跟来了。”
紧跟着,好似怕金玉良责怪,赶忙岔开了话题问道:“师父你怎么了?你受伤了!!!”
此时金玉良无力的靠在一棵大树上,张翼德自然是看不到他背后的五道伤痕,但是先前金玉良吐出了一口鲜血,嘴角此时仍残留一些血迹。
张翼德看到师父嘴角溢血,便想伸手帮他擦拭,手刚伸出去,便被金玉良伸手挡住:“翼德别碰,血里有毒!”
张翼德惊道:“什么!!!”这时才感觉到,师父金玉良的手竟然在不停的颤抖,这尚是张翼德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师父,金玉良的手也会颤抖。
愣了一愣,张翼德便把手伸向自己怀里,显然是准备找些解毒的灵药给金玉良服用。
金玉良见状,虚弱道:“没用的,翼德,师父这回中的毒不是一般的毒,寻常的解药治不好的。”
张翼德焦急道:“师父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你中的什么毒,是谁下的手?”
金玉良道:“翼德,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先扶师父离开这里,那些人怕是一会儿就要追到了。”
“那些人?”张翼德先前在赶路之时突然见到金玉良,一时激动下并未留心其他的事情,更何况那些东厂追来的厂卫,离金玉良停留的地方还有些距离,这时得师父金玉良的提醒,张翼德细心留意下,果然感觉到有不少人往自己这个方向赶来。
而且听动静来人显然都不是一般的百姓,这时顾不得向师父询问细节,赶忙先将金玉良背起来,架起金玉良的时候,张翼德只觉得师父浑身无力,犹如一支木偶般,知道金玉良此次所中之毒极为厉害,心中不禁暗自着急,全力往人声传来的反方向奔去。
等到随后而来的东厂厂卫,慢慢搜寻到金玉良和张翼德先前停留的位置时,只在地上发现了一滩血迹,而后这些人将整片山林细细的搜索了一遍,却并未见到金玉良的踪迹。
李永华得到手下的回报,不敢有片刻耽搁,急忙去向蒋精忠汇报。
蒋精忠帐内,此时除了李永华外,竟然还有一个身形挺拔的少年,这少年一身黄衣,年龄约在十七八岁,腰间挂着一对精钢点穴撅,若是萧遥在此,定会一眼认出这少年的身份来。
因为此时站在蒋精忠身后的少年不是别人,正是那日黄龙山上跟在哈儿赤、赵七两人身后逃走的,黄龙山岐黄门掌门百善神医轩辕青木的独子——轩辕胜。
却说轩辕胜利欲熏心把权势看的极重,为了谋得朝廷的官位,那日被蒋精忠派去黄龙山的陈公公巧言说动,竟然偷偷给自己的父亲轩辕青木下了奇药平味散,又在黄龙山上下投了来自哈儿赤的蒙古秘药婆罗蜜香,趁着父亲轩辕青木以及岐黄门上下动弹不得之际,妄图逼迫父亲轩辕青木退位,从而谋篡岐黄门掌门的位子。
但是发动的时候,却偏偏碰巧萧遥也在岐黄门百草厅中,自幼服食奇药九窍不死丹的萧遥,竟然不惧蒙古王族秘药婆罗蜜香,非但如此还仗着自身精湛的武艺,力败东厂爪牙地趟拳赵七、暴熊哈儿赤二人。
赵七、哈儿赤敌不过萧遥,见势不妙之下双双从黄龙山仓皇逃走,轩辕胜这次行下大逆不道之事败露,更是不敢再待在黄龙山上,紧跟着哈赵二人从黄龙山逃走。
下山之后更是一不做二不休,在胡公公的引荐下索性加入了东厂,成为了蒋精忠的手下。
轩辕胜本是黄龙山岐黄门门主百善神医轩辕青木的独子,虽然黄龙山百草厅中和岐黄门决裂,但是显然仍有很大的利用价值,蒋精忠因此对轩辕胜大加笼络。
利欲熏心的轩辕胜,大感厂公蒋精忠的知遇之恩,竟然将自己早年从岐黄门禁地中,偷学到的门派禁药轩辕五毒的秘方献了出去。
蒋精忠得到轩辕胜献上的岐黄门禁药轩辕五毒大是欢喜,不但册封轩辕胜为东厂监察使,这一次亲帅东厂大军,剿灭谷有道这些敢和东厂作对的叛逆时,更是将轩辕胜带着了身边。
也正是因此,先前丐帮大礼堂堂主方百岁从顺天府救走张敬修,在赶往江南的路上被蒋精忠派出的东厂爪牙追杀时,才会身中轩辕五毒中的一种几乎丧命。
而轩辕五毒共分为蚩尤、刑天、夸父、共工、魑魅魍魉五毒,其中的每一种都可谓世间奇毒,除了岐黄门历代门之外,天下间几乎无人能够知晓轩辕五毒的药方和解毒之法。
岐黄门以医道著称于世屹立江湖千百年,讲究的终究是“仁”“善”两字,即便轩辕五毒这样子的,岐黄门最后护门卫派的禁药,也非是世间想象的那样见血封喉,无论蚩尤、刑天、夸父、共工、魑魅魍魉中的哪一种,虽然都是剧毒之药,但是却也都给了中毒之人一线生机,中毒之人并不会立时就死。
只要来犯黄龙山岐黄门的敌人,肯放下屠刀一心悔过,未必没有从岐黄门中求得解药的可能,只有轩辕五毒五毒合一,才是毒天绝地的至毒之物沾者立毙,也是岐黄门最后的依仗,但除非是到了黄龙山岐黄门面临巨大的危机,又或者轩辕氏面临灭族之祸的凶险时,五毒合一的至毒才能动用。
轩辕五毒和药方一向是岐黄门的掌门才能掌控的,五毒合一的法门更是只在历代掌门之间口口相传,从未付诸于文字的机密。
轩辕胜虽然身为轩辕青木的独子,也只是趁着父亲轩辕青木时常不在黄龙山中,偶然之下从岐黄门门派禁地中,找到了轩辕五毒中蚩尤的药方和炼制法门。
先前丐帮大礼堂堂主方百岁中的便是蚩尤,这一次毒刺爪刃上涂着的同样是蚩尤,上一次方百岁中毒后,幸而有丐帮大礼堂堂下兄弟拼死掩护,才被带到了福州,这一次良门门主金玉良,若不是最后关头,弟子张翼德刚好赶到,只怕也是走不出东厂行军大营外那片山林的。
张翼德背着师父金玉良一路向西,接连跑了数个时辰,此时距离那处发现金玉良的树林已经足有百里之遥,这才寻到了一处镇甸暂且栖身。
此时虽然东方初白,但镇上的客栈显然还都没有开张,更何况金玉良当下的状况,也不宜被人发现。
是以张翼德先选了镇上一间最大的客栈,找了间无人的上房,悄悄的把师父安顿妥当后,这才乔装一番飞身下楼,装作新到的模样,使钱将金玉良所在的那间上房包了下来。
掌柜的刚要让小二上去先打扫一番,却被张翼德挥手制止了,那店小二也乐得个轻松,张翼德随后给了那小二几两银子,让他送些酒菜上来。
等到店小二送了一盘牛肉、一盆清粥和几样热菜上来,张翼德隔着门将这些东西接了过来,随手赏了店小二几钱碎银子吩咐道:“小二,大爷房里有些宝贝,没有大爷的吩咐谁都不能进来,否则大爷的宝贝丢了,小心你的狗命。”
那店小二笑嘻嘻的接过张翼德递来的碎银子揣进怀里,赔笑道:“瞧大爷您说的,咱们这是百年老店,绝丢不了大爷您的东西,大爷您要是有事随时喊小的就是。”
张翼德道:“行了,这里没你的事了。”
店小二这才重新下楼,去大堂招呼别的客人去了。
张翼德闪身进了房间,顺手将房门反锁上,这才走到床边。
拿了两个靠枕垫在床头,吧师父金玉良搀扶着坐起来。
等到做完了这一切才问道:“师父,究竟出了什么事了?鸦妹她人呢?”
张翼德跟随金玉良学艺这么多年,在他的印象中金玉良几乎是无所不能,即便是顺天府紫禁城金玉良也是来去自如,还尚是首次见到自己的师父这么狼狈。
昨日在福州城外荒园之中,他们听到了荒园外良门弟子的加急讯号,金玉良自己去见了那弟子之后脸色便有些异常,最后萧遥离开的那段时间,张翼德软磨硬泡才从师父金玉良那里得知了,原来是金函雅出了事情。
但是那时金玉良却并没有向张翼德明说,金函雅究竟出了什么事情,只是推说金函雅遇到了些麻烦,他要亲自过去一趟。
张翼德跟随了金玉良那么长时间,自然是了解金玉良的习性的,一见金玉良那时的神色就知道金函雅这次遇到的麻烦绝对不小,其后金玉良甚至顾不得晚上开元寺的行动,更是坚定了张翼德的这个想法。
金玉良走后,张翼德越想越觉得不安,这一次师父金玉良的匆匆离去,竟然让他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恐慌。
张翼德和萧遥、卫岩这样的人完全不同,在他看来这个世界上只有师父金玉良以及师妹金函雅才是他真正在乎的,若不是师父金玉良让他赶来江南,像是张敬修这样的人的生死他也全不放在眼中。
这也是为什么,他心中明明相信自己的师父金玉良定能够解决师妹金函雅的麻烦,但是还是抛下了开元寺这边的事去追金玉良。
他也知道这么做一定会辱没良门的名声,并且会被金玉良责罚,但是只要只要能够亲眼确认金玉良和金函雅无碍,怎么罚他他张翼德都是心甘情愿的。
留下一封书信后,张翼德先是去寻到了那个给师父金玉良传信的良门弟子。
张翼德身为金玉良的亲传弟子,几乎就相当于下一任良门掌门人的身份,那位前来传讯的良门弟子自然没有对他隐瞒。
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张翼德,张翼德也依着那位同门的指引往北面追来。
只不过张翼德出发比师父金玉良晚了一个多时辰,轻功身法更是差了金玉良不少,如此等到他赶到那片山林中时,才会恰巧碰到从东厂行军大营中逃出了的金玉良。
金玉良靠在床头虚弱道:“翼德,你能从福州一路追到这里,想来那封信的内容你也知道了。”
张翼德闻言点了点头。
看到张翼德点头,金玉良这才继续道:“有人往咱们江南的传讯点送来了一封书信,信上说函雅那孩子被朝廷的人抓走了,为师按照那信上所说的地方赶过去才发现,竟然有一支东厂的大军。”
‘东厂’这个让江湖上无数豪杰又恨又怕的名字,张翼德自然不会陌生,听到金玉良竟然提到东厂,张翼德心中不由的升起一股不妙的感觉。
果然就听金玉良继续道:“直到那时为师才知道,信上所写的函雅被朝廷的人抓走了中的‘朝廷的人’,竟然指的是这支足有数千之众的东厂大军。”
张翼德虽然私底下钦慕师妹金函雅多年,但是亦清楚的知道,自己对师妹的情感比起师父金玉良对金函雅的疼爱仍差的好远,无论这时抓住金函雅的人是谁势力有多么庞大,师父都会不顾一切的去救自己的这个义女的。
金玉良继续道:“为师悄悄坠在这支东厂大军的后面,终于发现了函雅那孩子的踪迹,只是那时并不是动手的时候,所以一直等到那支大军夜晚扎营。”
“为师亲眼瞧到函雅被东厂的走狗押入了一顶帐篷,但是等到为师潜入了那顶帐篷后,才知道这一切都是一个阴谋,那封信根本就是阉党设下的圈套,他们想要利用函雅这孩子将我引过去,只可恨当时为师救人心切,一时大意之下中了对方的奸计,被那伪装成函雅的东厂爪牙打伤,重了对方的恶毒。”
张翼德急忙道:“师父你的意思是,那个被东厂抓住的师妹是别人假扮的?师妹并没有被那些人抓住是么?”
金玉良摇头道:“函雅那孩子确实被他们抓住了,当时被押入帐篷的人就是函雅为师绝不可能认错。”
张翼德自然是知道师父金玉良的眼力的,金玉良连自己的义女都分辨不出,又怎么能被称作天下第一盗那么,如此一来就只有一个可能,对方早就料到了金玉良会去救金函雅,所以在帐篷中将金函雅给掉包了。
金玉良皱眉道:“对了翼德,你怎么会跟来,我当时不是叫你留下来帮助谷帮主的么,那位张敬修公子……”
张翼德知道这件事终究瞒不过师父金玉良去,只得把金玉良走后自己如何的心绪不宁担惊受怕,之后又如何的留书离开,简要的说给了金玉良知晓。
金玉良长叹一口气,若不是张翼德恰巧出现在那片山林中,只怕他自己这时已经被东厂的爪牙抓住了,他固然是不怕死,但是义女金函雅恐怕就再没人能够救出来了,只是终究是亏负了老友谷有道,其实说起来也怪不得翼德这孩子,以自己对他的了解,既然当时自己告诉了他函雅那孩子遇到了麻烦,就该料到他会不死心跟来的。
就在张翼德以为师父金玉良会狠狠的责骂他时,却没想到金玉良只是长叹一口气,竟然没有责怪他。
赶忙小心翼翼道:“那师父你中的毒?”
金玉良叹息道:“为师一时不慎,给那假冒函雅的女子解开锁链时,被对方抓伤,这毒应该就被那女子涂在他的爪刃之上。”
随后自嘲道:“真应了那句话‘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想不到我堂堂金某人也有这么一天,哈哈哈。”
金玉良笑着笑着突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随后竟然又是一口散发着异香的血液被吐了出来。
张翼德站在旁边,闻到这股异香竟然觉得一阵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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