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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仲陪着卜夷散人向玉虚宫宫门而去,守卫九龙桥的几个昆仑弟子悄声议论,一个道:“我看方师弟像个没事人一般,莫非死了人的事他尚且不知?”
另一个道:“有可能,听说他一回山便被掌教真人罚去思过,那人便不是他杀的了,否则掌教真人岂能不闻不问。”
“毕竟死在他的屋里,终归和他有关系的,这次誓师大会之后,我等都要下山杀敌,最好别和他在一起。”
另一个道:“为什么?”
那个弟子道:“你笨啊,人家还没下山就有血光之灾,连累同门惨死,这是多么不吉利的事,你居然不忌讳。”
另一个恍然大悟,连连点头道:“确实不吉利,确实不吉利,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出师之前死个弟子,不是诅咒我昆仑出师不利吗?呸!呸!”边上的人听他们这么一说,纷纷点头。
方仲并不知道旁人如何议论,即便钱文义都未向他说起掌教真人的童子意外身亡在他的小楼之内,虽然发觉旁人看他的眼光有些异样,只道自己本身就是如此,被人瞧得惯了也无所谓。
玉虚宫内,自从那麻姑山的两人来了之后,悬天真人只道再无人来,谁知又听宫门外朗声道:“蜀山卜夷散人前来会盟。”
悬天真人听了一怔,略一思索便知自己从未听过有此门派,扭头冲卢公礼道:“卢师弟,此人是谁?”
卢公礼沉吟道:“小弟不知,这洞天福地和有名有姓的门派之中,并无此等称呼。”
悬天真人道:“本座只道是你等结识的散修道友,既然都不认识,那便是无名之辈了,本当赶走,只是当着如此多人之面,需显我昆仑礼贤下士,也罢,在末座排一座位,请此人入席。”
“有请!”
不只昆仑众人不识卜夷散人,便是这些洞天福地之人也不认识,在众目睽睽之下,这位突兀而来的老者孤孤单单、飘然而入,来到八卦台前,向着悬天真人施礼道:“在下卜夷,参见掌教真人。”
悬天真人和一众道门中人早已举目一扫卜夷散人周身,无数道目光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更有无数人眼中精光闪烁,功举双目,查探其修为高下,却骇然发觉此人周身不显一点气息波动,乃是个气息收敛极其高明之人。需知这等不露气息之人,除非修有特殊的敛气之术,或者,乃是个炼神还虚的高人,才能做到气息不露,让人查无可查。
只是这一手本事便让很多修为尚且在炼气化神境界的人心中微凛,知道这卜夷散人虽然名不见经传,却修为不低。当然这也是相对于那些底蕴不深的门派而言,对于坐在前排的几大道门,仅仅一个还虚境界之人,还算不得有什么了不起,毕竟这卜夷散人连一个弟子随从都没有,孤家寡人一人,又有什么权势了。
悬天真人作为仙道最大门派的掌门,当然不会露出鄙夷之色,即便心中瞧不起,也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表现出来。
悬天真人堆笑道:“卜夷道人能来,本座求之不得,请入座。”
卜夷散人道声多谢,在昆仑弟子引领之下,往靠近宫门的最后一张座位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向着两旁不停的拱手示意,似乎人人都是他老相识一般。这一举动,让无数人发出一声讥笑,这最后一张座位都排在那麻姑山之后了,如此年纪高大之人,尚且列在人家一个其貌不扬的少女之后,又有什么可高兴的,他居然兴致盎然。在座者,只有那华阳门的岳真人和他师弟贾光南,二人目光一闪,相互看了一眼。
此刻所有座位都已安排妥当,悬天真人待各处坐定,朗声道:“诸位同道,本座不才,号召大家一起参加这誓师除魔大会,便是要除魔卫道,彻底扫清魔道余孽。”
王屋山一位长老附和道:“掌教真人说的不错,我等早有此心,可惜无人领头,今日承蒙相召,自然是以昆仑为尊了,但不知掌教真人如何除魔卫道?”
悬天真人笑道:“具体的事,本座自然不好独断,还要听听各位的高见。不知王屋山虚月真人有何建议?”
王屋山的虚月真人道:“既以昆仑为尊,鄙派所有弟子俱听掌教真人吩咐,赴汤蹈火,万死不辞。”这人倒是回答的干干脆脆,昆仑怎么做他就怎么做,一副以昆仑为马首是瞻的样子。
王屋山这一表态,余下几十个门派洞府权势尚不如王屋山的,当然没有异议了。也有几个小派担心自己的弟子冲杀在前,损失过大,有心开口说一两个条件,当着悬天真人的面却又不敢。小派有小派的难处,既要托庇于大派之下,又要担心一个不好被人卖了,毕竟谁都不想被人当枪使。
悬天真人见华阳门的人尚未表态,冲着华阳门所在微笑道:“岳真人,前次贾先生前来,已定下两派攻守同盟之策,如今誓师在即,岳真人可有什么要说的?”
华阳门上首座位上的岳真人朗声道:“虽说上次正道同盟与魔教大战时,鄙派没有出什么力,但这次,本门托贾师弟来向昆仑订这攻守之盟,绝无反悔之理。想那魔教多招杀孽,就在下所知,那魔教血婴之事已过十来年,却依旧不见动静,当然是这等邪法只可施其一,不可施其二,时过境迁,那血婴早已亡故也是有的,否则何以他内部倾轧,会大打出手。此正是天助我也正道,毕其功于一役。我华阳门岂能错过。”
悬天真人喜道:“说得好,有贵派鼎力相助,破魔教易如反掌。”
一旁的卢公礼忽道:“岳真人,在下偶然路过天师道,居然遇见几个华阳门弟子被那天师道的张道陵所擒,不知因为何事以致贵派和天师道起了冲突?”
那岳真人凤眼一眯,笑着道:“这中间有些误会,我华阳门之下还有数个附属分支,其中之一便是太乙教,此教和天师道有旧,想来那几个弟子本是太乙教旧人,去天师道不过是拜见一下其人罢了,说开之后,已安然而回。”
卢公礼笑道:“原来如此,那是老夫多事了。”
那岳光祖道:“无妨,听闻那天师道势力不差,多多接纳一下并无坏处,卢高贤你说是不是?”卢公礼只是点了点头,并未说话。
岳光祖又转向悬天真人道:“不知掌教真人还请了谁来,为何这一次,不见有释门弟子?”
悬天真人淡笑道:“此次誓师乃是我道家与魔教的事,故此不曾邀请佛门的诸位高僧。不过事关重大,在这之前,还是知会了一声的,慈云寺的通悔大师已然答应,若有什么困难尽管向他去提,亦会鼎力相助,故此来与不来,并没什么两样。”
岳真人道:“如今我道门济济一堂如日中天,而魔教自乱阵脚,有没有旁人参与,这一战都早已注定。我敬掌教真人一柄,祝此次会盟马到功成。”
悬天真人喜道:“好,岳真人鼎力相助,压过慈云寺甚多,岂能不胜。”二人遥祝一番后一饮而尽。
岳真人把酒盏放下,见悬天真人又向别的门派敬酒之时,向身后的贾光南悄声道:“悬天真人野心颇大。”
贾光南奇道:“师兄何以见得?”
岳真人冷笑道:“他不邀集释门中人你道是为何?”
贾光南想了一想道:“莫非,他是怕释门声望太高,自己不能服众。或者,他已经在考虑,若是灭了魔教之后,还要与释门一争高下,故此这次他只邀集道统中人,那自然只有唯他是尊了。”
岳真人笑道:“师弟果然聪明。”二人相视一笑。
排在后面几张位置的门派因为实力不济,悬天真人也不指望他们能派上什么用处,旁人也不来和他们打招呼。麻姑山的那位麻婆仙姑何曾见多这许多人,只是垂着头不说话,别人都相互敬酒,就他和那卜夷散人两张座上死气沉沉,无人搭理。那麻姑身旁的马有德并未如那少女般无知,但他不过一介弟子,不好僭越出来打破这冷场,见自己这一门被冷落,一张长长的马脸都憋的红了。唯一例外的,便是那卜夷散人。旁人坐在最后,感觉脸面无光,可是那卜夷散人毫不介意,自己一个人独斟独饮,不时赞叹两声。一些门派偶尔好奇看他两眼,见他这个样子,哪里像来商谈大事,似乎他就是来讨个酒喝喝的,顿时就有点鄙夷。
那卜夷散人正把一杯酒灌入喉咙,砸吧着嘴回味之时,远处一张座位上有人问道:“不知蜀山派坐落哪座洞府,哪座仙山,为何从来没有听说过?”
卜夷散人一愣,笑道:“是哪位道友相询?”
在卜夷散人上首一张桌椅后面,一个老道大声道:“贫道白石山洞主郑元洪,因为孤陋寡闻,这才好奇相询。”那白石山是七十二福地之一,算不得什么大派,但是比起这突然冒出的蜀山派来,还是要知名许多。
卜夷散人笑道:“久仰久仰,我这蜀山不拘泥于一洞一府,不受制于一山一水,哪边灵来哪边去,逍遥自在,全凭一心。”
那白石山洞主讥笑道:“这么说,你是居无定所了。”旁边的几位洞天福地之人也笑出声来,这样一个连固定洞府都没有的老道,说好听点,叫做云游高人,说难听点,便是坑蒙拐骗的老杂毛。只是这卜夷散人胆子不小,敢到玉虚宫来骗吃骗喝,倒也有几分胆色。
卜夷散人笑道:“非也非也,我身即蜀山,蜀山即我身,何谓居无定所。敢问道友你如今又身在何处?那白石山离此千里之遥,你岂不比我更无跟脚。”
白石山洞主道:“强词夺理!我自有洞府门派,难道出来也把洞府带上不成。你既然自称蜀山掌门,不知贵派主修何术?”
卜夷散人道:“修道之人自然以求得大道为主,贫道不才,好修剑道,兼修外丹之道。”
这话一说,顿时有无数人笑了起来,只因为如今的昆仑就是以剑道为尊,卜夷散人此言,有如班门弄斧,贻笑大方,况且那丹道不过是下乘之法,在座之人几乎无人借住这种外力以求大道的,虽然那外丹道进境较快,但几乎无前途可言,遇上以炼气为主的内丹道,根本不是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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