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卖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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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中午的时候，师徒二人终于走到了今日的目的地，韶华城

城门之处略有检查，递过了相关文书，城门的守卫见到文牒上面写着老人是位先天境的修行者更是连钱都没有收，毕恭毕敬的将二人请进了城。

连老漫步进城里，随意的看着城里的人来人往，而连晨则是在城门处打听好了城里不错的酒楼，两步跟上连老的步伐。

“城北的醉仙居是韶华城中最好酒楼。”连晨向老人解释道：“不过离咱们有远，往前没多远倒是有家客来香，也是此间不错的去处。”

“既然来了，当然要去最好的去处。”连老直接做了决定：“去醉仙居。”

连晨对此也并没有半分的异议，于是两人向着城南走了去。

正是中午时分，不过春季即使是正午，阳光也谈不上毒，城中行人摊贩都在街道上熙熙攘攘。两人穿过人群径直走到酒楼前，闻着从楼里飘出来的酒香就知道来对了地方。这二层的酒楼上挂着块招牌，上书“醉仙居”三个大字，一老一少两人眼睛同时一亮，异口同声的赞道“好字！”

连晨与连老相视一笑走进了酒楼当中，有二迎了上来，两人吩咐了两句便直接上了二楼，寻了个靠窗的桌子坐下。连老接过菜单蛮不讲理的了七八道菜才收手，二在一旁听得眉开眼笑记得龙飞凤舞，待连老完恭敬的拿回菜单了句：“好嘞！您二位请稍等！菜马上就到！”就一路跑的下了楼。

醉仙居二楼的布置也很是精妙，隔间雅座散开在这一层的大厅当中，隔间里的景致无法一窥，不过外壁之上都挂着几幅字画,显得颇有雅兴。

虽然酒楼之中人很多，但菜还是很快就端了上来。两人夹了几口菜入口喝了两盅酒，连老用筷子敲了敲桌子，示意自己有话，连晨便也放下筷子洗耳恭听

“你现在的境界确实已经不错，我已经没办法指你什么了，你若想再进一步，眼下有两条路可以考虑考虑。”

“那是什么呢？”连晨问道

“第一条路便是去帝都朝阳城中的那些学院之中学习，帝国的四大学院都在朝阳城中，在那里可谓是汇聚了全帝国所有青年俊杰。”

连晨了头：“第二条呢？”

“第二条路就是拜入南方这些宗派之中，十六岁的先天境，我感觉就连拜入天山剑门都是可以想一想的。”连老继续道：“你怎么选？”

连晨双肘支在桌子上两只手捧住脸认真的思考着，片刻之后便看向自己的老师：“我去朝阳城。”

连老略感诧异问道：“为什么？”

连晨摇了摇头：“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听到天山剑门的名字就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那种感觉似乎是厌恶？”少年似乎对此也不太确定。

“那便跟着自己的心走吧！”老人道：“正好春末夏初之际是那些学院招生的时候，此时开始往帝都赶过去也是正好。”

连晨头，忽然好像想起来什么：“那老师呢？我如果去学院了老师怎么办？”

“凉拌喽！”老人抄起筷子开始对桌子上的菜继续发动攻势

连晨略微有些焦急：“不如老师去朝阳城租个门面卖字？老师的字写的这么好，我只学了皮毛，拿出去卖就已经足够支撑我们的旅费，若是老师亲自出手，帝都那些贵族王府不得趋之若鹜？”

连老边吃边摇头：“太没意思！让我定居一方你是想憋死我么！我就在帝都附近那些地方转转好了。”

少年还想再什么，但想了想似乎也是这个理，自己老师这个性子确实也不怎么像是能安定下来的,于是也不再多，重新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酒足饭饱，两人在城中随意找了间客栈住下，连老泛起懒来支使连晨出去打听近日可有商团要前往朝阳城。自己在客栈中稍歇了片刻，忽然想起来在醉仙居看到的那块匾，顿时手痒了起来，从包裹中取了纸笔，借着醉意肆意泼墨。

一个时辰之后，连晨回到客栈里，看到桌子上已经摆满了字，稍微一惊，旋即大喜的扑了上去，激动地：“师傅！你终于又肯动笔了！这得能卖多少银子啊！！”

连老此时微靠在床榻之上，听到这话气的翻了个白眼：“钱钱钱！就知道钱！”

“没钱去哪能买酒？”少年一边反驳一边整理着

“也是”老人头：“这不考虑到要去京城怎么也得多准备钱。”

“恐怕你是因为看到‘醉仙居’被勾起了兴趣吧”连晨无情的拆穿：“你怎么可能会考虑钱的问题。”

连老想了想，似乎很对，自己自从捡到这个徒弟之后就没怎么考虑过旅行经费的问题，也不再纠结于此。

“怎么样？”连老问道：“最近可有商队，或者结伴赴京入学的？”

连晨摇了摇头：“最后的一批学生也已经在昨天出发了，而下一个要出发的商队也要等到半月之后。我去马市看了看倒是挑了两匹马，看来我们要独自出发了。”

连老摇了摇头似乎有些不满但也无可奈何：“唉，也罢，反正圣帝在位，帝国境内也比较太平。那几幅字你拿出去卖了吧，路上可得多带些盘缠。”

连晨此时也已经收拾完毕，当即头应下：“我都打听好了，城南有一家不的书画店，在收名家字画。”

于是少年在客栈中没待多久便又跑了出来，不过这次却是捧着十几卷字画，一路向着之前打听好的那家书画店而去。

连晨走入店中，发现这家字画店店面极其宽敞，四周墙壁之上也挂满了字画，不过以连晨的眼力并没看到什么佳作。也不知是下午人们太懒散，还是韶华城里的人们对字画这种文艺的事物无爱，除了店主只有一位中年人。

这位中年人看起来有着不出的洒脱之意，一双剑眉斜插鬓角，让人不由自主产生敬畏之意，束着极为普通的的发髻，衣着朴素，但绝不是简朴，因为衣服的布料绝对是上上品，但没有任何华丽的装饰，所以才显得朴素。他面容严肃而又认真的看着墙上挂着的一副画，显然是位低调的富贵之人。

店主则是为头发花白的老人，正坐在自己的桌前描着正楷，看到连晨走进来抬了下头，又低了下去。

连晨缓缓走到店主的身旁，见这位老人正在临摹《朝阳序》，已至结尾处，便也不心急，捧着手中的字安静的等了片刻。

不一时，店主写完最后一笔，将毛笔放下，看到少年并没有出言打扰显得有些满意，问道：“年轻人，你可是来卖字画？”

连晨了头，轻轻的把手里的十几卷纸张放在桌子上。

“我们这里眼界比较高，若非名家之手，除了极好的佳作之外是不收的”店主缓缓道。

“您看看再。”连晨在一旁应答，随后缓缓的将连老的一幅字展开。

“咦？”本来没怎么重视的店主看到第一个字便被惊住了，忙坐直了身子，凑近了仔细的看。而在一旁的中年人也被吸引了过来站在一旁饶有兴趣的看着。

“您觉得如何？”连晨不急不缓的问，显然很有自信，毕竟平时只是卖自己写的字都能得到不少好评，更何况这次是自己老师亲自出手。

“好字啊！”字画店的店主不禁赞叹，不等连晨动手，便直接摊开了第二幅字，又是一声惊叹。

随着一幅一幅的字被打开，店主脸上的惊喜越来越浓，而站在一旁的中年人眼睛也亮了起来。

“这字就算比起那些知名的书法大师也不遑多让了！”字画店的店主言尽赞叹之意，看向了少年：“你打算怎么卖？”

连晨看到店主欣喜的表情，知道自己可以坐地起价了：“五两一副，那副中堂要十五两！”

店主也不由一愣“是不是黑了？虽这字确实不错，但毕竟不是出自名家之手，怎么也卖不到这个价格。”

连晨摇了摇头：“您也知道这字如何，绝对是值这个价的，若这真是那几位书法大师出手，怎么也得纹银百两了，所以就这个价，一文也不少！”

店主顿时陷入了犹豫之中，而就在此时，站在一旁的那位中年人忽然发问：“少年郎，这字是你写的？”

连晨转头看去，发现这位富家中年人正看着自己：“虽然我也略识文墨，但这种水平的字我还是写不出来的，这是家师的手笔。”连晨如是答道

中年人了头旋即出一句让连晨和店主都目瞪口呆的话

“这十几幅字，我愿出五百两，不知你愿不愿意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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