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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当拘留所的工作人员现顾老大那满脸紫黑色的冰凉尸体时,顾老大的整个人都已经变得僵硬了,当天夜里负责值班的副所长连忙拿起手中的电话,飞快的把这件事情汇报给了县里的警察局。
“什么,人死了,你们是怎么做事的,好生生的人让你们关了一晚上,就这么去了,你让我怎么给县里交待,怎么给人家的家人交待……”?
身为警察局局长的王兴荣此刻也傻了眼了,本来县长大人昨天他们走时候,给他交待过的,这顾老大的犯的也不是什么大罪,再说了,被他贱卖了一根乌木的那些赃款不是也追回来了,怎么说人家也还帮县里挖出了这么一大笔财富出来,对这种没有多少文化,又不懂什么法律的朴实农民,关上他几天,随便吓唬他一下,就可以放他回家了,那知道这才一天不到,就整出了这么一出惨剧。
当这位王局长的电话打到县长大人这边的时候,县长大人正一脸兴奋的在家里围着一根粗大的乌木在那里转圈呢,为了妥善保管这些珍贵至极的乌木,县里最后决定,由几位领导分别承担保管这些乌木的责任,县长大人身为一县之,他当其冲的挑了一根重约七百八斤的状如虬龙一样的乌木搬回了家中。只有那根最大最粗的重达一吨有余的巨型乌木,没有人敢接手,经过协商后,他们准备把这件乌木交给上级领导来处理,县里得到了这么大的好处,怎么着也得给上面一些甜头不是。
正当县长大人正在这里考虑着这根乌木将来是把它雕刻成艺术品还是制作成家具的时候,警察局长的一个电话把他从美好的畅想中拉了出来,并且还狠狠的敲了他一棒子,对方口中所说的这个消息,让他一下子就蒙了,怎么办,竟然出人命了,这可怎么办啊,朝廷派来的那些巡查小组,现在可是正好有一个小组就在湘西边里四处转悠呢,完了,完了,怎么可以在如此紧要的关头出上这么一桩事情啊?
“我不管你用什么样的办法,总之,这件事情,一定要给我死死的捂住,不可以让他有一丁点对我们不利的风声传出去,对了,我家里的这根乌木,晢时还是放回警察那里比较好,其它几根,你也顺便打电话给他们,先晢时的收回来吧,至于这些的乌木方案,咱们可以再重新商议,讨论出一个妥善的办法出来……”!
得到了县长大人指示的王局长,办起事来果然是雷历风行的很,没到半天,整个县城周围就全知道了一个让人惊疑万分的消息,那就是昨天还风传着挖出了价值上亿元宝藏的河昌村的顾老大,昨天夜里竟然在拘留所里畏罪自杀了!
没有等到天黑,呼啸而至的警车就来到的平田乡河昌村内,把顾老大那已经火化了的骨灰盒给送了回来,随着这个骨灰盒一起回来的,还有三万块钱县里所谓的丧葬费,要求顾老大的老父亲,务必要尽快把他儿子的丧事办理完毕,并且,一脸悲痛之色的王局长在那里也代表县里表了态,这顾家,在三天之内,必须要把顾老大的后事办完,如果提前一天办完的话,那么县里就会多拿出一万元给顾家,如果出了三天,这顾家还没有把这后事办完的话,那么,县里还会追回这已经交到了顾家手中的三万块钱。
一家人诚惶诚恐的把这些官老爷们送走之后,本就体弱多病的顾父抱着自已儿子的骨灰盒就蹲在地上哭了起来,两个孩子和顾老大的妻子更是在那里哭个不停,一家人望也没有望那桌子上面摆着的三万块钱,只是在那个哭个不停,本来好好的一个家,突然就陷入到了一种悲痛欲绝的气氛之中。
“昨天还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走就走了呢,这以后,可叫咱们怎么过啊,阿爹,我不信不尚他是畏罪自杀的,不就卖了一根自已挖出来的木头吗?凭什么要我的丈夫用命去偿还啊,我要去告他们,我要去找他们讨回一个说法……”!
哭的成了泪人一样的女媳妇还没冲出门去,就被一边咳嗽个不停的顾父给拉住了,顾父用他那咳的几乎要上不来气的嗓子沙哑的劝说道自已的女媳,儿子已经没了,他可不想这个家里其它人再出什么事。
昨天还一脸眼红的村里人此时也全涌了过来,在屋外指指点点的说着一些风凉话,看到这家人现在那悲惨的一幕后,做为同村居住的他们,现在心里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痛快,尤其是偷偷举报的那位村长大人,更是一身光鲜的踱着方步倒背着双手,一脸神气的出现在了看热闹的人群之中,并面带一丝嘲笑的瞅着这家人的悲惨现状,在那里无声的笑着。
顾家在村里,本来就是个孤门小户,全村姓顾的人家不过十个数,这在举村大半都姓白的村子里,平常根本就没有他们说话的份,现在出了这种事情,更是看出了人情冷暧,除了那几家姓顾的和周围的几家热心的邻居外,根本就没有什么人前来帮忙。
也许是看在了那些钱的份上,顾老大的丧事处理的很快,棺材用的是顾父为自已百年之后准备的桐木棺材,这些都是现成的,在第二日天刚过午的时分,整个葬礼在这家孤儿寡母的哭哭涕涕之中,于村外的荒山上顾家的祖坟前划上了一个句号,村北荒丘的顾家坟地中,多出了一个新土培成的坟头,坟头上那杆长达两米的招魂幡在山风中不住的飘动,好象在呜咽的诉说着什么。
就在这家人哀哀而行,为顾老大举行葬礼的同时,在县城正西几十里处的道仙镇的一座高大的古朴宅院之中,正传来了一个怒气冲冲的训斥的声音。
“你们就是这样为国为民的吗?人家挖出乌木你们抢走也就算了,干嘛还要把人家给押回去,抢了人家的东西还有理了,最后连人家的命都要了,这吃相也太难看了吧,老子当年打鬼子的时候,啥时候干过这种事啊,别拿你那套国家有规定什么的来糊弄你老子我,老子还没老朽到是非不分,黑白颠倒的地步,娘的,为了几根烂木头,生生的逼死了一条人命,这让人家孤儿寡母的以后可怎么活啊,你们现在到底还是不是人民的政府人民的公仆啊……”?
这家宅院的大门上面的乌木匾额上面,两边是几行神秘莫测的符咒字样,正中间则写着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辰州言宅。在这家古朴沧桑的府第的后院内,一位鹤地童颜的老头,正怒不可遏的指着自已儿子的鼻子,在那里泼口大骂着,嘴里的口水四下飞溅,都飞到了自已儿子的脸上,可怜兮兮的言寻道在那里就跟一个面对老师的小学生一样,面带苦笑的忍受着自家老爷子的痛斥,连脸上的那些口水都不敢动手去擦。而在一边,一脸笑意的言青青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着自家老爸的倒霉模样,在那时不住的做着鬼脸,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
“爸,我都说了,我只是正州市的市长,这里是湘西,不归我管的,再说了,国家真的在这方面有相应的规定的,县里这么做,虽然过份了点,可是真要是调查计划的话,人家也没有什么大的过错,您消消气,消消气成不,事情都已经生了,咱们在这里再怎么生气也于事无补了……”!
“怎么于事无补,你现在就以你这破市长的身份知会这些县里的王八蛋一声,让他们多给这家人一些金钱上的补偿吧,他娘的,都象你们这么搞,老一辈当年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非得败坏在你们这群人的手上不可,还好现任的元已经看出了事情的严重性,对这些官官相护的贪官污吏,以及那些官商勾结死要钱的奸商们展开了大的整治行动,唉,希望这一任元可以成功吧,不然,国家,真的怕是没希望了……”!
老者在那里了一通火后,双眼一瞪,恼怒的吼起了自已的儿子:“还不快去打这个电话,难不成,要让你老子我去打这个电话不成,要不要我去往朝廷里面打个电话过去,拉来一支军队,突突了这群吃人饭不干人事的家伙们啊,你看看这些年咱们县里都让他们给祸害成什么样了……”!
没错,这位低着头在那里愁眉苦脸的挨着自已老爹训的人,更是当初宋一程在正州所救下的那个言青青的父亲,同时也是正州市的一市之长言寻道,此次言寻道回老家,是专门来看自已的女儿的,自打上次女儿被那田伯光劫了一次之后,女儿就好象变了一个人似的,再也没有回过正州,一直陪着她的爷爷在这里守着家里的祖祠,并且,据说老爷子都准备把青青当成言家的第二十八代传人培养了,这可不行,自已女儿娇滴滴的一个漂亮的大姑娘,可不能跟着老爷子去学什么巫术道术和怎么培育收服僵尸什么的,整天跟那些僵尸野鬼之类的玩意打交道。
在自已妻子的强烈反对下,这言寻道也只得借着回家看望老爷子的机会,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把自已的女儿重新引回到都市生活中来,也免得将来她变成了一个整天神神叨叨的巫女神婆一类那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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