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你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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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他的话，人们向河面望去，就见此时的河面已经恢复了平静，波澜不兴水净如镜，若不是河面漂浮着一层死鱼死虾，就好像什么也没有生过一样。

众忍不住一阵好奇，忍不住就要如水一探究竟，却猛听得水下河面之下轰隆隆的传来一阵闷响，平静的河面又开始剧烈的翻滚起来，一名正准备入水的天兵惊叫了一声：“没完了，还来？”转身跳到岸上逃出了老远。

不同于上次河水的滚沸，众人就看到河水围着中心极的旋转起来，转眼便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附近河面漂浮的鱼虾瞬间不见了踪影，接着在河底闷闷地传出仿佛打嗝的声音，好像下面潜伏着一只巨大的怪兽。

“得，这回儿没得吃了。”那名水族的妖将低声嘟哝了一句，却没人关心它说什么，所有人都紧盯着河面，不知道接下来又会闹出什么玄虚。

倒是太上老君和卞庄等人感知了什么，相互看了一眼，禁不住一起摇头苦笑。到时那敖堂双眼怒火的紧盯着河面，看样子恨不得生吃了河中之人。

就在众人紧盯着河面之时，“哗啦”一声水响，在下游的不远处，一个顶着满头水草的脑袋冒了出来。

“咋啦，怎么这么多人？”刚钻出水面的肖澜也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只见围在自己的四周，无论是岸上还是空中都黑压压的站满了人，想起自己此刻还光着身子，“哎呦”的惊呼了一声，又哧溜一下钻回了水中。

众人见状一阵无语，卞冲也被他气得哭笑不得，骂道：“小子，还不赶快滚出来，以为躲在下面别人就看不到你了？”引得众人一阵哄笑。

不一刻，就在靠近岸边的不远处，肖澜满脸郁闷的钻出水面，红着脸叫道：“哪位大哥好心，借一套衣服。”

衣服还没借来，就看到卞冲落下云头，看着肖澜摇头道：“你小子倒是命大，火烧了大营又水煮了天河，现在整个天河大营都被你惊动了，连带着我也跟着你倒霉。”却低声传音道：“小子，一定要一口咬住吃下仙丹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肖澜闻言心中一动，对他眨了眨眼睛，转身指着一旁看热闹的明月道：“都是你，你给我的到底是不是仙丹？你想害死我呀！”说完扑通扑通的游了过去。

明月被他吓了一跳，没想到他出水的第一件事就是找自己算账，苦笑道：“谁说那不是仙丹，你这不是好好的吗？”

“什么好好的？差点成了人肉叉烧，要不你来试试？”肖澜愤愤道。

“那也只能怪你吃下仙丹后的反应太大。”明月争辩道。

肖澜气急败坏道：“这么说还怪我自己了？”

一旁的卞冲见状却暗暗地松了口气，忍不住悄悄地对肖澜竖起了大拇指，原本众人守在河面就等着对他兴师问罪，结果一出水面就开始跟明月讨公道，顿时便将矛盾转移到了明月的身上，整件事的关键就全都落在了那颗仙丹之上，不管什么样的后果都是那颗仙丹造成的。

看了一眼明月，忍不住偷笑道：“明月兄，对不住了。”反正你的靠山足够硬，就算事情闹的再大也没什么，正好帮为兄分担一下。

肖澜此时也是心底暗暗虚，毕竟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真要是追究起来自己绝不会有好果子吃，因此继续叫嚷道：“还有，给我仙丹的时候，你不是说这颗仙丹确实不同吗，如果没有效果，还会帮我讨要第二颗，现在事实证明这个仙丹确实有问题，那么第二颗仙丹呢？”说完理直气壮的伸出了手。

明月闻言苦笑的看了师父一眼，说实话他确是帮肖澜讨要过，却被老道臭骂了一顿，说什么现今日子苦，无米下锅，不能浪费云云，把他教训的体无完肤，总之就是一句话，想要第二颗仙丹绝无可能。

老道见状，呵呵一笑降下云头，似笑非笑的看着肖澜道：“这位小友，我观你神魂凝练体内灵气充盈，已然是灵体大成，根本无需再服用第二颗仙丹，就算服下也是浪费。”

肖澜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道：“你谁呀，怎么就知道我不用再吃第二粒仙丹了？”

“贫道乃是明月的师父。”老道笑吟吟道。

肖澜心道怪不得一听仙丹就第一个蹦出来，还说什么神完气足不用服用第二颗仙丹，原来师徒一个样，都想着赖账。

“我才不管你是谁，反正先前他答应再给我一颗仙丹，现在我吃下的这颗药丸，证明是个假的，所以他必须补偿一颗正品仙丹。”

敖堂闻言哈哈一阵狂笑道：“现在天河大营的新兵这样了不起，竟敢当面质疑天尊，真是竖得好规矩？”

卞冲闻言脸色一变道：“敖堂不要指桑骂槐，有没有规矩也不是你说了算的。”

转身对肖澜喝道：“你小子是不知死活，胡说八道什么，知不知道站你面前的是谁吗？”

肖澜看看老道，就见他一副笑呵呵的摸样，像极了那些在翠红院门口兜售“仙丹”的假道人，在看到众人的脸色，小心翼翼的问道：“不知仙长是哪位？”

卞冲低声道：“新兵肖澜，还不快给道德天尊见礼！”

“道德天尊？”肖澜嘟哝一声，猛然想起道德天尊不正是传说中的太上老君吗，惊得下巴差点掉在地上，指着他语无伦次道：“你是太上老君？”

老道笑吟吟的点点头道：“世间万千信徒，确有不少这般称呼贫道。”

肖澜刹时脑中一片空白，想不到自己面对的就是传说中的这位大能，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结结巴巴道：“小子该死，有眼不识泰山，您老就当我刚才放了屁。”只是他忘了此刻自己正光着身子，现在跳动岸上给天上老君磕头，引得天河之中的女妖们一阵惊呼，呃，只是当中怎么听得还有欢呼的声音。

太上老君摆摆手哭笑不得道：“小友倒是坦诚。”

肖澜此时才想起自己还光着身子，一张脸顿时涨得通红，急忙蹲下身挡住要害。

太上老君似笑非笑的看着肖澜道：“小友既然如此坦诚，贫道倒也正好有一件衣物，权当丹药的补偿。”

一件衣服换仙丹，好像自己有些亏，不过在天上老君面前，肖澜也不能说什么，毕竟现在自己还光着身子，就算天上老君给自己一件裤衩，自己都要高高兴兴的接下。

就见太上老君随手取出一件黑色长袍，看着肖澜道：“这件辟火仙衣乃是用金乌羽毛炼制而成，最是不怕火烧，算作你我的见面礼。”伸手一抛，这件黑袍自动套在青澜的身上，大小正合身。

明月见状惊讶道：“师尊你怎么把这件衣服送它了，太贵重了吧？”

敖堂见状皱眉道：“老君，你这件仙袍乃是无上宝衣，您这么轻易给了这个无名小子，只怕有些不妥吧？”

那同卞冲长得一模一样的青年也落下身形道：“老君三思，此物实属贵重，赐予一个新兵，实非他的福分，只怕若是被贪心之人暗中惦记，平白会误了他的性命。”

肖澜闻言这才知道这件衣物的珍贵，忍不住低头瞧瞧，就见黑衣乌漆麻黑的也瞧不出有什么特别，还没有自己花二十两银子订做的宝蓝长衫漂亮，不过看到人们众人的反应，就算再笨也知道这件黑袍非比寻常。

只是怎么也想不明白，太上老君跟自己第一次见面就送出这么贵重的东西，一时间想收去又有些不敢收，正在犹豫之时，就听三足金乌冷哼道：“还算这老倌儿有良心，知道把我的衣服还我。”

肖澜这才松了一口气，感情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心里不免微微有些失落。

太上老君此刻却笑道：“好了，诸位不必多言，贫道自有道理，此间事情了，贫道还有要务，便不再此处停留了。”说着同肖澜眨了眨眼睛。

肖澜耳边响起天上老君的声音道：“告诉那只菜鸟，就说我与他的缘分已尽，虽然为我炼了十万年的仙丹，但它应劫已满，将来自会顺风顺水，只要不妄起杀心，一心向道，自有证道之日。”

肖澜心想原来这老倌儿一切都跟明镜似的，看来自己吃下的这颗仙丹也他刻意的安排。

就听太上老君继续说道：“至于你，能够洗却凡胎成为天兵一员，自有你的福缘，只是将来必历千难万险，也要一心向道不可轻忽。还有一定要善待那只菜鸟，毕竟它还是个没长成的孩子，这些年也苦了它，没事多加劝导，不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说完也不理会正自出神的肖澜，同众人挥了挥手，骑上青牛带着明月和清风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天际。

“恭送老君！”一众天兵天将和水族妖将，俯身恭送道德天尊飞远，齐刷刷的转过目光，一起看向正在出神的肖澜。

肖澜突然感到一阵寒意，随后才觉周围众人的目光，不觉一阵毛骨悚然，小心翼翼的走到卞冲身边，低声问道：“教官，小的服丹完毕，是不是该回营了？”

“不急，咱们之间有些帐还要算一算？”还没等卞冲开口，敖堂却在一旁冷笑道。

“你谁呀，你和我认识吗，咱俩能有什么帐？”肖澜满头雾水的问道。

敖堂傲然道：“本尊天河大营副帅，天河龙君敖堂是也！现在我来跟你算算搅乱天河的账。”

话音刚落，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只乌龟，拿着一个算盘扒拉得哗啦啦直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