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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过程中,【A国】创造过各种哲学与政治,施行过各种法律与管理策略,终于有一代,【A国】进入了全盛时代,【A国】的管理者与人民经验丰富,极其睿智,他们通晓各种知识理论,人口庞大,资源众多,稳定团结。”
“这一代睿智的管理者们早已将过往的经验进行总结,提炼,甚至创新。他们通过一系列手段,鼓励【道德】,批评【不道德】,尽力去嘉奖【道德】,制裁【不道德】,管理者们也制定了最为森严的律法与制裁手段,用以威慑【不道德】。”
李烩抬起手指:“但请注意——”
“道德与不道德,永远是模糊的定义,它总在变化!”
“我们最初的定义,攫取他人资源叫不道德,劳动创造叫道德,但磅礴发展的世界早以淘汰了这个定义,资源变得更加多样化,个体的劳动的方式各种各样,频繁的交易与货币系统模糊了这一切,攫取的手段更是千变万化,早已超越了个体与个体之间的范畴。”
“比如炒房,比如恶意操纵股市,比如传销,这些事情该是【不道德】的,但我们说不清楚是谁攫取了谁,一切并没那么简单。如有必要的话,【不道德】甚至可以披上‘慈善’的皮囊,这将让一切更加难以分辨。”
“因此我们只好从结果来定义二者,换一个看似有些不准确,但更为基本,更具普适性的定义。”
“【道德】即是有益【A国】整体国力的,但个体可能无法获益。【不道德】即是有害于【A国】整体国力的,但个体可以攫取资源。”
“多年的纷争中,【道德】早已学会了团结,他们必须团结起来保护自己,他们形成了无形的默契与道德尺度,联合起来去批判不道德。”
“当然,【不道德】也学会了伪装,怎么可能让你一眼就看出来我【不道德】呢?几千年前,杀人不道德,所以他们不杀人了,偷窃不道德那就不偷窃了,不道德那就不了。他们总能找到新的【不道德】手段,比如网页游戏的虚假广告,比如刺激充值,比如雇佣很多个托儿去欺骗用户消费,攫取资源的本质是不变的,影响【A国】国力的本质是不变的。”
祁傲天突然一愣,他始终听得很沉醉,但这么扎一下他就不干了!
“不要突然针对我!这里我反对,恰恰相反,我是提高国力的!”
“短期提高,长期降低,这是一个复杂的过程,就像炒房一样,短时间内是有收益的,但足够长久会丧失巨大的生产动力。”
“我是创业,不是炒房。”
“鉴于你具体做的事情,其影响结果与炒房其实差不太多。”
“我觉得还是不一样。”
“你的个人资金收益拿去做什么了?”
“炒房。”祁傲天挠了挠头,“嗨呀好奇怪……好像有哪里不对啊!”
“等等再说这个过程。”李烩暂时抛下祁傲天继续陈述,“并非每个人都是非善即恶的,实际上每个人都游走在【道德】与【不道德】的中间,这让一切更加模糊。”
“但【道德】与【不道德】的争锋从未停止,【B、C、D国】的野心,也从未熄灭,他们同样在飞速发展,他们也定义着自己的【道德】与【不道德】,这是管理者们比拼智慧的过程,也是个体们比拼才能的过程。”
“虽然【道德】个体是国力的基础,但他们通常很分散,并且努力守护着自己有限的资源。”
“虽然【不道德】个体最终是不利于【A国】的,但他们集中资源的效率极其惊人,即便是管理者偶尔也需要他们来集中资源,完成短时间内利用资源的诉求,这些【不道德】个体偶尔会是阶段性提高【A国】国力的兴奋剂,这将在某个阶段有利于【A国】与【B、C、D国】的竞争。大航海时代就是最经典的例子,帝国列强们为了在瓜分新大陆的竞争中抢得先机,纵容了‘屠杀’、‘抢劫’、‘人口买卖’等等完全不道德的事情,他们主动放下了道德的法典,鼓励个体去尽己所能的【不道德】!”
“时代发展是如此之快,在不断的竞争中,【A国】的管理者们懂得了制衡,他们学会了适当的利用【不道德】聚集资源做事,然后再制裁它,也懂得了要小心保护好勤恳的【道德】,阶段的交替越来越频繁,【道德】与【不道德】这对等位基因也不再是单纯的生物基因,从而化为了意识形态,或者说是我们乐此不疲去批判,去歌颂的‘三观’。”
“【A、B、C、D国】之间的竞争,不再只是单纯的国力竞赛,同样是意识形态格局中的攻城掠地,各种‘主义’层出不穷。”
“【道德】与【不道德】之间的争锋,也不再是你死我活,而是三观的改变,颠覆与重塑。”
“所以祁傲天。”李烩终于转过头,“你代表的不是资本,而是【不道德】的三观,你成立的理由是基于现实的,你获得了更多的【资源】,并且没有受到制裁。你的影响并不只是你攫取了多少资源,而是你将【不道德】展现出来,树立开来,你用事实击碎了【道德】的三观,顺便打击了初心与梦想。”
“毫无疑问,是的。”祁傲天稳稳点头,“可是李烩你说过了,你不定义【道德】与【不道德】的对与错,这只是两个立场的争锋,我的资源更多,我并未被制裁,所以现在,我更强,仅此而已。”
“大家听清了吧。”李烩转望观众,“他说,现在,他更强,就像第一个杀人没被判刑的【不道德】,偷窃没被抓住的【不道德】,没被制裁的【不道德】一样。的确,在杀人犯、小偷与者不被定义,不被制裁之前,他们有理由拍着胸脯告诉所有人——”
“现在,我更强。”
观众们倒抽一口凉气,惊得说不出话。
祁傲天皱眉道:“有必要把我的事情定义成犯罪么?”
“炒房算犯罪么?”
“当然不是。”
“现在还能炒么?”
“嗨呀我也很恼火啊!房子都被套牢了!”
“并不一定非要定义犯罪才算制裁对吧。”
“……”祁傲天微微皱眉,陷入思考。
李烩则已经进入了收尾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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