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1章 大匠精工造绝响械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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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级大匠斯托斯在那面史无前例的战盾上面还铸上一片深熟的原野，广袤、肥沃的农地，受过三遍犁耕的良田；众多的犁手遍地劳作，驭使着成对的牲畜，来回耕忙；当他们犁至地头，准备掉返之际，有人会跑上前去，端上一杯香甜的酒浆。他们掉过牲畜，重入垄沟，盼望着犁过深广的沃土，再临地头；犁尖撇下一垄垄幽黑的泥土，看来真像是翻耕过的农地，虽然取料黄金，斯托斯的手艺就有这般卓绝。

斯托斯还铸出一片国王的属地；景面上，农人们正忙于收获，挥舞锋快的镰刀，割下庄稼，有的和收割者成行，一堆接着一堆，另一些则由捆秆者用草绳扎绑，一共三位，站在秆堆前，后面跟着一帮孩子，收捡割下的穗秆，满满地抱在胸前，交给捆绑的农人，忙得不亦乐乎；国王亦置身现场，手握权杖，静观不语，站在割倒的秆堆前，心情舒畅；谷地的一边，在一棵树下，使者们已将盛宴排开，他们杀倒一头硕大的肥牛，此刻正忙着切剥。与此同时，妇女们撒出一把把雪白的稻米，作为收割者的午餐。

斯托斯还铸出一大片果实累累的葡萄园，景象生动，以黄金作果，呈现出深熟的紫蓝，蔓爬的枝藤依附在银质的杆架上；他还抹出一道渠沟，在果园四周，用暗蓝色的珐琅，并在外围套上一层白锡，以为栅栏；只有一条贯通的小径，每当撷取的时节，人们由此跑人果园，收摘葡萄；一群群姑娘和小伙们，带着年轻人的纯真，用柳条编织的篮子，装走混熟、甜美的葡萄；在他们中间，一个年轻人拨响声音清脆的竖琴，奏出迷人的曲调，亮开富有表现力的歌喉，演唱念悼夏日的挽歌，优美动听；众人随声附和，高歌欢叫，迈出轻快的舞步，踏出齐整的节奏。

斯托斯还铸出一群长角的壮牛，用黄金和白锡，嘶吼着冲出满地泥粪的农院，直奔草场，在一条水流哗哗的河边，芦草飘摇的滩沿；牧牛人金首金身，随同牛群行走，一共四位，身后跟着九条快腿的牧狗；突然，两头凶狠的狮子闯入牛群的前头，咬住一头悲吼的公牛，把它拖走，踏踩着哞哞的叫声；狗和年轻的牧人疾步追救。然而，两头兽狮裂开壮牛的皮层，大口吞咽内脏和黑红的热血；牧人驱怂狗群上前搏斗，可是那些叫的很凶的牧狗这个时候却犯怂，不敢和狮子对咬，回避不前，都是站在对手近旁，悻悻吠叫，躲闪观望。

著名的强臂大匠斯托斯还铸出一片宽阔的草场，卧躺在水草肥美的谷地，牧养着洁白闪亮的羊群，伴随着牧羊人的房院，带顶的棚屋和栅围。

著名的强臂大匠斯托斯还在后面上，精心铸出一个舞场，场地上，年轻的小伙给姑娘们送去聘礼，她们的聘礼是昂贵的壮牛，小伙子和美貌的姑娘们，牵着手腕，抬腿欢跳；姑娘们身穿亚麻布的长裙，小伙们穿着精工织纺的短套，涂闪着橄榄油的光泽；姑娘们头戴漂亮的花环，小伙们佩挂黄金的匕首，垂悬在银带的尾端；他们时而摆开轻盈的腿步，灵巧地转起圈子，像一位弯腰劳作的陶工，试转起陶轮，触之以前伸的手掌，估探它的运作；时而又跳排出行次，奔跑着互相穿插；大群的民众拥站在舞队周围，凝目观望，笑逐颜开；舞队里活跃着两位耍杂的高手，翻转腾跃，合导着歌的节奏。

大匠斯托斯还铸出大河磅礴的水流，奔腾在坚不可摧的战盾的边沿。

铸罢这面巨大、厚重的战盾，大匠斯托斯又打出一副胸甲，烁烁的闪光比火焰还要明亮。

接着，他又打出一顶盔盖，体积硕大，恰好扣紧挪丁的脑穴，工艺精湛，造型美观。

大匠斯托斯给头盔铸上一峰黄金的脊冠，然后用柔韧的白锡打出一副胫甲。

完工后，著名的强臂大匠斯托斯抱起甲械，放在佑护挪丁的那位天使腿脚前。

像一只鹰鹞，那位天使冲下凯萨琳高山，带着斯托斯赠送的厚礼，光彩夺目的甲械。

就在此时，黎明从红海的波涛后面升起，穿着金红色的衫袍，把晨光遍洒给神和凡人。

晓色中，那位佑护挪丁的天使，携着斯托斯的礼物，来到海船边，发现挪丁躺在挪庚的怀里，嘶声喊叫，身边站着众多的伙伴，洒泪哀悼。

那位抱着一套盾甲的天使，穿过人群，握着挪丁的手，出声呼唤，说道：“挪丁，现在，我们必须让挪庚躺在这里，尽管大家都很伤心，死人不会复活，大能者的意志已经永远把他放倒；看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斯托斯的礼物，光荣的战盾和铠甲，闪着如此绚丽的光芒，凡人的肩上，可从来不曾有过这样的荣耀。”

说完这话，那位天使把甲械放在挪丁脚边，铿锵碰响，璀璨辉煌。

挪丁的族人全都惊恐万状，谁也不敢正视，吓得惶惶退缩，只有挪丁例外，当他凝目地上的甲械，心中腾起更为炽烈的狂暴；睑盖下，双眼炯炯生光，像燃烧的火球。

挪丁激奋异常，双手拿着斯托斯赠予的光灿灿的礼物，看着铸工精致的甲械，挪丁心里高兴，对那位天使满心感谢：“这套甲械确实漂亮，不愧是天使级大匠人的手艺，凡人中谁有这个本领？现在，我将披甲赴战，只是放心不下挪庚，担心在我出战期间，飞蝇会钻人铜枪开出的口子，生虫孵蛆，烂毁遗体，由于生命已经泯灭，整个肉身将被糜损殆尽。”

听罢这番话，那位天使答道：“不要为此事担心。我会设法赶走这些成群结队的东西，可恶的苍蝇，总把阵亡斗士的躯体糜耗；在我的看护下，挪庚即使在此躺上一个整年，他的遗体仍将完好如初，甚至比以往更为鲜亮；去吧，把西城勇士催喊招聚，消弃你对兵士的牧者挪戊的愤恨，振发你的勇力，马上披甲战斗！”

那位天使说完，把勇气和力量吹入挪丁的体内，然后在挪庚的鼻孔里滴入灵液和血红的花露，都是保鲜防腐的好东西，可以让挪庚的肌肤坚实如初。

与此同时，卓越的挪丁沿着海岸迈开大步，发出可怕的呼声，催聚着西城壮勇；就连操纵方向的舵手和留在船上负责分发食用之物的后勤人员，这些到目前为止一直没有离开过停船地点的人们，就连这些人，此时也集中到聚合的地点，因为挪丁，长期避离惨烈的拼搏，此时已重返战斗，他们都受到了无与伦比的激励。

人群里，一瘸一拐地走着战斗天使的两个伴从，勇敢顽强的挪丑和卓越的挪己，倚着枪矛，仍然受着伤痛的折磨，慢慢挨到他们的位置，在队伍的前排就座。民众的王者挪戊最后抵达，带着枪伤，他在不久前的激战中，被东城人用青铜的枪矛捅伤，很快，大军集结完毕，捷足的挪丁起身站在众人面前，喊道：“挪戊，我的五弟，说到底，你我的争吵究竟给我俩带来了什么好处？为了一些战利品，你我大吵大闹，种下了痛心裂肺的怨仇；但愿那些事情没有发生！这样，在我盛怒不息的日子里，西城人的伤亡就不会太过惨重，对方也不致把这许多人打翻泥尘；如此行事，只会帮助挪丙和他和东城人；我想，西城人会久久地记住我们之间的这场争斗；算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尽管痛楚，我们必须压下腾升在心中的盛怒；现在，我将就此中止我的愤怒，因为无休止地暴恨，不是可取的作为；行动起来，赶快催励西城人投入战斗，使我能拔腿冲向东城战勇，试试他们的力气，看看他们是否还打算在船边宿营！我想，他们会乐于屈腿睡躺在家里，要是能逃出战争的狂烈，躲过我的枪头的话！”

听罢这番话，胫甲坚固的西城人心花怒放；他们高兴地得知，挪丁已消弃心中的烦愤！

就在那个时刻，民众的王者挪戊从座椅上站起，因为伤重，并不曾迈步队伍的正中，开口说道：“我的朋友们，战斗的西城人，战争天使的伴从们！当有人起身说话，旁者理应洗耳恭听，不宜打断他的话头；即便是能言善辩之人，也受不了听者的骚扰，喧嚣声中，谁能开口说话，谁能侧耳静听？芜杂的声响会淹没最清晰的话音；现在，我将对挪丁说话，你们大家要聚精会神，肃静聆听；西城人常常以此事相责，咒骂我的不是；其实，我并没有什么过错，错在那位高高在上的的大能者，还有命运天使和穿走迷雾的复仇天使，他们用粗蛮的痴狂抓住我的心灵，在那天的集会上，使我，用我的权威，夺走了挪丁的战利品；然而，我有什么办法？那些主宰命运的大能者使这一切变成现实！狂迷是羊眼天使，致命的狂妄使我们全都变得昏昏沉沉；他腿脚便捷，从来不沾厚实的泥地，而是飘行在气流里，悬离凡人的头顶，把他们引入迷津；他缠迷过一个又一个凡人，不是吗，那一次，就连那个高高在上的大能者也受过他的蒙骗，虽然人们都说，那个大能者是神和人的至高无上的天尊；然而他不过是一个天使，只是是各位各位天使的老大；然而，另外一位天使牛眼天使，却也欺蒙过那位大能者，以她他的洁智，那天，在高墙环护的东城，那位大能者张嘴发话，对所有的天使说：‘听我说，所有的天使！我的话乃有感而发，受心灵的驱使，今天，主管生育和阵痛的天使，将为凡间增添一个男婴，在以我的名义得到保护而百世流传的血统繁衍的种族里，此人将统治那一方人民。’听罢这番话，牛眼天使说道，心怀诡计：‘你将成为一个撒谎的骗子，倘若最终言出不果，人们会戳穿你的谎言；来吧，凯萨琳山的主宰，当着我的面，你庄严起誓，此人将统治那一方人民，出生在今天，在一个以保护下得以血统繁衍的种族里。’牛眼天使言罢，老大撒旦丝毫没有觉察他耍的把戏，庄严起誓，一头钻进了他的圈套里。就在那个时刻，牛眼天使冲下凯萨琳山的峰巅，急如星火，即刻来到远东一个村庄，他知道那里有一位女子，正怀着一个男孩，七个月的身孕；羊眼天使让男孩提前出世，不足月的孩子；然后，亲自跑去，面陈老大撒旦：：‘老大，你是把玩霹雳的大能者，我有一事相告，慰暖你的心灵。一个了不起的凡人已经出世，他将王统近东兵民，由他统治民众，此事能不得体？’听罢这番话，老大撒旦的内心就像被针刺了一样苦痛；他一把揪住狂迷油亮的发辫，怒火中烧，发出严厉的誓咒，宣称从那时起，不许癫惑心智的狂迷，在他看来，在这位牛眼天使面前，谁也不能幸免，然后他就回返凯萨琳山顶和群星闪烁的天空；誓罢，他把牛眼天使提溜着旋转，抛出多星的天穹，转瞬之间便降落到凡人的世界；然而，老大撒旦却永远忘不了他的欺诈，每每出声悲叹，目睹他喜欢和护佑的人忍辱负重，干着别人指派他的苦活；现在，我也一样。高大的挪丙，头顶闪亮的头盔，正一个劲地残杀已被逼抵船尾的西城人，在那种情况下，我何以忘得了狂迷，从一开始就摆脱他的欺蒙？但是，既然我已受了迷骗，被老大撒旦夺走了心智，我愿弥补过失，拿出难以估价的偿礼；挪丁，我亲爱的四哥，披甲战斗吧，催激起你的部属！至于偿礼，我将如数提送，数量之多，一如卓越的挪己前天前往你的营棚，当面许下的允愿；或者，如果你愿意，亦可在此等一等，尽管你求战心切，我会让我的随员从我的船里拿出礼物，送来给你，从而让你看看，我拿出了一些什么东西，宽慰你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