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灰卡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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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宁格将军接过了他的话。“不过就算再痛苦，他也没有咬舌自尽，对吧？”

宁格将军看过多少生死，只轻轻一摸就看出来了，他的目光肃然：“即使到最后一刻，他都不曾放弃过，我们又怎么可以输给他呢？”

宁格将军的这句话音刚落，李颐终究是忍不住落下泪来，就连苏远这铁铮铮的大男人也眼角泛泪。

宽大的手隔着一寸的距离扫过血肉模糊的尸体。

这是最后一次了，朋友，这么多年来辛苦你了。宁格将军在心里默道。

就在这个时候，宁格将军像是看到了什么似的，目光一紧。

噗嗤。

极为细微的声音，如果不仔细听的话根本不会有人察觉，那是剥开血肉的声音。

尹傲目光惊疑地看着宁格将军的动作：“将军？”

李颐用力眨掉眼角的泪水，在看到眼前的一幕时也是惊讶不已。

“将军，你在干嘛？”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宁格将军的手上。

他的手，正插在陈伯的遗体里。

宁格将军没有解释，目光紧盯着陈伯的心脏，那里有一条裂缝，他从裂缝中插了进去，夹出了一样东西。

见状，尹傲、苏远和李颐都围上前去：“这是什么？”

“还看不出来吗？”宁格将军慢慢地伸出干净的左手，擦去了那张卡片上的血迹。

卡片是金属材质的，整体散发出铁灰色的光芒。

苏远的脑海中闪过一个记忆片段，那个记忆是很久之前的了，可是……“是灰卡。是灰卡。”

苏远像是魔怔了一样，只是惊惧地瞪着宁格将军手中的灰卡，还不由自主地重复了一遍，表情像是见到鬼似的。

李颐虽然也在“清道夫”中待了很长一段时间，但因为他向来醉心于各种研究，对于组织里的事情并不如苏远知道得多。

尤其是关于这张灰卡的事情。

“怎么可能？”苏远的声音不自觉地扬高，看着那灰卡的表情满是不可思议：“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东西。”

苏远的表现就像这名为“灰卡”的东西是不该存在于这个时间的东西一样。

“你说的没错。”宁格将军看着手中的东西，脑海中闪过无数的记忆片段：“这是不应该存在这个时间的东西。”

说着，宁格将军一个用力，竟然生生将金属卡片折断了。

“将军。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因为这张灰卡的出现，暂时冲淡了李颐心中的哀痛，他是亲眼看着那张卡从陈伯的心脏中取出来的。由于之前太过悲痛，他没有发现这一点，现在看来，这张具有特别意义的卡片会插在那么特殊的地方……

“他们到底想说什么？”

宁格将军目光一下子冷冽了起来，他转过头望向三人：“其他人呢？还有发生其他的事情吗？”

李颐的思绪还停留在那张具有特别含义的灰卡上，一时回答不上来，这次是尹傲先反应了过来：“将军，请往这边走。”

宁格将军没有迟疑，跟在了尹傲的身边，李颐下意识地上前，但在想到陈伯这边的情形时，又停下了脚步，返身将尸袋的拉链拉上：“陈伯，你放心，我们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苏远看着这样的李颐，忽然开口道：“这就是你和左逸风的不同吧。”

李颐不知道苏远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话，反问道：“什么意思？”

“虽然身在组织里，可是我有时会觉得，你并不适合这个组织。”苏远看向李颐：“虽然你一旦沉浸在研究里就不喜欢理会人，可是……在婴牧闯进你的世界之后，你就变了。你曾经说过你认为自己比不上左逸风，确实，左逸风竟然连那种东西都能研究得出来。”

说到“那个东西”的时候，苏远和李颐的表情都有些怪异，毕竟，就是因为那种东西，婴桃才会这么惨，沈翼天才会死，婴牧到现在都还受到那鬼东西的牵连。

“现在我是想明白了，不是你没有办法做到，或许只是你不想去做罢了。”

李颐苦笑了一下：“就算你这样说，又有什么意义呢？”

就算他真的能做出那种东西又怎么样？一切也没有办法重来了。

“不，我只是有些担心。”

“担心什么？”

苏远望向陈伯的尸体的方向：“有羁绊就会有顾忌，可是现在……如果没有一个人能够牵绊住左逸风的话？万一有一天……”

其后的话，苏远不说，李颐也明白了他的担忧。

确实，当时在知道那搅得众人天翻地覆的东西是左逸风所做的，李颐是又惊又敬，同时也油然而生一股恐惧。

很多时候我们害怕的，不是伤害自己的物事，而是制造出那种东西的人。

虽然这件事，也并非左逸风的本意，可是如果他没有制造出那种东西的话，事情也不会发展到这个局面，可以说，左逸风就像一个手握凶器的过失犯。

他们所惧怕的不是凶器，而是左逸风的力量。若是左逸风再制造出什么……下一个受害者，会是谁？

李颐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爬了起来，连忙摇了摇头：“现在胡思乱想有什么用，快去看看吧。”

苏远点了点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两个身上……可能也有灰卡。”

事实证明，苏远猜对了。

苏远和李颐赶到的时候，灰卡已经从两具尸体中取出，放进了一边的清水盆中。

看到静静沉在血水中的灰卡，疑问再次浮上心头，李颐忍不住问道：“这灰卡到底是什么意思？下战书吗？”

如此凌虐尸体，连死者死后都不放过，除了这个原因，李颐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其他的可能。

宁格将军此时正背对着李颐和苏远，听到李颐的话，目光闪烁了一下，望着灰卡道：“你这么想并没有错。”

只是，除此之外……

一定有什么更深的原因在吧？尹傲观察着宁格将军的表情，心道这灰卡的含义肯定没有那么简单——起码对于宁格将军而言，绝对不只是示威而已。

到底是什么呢？

似乎察觉到了尹傲的窥视，宁格将军转过头，看向尹傲：“现在外面的情形怎么样？”

“他们派了一些人在外面，不过暂时还没有行动。”尹傲想到孙强的汇报，有些迟疑地道。

“人数和规模怎么样？”

“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