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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下宏万广场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白铄总觉得过得很不真实,隔三差五的,他总是跑去宏万广场那里,找个地方静静的坐着,观察着宏万广场的一切。
看着宏万广场萧条的样子,心里总是高兴不起来,虽然自己也知道有些事情不是说急就急得过来的,但是初次尝试如此巨大投资的他难免心里有种难以平复的悸动。
即使是单位的假期早已经结束了他也提不起工作的,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上了几天班后,他和柱子商量了一下,还是办理了停薪留职,全身心的投入到了无业游民这个群体,在外人眼里他可真就是成天游手好闲,四处游荡的主。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了一个人的归来。
曹安总是死党群中最活跃的一个,这天曹安激动的找到白铄异常神秘的说道:“庚哥,有个你肯定想要见的人想要见你哟,我已经约好了在络腮胡的酒吧,去吗?”
“谁呀?我现在最想见的就是‘毛爷爷’,除此没有什么能让我有兴趣。”白铄懒洋洋的问道,此时最令他心焦的就是钱的问题,投入了那么多不说,剩下的钱随着时间的推移也会慢慢的见底,让心里很不踏实。
“走吧,保证你会高兴的。”曹安不由分说的拉着白铄就往络腮胡的酒吧而去。刚一进酒吧,白铄就看见在老位置上,背对着自己并排坐着三人,不用看脸白铄就知道是柱子和另外两个死党姚涛、万波。三人的对面隔着桌子对坐着一人,但被三人挡着看不清楚。
“嘿,看谁来了。”曹安冲着那边高喊一声,柱子三人纷纷侧身回过头来而对坐的那人也从三人侧身的缝隙中探出了头来。白铄只见那人长发披肩,细眉明目,妆容精致,给人以眼前一亮的感觉。白铄缓缓的走过去,一直来到那人的面前。
“你回来了?”
“你来啦。”
两人几乎同时发问道,然后相互开心的一笑,在对方让出一个位置后,白铄与她并肩坐下。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在白铄这群死党中有着“白镇双姝”之称的双姝之一,白铄自小暗恋的对象——徐蝉。
原来徐蝉这次回来是为了处理家里的一些事情。徐蝉自小没有了父亲,去魔都后和一名当地的富二代结了婚,两年前把母亲也接了过去。但这边有一套老房子一直都空着,这次白家镇的城市建设需要,这房子需要拆迁,于是徐蝉特意回来处理一下手续上的事情,当然也借此机会短暂的停留几天和朋友们小聚一下。
在以前如果说白婉婷是温婉动人的才女,那徐蝉就是快意恩仇的女侠,以前的徐蝉和白铄等人走的很近,大家一起抽烟、逃课,一起喝酒、唱k,在青年人里,徐蝉也算是大姐大一般。此刻大家喝着咖啡、奶茶,聊着这些年的事情,白铄虽然和徐蝉并坐,却似乎再也找不回以前的那种感觉。徐蝉现在少了几分张扬,多了几分沉稳,就连穿着和言谈举止和以前有了很大的不同,倒是越来越像白婉婷了,喝的是咖啡,谈的是魔都上层人群的新鲜事。虽然还是会抽烟,但是举止间少了以前的霸气,多了几分淡雅。
白铄觉得这些改变并不是不好,但是就是再也不是以前的那个徐蝉了。
不过在大家的回忆中白铄还是找回了以前的一些欢乐。有一次数学考试,白铄因为让曹安炒题,结果被监考老师发现,虽然没有算两人作弊,但是却把还没做到一半的卷子给提前收了。要是考不及格,两人都非得被父母大打一顿不可。结果当晚徐蝉直接带着两人翻进学校,摸到教师楼里。
曹安因为太胖了进不去,徐蝉便一个人爬进楼里,从老师办公室里偷出了两人的试卷。然后替两人放哨,让两人在角落里打着手电把准备好的正确答案写上了试卷。之后,徐蝉又一个人将两张试卷原封不动的塞了回去,带着两人悄无声息的离开。结果那学期,曹安的数学竟然考上了90分,为此曹安的父亲还奖励了曹安一台新游戏机。
那年,曹安在打着游戏时还对白铄和徐蝉说到:“要不咱们下回还这么干。”
还有一次,一个外地来的小包工头欺负到了他们的头上,由于不知道对方的来历,大家也不敢贸然出手。后来发现那个小包工头很爱去一家大型酒吧喝酒,于是徐蝉硬是坚持了一个星期晚上天天去那家酒吧打临工当啤酒公主。最后成功接近了那个小包工头,还摸清了他的底细和日常习惯,把一些重要信息提供给了大家。
在一次那个小包工头和情妇幽会完后,被白铄、曹安、钟鹏程、柱子几人堵在门口狠揍了一顿。那人因为怕情妇的事情暴露,也不敢声张,只得吃下了这个闷亏,不久后就在白家镇销声匿迹了。
说起这些事情的时候,大家都十分的开心,徐蝉也仿佛回到了小时候一般,时而展露出了一些往日的性情。曹安感叹到:“婵姐,其实我一直都觉得你不加入中情局做个美女特工可惜了。”
徐蝉哈哈大笑到:“电视剧看多了吧,女特工可没一个好下场的,我现在这样不好吗,你不为我高兴吗?”
曹安傻笑的挠着头:“当然,当然,只要你过得好,我们都会替你高兴的。额,对吧?长庚。”
白铄一脸黑线,瞪了曹安一眼,你高兴你的,拉着我干嘛,我高不高兴要你来说吗?曹安也自知又是自找没趣了,尴尬的吐了吐舌头,立刻茬开了话题。
第二天,为了欢迎徐蝉回到白家镇,曹安组织了更为大型的聚会,小时候的死党们都纷纷聚集在镇上最为出名的饭店内再度一睹当年女神的风采。
几年的时间,且不说徐蝉的风采更胜之前,大伙也都是有了很大的变化,但徐蝉硬是一个个的都叫出了名字和外号,让众人深感荣幸。
正当大家欢欣之际,突然两道熟悉的身影进入饭店直接走向卡座的简餐餐位。“咦,白婉婷!”有人立即喊到,众人都顺势看过去,果然是白婉婷和他老公梁荧。白婉婷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和大家对视着看了过来。当看到都是白家镇小时候一众玩伴,而且还有徐蝉时也是微微吃了一惊。其实白万豪虽然有钱,但是生意也是一步步做大的,白婉婷小时候在白家镇上也是和大家玩在一起的玩伴之一。不过随着白家生意越做越大,白婉婷的学业越来越出色,大家接触的东西越来越不一样,白婉婷最终才和大伙儿渐行渐远。
“婉婷姐,这么巧啊,你们两个人吗?不如坐过来大家一起吧?”曹安突然冒了一句,大家顿时陷入了沉默,曹安也顿时发觉了这话的不妥。其实大家心里的想法都是白婉婷现在是什么身份,怎么还会和这些人坐在一起吃饭。谁知白婉婷竟然开心的一笑:“好啊,我们正愁着两人吃饭不热闹呢。”
于是在大家的惊讶中,白婉婷和梁荧直接走到了这边。曹安立刻让众人挤了挤,给白婉婷让出了两个座位。梁荧很自然的和白铄之间对了个眼神,然后不作声色的陪着婉婷坐下。
梁荧和大部分人也都是认识的,虽然没什么交往,但是也不显得生疏。等菜上来后,大家一边吃着菜一边聊着天,也不知谁突然感叹道:“今天可真是难得啊,咱们白镇双姝怕是有五六年都没碰过面了吧。”
这下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其实虽然徐蝉和白婉婷被大家同称“双姝”,但两人其实自小一直都不太对眼,婉婷嫌徐蝉霸道,徐蝉嫌婉婷做作,其实不过是出于女人的嫉妒,一山不容二虎而已。今天虽然两人同桌,但两人之间离得甚远,一直都未曾相互搭理。这个细节一直被大家看在眼里,只是未曾点破而已。
此时话题被人提起,两人自然不可能再装作视而不见。白婉婷首先针对这个问题给与了回应:“是呀,自从我忙于学业,后来又去了英国留学,之后和大家见面的时间就越来越少了。”
徐蝉立刻听懂了白婉婷的潜台词,这是讽刺自己没考上大学,到现在也只是个高中学历,不如她那般聪慧过人,学业有成是海归人才。
正当白铄等人都替徐蝉捏一把汗,怕她像以前那般暴走之时,徐蝉微微的一笑说道:“就是,自从我遇到现在的老公后,就去了魔都,这些年也几乎没有回来过,自然更是无法与婉婷碰得着。婉婷自小聪明,这学业也一直都是我们之中最棒的。不过我说啊,这女人还要对自己好一点,不要那么辛苦。最重要的呢还是要嫁一个好老公。我自从嫁给我老公后,就觉得自己非常的幸福,什么事都有人照顾,有人为我考虑,做个小女人也挺好的,不是吗?”
这一下,轮到大家替白婉婷捏把汉了,白铄更是尴尬的看了梁荧一眼。徐蝉的这话分明就是直指白婉婷嫁了梁荧这个“废物”的事,这也一直都是白婉婷家的禁忌。
“女人还是应该自强一些,至少得把自己的半边天顶好,成为男人的依附品就太掉价了。”婉婷被刺痛处也不示弱,回应的更加狠烈,直接说徐蝉依靠男人太掉价。
徐蝉不再保持好脸色,冷笑道:“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好的未必好,坏的未必坏,白姐姐还是那么能说会道。”徐蝉之前还叫着白婉婷的名字,这下突然叫白姐姐,而且“姐姐”两字说得特别重,分明就是说白婉婷比自己老,而且还暗指白婉婷所炫耀的东西并不是她自己真正想要的。
白婉婷也冷着脸不再保持之前的笑容:“姐姐这称呼我可受不起,我好像也就比你大两月吧。不过自小蝉你就显得特别成熟,以前咱两一起走在街上,人家可都觉得你才是姐姐的。”
白铄一听,这是在说徐蝉显老啊,不禁偷瞄了徐蝉几眼,不过一对比才发现徐蝉真的看起来在外貌上比婉婷要成熟得多。所为相由心生,想必这跟徐蝉天生的那股自傲不羁的性格有一定的关系。
这时,柱子见再让两人这样说下去,搞不好最后得掀桌子骂娘了,于是举起酒杯打断了两人:“哎呀,都顾着说话了,这酒可不能歇着啊。来让我们大家一起祝我们的两位女神越来越年轻美丽、快乐幸福。”
在柱子的号召下,众人立刻纷纷举起酒杯积极响应,白婉婷和徐蝉也不好再说什么,也举起酒杯和大家共饮了起来。之后两人不再争执,又恢复了视而不见的状态,各自跟周围的人聊着天,而桌上众人经此一回也都小心的避免着一些东西,气氛渐渐的变得尚算融洽。
不过这样的氛围在用餐结束时,又变得针锋相对起来。当服务员拿着账单进来时,白婉婷主动拿出了信用卡说自己好长时间没有和大家聚过了,这回就由她请客。可是徐蝉也立即拿出自己的卡说自己难得从魔都回来,今天这顿由她请。
白婉婷见状说道:“蝉蝉你就别争了,我花的是我自己挣钱,财务自由,无需给谁交代。”
此话一出,白铄等人心里暗叫:不好,又要出事。
果然,徐蝉立刻回应到:“我老公的就是我的呀,有个好老公就是好。”
婉婷这时却突然亲密的挽着梁荧说道:“嗯,就是有个好老公的确不错,我家梁荧可是无论我去哪里都会陪着我的。咦,蝉蝉,你这次是一个人回来的呀,你老公也舍得你这样一个人奔波啊?”
徐蝉眉头微微一皱,看了一眼梁荧,冷冷的说道:“我老公事业有成,每天可忙了,自然不会闲得可以随时随地的陪着我,不过真正的关爱要注重实质,不要像有些人金玉其外。”
梁荧一头黑线,这徐蝉不管婉婷说什么,她的落脚点似乎永远就只有一个,就是自己。刚才这话分明是说自己虽然长得还可以,但是空有其表,让梁荧好生郁闷。
白婉婷接过话:“嗯,对呀,陪伴才是最长情的告白。能和相爱的人多一些时间相守才是最重要的。现在有些男人假装对女人好,却舍不得为你多花一点时间,这才是真正的金玉其外呢。蝉蝉你可要多注意呀。”
见到两人又开始了争执,曹安从服务员那里将两人的卡都还了回去,说道:“两位姐姐,今天是我组织的,你们就别争了,这顿饭必须得算我的。”
这时,白铄假装看了看时间,趁着曹安买单之际说道:“哎呀!咱们晚上还订了个ktv包房,这都几点了,大家都快点,不然别人不给留位了。”
白婉婷这才表示自己晚上还有事情,就不跟大家去ktv了,徐蝉刚想说什么,白铄一把拉住了她,然后在耳边悄悄的恳求到:“姑奶奶,你就少说两句吧,想说什么一会咱去唱歌,你对我说。”
眼见着白婉婷和大家告别带着梁荧离去,白铄才发现自己还紧紧的抓着徐蝉的手一直也没有松开。
在ktv里,可能因为之前也喝了不少的酒,徐蝉开始变得嗨起来。似乎又恢复了当初的那个豪气大姐大的模样。不仅和大家痛快的碰着杯,还拉着白铄陪自己唱歌。以前还不怎么流行进ktv的时候,徐蝉就喜欢让白铄弹吉他陪自己唱歌,现在似乎又找回了当年的感觉。
这时,不知道谁点了一首《广岛之恋》却没有人唱,曹安大声问道:“谁的?谁的?没有我切了啊。”
徐蝉突然大声叫到:“别切,没人唱我来。”
说着就站起身拿起两只话筒,然后又递给了白铄一只:“快点,你陪我唱。”
面对这命令般的语气,白铄无奈的接过话筒,又唱了起来。不同的是,白铄感觉到这首歌徐蝉唱得特别的投入,好像并不是在唱歌,而是在向白铄叙述一个故事一般。
男:你早就该拒绝我
不该放任我的追求
给我渴望的故事
留下丢不掉的名字
女:时间难倒回
空间易破碎
二十四小时的爱情
是我一生难忘的美丽回忆
男:越过道德的边境
我们走过爱的禁区
享受幸福的错觉
误解了快乐的意义
女:是谁太勇敢
说喜欢离别
只要今天不要明天
眼睁睁看着爱从指缝中溜走
还说再见
男:不够时间好好来爱你
女:早该停止风流的游戏
合:愿被你抛弃
就算了解而分离
不愿爱的没有答案结局
男:不够时间好好来恨你
女:终于明白恨人不容易
合:爱恨消失前
用手温暖我的脸
为我证明
我曾真心爱过你
男:爱过你(女:爱过你)
男:爱过你(女:爱过你)
合:爱过你
爱过你
……
一曲唱罢,徐蝉不再像之前那样嗨了,而是逐渐变得安静,似乎又开始变回了那个沉稳、成熟、理性的都市丽人。
结束后,白铄送徐蝉回酒店,由于离的不远,便陪着她一路走过去。在途中,白铄见徐蝉显得有些安静,以为她喝了太多的酒不太舒服,问道:“你怎么了?”
徐蝉突然回答到:“我没什么啊,我过得很好,我很幸福啊。”
这句话让白铄陷入了深深的惊愕中,如果记得不错,在这两天中,这是徐蝉第三次主动强调她过得很好,很幸福,这本来就存在着问题。白铄没有多问,一直在心里暗自的思考着。
当到了房间门口,徐蝉谢谢白铄送她回来,正准备向道别。白铄突然问到:“你过的并不太好,对吧。”
徐蝉笑了笑:“为什么会这么说?”
“今天那首《广岛之恋》你唱得很用心。”徐蝉愣住了,白铄继续说道:“但我知道你不是为我所唱。”
徐蝉突然忍不住哭了起来,然后猛然扑了过来,与白铄亲吻在一起,白铄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但似乎有些舍不得推开徐蝉。不一会,徐蝉把头埋在白铄身上,双手紧紧的抱着她,不停的抽噎起来。
过了许久白铄轻轻的说道:“如果过得不好,不如回来吧。”
这时,徐蝉离开白铄的怀抱,稍微整理了一下,然后看着白铄说道:“对不起,我不应该这样的。”
白铄刚想说什么,徐蝉制止了他,继续说道:“你明天有空吗?可以陪我去些地方吗?”
白铄点点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每天都挺有空的。”
“嗯,那明早9点来这等我。”
白铄看了看四周,换了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说道:“当然没问题,来来回回何必那么麻烦,其实我还可以陪你一起吃早餐的。”
“吃早餐?”徐蝉疑惑的问到。
“嗯哼……”白铄挑眉弄眼地往房内看了看
徐蝉立刻懂了,羞赧一拳将白铄推开:“谁要和你一起吃早餐,快滚了……”
白铄乐呵呵的揉了揉被徐蝉打到的地方:“呵呵,好啦,你早点休息吧,明早我一定准时到。”
徐蝉“嗯”了一声,缓缓的关上了房门。
白铄走出酒店,在路灯的下一个人走着,经过刚刚和徐蝉的一番激吻,他现在已经酒意全无,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莫名的躁动。虽然刚才“吃早餐”的提议大多是出于玩笑,但要是当时徐蝉若没有拒绝,说不定他真会难以自制。
想着想着,白铄竟一个人在夜色中边走边跳起来,寂静的公路上不时传来一阵骚气的歌声:“越过道德的边境,我们走过爱的禁区,享受幸福的错觉,误解了快乐的意义……”
第二天一早,白铄特意穿得正式一些,不到8点30就到达了酒店。给徐蝉打过去电话,过了很久才接通。“我已经到酒店了,你吃早饭没?或许我真的可以陪你吃早饭呢。”
此时电话里却传来徐蝉懒懒的声音:“几点了啊?昨天喝了太多酒,我这还没起床呢……”
“大姐,都八点半了,你这九点能出发吗?”
“哎,你先上来吧,等我一会,很快就好。”
挂了电话,白铄忽然脑补了一下徐蝉起床的画面,不禁脚下生风,迅速的蹿进了电梯……。进得房间,白铄却发现徐蝉虽然洗漱还没完毕,妆容还未休整,但竟已先经穿好了衣服。不禁惊讶的问道:“嗯!你竟然先穿好衣服再洗漱、化妆的吗?”
“嗯,不然呢?你想看什么?”徐蝉一边洗漱、收拾一边没好气的反问到。
白铄自知语失,干脆大大方方地坦白自己的想法道:“额,当然是想看有没有让人流鼻血的画面。”
话音刚落,直觉面门一股香风,一只粉拳就已经停在了距离鼻尖不足一厘米的地方。
“流鼻血还不简单,再嘴贫就真满足你。”徐蝉带着迷人的笑容举着拳头对着白铄。
“别闹。”白铄一边说一边趁机撅起嘴往徐蝉的拳头上亲了一下,使得徐蝉赶紧收回了拳头,略带着娇羞的呵斥到:“哎,你胆肥了,小时候你可不敢这样。”
话音未完,白铄突然逼近徐蝉,徐蝉背后就是墙壁,已是退无可退,只得看着白铄欺近面前,直至两人能感受到相互呼吸的距离。
“还有很多以前想做但不敢做的事,我现在都敢做呢。”白铄一边说着,一边用右手穿过徐蝉那凌乱蓬松的头发,直至抚摸到耳边的位置。
徐蝉有些紧张,呼吸变得有些粗重:“你……你想做什么?”
“我想……我想要……”白铄用暧昧的语气低声说着,一边与徐蝉靠得越来越近。
“啊……哎呀……”房间里突然传来徐蝉的尖叫。
早已跳开老远的白铄手里捻着一根长长的头发,一脸坏笑到:“哈哈,小时候你就爱欺负我,扯老子头发,这回总算报仇了!”
“你个王八羔子,敢整老娘。”
“嗯,对呀,这模样语气才是我记忆中的徐蝉嘛,这次回来你老装个啥处呀。”
此时徐蝉已经显得气急败坏了:“我装你妹,死长庚,看我不弄死你……”
两人在房间里闹腾了好一会,直到10点半才收拾好出门。原来徐蝉是要去办理房屋拆迁的事情,不过这事找白铄就太对了,经过抗洪一役,白铄凭着和萧镇的关系,跟镇里的各方头头脑脑都混得挺熟,镇里负责拆迁那一块人员正是熟人之一。
徐蝉并不太在意房屋能陪多少钱,只想能快点办理好,因此整个过程也非常的简单,不到半个小时就办理完成,后续的事情徐蝉也全权委托给了白铄。见到徐蝉什么要求也没提,什么东西也不问,白铄也不禁问她怎么就不想着多争取一点利益。徐蝉笑着说她对白铄放心,相信白铄不会让她吃亏,至于能不能多争取一些利益她到不在乎,她可没那功夫去做什么钉子户。
办理完手续,徐蝉再次回到那所老房子看了一眼,一些小时候的事情又浮现在了眼前。突然,徐蝉似乎看见什么,缓缓的向着一道房门走了过去,只见她弯下身子,用手轻轻的拂去了门框上的灰尘,然后反复的抚摸着。
“看什么呢?”白铄走过去好奇的问道。却见回过头的徐蝉眼圈已有些红润。
“这是小时候爸爸留下的。”徐蝉的声音有些更咽。白铄这才看到那门框上有着数道刻痕,很明显是徐蝉小时候,她父亲为她仗量身高后留下的。那个年代的家庭里,许多父母都爱将孩子不断长高的身高标记在门框上,过一段时间再让孩子对着标记看看长高了多少。
白铄看着最高的一道标记也只不过大约一米二三的高度,隐约记得徐蝉的父亲应该是在她不到10岁时就去世了,想到这里,白铄轻轻的拍了拍徐蝉的肩膀。
徐蝉站起身伤感地说道:“搬到魔都后,许多老东西都丢了,家里有次不小心失火,把父亲留下的照片也给烧毁了,仔细想想,我身边现在是一点父亲留给我的东西都没有。父亲的记忆似乎在我脑海里越来越淡了,我已经好久好久都没有梦到过父亲了。”
白铄往四周看了看,突然从厨房里拿来了一把有些生锈的菜刀和一些螺丝刀之类的工具,在徐蝉疑惑的目光中,白铄拿起刀猛得向门框砍去。不一会,白铄便在门框上将那段带着刻痕的木料给扣了下来。
“这里看够了没?走,带你去个地方。”说完白铄不由分说地拉着徐蝉来到了一个地方,竟然是他曾经工作过的工厂。
白铄拉着徐蝉,在厂里引来了不少的注目,由于正是午休时间,一些老工友见白铄回到厂里,便围拢在了一起,有的还打趣到:“嘿,白铄,你新女朋友好漂亮啊?”
无论白铄怎么解释,大家也不愿意相信,最后徐蝉干脆大大方方的挽着白铄任由大家戏说。
白铄和大家一路寒暄着来到一处车间,将那一大块烂木头交给一个工友和他说了几句,便又带着徐蝉去找柱子唠嗑。
柱子得知两人竟然还没吃午饭,而正好自己也因为刚加完班还没吃,便自掏腰包从食堂搞来了三份加料的饭食,在办公室凑合着吃。
白铄吃完这份丰盛的份餐,又拿起柱子“中华”香烟给柱子、徐蝉和自己都发了一根,然后对着柱子“啧啧”的说道:“膨胀了,膨胀了啊。我说柱子,你这车间主任刚当没多久就开始了啊。”
在柱子诧异的目光中,白铄继续说道:“以前咱们吃工作餐都只打一荤一素的,现在你敢三荤还加鸡腿了;以前都是红梅,现在敢带华子了,哎柱子同志,不要被金钱和权力迷失啊……”
见到白铄在那装疯,柱子郁闷的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香烟:“老子怕亏待了你俩,自掏腰包加菜有啥的,华子你抽不贯就还我,出门左拐,那有卖红梅的……”
徐蝉见到这两人又像小时候一般的互怼大闹,也被逗得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工友将白铄的烂木头给送了过来,此时那段木头已经被休整的十分规整,边角和背面被打磨一新,木头上还上了清漆,看起来到像是一件工艺品似的。
白铄将东西交给徐蝉:“给你,我想这就是一个父亲留给女儿的最好的纪念。”
徐蝉看着手中的东西,显得异常的兴奋,木头上的那些刻痕依旧保持着原有的模样,每一道痕迹似乎都诉说着一个父亲对女儿成长的期待……
“还能陪我去个地方吗?”徐蝉激动的看着白铄:“也许不是很好,但是我还是想有个人陪我一起。”
这次来到的,竟然是徐蝉父亲的坟前。白铄帮着徐蝉整理了一下坟头,烧了一些香烛纸钱,便远远的站到了一旁,默默的等着徐蝉。白铄知道徐蝉肯定有许多话想对她父亲倾诉。
开始,白铄隐约听到徐蝉只是说着一些多年没有来给父亲上坟,十分不孝之类的话语,然后好像是一些过往和现在的琐事,到后来徐蝉竟然越说越激动,越说越大声,甚至哭了起来。
白铄听见徐蝉说道:“父亲,女儿没用,竟然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模样,我也不想这样,但是我做不到啊……”
迟疑了一下,白铄还是走了过去,轻轻的揽着徐蝉,徐蝉没有再说话,依然留着泪,顺势靠着白铄。
过了良久,徐蝉才缓缓的直起身对白铄微微的一笑:“你放心,我没事。”
白铄将徐蝉再次送回到酒店,到了房间门口,徐蝉回过头看着白铄说道:“明天一早我就走了,你不许来送我,让我一个人安静的离开吧。”
白铄刚想说话,徐蝉却又说道:“你的心意我一直都知道。但是我自己选的路哪怕是错的也要义无反顾。这次再回去,除非混不下去了,否则我不会再回来了,你愿意为我祝福加油吗?”
白铄看着徐蝉点了点头。揉了揉徐蝉的脑袋:“傻瓜,无论你在哪里,我都希望你过得幸福,加油!”
徐蝉十分开心的笑了笑然突然抱住白铄说道:“就让我们在这道别吧,答应我,你以后也要好好的。”
白铄也紧紧的抱着徐蝉,在徐蝉说完之后,两人便在没有说话,至到楼道里不合时宜的出现了一名服务员,两人才慢慢的分开。
“就到这吧,这次谢谢你,快回去早点休息吧。”
“嗯,你也早点休息,拜拜……”白铄凝视着徐蝉,有些不舍的说出了再见。
徐蝉也凝视着白铄,微微一笑,然后缓缓的关上了房门。
白铄知道多年前的那次离别大家都没有来的及交代什么,这次才算是两人之间迟来的正式道别,但这一别或许就是再也不见。
但真是如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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